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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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拉麵

    還真的有人搶了,林有財訥訥的問:“蔥兒,爹先準備著吧?”

    要請客呢,雖說中午已經請了一頓了。

    “嗯,做這頓飯確實需要時間,你先和麵。”

    被指派了任務的林有財立刻漲了精神,攙扶了閨女進灶房,再送上一碗溫著的羊奶,閨女一直沒撈著喝呢。

    二大爺是個不下灶房的大男子主義,自己拽了個木墩兒坐在門口陪聊天兒,大男子主義嘛,不回家吃飯了,連個招呼都不用跟二大娘打,愛咋就咋,任性的很。

    盆裏放麵粉,加點兒鹽,再倒入清水,要一點點的放水,不能一下子把水都倒進去。

    先用筷子輔助,把麵粉攪成絮狀。接著使勁兒的揉,揉上大約十幾分鍾,讓麵團餳一會兒,再揉,再餳,再揉直到麵團達到林大小姐所要的柔韌度。

    揉好的麵團蓋上籠布需要接著餳,大致半個小時的樣子。

    林大牛氣喘籲籲地回家了,小來福在他背上歡快的叫著:“馬,快跑”。

    他還有新玩具了呢,林蔥兒把打磨好的木頭塊兒隨意摞加,然後推倒,小家夥立刻自己跑到草席子上動手操作了,態度很認真,嘴裏“嗯嗯”的說著話

    林大牛接手了剩下的灶房活計,林有財跟村長二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手裏的木匠活兒沒停,想做出童車來,前期的木板支架準備工作最繁重。

    灶房裏,大牛兄按照指示,將餳好的麵團平均分為十份兒,每份兒搓成長條狀,搓好的麵團再切成兩半。

    案板上抹上油,用指腹按著麵團,從中間往左右兩側搓,全部搓成細圓條。

    盤裏抹油,再將搓好的細圓條抹上油,碼入盤中繞成圓盤狀,家裏就配備了十個盤子,每個盤子裏盤著一個長條兒。

    碼好的細圓條麵上再抹上一層油,蓋上籠布繼續餳著。

    “哥,這就是我想建議你做的買賣,手工拉麵。”林蔥兒趁這會兒時間,要好好跟大牛兄交代交代做法兒。

    “這麵呢,餳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拉得均勻。”

    大小姐單手做了個抻拉麵條的姿勢:“兩手揪住麵的兩端將麵均勻地拉長,或者可以借助將麵團摔打案板的方法來拉長,等鍋裏水燒開了,下入拉好的麵條。煮到麵條浮出水麵,就可以撈出來盛入碗盤中了。”

    還要趁這功夫去後院摘些綠菜葉,可以跟麵條一起煮,也可以提前在鍋中水燒開後,撒入鹽來焯熟菜葉。

    最後撈出麵條,在盛入碗中的麵上淋入紅燒肉汁拌勻,明麵上再放上幾塊顏色鮮亮的紅燒肉和綠菜葉。

    大牛兄聽得仔細,做的也一絲不苟,盡管初次抻拉麵條手勁兒不穩,時不時的要斷掉幾回,那力道出來,卻是筋鬥的很。

    冷郎中來了以後就想站灶房外麵聞味道了,可惜,大家都在忙,小來福又瞄準了他,非要這位黑臉刀疤爺爺一起玩兒推倒木塊兒的遊戲。

    “來福啊,那個遊戲忒簡單,你跟冷爺玩比賽,把木塊統統摞在一起變高樓以後,比賽往外撤木塊的,誰把高樓撤歪了算誰輸。”林大小姐隔空指揮。

    玩到天光暗淡的時候,一老一小果斷升級了,曆經一次次木塊坍塌,現在再摞高樓可講究,一塊一塊根據形狀大小和平衡度,權衡半晌兒才下手。

    “開飯啦!”

    聽到開飯,都舍不得離開草席子,不但三歲的小娃兒迷戀上這遊戲,五旬的軍漢也熱愛的不要不要的呢。

    林大小姐眼珠子一轉,得,把積木也當做掙錢的手段之一吧,小孩子的玩具這塊兒,說不定能混個風生水起

    小孩子腸胃弱,不敢讓他多吃拉麵條兒,家裏的母雞公雞都沒殺呢,一下子多了好幾顆雞蛋,綠菜芽兒攤出薄薄的蛋餅,再一張張趁熱卷到一起,下刀切成小方塊兒狀,碼入盤中。

    這就是傳說中的“厚蛋燒”了,雖說沒有專門的鍋具,又是大牛第一次操作,那色香味兒也很是吸引小家夥的眼球,一眼看到,就拍著巴掌說:“福吃!”

    能吃就是福啊!這小子隻要吃飽喝足了就不吵不鬧,偶爾習慣性要娘的時候,你扯個別的話題,或者塞個別的能玩的東西,他就立刻忘記

    這頓飯吃的實惠,男人就少有不喜歡吃麵條的,成根兒的麵又吉利,個個炫耀著一口吃到底兒,不能斷,斷了就不長壽啦!

    冷郎中主張的,中午喝得不少,晚上就不喝酒了,所以這頓飯隻管吃,卻又一邊吃一邊遺憾著:“這麽香,沒有酒,嘖嘖”

    林大小姐今兒也在外麵的老樹根上吃的飯,親爹沒再表示不樂意,更不提什麽“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屁話了,這證明在一個比較小眾的範圍內,男女已經開始講究平等了,對吧?

    既然平等了,林大小姐也暢談一下飲酒的樂趣,不是錦上添花嗎?

    “其實叫我看啊,當前店鋪裏售賣的糧食酒,還真就隻能叫做水酒,一點兒都不純粹,味道兒差遠了。”

    冷郎中可是徹頭徹尾的愛酒人士,一聽就不樂意了,反駁說:“小閨女知道個啥?酒,是糧食精!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懂不懂?”

    “嗯嗯,糧食精!好東西!”二大爺吃著拉麵還不忘隨口附和。

    “嘁”,大小姐口中一聲鄙視的輕哼。

    冷郎中誓死捍衛“糧食精”的崇高地位,神情激動站起身來,臉上的刀疤在昏暗的夜色裏扭曲抽動。

    “你們都是沒上過戰場的人,沒見過屍橫滿地斷肢殘體,兵士們受了重傷,能活下來的百般痛苦,不能活的直接痛死,老夫那時候隨身背一個大酒囊,如果裏麵有酒,給兵士們嘴裏含上一口,紮的再深的箭頭拔出來,都舍不得叫聲痛,怕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