第42章 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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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就隻有幾天了, 臣妾的舞步卻……臣妾自知失儀, 可是……可是……”景天奕的溫柔, 讓原本委屈的燕奇心中湧起了一股自責,兩種強烈的情緒上下一撞,他的眼圈就青了起來。

    景天奕卻毫不在意, 扶著燕奇坐好,然後在他身畔坐了下來,一邊替他輕輕的揉捏著腳丫, 一邊溫言到:“既然累了, 舒兒就休息一下,你的舞步已經很好了, 不要太過於強求自己了。”

    燕奇歎息:“陛下隻是在安慰臣妾罷了, 臣妾的醜態, 您恐怕早就已經厭了吧。”

    “朕是真心這麽覺得, 一月時光而已,舒兒就已經從一步都不能完成進步到現在這種近乎完美的狀態, 試問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如此呢?”景天奕此刻就連甜言蜜語都說的如此流暢自然,這反而讓燕奇更加為難了。

    “可是,陛下,不完美就是不完美,如此重要的祭典,如果因為臣妾的一個失誤……”燕奇一瞬間有些頭疼:“雖然經過這些時日的練習,臣妾用身體記住了舞步的節奏, 但是如果沒有陛下相伴引導,卻仍然會在某些地方節奏會亂,儀式進行時,卻隻有臣妾一人,萬一臣妾……”

    “如果朕告訴舒兒,朕對此已經有了辦法呢?”景天奕有些賣關子似的斜眼看著燕奇。

    “陛下,您真的……您不是在拿臣妾開玩笑吧?”燕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景天奕:“等一下,您不會接下來要告訴臣妾,您會在祭典上跟臣妾一起共舞吧……”

    沒想到景天奕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輕放下了燕奇的腳丫,然後取過了之前一直在寫的綢布,遞給了燕奇。

    燕奇接過,發現上麵寫的竟然是祭典時的祭文,也就是自己在祭舞時景天奕所要誦讀的那篇文章,燕奇細細看來,隻發現文風樸實典雅,古風盎然,除了體現出景天奕的文采飛揚外,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麽特別之處。

    景天奕看著燕奇眼神中的疑問和迷茫,知道他沒有察覺自己的意思,索性從燕奇手中接過了祭文,然後扶著燕奇起身,要求燕奇仔細聽著自己祭文。

    燕奇搞不清楚景天奕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得照做。

    景天奕清了清嗓子,開始誦讀起來。

    燕奇支起耳朵,仔細聽著,祭文被景天奕給讀的抑揚頓挫,聲情並茂,但是,燕奇很快就發現了一點異常之處,就是景天奕所用文字的韻律,似乎……

    燕奇心頭一閃,立刻恍然大悟,景天奕的這篇祭文,竟然是按照之前祭舞的禮樂而安排的文字韻律。

    一刹那,燕奇不禁心中暗讚,這種事情景天奕竟然都能夠做到,而且祭文還寫的言之有物優美古樸,這簡直就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到的。

    意識到關鍵的燕奇,也不再猶豫,立刻照著祭文的韻律開始嚐試,很快的就合上節拍,舞動起來。

    隨著舞步的遞進,燕奇很快發現,聽著景天奕的動情朗誦,這效果跟景天奕親自引導著自己毫無二致,這整段祭舞,自己竟然就這樣流暢無比的一氣嗬成了下來。

    舞步完成的一瞬,燕奇的心情簡直有些熙然若竭,看著正淡淡的衝自己微笑的景天奕,燕奇突然有了一種恨不能立刻上去抱住他一起慶祝的衝動,但是步子都要邁出去了,他還是硬生生的繃住了自己。

    “陛下,臣妾……臣妾真不知道該如何謝您才好。”燕奇低著頭,小碎步來到了景天奕的身邊,因為興奮和運動而湧起的紅色緋染了燕奇的臉龐,盡管隻是一絲壓抑的喜意,但在此刻景天奕的眼中,也是如此的動人嫵媚。

    景天奕隻感到心中一蕩,努力壓抑了整整一月的感情,在這一刻不可抑製的衝破了理智的藩籬,開始到處肆虐了起來。

    燕奇一直沒聽到景天奕的回應,以為自己表達的不合意,正要抬頭看一下景天奕的神情,卻不想剛剛抬頭,景天奕突然重重的吻了上來。

    瞬間如同窒息般的感覺,燕奇感到自己胸口一震,然後眼前就是一片的純白,景天奕貪婪的吮吸著,雙唇到柔舌,玉齒到頰畔,無論靈與肉,好像這片刻間就要將燕奇的一切給獨占一般。

    稍稍回神的燕奇趕緊想要雙手推拒,卻不想景天奕一把就將燕奇給環在臂膀之中,霸道的心跳節奏,猛烈的衝擊著燕奇的心房,景天奕眼中的**,近在咫尺的瘋狂燃燒著,瞬間從景天奕的身上破殼而出,將燕奇整個人給緊緊的包裹,並開始全方位的長驅直入,似乎不將燕奇給徹底的征服,就不肯罷休一樣。

