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跟宴清的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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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蒙十這邊。

    跟宴清的這段對手戲, 其實蒙十自己也期待很久了, 她知道她的老阿姨演起戲來,氣場是非常強的, 尤其是飾演女王之類的角色, 跟平時在自己麵前那膩膩歪歪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那天她看到宴清演的那段, 在朝堂上, 群臣進諫提議送公主和親, 以平息九鄔王的怒火, 當時的她疾言厲色,與眾臣據理力爭,抗衡到底, 宛如一隻護崽的母獅的形象深入蒙十的內心。

    之後, 與安陽那段戲,她自己靜下心來思量著,為了國家的安定, 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失去一些東西,付出一些代價, 可當她麵對安陽的時候,卻怎麽樣也開不了這個口, 她隻能笑著陪安陽在雪中漫步, 將一切的苦澀自己咽下。

    後來安陽還是看出了些端倪,得知母親夾在大臣與自己中間左右為難,也知道,能讓母親如此為難, 那這事便已成定局,雖然極不情願,卻也沒有過多的抵抗。

    安陽的順從更是讓她無地自容,甚至不敢去看女兒嘴角逐漸褪去的笑意。

    安陽離開的時候,她才抬目望去,看著安陽有些失神的背影,沒有了在朝堂上殺伐果決的氣勢,那一刻,她就隻是一個,即將與女兒兩地分離的心酸母親。

    今天這場戲,是牧言戰敗之後,落魄回京,得知安王要將安陽送去和親,悲憤不已,為此一時腦熱去找安王理論,與安王有一段很激烈的爭吵。

    化妝的時候,蒙十還在揣摩牧言這個時候的心理。

    其實跳脫出君臣的身份不談,牧言的母親是為了救安王而死的,牧言幾乎是安王看著長大的,在牧言從軍之前,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按照皇子的規格來的,所以她敢無視君臣的禮數而跟安王爭吵。

    生氣憤怒是必然的,她可以有一個短暫的宣泄,以及逃避,但是當宣泄過後,她還是要麵對現實,是因為自己沒能率眾抵擋住九鄔大軍,才導致安國在與九鄔國的交戰中失去了話語權,才需要以安陽一人,去換取短暫的和平與安寧。

    “唉。”

    蒙十翻了翻劇本,罕見的蹙著眉頭,有點擔心,畢竟跟自己搭戲的是大人,她倒不是擔心大人氣場太強之類的,隻是怕她自己一不小心就跳脫出去了。

    “看看看看,虛了吧!”陳顏在旁邊一臉的幸災樂禍。

    蒙十聞言從鏡子裏瞥了她一眼,什麽人啊這是,還大姐呢,淨等著看我出洋相!

    餘光掃見旁邊的宴清,正閉著眼睛,緊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表情,任由造型師擺弄著。

    蒙十從鏡子裏盯著宴清看,心裏琢磨著一會該怎麽演,宴清似有所察覺,猛地睜開眼睛,正對上鏡子裏蒙十的目光。

    蒙十本來就心不在焉,這一眼看得她心裏莫名哆嗦了一下,直接就扭了扭頭,避開宴清的視線。

    媽耶,嚇人,這家夥該不會是已經進入角色了吧……

    馮珂進來瞧了一眼,看倆人拾掇的差不多了,“怎麽樣了阿十?”

    “嗯?嗯,差不多了。”

    “別緊張,就像平常那樣演就可以了,你沒問題的。”

    “嗯。”

    領著倆人一道去宮殿裏,路上,宴清和蒙十也各自進入角色,神情肅穆,沒有了往日的嘻哈之色。

    “阿蒙,你可不準虛,別給我丟人啊,懟她!”方瑜幫蒙十捏了捏肩膀,加油打氣。

    “……方姐,這是演戲,不是打拳……”剛醞釀好的情緒讓方瑜一句話就給破功了。

    “好了,各部門準備。”

    一眾侍衛聞言,忙把蒙十團團圍住,這裏是她強闖禁宮去見安王的片段。

    此時的牧言幾乎可以說是丟盔棄甲,異常狼狽,身上還帶著傷。

    “開始。”

    導演一聲令下,侍衛們賣力的攔著牧言,口中還不住的勸著她,結果卻被牧言一腳一個踹翻,直奔殿中。

    “怎麽回事。”殿內,安王正在批閱奏折,聽著外麵一陣嘈雜,不滿道。

    “回陛下,是、是……牧將軍……”侍女忙道。

    安王聞言,動作一頓,“朕現在不想見她。”

    “是。”

    這侍女話音才落,便看到兩名侍衛被踹進了殿中,牧言緊隨其後,看到安王的第一句話就是,“人呢!”

