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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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奇那已經適應了黑暗的雙眼,焦急而努力的到處搜索著。

    那扇門仍然沒有任何的蹤跡, 但遠處躺在地上的麵具男, 卻已經開始在地上緩緩的動彈了起來。

    燕奇心中焦躁了起來, 趕緊雙手並用,到處摸索起來。

    觸手處都是一片潮濕粗糙,這裏的牆壁似乎都是水泥所成, 而且年代應該都很久遠了。某些濕漉漉的地方,甚至都可以摸到粘膩膩類似苔蘚類的東西。

    燕奇強忍住惡心的感覺,加速摸索著, 在他就要絕望時, 終於摸到了自己想象中應該存在的東西,一個把手樣金屬感覺物體。

    燕奇趕緊雙手緊握, 上下左右一通嚐試, “吱呀”一聲, 一扇帶著鉸鏈的門就這樣朝內打了開來。

    微弱的光芒讓燕奇微微眯眼, 但立刻就適應後,燕奇趕緊步入其中。

    房間並不算大, 燈光昏暗中,一桌一沙發一個監視台,監視台上幾個監控畫麵中,燕奇之前所在的鐵籠和去過的廁所赫然在目,其餘幾個畫麵燕奇卻都頗為陌生。

    燕奇知道現在不是看這個的時候,趕緊四處找尋,並很快在一個通道右拐後, 來到了唯一的另外一扇門的麵前。

    金屬製的類似防盜門似的大門,沉重而富有質感,更重要的是,在大門的中央,一個十字花的鎖孔是如此的顯眼。

    此時此刻,燕奇是如此的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麽如此的慌張膽怯,明明麵具男還沒有醒轉,隻要膽大些,在麵具男的身上搜一下,也許就不會是此刻這個樣子,現在自己手無寸物,卻麵對著如此一扇大門,到底該如何是好。

    燕奇趕緊轉身回到後麵的房間,翻箱倒櫃的尋找可以利用的工具,可是這個房間裏麵竟然是如此的怪異,不要說螺絲刀剪刀一類的工具,就連一根鐵絲都是遍尋不著。

    無奈之下,燕奇隻得用手頭唯一翻找到的舊牙刷和打火機,準備拚拚運氣,卻不想剛一轉頭,眼神中滿是怨怒的麵具男,似乎已經在自己的身後站了好久了。

    燕奇立刻將手中的物品朝著麵具男丟去,繼而抄起桌上的玻璃盤,衝著麵具男一扔,就朝著鐵籠所在方向的門跑去。

    “當啷啷——!”燕奇還沒有跑出一步,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一隻鐵箍給牢牢鉗住,轉頭間,發現一身怒氣的麵具男,已經一把將捉在手中的玻璃盤摔在地上,然後將自己給拉了過去。

    燕奇趕緊借勢前衝,想要故伎重演,隻是這一次,他的一切都歸了無用功,不再留手的麵具男,非常輕鬆的就避過了燕奇的攻擊,同時借力打力,巧妙的卸下了燕奇的一隻臂膀。

    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燕奇大叫一聲,徑直無視了軟垂在身側的右手,一頭朝著麵具男的心口猛撞過去。

    再也輕鬆不過的一掌,後發先至的斬擊在燕奇的脖頸後方,燕奇隻感到腦海中一片嗡鳴,然後就人事不省了過去。

    “啊——!”痛入骨髓的刺痛下,燕奇發出一聲慘叫,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睜開的眼前,麵具男已經起身,去到了房間的一個角落,背著身不知道在弄些什麽。

    左右環顧間,燕奇發現自己正光脫脫的倒在一間鋪滿瓷磚的浴室裏,而自己脫臼的右臂,則已經被接了上去。

    發現麵具男正背朝著自己,燕奇用力的握了握右拳,卻不曾想拳頭都沒有握起,肩頭傳來的入髓之痛便已經讓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不是前麵的幾次劇痛經曆打底,恐怕這次直接就徑直叫出聲來了。

    盡管浴室的門就在燕奇身後的不遠處,但是,之前在那個房間發生的一切在腦海中徘徊著,再看看自己暫時不能夠使用的右臂,還有仍然疲軟的身體和脖子上的項圈,稍稍思考後,燕奇決定暫時放棄無腦的攻擊,靜靜的隱忍著,在那麵倒計時電子屏上的時間結束前,再等待一次更好的機會。

    鋪滿瓷磚的地上太涼,不久前剛剛拉肚子的慘痛經驗曆曆在目,光著身子的燕奇趕緊單手扶地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垂著的右手立刻傳來一陣疼痛,燕奇趕緊用左手輕輕的扶著彎起的右臂,開始到處查看起來。

    可是看遍封閉的浴室裏,除了麵具男身上的衣服和他肩膀上搭著的大毛巾,到處都沒有可以用來遮擋一下的東西。

    要從麵具男身上奪過毛巾是不可能的了,燕奇正四處搜尋間,麵具男已經轉過身來,褲腿和袖管高挽的他,右手中拿著一個高壓水槍,就這樣瞄準了燕奇的身子。

    “你……”燕奇心頭泛起一絲不妙的感覺,還不等開口,麵具男立刻扳下了高壓水槍的開關。

    一股白色的水柱,瞬間箭一般的撞擊在燕奇的胸口,燕奇隻感到胸腹間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差點都無法原地站住。

