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費特狗和行走的人型坑(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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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請再指教一段時間了, 其實……我也對你非常中意。”
恨不得早一秒脫掉caster皮的庫·丘林,揍死他的心都有了。
“就這一會!我可不會陪你回……那個叫什麽迦勒底的地方啊!”事已至此, 斤斤計較的也不是他的作風,庫·丘林解氣般的在簡穆的背心又來了一下。
簡穆被打得向前走了幾步, 默默地反手去揉後背,而庫·丘林已向前一步環住他的肩膀, 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和芬德萊那小鬼在搞什麽我就不過問了,但你為什麽能夠確定,接下來還有……”
“隻是多了個caster而已, 又能對你們有多大幫助?”
與saber所守護的位置幾乎重合, 一個男人站在魔法熔爐的邊緣,他不緊不慢地鼓著掌,話語裏卻絲毫沒有稱讚他人的要素。
“那是……”見到來者,芬德萊眉間微凝, 而所長則激動地按住胡亂跳動的胸膛。
“雷夫?雷夫……雷夫!”她想也沒想地就向前跑, 不停地叫著最信賴的那個名字,“太好了,你還活……”
“把她帶回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靠近雷夫, 簡穆就對從者下令。
“我可是剛經曆過一場大戰的啊!”庫·丘林嘴上抱怨,卻是一個閃身到了所長身後, “小姑娘,對不起啦。”他對著所長的耳朵吹了口氣,待得到驚叫一聲, 才環住她的腰退回禦主旁邊。
“哦?那不是穆·簡嗎?”自己的獵物被人拐走,雷夫悠然移動視線,“正式作戰的時候,你好像逃走了吧,沒想到在此居然又能相遇……是終於記起逃避責任,會給古老的簡家丟人抹黑嗎?”
簡穆表情淡淡地說出已經用過三次的台詞,“去了的話,我不就死了嗎?”
雷夫愣了愣,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但你以為,就算逃過了那次作戰,你就能幸存下去了嗎?”
簡穆隻道:“所以我要賭一把。”
“喂喂喂,這就是你們說的下一場大戰?”庫·丘林將所長丟到後方,劃開法杖、哭笑不得地道:“不是我自謙啊,這個家夥……以現在的我來說,可能很難搞定。”
簡穆點點頭,“我知道,所以要加上這個。”他一邊說著,一邊攤開緊握的手掌,在那裏,有一塊金色的菱石流光閃爍。
“你……”雷夫教授表情微變,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緊了一瞬,卻聽躲在簡穆身後,麵色發白、卻依舊抱有一絲期待的女性,僥幸地對自己祈求。
“雷夫……雷夫……告訴我,他們一定隻是誤會!遭遇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無論是他們還是我,都太混亂了……”奧爾加瑪麗渾身顫抖,她哽咽著、琥珀色的眼裏隱隱泛著淚光,“但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因為、因為隻要有你在……無論麵對什麽樣的逆境,你都想出最好的解決方法……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那是當然。”雷夫像往常一樣,給了奧爾加瑪麗最想要的回答。幾乎對他無條件信任的所長立刻轉悲為喜,卻還不待她從簡穆身後繞出來,雷夫話鋒一轉,聲音已降至冰點以下,“都是些意料之外的狀況,真是令人火大。”
“雷……夫……?”
“簡,你看起來很護她啊。”雷夫殘忍地勾起嘴角,看向奧爾加瑪麗的目光如同在瞧一個毫無意義的物件,“怎麽,原來你喜歡她嗎?說起來你還給她寄過信吧,好像是‘到溫室有話要說’?真可惜啊真可惜,她不僅丟掉了你滿懷愛意的‘情書’,更是沒有赴約的打算。因為接下來有重要的作戰,而她啊……”
“你閉嘴。”
“她啊,已經不能算還活著了。”完全無視簡穆,雷夫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奧爾加,你本來有機會逃過一劫,但你卻自己舍棄了!知道嗎?我可是把炸彈設在了你的腳下!現在的你,已經死了——你的**早就死了!”
