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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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正在出神中的燕奇, 陸文博似乎終於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嚐試著是提醒燕奇到:“雲澤, 我準備了點東西,你要不要?”
其實不用陸文博提醒,他剛端著托盤進來時, 燕奇就看清了托盤裏的藥物,心裏麵就已經有了覺悟。
“我要塗藥,你能先出去嗎?”幾番思索和揣摩後, 燕奇冒險選擇了略微冷漠的語氣與神情。
“我這就出去。”陸文博秒懂燕奇的意思, 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異常善解人意的主動離開了房間。
投機成功,燕奇當然是應該高興的,可是, 聽著很快就停下不動的腳步聲, 陸文博並沒有遠離的這個事實, 卻讓他的這份高興怎麽都沒有辦法延續下去。
並不確定屋內是否有攝像頭, 可還是想確認一下身處之地,稍稍思索後,燕奇盡量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音的挪下床來。
隻是這種稍稍的動作, 某處的疼痛就好像掙命似的,燕奇感到自己的背上額頭幾乎都被冷汗給布滿了。
來到地毯上,燕奇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還光溜溜的。
盡管知道時間有限, 也沒第三個人會看到,可燕奇還是從床上拽了條被單將自己給稍稍裹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麽春光乍泄的死角後,這才放下心來。
燕奇一邊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滴,一邊忍著後麵的疼痛,裝作在屋內溜腿的樣子,左挪挪,右蹭蹭的,慢慢的靠近了窗戶的旁邊。
外麵景色入眼的一瞬,燕奇就有些傻眼了:窗戶雖然並不高,隻有五米左右,可窗戶外麵的不遠處,竟然是一處突然截斷的崖壁,那波濤“壯烈”的拍擊聲,就是從那下麵直直傳來的。
這樣看來,就算自己想要從窗戶逃走,麵臨的也將會是無處可逃的“絕路”,更不要說,思維謹慎縝密的陸文博,竟然敢將自己放置在這個看似毫無防護的房間裏,這裏麵,除了自己脖子上的項圈之外,一定有什麽自己暫時沒有發現的布置。
想到這裏,之前還妄圖借助這扇窗戶的想法,很快就從燕奇的腦海中打消了。
“雲澤,你的藥塗好了嗎?”門外的陸文博突然提高聲音問了一句,讓燕奇的心不禁猛地一跳。
“稍等一會,還沒好!”燕奇逃也似的,連滾帶爬的趕緊回到床上。
因為動作太大,又牽動了傷口,躺在床上的他不禁又是一陣渾身的僵直。
稍一緩過來,燕奇趕緊取過藥膏,同時掀開了裹在身上的被單。
藥膏的確不錯,碧綠而半透的顏色,看上去像是果凍似的,而且手指剛一接觸到藥膏的一瞬,一股冰沁的感覺就立刻傳到了身上,讓燕奇整個人都本能的抖了一下。
習慣性的左手沾了藥膏,剛要準備下手,可是低頭看了看下麵,嚐試著要分開雙腿,可要分開時,一想到手要進行的後續操作,卻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既然前麵別扭,那從後麵呢?燕奇又想象了一下從後麵繞過去的姿勢,突然一陣悲從心來。
“就權當長痔瘡了!”好不容易穩住情緒,燕奇側過身麵朝著窗戶,將左手朝後伸去。
第一次親自操作這種事情,又看不到後麵的具體位置,一切都隻好交給感覺,左手有些顫巍巍的,再三確認了方向應該無誤後,沾滿了藥膏的手指終於還是放了上去。
“嗯~~~~~”盡管藥膏效用無雙,可是當第一次親密接觸的瞬間,燕奇還是忍不住讓疼痛從牙縫間擠了出去。
“雲澤,沒事吧?!”明明在燕奇耳中已經是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陸文博卻像耳朵長了雷達一樣,突然就這樣推開門闖了進來。
可是,當滿臉關切的他看到燕奇此刻正手抹藥膏的“不雅”舉動的一瞬,兩個人立刻都愣在了原地。
場麵刹那間相當尷尬。
燕奇的臉瞬間紅得跟煮熟的大蝦似的,羞怒交加的眼神簡直就像能夠吃人似的,嘖人而噬般瞪著陸文博,這一刻,燕奇已經顧不得再繼續偽裝什麽了,立刻吼道:“還不趕緊關門出去!”
