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那個世界沒有騷擾你啊！這位同學, 你沒感覺到《go》和《zero》的不同來嗎？那可真令我有點傷心……”

    芬德萊倒並不驚訝, “確實, 我從簡穆那裏得知了大致劇情之後，直接跳過前期劇情, 進入第五特異點。那個世界不僅沒有幹涉我, 甚至沒有試圖排除掉我們這些擾亂曆史節奏的存在。”

    伴隨著芬德萊的發言, 神明大人“嗯嗯嗯”了老半天, 然後得意洋洋地說道，“是啊是啊，誇獎我吧！其實，那個世界如果沒有本神明的介入，一定已經麵臨崩潰了！”他打了個響指，在空間中增加了張舒服的沙發, 很快附近白成一片，接二連三的出現了桌子、咖啡和幾包……仙貝來。

    芬德萊看都不看完全不能當做下午茶的配置, 隻是舒舒服服地往沙發一坐。

    “崩潰？”他喝了口咖啡，發現居然連糖奶都沒有, 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說起來那家夥好像說過，《fate/go》的世界，與他所知道的曆史不同。好像是將我曾經所在的世界, 與《go》原本的世界相互交疊了。”

    “嗯？嗯，是這樣的。”神明大人顯然不怎麽在乎，“因為你的存在……啊, 可能還加上我當當初試探你時的一些幹涉吧，《fate/zero》的世界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本來應該接上《fate stay night》的曆史，不知怎麽的歪到了旁邊。”

    芬德萊眉間微凝，“因此，第五次聖杯戰爭就成了《fate/grand order》那場，由奧爾加瑪麗的父親和羅曼醫生……不，當時還是所羅門王吧，所獲得最終勝利的世界線？”

    “嗯嗯。”相較於芬德萊的認真，神明大人非常隨意，“就是這樣。大概因為本來這些世界就或多或少有所關聯，所以才特別容易出差錯吧。‘故事’所形成的世界本來就特別脆弱而難以長久，在‘讀者’、‘觀眾’這些人的印象比較深刻時還好，但伴隨著‘淡忘’，遲早有一天會徹底消失……”

    說到這裏，他才舍得從零食堆的誘惑中分些注意力給獨自一人的芬德萊，想是瞧出了他心中所想，便適當地換了點安慰的話，“唔，雖然《go》的情況是因為《zero》打亂了曆史，不過這也隻是稍微提前了一些罷了，都是不可抗力，你也不用太過在……”

    “照你的意思，《go》的世界在我介入的時候，已經進入了崩壞的狀態？”芬德萊完全沒有理會那根本算不上安慰的安慰，直截了當地道：“而你則是直接介入？與《zero》時試探性的幹涉不同，是直接延緩了崩壞的進程？”

    神明大人微微一頓，語調突然提高了許多，“差不多就是這樣吧！如何，現在你既然已召回了心心念念的騎士大人，甚至將他從英靈座的‘係統’中整個剝離出來。至此，他將不再出現在任何一個fate相關的世界，獨獨屬於你一個人。如何，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需要我將他召喚到這裏嗎？”

    芬德萊翹起一條腿，靠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道：“我記得，你給我的承諾是：在做‘正事’之前，允許我去任何一個世界。隻要不太超過，你會允許我做想做的‘任何事’——這個‘任何事’，我可從沒說過與迪盧木多有關。”

    “你還記得啊。”神明大人將什麽放到桌上，緩慢而“柔和”地說道：“怎麽？對那個世界有感情了？”

    芬德萊並不回答，他雙手交疊放上膝蓋，微仰著頭、目光平靜卻也堅定，“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最後要的那個願望。”

    “哦？說來聽聽。”神明大人似乎很有興趣，他撥拉開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向前湊了一些，為此那本就不怎麽遙遠的聲音又更清晰了不少。

    “一切結束以後，我要呆在《fate/go》的世界。”

    “嗯——這個願望裏頭內容很多啊——”神明大人的尾音拉得極長，他饒有興致地開口說道，“你擁有‘永世輪回’的性質，但因為要在《fate/go》的世界生活，所以隻能在該世界進行輪回；而‘靈魂不滅’的性質，又讓你能維持永遠的‘存在’，所以隻要還有‘你’，那個世界就不能毀滅。”

    “而能夠‘不死不滅’地支撐那個世界的人，也就隻有我這個‘神明大人’。”

    芬德萊維持著原有的姿勢，一言不發。

    “但你可知道，所謂的‘世界’，是不可能真的‘不死不滅’的？”神明大人淡淡說道：“或者說，這世間沒有真正‘不死不滅’之物。”

    芬德萊點了點頭，“所以，我的‘靈魂不滅’和‘永世輪回’也不可能永久。這個願望是以隻要我‘還存在’為大前提的，不是嗎？”