    安王蹙著眉頭,把奏折放下,“放肆。”沉聲道,抬了抬眼皮,與牧言對視,牧言亦仰頭迎著她的目光,毫不避諱。

    兩人兀自對視了一會,“出去。”

    安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卻難得的沒有追究牧言強闖禁宮的過錯。

    然而牧言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安陽呢!”咬著牙根兒厲聲質問。

    安王輕歎口氣,“和親的使團已經出發了。牧將軍一路勞頓,先回府歇息吧。”麵露疲態,並不願意就此話題再多說。

    然而牧言卻炸了,拖著重傷的身子,一步一步逼近安王,麵上滿是不可置信,是憤怒,怨恨。

    “那是你女兒啊……那是你的女兒!!你知道九鄔王有多殘暴嗎!你怎麽能……”

    “可她同時也是安國的公主,維護家國安定,亦是她的職責所在。”

    “家國安定?你隻是為了保住你的王位吧!”

    “放肆!”安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毫無預兆的就炸了,牧言的話語固然讓人氣惱,但她更生氣的是她的態度,眼前的她就像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鬥誌全無,隻知道惱怒,隻顧著抱怨。

    牧言冷笑了笑,“天家無情,是我太天真了。”說著,解下了安王賞賜的頭盔,放在地上。

    “牧言不願再為一個為君不仁為母不慈的人浴血效命,自請卸甲。”言罷,轉身就走。

    安王聞言,差點沒氣背過氣去,霍然起身,三步並兩步走到牧言麵前,指了指她,甩手便是一巴掌,清脆響亮。

    牧言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也有點打醒了。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你對得起在戰場上犧牲的將士們嗎?你對得起安陽嗎?你……”話語中滿滿的恨鐵不成鋼,抬腿又踹了她一腳。

    牧言跌坐在地上,一陣失神。

    安王沒再說話,沒有再過多的苛責她,殿內的氣氛異常凝重。

    周圍的工作人員更是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半晌,安王長出一口氣,俯身按著牧言的肩膀。

    “牧言,朕給你三年時間,三年之內,踏平九鄔,迎公主還朝!你,可能做到?”

    牧言聞言,沉默良久,半晌,挺起身子,端正跪好,俯身便是一記叩首,“臣,領旨!”狠道一聲,言語之間,夾雜著濃重的殺意。

    “好。”馮珂這邊剛出聲,宴清就忙蹲下身子,摸著小可憐的臉頰,給她揉了揉,剛才那一巴掌可是實打實的,劇本裏也並沒有說要打她一巴掌,隻是剛才情緒到了,順勢就來了這麽一下子,宴清打完直接就出戲了,強忍著演完的。

    “好疼……”蒙十超委屈的,你要打我提前說一聲嘛,我好歹有個心理準備啊……

    “乖,給你揉揉。”宴清也有點心疼,那一下打的自己手都麻了……可想這個力道有多足。

    這邊正揉著,手突然被撥楞開,方瑜湊近蒙十的臉頰仔細看了看,阿十皮膚很嫩,這一巴掌打的又重,臉上印著一個非常清晰的巴掌印。

    “你怎麽還真打?”方瑜怒了,沒好臉的看著宴清。

    宴清自知理虧,但是她見不得方瑜這麽緊張她的阿十,“當事人都沒說話,你跳什麽跳,演戲哪有不吃點苦頭的?”典型的沒有道理也要強詞奪理。

    轉而看向阿十,“還疼不疼?”

    蒙十哪敢說疼,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疼,沒事。”

    方瑜一叉腰,直衝她瞪眼睛,末了,拽著她起身,把她拖走了。

    “你平常懟人打架不是很凶的嗎!怎麽一對上宴清就這麽慫?”氣的方瑜想戳她的頭。

    蒙十十癟癟嘴,無話可說。

    “方姐,真沒事,拍戲嘛,磕磕碰碰的很正常,你也不要太較真嘛。”

    方瑜搖搖頭,盯著蒙十看了一會,覺得不對勁,“阿蒙,你不會是有什麽把柄落到她手裏了吧?”

    “……???”你還真敢想?

    “哎呀方姐,真沒事,你就別瞎想了。”蒙十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怕她想來想去的,別真琢磨出點什麽。

    “哎方姐,這場戲拍完暫時沒事了,咱們什麽時候回西源啊?我媽都想我了。”趕忙岔開話題。

    馬上過年了,之前跟馮老師也說好了,這場戲拍完就放她回家過年,之後的戲年後回來再拍,粗粗算一下能休息一個多星期呢。

    “方姐?”伸手在方瑜眼前晃了晃。

    方瑜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個蒙十對宴清的態度真的是太有問題了,有貓膩,一定有貓膩!

    作者有話要說:  回家過年,跟老阿姨膩一膩,不知道會不會有車,看感覺吧,反正,撩又不犯法~

    膩完回去就搞事情了,這波事情其實我也期待很久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