“我這就走。”一臉尷尬的陸文博,趕緊稍稍狼狽的關門退了出去。
燕奇也顧不得什麽仔細了,趕緊三下五除二的抹完藥,連檢查都不檢查,就套上了陸文博跟藥一起送進來的內衣外衣,咬著牙把自己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這才發生將陸文博給叫了進來。
“藥很管用,謝了。”稍稍減了一分火氣,沒有忘記初衷的燕奇延續著之前的風格,不冷不熱的示意了一下陸文博,然後也不看他,徑直在窗戶邊的躺椅上坐了下來。
盡管痛楚因為藥膏而減輕,但這一坐,卻又帶來一陣隱痛,燕奇眉毛微微一顫,忍了下來。
卻不想突然一陣風攜過,燕奇察覺到轉過頭來時,陸文博已經一把將他給抱在了懷中。
“怎麽,我又有什麽地方搞砸了嗎?!”燕奇本能性的全身戒備了起來,右手的拳半握不握的,隻等陸文博接下來的動作,隨時都會立刻反擊或者突襲過去。
“雲澤,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麽了……”在耳邊響起的帶著悲傷和歉意的聲音,立刻滿溢了燕奇的耳蝸,也讓他立刻放鬆了僵直的身子,以免將一切再度給激化。
“你想要怎麽懲罰我都可以,隻要能夠讓你滿意!”眼見燕奇沒有立刻反應,陸文博有些衝動的一把放開燕奇,然後在他的麵前,認真的注視著燕奇的雙眼,一副任君處置隨意擺布的堅定神情。
陸文博此刻突然變換的模式,燕奇已經再也熟悉不過,也非常明白,一旦自己處置不當,隨時會打開隱藏在陸文博體內的那個“開關”,然後給自己帶來非人模式的開端。
索性,燕奇也已經有了對策,立刻微微一歎,神情放得柔和,同時卻也有點難過的安撫陸文博到:“我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並不生氣,我隻是難過於你對待我的方式和過程,文博,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隻是一個供你發泄的工具嗎?!”
看著神情頗為黯然,痛苦的眼神中泛著一絲責備的燕奇,陸文博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不是的,雲澤,我不是這樣認為的,我是愛你的,可是,昨晚……昨晚我……”他似乎想要解釋,卻怎麽都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及到後來,一向伶牙俐齒的他,竟在幾次張口結舌後,就這樣尷尬的沉默在原地。
看著這張天使般的麵孔上,滿是自責歉意的眼中隱隱泛著一絲波光,燕奇知道火候已經到了,雖然顫抖著的心中恨意滿滿,卻也就不再堅持,反而語重心長的主動說到:“我當然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文博,我怎麽可能會不明白呢?!因為我跟你的心境是相同的!可是,就算如此,那也不是你昨晚如此對待我的借口!愛是不求回報的給予和付出,而不是□□裸毫無理由的互相傷害!”
燕奇深情的勸慰,似乎讓陸文博很是感動,非但沒有因為燕奇的語氣和態度而繼續情緒波動,反而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雙手拉起燕奇的手,深刻的保證到:“雲澤,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感受著雙手上傳來的力道,燕奇知道這道坎算是過了,心下一鬆,演技卻並不掉線,無奈的一歎後,有些意興闌珊的甩脫了陸文博的雙手:“我這次就姑且相信你了。”
燕奇明明這副德性,陸文博卻像是被大赦了似的,神情間終於高興了些,不再是之前那種神神叨叨的的模樣。
燕奇沒有了情緒,陸文博終於寬心,問燕奇要不要洗個清晨澡。
燕奇這才想起,經過了昨晚,自己的確應該衝衝了,也就沒有反對。
第一次離開了房間,燕奇發現這裏是某棟建築的二層,建築整體裝潢的古色古香,看似大巧不工,但每個細節都處理的匠心綽約,處處可見別致的設計,渾然一體的感覺滿溢著盛唐風範。
燕奇總覺得對這種風格很是熟悉,靈光一現間,他突然想起,就在看資料時,在肖雲澤的資產列表中,有一棟與這個風格相同的別墅,而那棟別墅,就建在肖雲澤名下的一座私人島嶼上。
島嶼是列島中的一座,人跡罕至,原始風貌十足,除了肖雲澤自己會開著遊艇偶爾到達之外,似乎並沒有別的什麽船次會到達或者靠近的樣子。
燕奇心頭剛剛燃起的火花,立刻就被這個現實給著實澆了一下。
雖然並不知道陸文博是如何來到這裏的,不過如果他的生命真的僅餘七天,那麽是否有船停在島邊就無法確定了。
而從這個事實看來,這個陸文博與肖雲澤,的確應該有自己得到資料之外的特殊關係,而且是非常錯綜複雜的那種。
一想到這裏,燕奇就不自禁的暗暗一歎,沒想到繞了一大圈,計劃來計劃去的,到了最後,自己卻還是要從陸文博的身上尋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