    “你這家夥真是滴水不漏。”神明大人突然笑了，“雖然離你徹底‘消滅’不知需要幾個世紀之久，但好吧，我答應的是事是從不反悔的。隻要你完成了我的‘要求’，我將達成你這個願望。”

    到此，他話鋒一轉，輕快的聲音霎時變得嚴肅起來，“但是，我想你非常清楚，‘永生永世’並不是件好受的事，你真的決定要許這個願望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的願望是‘結束那宛如詛咒一般的無盡輪回’吧？”

    芬德萊卻笑，“這可比你當時隨口說的，幫我重新創造一條‘獨立而穩定’的世界線容易多了吧。”

    沒得到正麵回答的神明大人很是不滿，“喂喂喂，可不要小看本神明啊！也就是動一根手指和兩根手指的區別罷了！你還沒回答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呢？”

    “還能怎麽辦？我剛是在睡覺吧，你這都幾點還不送我回去，他們會不會以為我睡著睡著就植物人了？”

    神明大人不接他茬，“你這是要先回《go》的世界中去？”

    芬德萊理所當然，“我可不認為，像你這樣的人，會將‘正事’安排得那麽著急。或者說，若真是火燒眉毛的大事，你不可能許下‘在下一個世界讓我幹想幹的任何事’這種承諾。”

    神明大人被揭了老底，卻鬆了口氣笑出聲來，“好吧好吧，那我換個話題。既然你已經有了《go》的攻略，接下來又有什麽計劃？說真的，我雖然並不著急，但也沒遊刃有餘到讓你在那個世界呆上一年半載的程度。”

    芬德萊不免有些沉痛，“其實，我並沒有完全獲得攻略……或者說，簡穆那家夥的記憶太曖昧了，再加上時間不夠，也就被概括了個中心思想的程度。說真的，那家夥小學語文可能學太好了，概括得過於簡單明了，有時也不並見得是件好事。”

    “簡穆啊……”提到這個名字，神明大人也有點為難，“他，唉……你也別太指著他了，他的情況有點麻煩。怎麽說呢，他現在其實是個不完全的狀態……算了，這事暫時沒法和你說太明白……這樣吧，我把我之前查到的《go》相關的資料，全部給你。”

    “給我？”芬德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剛要再問，就覺得腦袋一堵，仿佛被強塞進幾萬張揉成團的紙，信息量當場爆棚。

    “……泥馬……”他緩了半天，才稍微疏通了些許，隨後疲憊地往沙發上一躺，閉著雙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其實早就料到會這樣了吧……”

    所以才準備了張可以躺人的沙發。

    神明大人“咯咯”地笑了一會，然後按了幾下鍵盤，開口說道：“放心吧，你的身體所在的世界也就過了幾分鍾而已，還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整理。現在你先把當前第一個故事的最終boss研究一下，你都豁出去那麽多了，估摸著不願犧牲羅瑪尼·阿其曼了吧。”

    “廢話。”想到這裏芬德萊就不免煩躁，“要是不管那個白癡，他肯定又會在最後跳出來。十年才多點時候啊，再加上最初浪費的那些……去他的足夠幸福了……”

    是的，還有瑪修……

    那個隻是看到除了白雪皚皚之外真正的森林，眼睛就亮起來的少女。那白紙一張的生命，本不應該染上鮮血和無盡的悲傷。

    “那你要怎麽辦呢？”神明大人提醒地道：“我想你不會不知道，你的那點‘恩惠’，還不足以代替所羅門王的寶具——‘訣別之時已至，其為放棄權柄者’吧。”

    “為什麽會讓‘我’來替你做事？”芬德萊睜開眼睛，卻並沒有等待神明回答，“因為‘我’的決定，就是你所期待的結果。”

    “……”

    “嗬，‘恩惠’嗎？”他站了起來，嘴角漸漸地向上揚起，仿佛已在短短的時間內看透一切、恢複了以往的驕傲和自信，“送我回去吧，偉大的神明大人。既然您賦予我以‘恩惠’，那我便會將這‘恩惠’利用到極致……”

    “……哈哈哈哈哈！”神明大人愣了小會，仿佛被取悅了似的大聲笑起來，他又拍桌子又踢腿，剛要繼續，就聽遠處突然響起一個芬德萊從未聽過的女聲。

    “阿漣，你又笑什麽呢？作業做完了嗎？不是說好要寫觀察日記，怎——？”

    然後，對，然後通訊“啪”地一聲就遭切斷，然後又是天旋地轉，芬德萊睜眼就是迪盧木多湊近的麵容。

    “我見您睡的很不安穩，是不是……做惡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彈，吃完飯去寫第二彈……

    【感謝以下親給我丟的地雷】

    就算怎麽吃節操也不會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17 06:58:05

    薔薇★幾度花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19 12:49: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