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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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的這一天裏, 兩個人就像是連體嬰兒般,從做飯到穿衣, 從上樓到洗浴,誰也離不開誰。

    而這裏麵,燕奇非常確認, 陸文博是真的身體有恙,而自己,除了右臂和身體的疲勞之外, 則有一小半是裝的。

    前麵的機會錯過了, 並不意味著燕奇就不想逃命了,也不意味著燕奇這次就會錯過。

    隻是,右臂暫時又不能用了,自己與陸文博此刻的身體差距又被強行填平了, 保險起見, 燕奇決定智取。

    今天的晚飯後, 就是燕奇預估的逃離時間。

    本想選擇午飯後的, 可是,因為做飯時,難得願意放手幫襯的陸文博就在主廚的燕奇的近旁轉,一直沒有離開視線範圍之內, 盡管燕奇盡力尋找機會,也沒有能夠將昨晚翻找藥物時找到的安眠藥加入午飯之中。

    更何況,按照陸文博此刻的身體狀況,燕奇無法肯定, 在白天時自己一定可以逃脫,所以,借著夜色是最好的選擇,哪怕,夜間行船的危險度高出不少,不過,燕奇已經顧不了許多了。

    這次的機會,燕奇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錯過的了。

    雖然感覺有些對不起陸文博舍身相救的恩情,可是,一想到之前的遭遇,以及那鬆林旁的活人墓,燕奇就止不住的感到寒心。

    “六天之後,我們就會一起躺在裏麵。”陸文博的話不斷的折磨著燕奇的神經。

    比起那些來說,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麽,往最壞處想,也隻不過是讓自己的死亡來的晚了一些罷了。

    就算是要死,也要選擇自己可以接受的方式,這是陸文博的原話,而燕奇對這句話也非常認同。

    午飯後,燕奇“強撐”著收拾了餐具。

    刷洗餐具時,燕奇一邊跟陸文博表麵上說著話,一邊絞盡腦汁的思考如何將磨成粉的安眠藥讓陸文博喝下。

    陸文博的生活太過健康,冰箱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汽水和可樂,咖啡和茶也不是他的最愛,礦泉水裏麵放藥的話,嗅覺和味覺敏感的陸文博一定會立刻嚐出。

    唯一值得依靠的,就隻有餐台上一直擺放著的那幾瓶白葡萄酒了,燕奇不自禁的掃了一眼,可是,自從來到這裏開始,就算是做飯時,燕奇都沒有見過陸文博動過那些酒一下子,自己真的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讓他喝下去嗎?

    興致頗好的陸文博何時又將話題轉移到了過去,燕奇並沒有注意到,可是陸文博卻已經注意到了燕奇掃過那些白葡萄酒的視線。

    “雲澤,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喝酒時發生的事嗎?”陸文博的回憶模式一發不可收拾。

    “我怎麽可能忘得了。”盡管腦海中一片空白,但是燕奇卻也不得不順著說了下去,可是,後麵該如何繼續,反而讓他頭疼不已。

    不過,陸文博很快就讓他將這些煩惱一掃而空,因為他自己立刻就接過了話頭,濤濤不絕起來:“那時我才十二歲,還那麽瘦弱,所以總是被別人說成小姑娘。氣不過的我就跟他們打了一仗,然後回到家,你一看我滿身傷就急了,也不聽我說話,立刻就跑出去找那些孩子的麻煩去了。”

    “當時的我也真是的。”燕奇心頭一動,在陸文博的對麵坐了下來。

    “其實我後來想想,真的很高興你當時會那麽做呢。”陸文博完全沉浸在回憶的溫馨之中,“可是當時我隻是在意那個小姑娘的叫法,非常非常的生氣。不知道怎麽的,我看到了你正在喝的酒,你總是跟我強調,是男人就一定要喝酒,隻有酒,才能夠讓一個男孩變成大人。”

    說到這裏,陸文博突然微微苦笑著搖了搖頭,而燕奇也隱約猜到了後麵發生的事情:“於是我一把就拿過了那瓶白酒,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燕奇不禁莞爾:“很難忘的口感吧。”

    陸文博閉目垂首苦笑到:“頭道的紹興米酒,我直到現在,仍然能夠記得當時那滿口灼熱,肚子裏好像一把火在燒,又好像有好多小刀在裏麵不住的攢刺的感覺。整個人立刻就好像要飄起來,天變高了,我也瞬間長大了,膽子大的要命,根本什麽都不用害怕。”

    “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啊。”燕奇附和著陸文博的話,同時悄悄的將白葡萄酒瓶取在了手中。

    陸文博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到:“嘿嘿。可是,還不等我跨出門檻,我卻立刻趴在了地上,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後麵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後來告訴我的。”