“……騙人……”奧爾加瑪麗的嘴角還維持著方才的笑容,此刻與震驚混在一起,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破裂。
“夠了。”簡穆指尖微動,那被他握在手中的金石更加耀目生輝起來,而雷夫卻看也不看他的方向,隻是一個響指,簡穆就像被什麽束縛了一般、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動彈。
“開心吧,雀躍吧!奧爾加,你生前心心念念的靈子轉移資質,在你失去**之後,終於獲得了!這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在他的眼裏,腳下的家夥就算再怎麽掙紮,再怎麽做出超出自己意料的事,也不過隻是弱小螻蟻。而螻蟻,就算粉身碎骨、拚上性命,也終歸無法反抗神明,“隻可惜你一旦回到迦勒底,意識就會消亡,但是這樣未免也太可憐了……”
雷夫抬手一抓,簡穆掌心中的石頭竟開始劇烈震動,“庫……”鮮血滴滴答答地向外流淌,但簡穆卻絲毫表情都沒有,隻是挪動眼珠去看身旁的人。
被叫到的從者歎了口氣,他大手一張、泛著火光的盧恩符文已向雷夫撞了過去,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簡穆銀牙一咬、冒著魔術回路損壞的危險,將菱石塞進了英靈體內。
“什……”別說庫·丘林了,就連雷夫也神色微變,他立刻攻擊藍色法袍的從者,卻在付出行動的刹那,整個世界開始地動天搖。
“這個特異點快到極限了嗎……”他眉頭微皺,輕蔑地說道:“可惡的saber,我都把聖杯賦予她了,她居然還想維持這個時代,讓我費了不少功夫……”他心下不悅,打算直接清除掉庫·丘林了事,而就當不詳的魔力居於手掌,耳邊竟有低低的笑聲。
“果然如此。”這句話響起來的時候,聲音明明還很遙遠,但當雷夫有所意識,銀色的利刃已貼到腳麵。
“你?!”以一個非常危險的姿態騰空避開,雷夫終於正眼看向了那個“普通且毫不起眼”的48號適任者,“你是什麽人?!”
【很意外吧,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我的兄長可不僅僅隻在魔術上非常優秀……】
“這聲音,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一直遊刃有餘的雷夫終於動容,“我可沒聽說過,你這個時候會來迦勒底!”
【哼,也不是我願意來的。】
好像想起了什麽討厭的事情,肯尼斯的聲音非常不屑。
【但我倒是沒有後悔……】
“哈哈哈哈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不待肯尼斯說完,遠遠浮在高空中的雷夫笑得不竟有些後仰,“那就看在同是研究魔道的學友,我給你一個忠告……”
【忠告……?】
在肯尼斯身邊的羅曼醫生下意識地重複了一次。
“啊,dr.羅曼你也在啊,那可真是正好。就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雷夫教授誇張地張開雙手,然後向眾人紳士地傾身,“我叫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是為了處理你們這些人類,而被派來的2015年負責人。”
“雷夫……”
麵對這一切,奧爾加瑪麗徹底地陷入絕望,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就算每一個音、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卻終歸無法進入腦中。
自己死了……
離開這個特異點,精神就會被消滅……
“所長,振作點。”簡穆同樣慘白著臉,汗水從他的臉頰滴落下來,將素白的衣領染出大片深漬,“阿尼姆斯菲亞家的家訓難道不是‘在力所能及之處、做到最好嗎’?”
“穆……簡……?”
“還是說,你想以現在這個丟人的模樣,迎接最後?”簡穆沒有低頭,甚至連側都沒有稍稍一點側向旁邊,“正如雷夫所說,除了迦勒底之外,整個世界的人理已被燒毀,人類的未來已經消失……”
“但那又怎麽樣呢?”身上沒了靠譜的禮裝,芬德萊也不得不退下陣去,“不是還有迦勒底嗎?你曾努力守護過的,僅剩的希望。”
“前輩?”一直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時刻保護禦主的安全,瑪修突然心中微動。她感到背心被人支撐了一下,隨後瞧見禦主彎下了腰。他攬住所長的肩膀往身上拉扯,然後笑嘻嘻地抬頭、對高處的男人笑著說道:“我們的所長可是為我們做足了充分的準備,你呢,要麽現在冒著被卷入的危險,來把我們全部殺個幹淨,要麽……”
“要麽就把脖子洗幹淨,等著好了!”代替芬德萊的,是奧爾加瑪麗堅定的聲音。此時她的眼睛依舊紅彤彤的,神色卻已恢複了平日裏那大小姐般的自豪和驕傲,“就算我消失了,但是有芬德萊,有簡,有基列萊特,有羅瑪尼……甚至,在迦勒底還有連你都忌憚的君主·艾爾梅洛伊!他們會打敗你,讓你輪遍迦勒底十八般酷刑,然後哭著求著向我道歉!而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在那邊的世界大聲嘲笑你……讓你後悔對我的背叛……”
話到中途,奧爾加瑪麗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地不斷外湧,但她卻依舊挺著胸膛,再無絲毫動搖和軟弱。
“做得很好。”
最後的最後,她聽到芬德萊如此說道,然後似乎有人溫柔地揉著自己的頭發,將剛才聽過的稱讚,又原封不動地重複了一次。
“一點都不新穎啊……”奧爾加瑪麗笑了起來,她的臉上滿是淚水,表情卻釋然而又滿足,“但確實是你的風格……”
謝謝你,試圖救我……
若果還有機會的話……再補償補償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所長還是死了……不過沒舍得讓她被分子化掉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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