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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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 接到你的來信, 我很驚訝, 當然,你的問題讓我更加驚訝。因為這已經是塵封已久的問題了。鑒於魔法石涉及的曆史事件比較長, 我打算用一整天的時間來寫這封回信,即便這會讓蓋勒特不高興上一整天, 我也不會停筆。
——沒錯, 等價交換原則不僅僅適用於煉金術, 還適用於很多很多領域。就好比說你鍾愛的魔藥。你是魔藥大師, 應該比我更清楚, 在魔藥熬製過程中, 魔藥材料和你的魔力是付出, 而魔藥的成品和殘渣,那是得到。付出總是比成品多,如果算上殘渣,也許是平衡。最近我讀了麻瓜的化學, 他們也總結出了一樣的規律:物質守恒。
——我敢肯定, 物質守恒和等價交換, 本質上是一樣的東西,它們是跟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律聯係在一起的。不過, 很遺憾我現在的水平有限, 還沒有把這條規律或者說法則總結出來。
——關於魔法石。沒錯,那的確是用無數的人命乃至是靈魂煉製的東西。當然,魔法石的核心是什麽, 煉金公式是怎樣的,我一概不清楚。雖然尼可·勒梅在我年輕的那會兒還能夠跟人交流,但是,魔法石的秘密,他一直藏得很嚴實。即便是得到過他的指點的我,也隻能從他的筆記之中進行推導。
——我要說的是,孩子,別忘記尼可·勒梅生活的年代!在那個年代,是獵巫運動盛行的年代,每一個巫師都處於隨時都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的年代,同時,每一個麻瓜都有可能被送上火刑架的年代。在那個肮髒、麻木、血腥又醜陋的年代,巫師殺戮麻瓜並不是罪孽,當然,麻瓜殺戮巫師也是。
——涉及到信仰這種東西,我們很難用對與錯去評價。我隻能告訴你的是,當初尼可·勒梅公開魔法石的時候,正是獵巫運動盛行的時候,那個時候,無論是威森加摩還是國際巫師聯合會都支持尼可·勒梅用麻瓜來煉製魔法石。因為那個年代,喪命在麻瓜的手中的巫師實在是太多了。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法律法規。歐洲不是遠東,歐洲在兩百多年前的時候才剛剛從愚昧和黑暗的中世紀走來。現在在我們看來,屠殺是錯誤又愚蠢的手段,可是在那個年代,尼可·勒梅用麻瓜的性命來煉製魔法石一事,幾乎得到了所有的巫師的一致讚同。
……
鄧布利多寫了很多很多,當然,他也提到了湯姆·裏德爾,他警告西弗勒斯·斯內普:在中世紀那樣混亂、愚昧、黑暗的年代,尼可·勒梅選擇了報複麻瓜,這樣的事情無可厚非,因為當時的情況已經無所謂更加糟糕了。但是,在如今和平的年代裏麵,尤其是麻瓜們已經走出了愚昧,巫師界也得到了一絲喘息。在這種時候重提純血論,提出要報複麻瓜,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因為這很容易給巫師界帶來滅頂之災。這一千多年來,巫師一直在退步,而麻瓜們,尤其是近兩百年來,麻瓜進步得太快了。一千年前,巫師還能夠在麻瓜的眼皮子底下找到一塊地方苟延殘喘,而現在,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葬送整個巫師界。
鄧布利多如此寫到:
——湯姆的想法實在是太危險了。那些巫師貴族們也是。現在的麻瓜比過去強大太多太多。日本的廣島和長崎就是很好的證明。
——西弗勒斯,我知道這會讓你非常為難。但是我還是請求你,多多注意你的教父,湯姆的論調非常危險,純血論非常危險。我想,如果你能做好趙先生的工作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阻止湯姆的話,非趙先生莫屬。
鄧布利多在信中的結尾如此說道。
他當然沒有忘記把尼可·勒梅的現狀告訴西弗勒斯,甚至還在信中誇讚了趙長卿的書,他說,趙長卿的書給了他很大的啟發。他很遺憾他直到離開霍格沃茲直到在紐蒙嘉德城堡定居,他才看到趙長卿的書。
收到厚厚的回信的西弗勒斯嘴角抽了半天,這才記起來,叫家養小精靈們照顧那隻完全脫了力、癱著翅膀在客廳裏麵裝死的信使。
他沒有想到,鄧布利多竟然這麽幹脆地就承認了,還坦然地說,他認為尼可·勒梅的現狀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把自己關在書房關了半個月之後,西弗勒斯再度給阿不思·鄧布利多去了一封信,把趙長卿和湯姆·裏德爾兩個對於巫師界現有的魔法體係的形容以及他自己的理解都給說了。
這些日子,西弗勒斯可是三觀盡毀。
他從來沒有想過,跟四分五裂和骨肉分離這麽簡單的、幾乎可以說是家務魔法的魔法竟然會有那麽可怕的效果!
這段時間,他可是飽受驚嚇!
西弗勒斯不知道的是,當阿不思·鄧布利多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這個人都沉默了,就連蓋勒特·格林德沃也驚動了。
所以,接下來的那封信,就是蓋勒特·格林德沃代替阿不思·鄧布利多寫給他的:
——親愛的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請寬恕我的冒昧,因為阿不思現在沒有辦法給你寫信。他現在魂不守舍,整個人正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
——事實上,我跟他年輕的那會兒也曾經認為,無論是白魔法還是黑魔法,魔法的屬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力。可是,您看到了,即便我跟他擁有了現在的實力,即便這二十年來,我們做了無數次的試驗,我們依舊沒有找到魔法中的必然規律。不,也許更應該說,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巫師界現有的魔法體係理論,對巫師界的發展其實隻有限製和破壞等不利的影響,這件事情其實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意義重大,就連我,也被您陳述的事實勾起了往事。
——是的,在我跟阿不思還非常年輕的時候,我們就曾經思考過同樣的問題。當然,那個時候,我們還非常年輕,我們的想法也非常稚嫩。但是,毫無疑問,那是我們的最初。可惜,無論是我還是阿不思,我們都遺忘了這個目標。而從您的信件上來看,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您的教父已經走在了我們這兩個老骨頭的前麵。更不要說那位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