    好不容易穩住了幾乎朝後跌倒的上半身,但是水柱強大的壓力和在身上反彈後飛濺的水花,立刻淹沒了燕奇的頭臉,讓燕奇幾乎無法呼吸和睜眼。

    燕奇想要用手遮掩一下口鼻和眼睛,但是剛脫離了左手的幫扶,無力垂下的右手立刻陣陣疼痛傳來,幾乎無法忍耐。

    燕奇隻得趕緊背過身去,用背承受著移動中的水柱,同時趕緊用左手重新扶好右臂,可是,水流讓地麵的瓷磚變得滑溜溜的,燕奇腳上又沒有穿鞋,水柱不斷變化著的位置推動著燕奇,竟然令他像是滑冰一般,在地麵上溜溜的朝著一個方向滑去,直到撞上了某一麵的牆壁,這才定住了下來。

    燕奇想要躲避,但是麵具人卻故意的一般,用不斷變換著角度的水槍,將燕奇給牢牢的“鎖死”在了牆壁之上,連一步都無法移動。

    燕奇緊緊的閉住口鼻,盡量不讓更多的水進入到更深的地方,但是巨大的水壓之下,還是有不少水從口鼻進入到了氣管裏,燕奇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

    盡管如此,麵具男似乎也沒有要停下或者降低水壓的意思,除了燕奇的右臂和肩膀之外,水柱有節奏的在燕奇的身上遊走著,並不時在敏感的區域或者柔軟的地方停頓一二,來回徘徊一下,肆無忌憚到令燕奇惱火不已。

    不過,燕奇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一是身上的確有了異味,自己也並不喜歡,二則是,有了前麵反抗的先例,對方一定對自己有了提防,所以,現在自己一定要忍耐,不要因為這種隻是關乎自尊心的事情而浪費了本就不足的體力,同時讓對方的警戒心慢慢降低下來,好給自己找到下一次的逃脫機會拖延時間。

    所以,在本就難受的基礎上,燕奇稍稍偽裝的更加難受和不堪,從麵具人的角度看上去,燕奇此刻就如同在暴風雨中飄搖的稻草人似的,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燕奇感到時機差不多了,自己整個人貼著牆壁,緩緩的坐倒在了地麵上,頭用力的低垂到懷裏,單手回護著,滿臉狼狽的躲避著水柱的追擊。

    果然,一會之後,麵具男就關掉了水槍,將肩膀上的毛巾扔到了落湯雞一般的燕奇的頭上。

    頭發上的水仍在哩哩啦啦的匯流而下,燕奇委頓在地,大口且費力的喘息著,左手仍在護著右臂,連抹把臉都無法做到,更不要說去夠頭上的大毛巾了。

    麵具男放下水槍後,看燕奇仍然沒有動彈,微微皺眉後,一臉不甘的來到了眼前的身前,將燕奇頭上的大毛巾抓在了手中,然後將地下的燕奇揪著左手就提了起來。

    再度自由落地的右臂傳來了撕裂般的劇痛,燕奇的臉色瞬間一變,可是麵具男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粗魯的用大毛巾在燕奇的身上各處胡亂的擦拭著。

    一會兒頭上,片刻後卻又落到了屁股,然後又重新跑到了臉上。

    麵具男的動作毛躁而粗糙,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在替燕奇擦去殘留的水漬,反而像是,將燕奇當做了一具沒有生命的死物,然後用力的將毛巾按在物體上拚命摩擦,發泄著某種情緒似的。

    終於,也不知道該叫做擦完還是沒擦完,頭發上雖然仍有水滴滴落,但燕奇還是被對方給拉扯著,從浴室的門中給拖到了外間。

    外麵是一個簡易的換衣室,隻有一個簡陋的鐵皮衣櫃和一個可以躺下睡覺大小的長聯木椅擺在那裏。

    燕奇被麵具男粗魯的按倒,背朝上趴在了木椅上。

    燕奇以為麵具男要幹些什麽,剛要掙動,就感到後麵傷口處被細心的沾走了殘留的水漬,繼而立刻被粗魯的填上了藥膏。

    一瞬間,要不是那藥膏冰涼的感覺很快襲來,燕奇忍不住就要從木椅上蹦了起來。

    繼而,燕奇又被對方給一把從木椅上拉起,粗略的將身子再次擦了一下,然後就是內衣,外衣,這樣換上了新的衣服,並將脫臼的右臂給吊了起來。

    這一次,雖然麵具男的動作仍然總體粗魯,但是當涉及燕奇脫臼的右臂時,卻都不經意的放鬆了力道,並細致仔細起來。

    麵具男的三角包紮很是熟練漂亮,也不知道是曾經練習過多少次了,整個右臂被固定好的過程,燕奇連一次不適都不曾有過。

    包紮好的一瞬,非常明顯的,麵具男對著燕奇的右臂彈了適度的一下,燕奇吃痛,抱著包紮好的右臂彎下了腰,口中“絲絲”有聲。

    盡管有點誇張和演戲的成分,但是燕奇還是不禁偷偷的瞄了一眼麵具男的背影,對他之前的那些舉動,心裏麵了解又不了解的,不自禁疑問變得更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