    “我當時回到家時,是幾點來著?”燕奇皺眉思索到。

    “哈哈。”陸文博看著燕奇,用手點著燕奇的鼻子大笑到:“你啊你!老了是不是,記性都不好了。”

    “那你還跟我這個‘老人家’墨跡。”燕奇微笑以對。

    “你原話是這麽說的,‘我教訓完那幾個小兔崽子回家,剛進屋,就看見屋裏跟遭了賊似的,你就那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一瞬間讓我愣了,什麽人膽兒這麽肥,竟然上門找我的麻煩。我當時以為你出事了,沒想到一靠近,就聽見你哼哼唧唧的在嘟囔著什麽有膽就再來,老子一個能幹三個。我再抬頭看看,立刻就明白發生什麽了。多虧當時我見機快,否則到了派出所,這個笑話可就鬧大了’。哈哈哈哈哈哈。”陸文博說到這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燕奇陪著笑完,兩個高腳酒杯已經就位,同時也將酒瓶的瓶塞打開,淡淡的酒香立刻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怎麽樣,敢不敢重溫一下舊時的感覺?”燕奇單手舉著酒瓶,有些微微挑釁似的看著陸文博。

    “還是不了,我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有碰過酒。”陸文博真真假假的語氣,讓燕奇也吃不準他到底是在說實話還是開玩笑。

    “那我可就不客氣嘍。”燕奇故作悠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端了起來。

    左手微微搖晃之間,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旋轉著,燕奇透過酒杯看著陸文博,那張帥氣的麵孔變形的頗為有趣:“小朋友,如果想喝的話,哥哥可以用嘴喂你哦。”

    陸文博眼中閃耀著的火焰,讓燕奇頗為自信的將一口葡萄酒壓在嘴中沒有咽下,而是在口腔中緩緩的流動著,伴隨著燕奇微微晃動的頭部,從左到右,從前到後。

    “你說話可要算數!”陸文博忽的從座位上起身,上身前傾間,已經一把將燕奇的頭給攬在手中,同時狠狠將燕奇的嘴給銜住。

    淡淡的果香變得溫柔綿滑,潤滑著糾纏在一起的唇舌,因為升騰的溫度而變得更加綿甜,蓋過了一切不易察覺的味道。

    微弱的苦澀,在燕奇的主動下,被陸文博毫不猶豫的緩緩咽下。

    當口中完全清空的一瞬,燕奇不自禁露出了會心一笑。

    窒息般的感覺後,陸文博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燕奇,然後將燕奇手中的酒杯奪過,一飲而盡的同時,整張臉都變得通紅起來。

    燕奇沒有料到,陸文博的酒量,竟真的如此之小。

    盡管杯中的安眠藥全部被陸文博下肚,可是看著此刻雙眼燒得通紅的陸文博,燕奇稍稍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就選擇另外一種方式了。

    陸文博雙臂一撐,整個人就跳過餐桌,來到了燕奇的身旁。

    渾身都被**給籠罩的陸文博,看起來就像一頭發情的野獸,噴射著火焰的視線灼熱的炙烤著燕奇渾身上下的每一處地方,讓燕奇坐立不安卻又無法躲避。

    燕奇想要起身躲避,以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好讓藥力生效,可剛剛要站起,就被陸文博捕獲獵物一般給熊抱在懷中。

    混合著果香與淡淡酒氣的熾熱氣息,狂亂的肆虐在燕奇的耳畔與脖頸之間,狂野的心跳糅合著蓬勃的體溫,瞬間就融化了燕奇的防線,燕奇隻感到身體一軟,就什麽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狂熱的吻在繼續著,狂風暴雨般到處落下。

    燕奇微微顫抖著,用最後的理智控製著左手,狠狠在自己的大腿內側掐了一把。

    一陣劇痛傳來,燕奇的理智恢複了不少,燕奇根本就不想要接下來的發展,也顧不得許多,趕緊用力反抗到。

    可是,他毫無保留的突然襲擊,卻被此刻的陸文博如此輕易的就給無視了。

    燕奇的反抗,似乎點燃了陸文博的攻擊模式,力氣似乎陡然增大的他,就這樣單手控製著燕奇,另外一隻手就像是撕紙一般,很快就讓燕奇的上半身空無一物。

    燕奇急怒間,反手亂抓,也不知道從桌上抓到了什麽,立刻就反手砸到了陸文博的頭上。

    “嘭——!”沉悶的一聲就這樣發出,剛剛還想鐵鉗般控住燕奇的手立刻鬆開。

    燕奇趕緊前衝幾步,回身戒備著,這時才發現,自己手中握著的,是剛剛的葡萄酒瓶,而至於陸文博,則捂著頭,微微皺眉跌坐在座位上,不斷的搖著頭,似乎很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