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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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會死

    葉濤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輕易的死掉,至少在師父的遺願沒有完成之前,他絕對不會死,至少,他不允許自己死。小說所以,無論什麽事情,他都很小心謹慎,可是,如今寧雯的出現,卻讓他不敢不相信,因為,這個姑姑向來是好事不靈壞事靈,她說有難,恐怕自己八成是真的有難了。

    懷著好和疑問吃完了早飯,寧雯一副滿意的拿著茶水,哧溜哧溜的喝了幾口,然後磕著瓜子,一邊吃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大概沒想到自己可能有難吧

    葉濤收拾著碗筷,微微的沉吟了片刻,然後把碗筷放在了一旁,坐在了寧雯的身邊,皺著眉頭問道:寧姑姑您給我卜卦了

    寧雯隨手拿起了遙控器,打開電視後直接選了一檔韓劇後,津津有味的看著,目不轉睛的磕著瓜子,仿佛沒有聽到葉濤的詢問一樣。

    葉濤沉默了一會,腦海裏卻在飛速的轉著。

    當年跟隨師父學藝時,師父不肯教授自己卜卦占命一術,用師父的話說是人算不如天算,卜人不能卜己,所以,葉濤對六爻可以說並沒有太深的了解,也僅僅是淺顯的知道一些而已。

    不過寧雯不同了,稱其為六爻大師都絲毫不為過,曾經她幫著師父葉明德卜過一褂,並且算出了師父天命壽年,結果師父果然那年撒手人寰,不過,至於讓她占卜發財升官什麽的,沒見過靈驗了,總之,寧雯說發大財,家道必將衰敗,可寧雯若是說其家道衰敗,那更加的衰敗了,對於寧雯卜卦的印象是,好的不靈壞的準靈。

    如今她說自己即將有大難,雖說聽著不舒服,但是葉濤卻堅信不疑,看寧雯這一臉淡然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了辦法解決。

    寧姑姑

    哎,別求我。葉濤剛一開口,寧雯立刻一口回絕掉:你知道我,卜卦一準的靈,不過卜了卦,你知道了東南西北,別來找我解決。

    葉濤嘴角微微的顫了顫,敢情她是來讓自己糟心的啊。

    寧雯看著葉濤,笑了笑,道:不過我解決不了,不代表別人解決不了,能化你這大難的人,恐怕這世間有一個人。

    誰葉濤微微的一怔,問道。

    你覺得還能有誰呢寧雯神秘的衝著葉濤擠了擠眼睛,似乎話有所指的說道。

    葉濤恍然大悟,腦海浮現出了一個讓他十分反感的人,刁常海

    刁常海這個人和師父年紀差不多,兩個人都是這五行八卦,占星卜天的高手,都說同行是冤家,所以這倆老頭背後小吵,見麵大吵,還經常在寧雯麵前爭風吃醋,說白了,是老情敵了,小時候葉濤沒少被這老頭整,如今對他的印象也是一如既往的壞。

    讓我去求他葉濤皺著眉頭,堅決的搖了搖頭,道:那我寧願坐等大難臨頭了。

    你個臭小子,刁老頭雖然脾氣古怪,可人不壞,再說,他一個長輩能把你怎麽樣,最多是損你幾句,刁難你一下,有我出麵,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看著你大難臨頭,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這麽小家子氣呢寧雯瞪了葉濤一眼,不爽的埋怨道。

    葉濤告苦的說道:您可別為難我了,當年他怎麽整我和我師父的,您誰都清楚,他們倆平時見了跟世仇似的,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決一生死,我若求到了他頭 ,到時候怕是有我好受的了。

    寧雯歎了口氣,搖著頭,道:其實你並不知道,當年你師父去了的時候,這老頭曾在家裏酗酒一個多星期,又哭又笑的,雖然他和你師父以前經常有點磕碰,可實際,他卻很重視和你師父之間的友情。

    葉濤愕然的咧起了嘴,他還真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會因為師父的死而傷心難過,不過,寧雯說的那個情,怕是情敵的情吧,平時鬥習慣了,冷不丁的對手沒了,也難怪他會傷心難過

    思忖了許久,葉濤忽然皺著眉頭問道:寧姑姑,您說我有大難臨頭,那是什麽難,又在什麽時候

    寧雯歪著頭,想了想,道:我怎麽曉得什麽是什麽難,至於時間嘛,反正最多一個多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話我帶到了,你還真別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這大難恐怕除了刁老頭,你找誰也沒用。

    葉濤倒不認為寧雯的話是絕對的,反而搖著頭反駁道:佛祖在菩提樹下悟道時說的第二句話是,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隻因顛倒妄想不能證得。

    得。寧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揮著手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求人不如求己吧

