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剿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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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章剿匪2

    牛頭山的匪患還沒興盛起來,就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峰哥他們很是落寞,因為對手太慫了,山寨也太窘迫了,簡直不好意思下手抓捕。

    據說,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十幾個半大小子住的還是山洞,山洞裏也沒有金銀財寶,爛七八糟的偷來的貨物隨意丟放著,唯一像樣的東西就是糧食,在王大當家睡覺兒的洞窟裏藏著,足足有百十袋,看管的眼珠子似的。

    “倒算是過日子的性子。”胡半仙兒看到傳說中的“王大當家”,如是點評。

    他們沒有做山大王的經驗,又從來沒想過攔路劫財,所以縮在牛頭山上時連個基本的警戒人員都沒安排,峰哥這群人遮遮掩掩摸上山去,發現遮掩的毫無意義,沒人關注這個。

    一窩兒堵的跟開玩笑似的,有一個漏去林子裏如廁的小子,回山洞以後發現沒人了,竟然大呼小叫的在後麵追趕大部隊,追上了以後被捆住雙手還挺高興的,因為最起碼沒丟下他一個人。

    簡直侮辱軍卒們的智商與武功!

    峰哥捶胸頓足表示:“以後千萬別在外麵提這次剿匪的事兒,不長臉,還丟份兒。”

    丟份兒不丟份兒的吧,林夫人笑笑就過了,看到這十幾個毛頭小子,內心犯堵還是有的。

    他們是目前還沒犯下大案子,也沒有人命在身,可是如果不及時製止,以後呢?誰知道能闖出多大的禍事來?

    她心裏堵著一口氣,幹脆不休息,在朦朧的夜色裏還趕了一段路,任由十幾個小子螞蚱似的栓在一條繩子上跟著車隊小跑。

    停下來的時候,星光滿天,篝火燃起,驅散寒意。

    林夫人盤腿坐在篝火旁邊,火光映照的半張臉一片亮紅,半明半暗,徒增幾分詭異。

    聲音也是不可捉摸的:“給你們半個時辰,考慮好自己的去處,方案有三個,一送衙門二去軍隊三被轉賣做下人。考慮好了以後,不能再更改。”

    王大當家在螞蚱隊伍裏寂然無聲,也沒人把他單獨挑出來整治。

    應三兒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催促:“咱們都去邊關投軍吧,跟著夫人找秦將軍,比關進衙門的大牢裏可強!”

    應三兒目前是個“叛徒”的身份,小夥伴們不搭理他也算正常,但是他的建議還是靠譜兒的,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投軍,重新做人,比進牢房蹲大獄和做下人確實強上不少。

    就是投軍打仗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林夫人沒再關注螞蚱隊伍的動靜,但是春花關注應三兒,時不時的嘀咕上一句“被推出去了”,或者是“擠進去了,這小子沒個誌氣”

    沒誌氣的應三兒死纏爛打的本領不錯,不到半個時辰,竟然鼻青臉腫的跑了來,一臉的興奮說:“夫人,俺們都跟著您去邊關!”

    這話一說,同樣圍著篝火的“笑臉郎中”招手:“應三兒,過來,給師傅磕個頭。”

    孰料傻小子卻後退幾步,忙不迭的擺手說:“笑爺,俺笨,您別教俺了,俺們大當家最靈精,您收大當家”。

    早就說這是個實誠孩子,腦子裏缺好幾根筋。

    剛剛恐怕就是大當家親自動手或者指使動腳的,應三兒的臉上才又多了點顏色。

    王大當家第一次當眾耍威風,螞蚱隊伍裏一聲清斥:“三兒,磕頭拜師,趕緊的!”

    這是徹底原諒了應三兒的叛變行為吧?螞蚱隊伍裏又多出幾道聲音:“三兒你聽大當家的話,咱們以後還是兄弟。”

    雖然把路走歪了,把人沒做好,但是講義氣這點兒,還算可以入眼。

    應三兒跪倒在地,連磕幾個響頭,春花機靈,端了一杯茶遞過去,這儀式就算完整了,敬茶叩頭,禮成。

    大聖王朝的規矩,師父等同於父母的地位,應三兒接替了胡半仙兒的任務,隨時侍奉在“笑臉郎中”身邊。

    林蔥兒這時候才單獨叫了王大當家來說話。

    “你也坐下吧。”她指指篝火邊兒。

    所謂促膝長談,大概就是這麽個狀態。

    少年不扭捏,學著林蔥兒的姿勢盤腿坐地,隻是雙臂依舊在身後反剪著,峰哥他們不放心,怕出安全問題嘛。

    這是個不怎麽合格的山寨大當家,首先體質上就弱爆了,比應三兒還瘦,豆芽菜似的,臉色也病怏怏的,真看不出來人家還有占山為王的氣概。

    五官嘛,跟隻有兩麵之緣的王老大人,似乎有一點點兒仿佛,然而又沒有太明確的標誌,總不能說“眼睛都小”就要攀親戚吧?

    少年身上唯一令人不可小覷的,是氣勢。

    即便他藏在螞蚱群裏,即便他把臉埋在黑暗裏不出聲兒,你都無法徹底無視他。

    或者,這不叫氣勢,而應該被稱作“叛逆的苗頭”。

    他沉默,你卻能讀出他的不甘心。

    “我聽應三兒講過你的身世。”林蔥兒往火裏丟了一根枯木,慢悠悠說道,“你要是還想認祖歸宗,我幫你寫封書信送去京裏王大人府上,或者派個人送你親自去也行。”

    隻是結果到底如何,這渾小子的身份到底能不能被王老大人與親眷們接受,林蔥兒可打不了包票。

    新丟進火中的枯木驟然爆響,騰起一陣煙霧,然後烈烈燃燒。

    “謝過夫人好意,不用麻煩了。”王大當家仰起臉來,眼神注視著烈烈的火光,嘴角勾出一抹苦笑說,“做不做王家的子孫,有什麽意義?”

    有什麽意義?即便千難萬苦的終於躋身進王家庶子群裏,沒有任何依仗的窮小子,下人生的下賤子,能撈得到什麽好兒?

    爹娘都是為這個身份丟的性命,難道自己還要對身份寄予厚望?

    林蔥兒忽然有些激動,再丟一根枯木進去,拍拍手說:“你也甭怕,有我在呢!王老頭再是做了大官,也甭想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大不了我帶你回京城!”

    最恨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了,衝到金鑾殿上指著王老頭的鼻子大罵上一場才能解了心頭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