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豬隊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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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豬隊友1

    有個狗屁的賊啊?林大小姐此刻還躺在地上翻白眼兒,她的兩條小腿都被門檻磕到了,疼的酸爽,她擔心摔成終身殘疾,不敢大幅度移動,一點兒努力嚐試站起來的想法兒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自從被老天爺扔到這裏享受林大蔥的苦難人生,大小姐就深刻的領悟了這個道理,不敢對自己的運氣抱太過樂觀的奢望。

    那聲“咣當”,是木拐被丟到門外發出的,林大小姐這會兒腦子正忙,她已經重新製定了自己的蓋新房計劃,原本打算的,跟大牛蓋一模一樣的幾間平房,相通的前後院,被嫌棄了。

    那是多麽不安全的設計啊!

    包括自己的身手,總是覺著腿腳有傷得繼續休養,總是依賴著讓大牛苦練本領,也是多麽可笑可憐?

    如果那黑影不是心慌意亂急著逃竄,而是狠下心來跟林大小姐死磕,那麽,此刻,還能不能酸爽的躺在地上,真不好判斷。

    此刻同樣心慌意亂跑來的林大牛,薅出插在腰間的雙截棍在門口大叫:“誰在裏麵?出來!”

    “出你個頭啊!”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地麵傳來。

    就這語調兒,這罵人的犀利言辭,除了林大小姐,也沒誰了。

    “爹,快來!妹妹在你這屋!”林大牛邊喊邊要往裏闖,又被罵了。

    “你傻啊?我在門口躺著呢!”

    這句話說得中氣十足,更有些氣急敗壞,剛剛遇到豬一樣的對手,現在還要再跟豬一樣的隊友歡聚一堂,這是算幸運呢,還是算不幸?

    火折子閃亮,確認自己不會被豬隊友們上腳踩死,大小姐終於可以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了。

    那般高度緊張的實戰對峙,眼睛跟耳朵跟右手從不敢放鬆,過後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疲累與疼痛,兩條小腿的痛感卻沒那麽劇烈了。

    不劇烈了也不行啊,林大小姐閉著眼睛對豬隊友們叮囑:“找郎中,看腿。”

    這是目前的第一要務,千萬,別真的落個終身殘疾。

    豬隊友一,點完頭就往外跑了,執行任務就得這樣,不問為什麽,有指令就去做。

    豬隊友二,乍著兩隻手不曉得應該做啥,腦子裏進了水一樣,越在原地打晃兒,水越多

    “這咋的就摔地上了呢?”

    “點燈對對,爹先點燈,灶房有”

    “先給你拐”

    林蔥兒苦中作樂,心裏還笑呢,看看,這個生猛的爹,不僅僅是對自己對大牛冷漠,對幺兒子小來福的安危,都沒想起來問一句。

    可是點了燈回來的豬隊友的下一句,就不得不重視了。

    “爹扶你,先起來吧?”

    “千萬別!”林蔥兒差點兒沒從地上跳將起來,下意識就把剛剛放在身邊的木拐舉起半個兒,防備的強調:“我摔了腿,隨便挪動的話,就得真殘廢了!”

    豬隊友二,把油燈放在門檻兒裏麵,沉默。

    一老一少,彼此關心的話又不會說,昏黃的燈火搖曳著,顯得特別尷尬。

    “那個你屋裏進了賊。”林蔥兒尋找到措辭,要不然,氣氛太難受了些。

    “賊?”豬隊友二,顯然非常驚駭,一隻手馬上伸進了胸口衣服裏,溫暖暖的一兩銀子,還在。

    “賊想偷啥?”豬隊友二很納悶兒的模樣,屋裏啥都沒有啊!

    林大小姐翻著白眼珠子,決定不跟弱智討論這樣高深的問題,於是送出新的思路:“來福你不去看看?”

    對呢對呢,還有個小兒子沒看見呢,家裏還遭了賊

    然而,豬隊友的腦子構造可能跟某個聰明伶俐的女子確實不同。

    隊友二隻轉身看了土屋一眼,便繼續守護在正屋門外,口中不以為意的說:“家裏有你呢,他能有啥事兒!”

    請問這是信任嗎?

    林蔥兒心裏亂糟糟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本打算就此再不延續聊天模式的,豬隊友二卻時不時的搭訕:“蔥兒,不挪動,爹給墊個褥子行不行?”

    “墊個枕頭?”

    “喝碗水?”

    終於,村子裏的犬吠聲又起,急促的腳步“騰騰騰”往東頭而來。

    腦回路大開的林蔥兒,驟然笑道:“我知道了,為什麽狗這種動物,能第一時間聽到動靜,因為它們睡覺的時候,把腦袋擱在地上”

    根本不會聊天兒的林有財:“你聽出你哥回來了?”

    郎中進門之前,林蔥兒咬著牙在囑咐:“先別說遭賊的事兒,我怕”

    林大小姐是擔心打草驚蛇,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這件棘手的事兒呢。

    “爹知道,誰都不能說,不能往外說,姑娘家名聲要緊。”豬隊友二,說了一段比較長的話,貌似善解人意。

    特麽的家裏遭賊,本姑娘奮勇驅賊,礙著姑娘家名聲什麽事兒了?

    簡直雞同鴨講!

    老天爺啊,咱打個商量,換個爹,行嗎?

    大牛跟郎中,全都跑的滿身滿臉的汗。

    這是林蔥兒第一次親眼看到林窪村的郎中,肯定是外姓人,因為,大牛兄稱呼人家“冷郎中”。

    跟豬隊友打交道打久了,智商也需要充值了。

    冷郎中果然很冷,一大把年紀了還不知道要關照一下患者的情緒,藥箱一放,坐在門檻上就問:“是一條腿折了,還是兩條腿?”

    這一路上,豬隊友一,到底對郎中說了什麽啊?

    林蔥兒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脫口而出:“折沒折不得請你判斷嗎?折了幾條腿你不動手怎麽知道?”

    本來心裏就害怕這個,任誰被這麽一問,都得著急吧?

    “嘿,脾氣還挺衝。”冷郎中沒惱反樂,挽了袖子說:“看這生龍活虎的勁兒,骨頭沒大事兒!”

    這話咱愛聽,林大小姐也轉怒為樂,丟掉了剛才的急赤白臉,熱切的描述:“剛摔的時候巨疼,後來好像麻木了點兒,我沒敢動,一直躺著”

    “小閨女有見識,”冷郎中讚美聲中,雙手按上林蔥兒的小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