    景天奕一個用力,一片乒乓啪嚓的紛亂中,隨著紙墨筆硯的四處紛飛,燕奇立刻被橫著抱起並放在了景天奕批折子的錦桌上。

    燕奇身上汗浸的衣服,根本抵抗不住景天奕的攻擊,一連串的嘶啦聲中,燕奇所有的抵抗瞬間被動失效,全部不得不轉為盡力的遮掩。

    景天奕卻沒有絲毫的停滯,燕奇的身上眼見的就要徹底見底,燕奇一咬牙,隨手亂抓間,抓起一旁的一物就朝著景天奕的頭上砸了過去。

    “唔——!”一陣劇烈的疼痛,立刻讓景天奕的神智恢複了冷靜,鬆開燕奇的他捂著頭,這才發現,燕奇已經從錦桌上滾了下地,一隻手拿著一方硯台,另外一隻手盡力的遮掩著幾乎全部裸~露的身子,臉上微微有些驚恐的神情中,透出一絲迷茫和慌亂,似乎對這突然發生的意外一幕,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陛下,臣妾……臣妾並不是……不是故意的……”原本隻是本能的一次反擊,被景天奕的瘋狂行為給驚嚇到的燕奇,這才意識到了什麽,但是,該如何反應才對,一時間紛亂的腦海中卻也無法立刻做出合適的反應。

    “不,這都怪朕……”景天奕的眼中終於恢複了清明,確認了手上並沒有血跡的同時,他立刻褪下了身上的外衣,要給燕奇披上。

    但是景天奕靠近的瞬間,剛剛扔下手中硯台的燕奇,還是不自禁的稍微向後退了退身子,神色間隱隱趟過一絲抗拒。

    將這一抹捕捉的景天奕,心中不禁一抽,神色微微黯然的同時,還是用手中的外衣將近乎半裸的燕奇給裹住。

    看著身子有些瑟瑟的燕奇,景天奕心中一緊,他想要順勢輕輕的抱一下燕奇,但是雙手就要觸及燕奇肩膀的一瞬,燕奇身體那肉眼可見的似乎想要躲但是卻還是硬繃住的細小動作,還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經和內心。

    景天奕伸出的手,就這樣徑直的落下,垂在自己的身側,稍稍退後一步的他,看著眼前發斜妝亂腳上更是隻剩下一隻鞋子的燕奇,再回想起剛剛自己的瘋狂舉止,心中明明有無數句話想說,但是卻連一個字都無法出口。

    重重的長歎一聲,景天奕扭頭,在唯一還立著的錦墩上沮喪的坐了下去。

    燕奇也立刻意識到自己舉止的突兀,緊緊的裹了裹稍顯寬大的外衣,確認沒有多餘的肌膚露出後,他緩步來到景天奕的身旁。

    景天奕頭上的傷口並沒有流血,不過,被硯台砸傷的地方此刻也已經腫起了一個小包。

    燕奇四處找了下,撿起掉在地上的羅帕,沾了一點水,然後小心翼翼的朝著小包周圍的墨跡擦了上去。

    景天奕就這樣低著頭默默的坐著,任由燕奇拾掇著自己,盡管燕奇已經非常小心的繞著腫包,但是因為過於靠近,還是有劇烈的痛感牽動著,盡管他努力忍耐,不過本能性的吃痛引起的嘴角抽動,還是沒能夠逃脫燕奇的目光。

    “陛下……要不要喚太醫來……”燕奇嚐試著提議到。

    卻不料他的話還未完,就突然被景天奕抬頭給捉住了手腕,然後一把給拉到了懷中。

    燕奇的驚呼聲還未完畢,就聽著耳畔響起了摻雜著些許沮喪和黯然的道歉聲:“舒兒,相信朕,朕……朕真的隻是一時衝動……”

    似乎有些微微顫抖的聲音,絲毫沒有了往日的氣勢,就像是在害怕失去什麽,又像是因為褻瀆了什麽而自責般,抱住自己胸腹間的臂膀,有力卻震顫著,燕奇心底那剛湧起的抗拒和怒意,竟就這樣被淡淡的融化,消散。

    “機會難得”四個字,無比顯眼的閃耀在燕奇的心頭,無論什麽樣的結果,難道還會比剛剛的事情更加糟糕嗎?!

    立刻,就像回應一般,燕奇輕輕的回抱住景天奕的頭肩,將他的頭攬在自己的懷中,將臉兒微微與他的發相貼:“陛下,舒兒並不怨你,舒兒早就是你的人了,過去是,此刻是,將來也是……”

    抱住自己的雙臂更加有力,自己懷中的肩頭似乎在微微的顫動著,胸口處的某地,似乎有一種溫暖濕潤的感覺正在擴散,但是燕奇知道,此時此刻,絕對不是去確認的最好時機。

    “這樣便是最好的進展吧……”燕奇微微抬頭,視線默默的注視著殿外的海棠花樹,那滿樹的花朵,正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搖晃著,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