    沒錯。葉濤點了點頭。

    臭小子,現在還敢拿佛語來跟我辯論,不過你這話說的不錯,引用的也不錯,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既然都具有如來智慧,又何求別人解困,既然你這麽相信你自己,那我不說什麽了,總之,萬事小心好。寧雯欣慰的笑了笑,起身將瓜子揣進了兜裏後,一邊磕著,一邊說道:本來這次下山,我是打算救你一命,不過現在看來,是多此一舉,正所謂是非禍福皆有天定,願你吉人自有天相吧。

    寧姑姑,您這是葉濤看出來寧雯似乎準備走了,忙起身問道。

    寧雯忍不住的笑道:你個臭小子少在這給我裝,你這麽聰明難道看不出來我要走心裏說不定多巴不得讓我這個嘮叨的老太婆趕緊走呢。

    葉濤尷尬的笑道:沒,您這話說的,除了我師父,屬您對我最親,這麽多年沒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您一直這麽年輕,一點都不見老,和十幾年前一樣。

    滾蛋,越說你小子胖,你小子還喘了。寧雯沒好氣的白了葉濤一眼,可臉的笑還是顯得很受用,她哼了一聲,把瓜子一股惱的全都打包走後,一邊磕著,一邊走到了門口,葉濤無奈,也隻能送她走到了門口,畢竟,寧雯是這個脾氣,她若是想走,誰留也留不住。

    在寧雯打開門,準備邁腳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很是認真的看著葉濤,摸著自己的臉,問道:姑姑真的還和十幾年前一樣年輕麽

    呃葉濤一怔,忙道:當然,有過之無不及,您要是說您50歲,誰也不會信的。

    放你師父的狗臭屁,貧尼離五十歲的生日還有33天呢誰知,寧雯大火的罵了一句,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別墅,揮著手道:小子,自求多福吧,若是有什麽難處,記得來找姑姑。

    啊葉濤張著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送別的話,隻是看著寧雯的身影漸漸的淡去,最終歎了口氣,道:嗬嗬,她還是這樣沒變呢,師父,您老在下麵也不用牽掛了,不過還好,她對誇讚自己年輕還是較受用的,女人是女人,是出家了也不外如是。

    寧雯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葉濤本以為今年過年不用像以前那樣孤單寂寞了,至少有姑姑來陪自己過年,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打算陪自己過年,隻是路過打個醬油罷了,不過,寧雯的來,提起了自己的師父,葉濤卻覺得是該去看看他了。

    雖然師父臨終前再三的叮囑,自己死後千萬不要來祭拜自己,偶爾燒點紙錢意思一下可以了,可話雖這麽說,葉濤四年來沒有去墳祭拜過師父,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嗬嗬,小心的看您一眼,一眼好。葉濤考慮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要去祭拜一下,自己小心些不讓別人跟蹤到是了,他相信,隻要他萬事謹慎,不會被人發現的。

    三天後

    河北省秦皇島市。

    陰雨連綿,卻時在冬天。

    寒冷刺骨的濕氣充斥著山林之。

    一座不知名的孤山之,葉濤穿著一身羽絨服,批著雨衣,手把著一隻羅盤,低著頭,仔細的分別著方向。

    師父下葬的地方在這裏,當初是師父生前來此尋到的一塊十分隱蔽的山坳,並且記錄了方位,而一般人想要撞大運的找到他的墳,簡直難加難,隻有葉濤知道具體的位置,所以,他才能拿羅盤測出位置尋找到墳的正確方向。

    在孤山之,頂著陰寒的小雨,一路跋涉著泥濘的道路,直入山的西北麵,最終在一棵看似極為平常的大樹下,隱約的能看出一個微微攏起的土包,沒有墓碑,沒有培土,甚至周圍的雜草已經快將墳頭給完全遮蓋住了,無論誰到此,都隻會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小土包罷了。

    可這裏,卻是葉明德的終寢之地。

    師父,徒弟葉濤來看您了。葉濤神色黯然,十分悲傷的從包裏取出了幾瓶白酒和香煙,然後用棍子支撐起了雨衣,堪堪的遮擋住了細雨,最終拿出了一厚遝的黃紙錢,用打火機點著了。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給您燒錢,也不知道您在下麵夠花不夠花呢。葉濤一邊用棍子撥弄著火勢,一邊將酒蓋擰開,倒在了麵,有些欣慰的笑道:前幾天寧姑姑來看我了,她看起來依舊是那麽年輕漂亮,脾氣也沒有變,你當年擔心刁伯伯會在你去了後,奪了寧姑姑,不過,他好象沒成功,您這下可以放心了,也不需要睡了還擔心情敵趁虛而入了。

    葉濤喃喃自語的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和冥冥之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師父說著話,他坐在泥濘之,望著淒涼的墳頭,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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