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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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河氣得飛出窗外的一瞬間薑靈和炎夔就猜到那小家夥是要去幹什麽, 可他們倆卻一點都不擔心, 繼續該膩歪的膩歪, 甚至還有點“哦耶!陽河去幹活了!他們可以更進一步了!”的微妙想法。

    畢竟作為這天下的第一柄神兵,陽河從來不是什麽浪得虛名之輩。想當年陽河劍在手,應龍看了也要抖三抖,更別說現在這沒覺醒的夷鼓了。哪怕現在是隻有掌心大的一小個殘片,也夠可以搞定那家夥了。

    房間裏沒有了外人, 連陽河也出去了,薑靈的手貼在了炎夔的胸口上,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彎的。不,應該說,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以前沒有喜歡過誰, 隻是因為他一直在等著某個人。

    戀愛該有哪些步驟?牽手?他們好像已經跳過了。擁抱?從見麵開始已經抱到現在了。那麽下一步……

    薑靈舔著嘴唇湊了過去,還沒親到,一張青白的鬼臉“唰”得出現在了兩人中間。

    “oh shi……” 這東西怎麽還在這裏?薑靈惱怒的罵了半句外語, 一巴掌朝楚昭打去, 楚昭的鬼影被這道巨大的力道打得連續穿透了十七麵牆,從酒店的西端一路跌出東牆, 漂浮在了半空中。

    楚昭抬頭是滿眼的星空, 低頭是密集的車流, 而這兩樣東西組合在一起對楚昭而言恰恰是最紮心的。他在樓宇間飄蕩了幾圈,沒多久又不由自主的尋著陽氣最重的那個位置穿牆跑了進去。

    才進牆,就看見一條龍正纏著一個大煞神在順毛,兩者同時朝著他射來了“炙熱如火”的目光。你這家夥怎麽又回來了?!

    如果這會兒進屋的是白夔或者苗誇誇大概已經尷尬又害怕的逃出去了, 可是楚昭不一樣,他依舊一門心思的往兩人身邊靠近,臉上的表情又期期艾艾的,好似有事相求。

    此時此刻炎夔的手摸在薑靈的腰肢上,薑靈的腰肢又勁又瘦,隔著麵料極好才襯衫讓炎夔來來回回幾遍都摸不夠。薑靈則把頭靠在了炎夔的肩膀上,緊緊的挨著炎夔,他形容不出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大夏天在開著空調的房間裏蓋著蠶絲被,炎夔身上的溫度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爽。

    他倆看向楚昭的表情是一樣的問號臉,即生氣又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按理說他兩陽氣這麽旺盛,鬼都應該像厲鴉青那樣,對他麽有多遠就躲多遠才對啊。可這個幽魂到底怎麽回事?

    楚昭默默飄到落地窗前,伸出手指指星空又指指路上的車流,這些動作他之前就對薑靈做過,當時薑靈就沒看懂,而現在有了炎夔就不同了。炎夔微微眯起了眼睛,狐疑著對這楚昭的幽魂丟去了一把粒微火。

    青藍色的火焰自楚昭腳下燃起,楚昭身上那灰白的衣袍也變成了一件由下至上白紅漸變的古式男衫,衣袍不知道用了什麽材質,燈光照射過去時竟然會反射出好似夜空的點點星光,其中有八顆星光尤為明顯,而在楚昭的衣袍袖口、領口等衣角上還有不少彎曲卻不連貫的金線。

    這肯定不是一個戰國時代的君主能夠擁有的衣袍,即使那時已經有誰能造出這種猶如星光的布料,那肯定也是價值連城,絕非楚昭王可以擁有的。

    楚昭出生在楚國最弱的時代,當年逃亡秦國求救的時候,連一雙破洞的舊鞋都不願意舍棄,一定要帶回楚國。這樣的一個人,就算後來帶著楚國重新走向了富強,也不可能突然奢華得會搞出這麽一件衣服。而且這樣的衣服,簡直已經超越了科技,若真的存在過,史書上怎麽會沒有記載?

    難道這人不是楚昭?不應該啊,那明明就是楚昭王的王墓啊。陽河、越姬都在哪兒了,怎麽可能不是楚昭呢?

    薑靈在腦中加速回憶著有關楚昭王的信息,楚昭王,羋姓,熊氏,原名壬,繼承王位之後改名軫。軫,軫宿的軫?薑靈想起了越姬墓室上方掉落下來的那兩顆金球,恰恰就代表著翼宿和軫宿,而軫宿又稱天車。

    難道說他指天指車,是這個意思?

    薑靈微微張開了嘴,炎夔卻一把抱住了薑靈護在懷裏警惕的衝著“楚昭王”問道,“星君在此為何?”

    難道是來抓我回去的?! 炎夔手心的溫度隱隱升高。薑靈感到不對勁的一把握住了炎夔的手腕,才讓那抹異常的溫度重新消散。

    “星君?軫宿星嗎?”

    “恩。軫宿,軫水蚓。我記得……”炎夔說著,臉上的表情忽然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奇怪,我記得軫宿星君下凡千年沒有歸位,離開天界的時間比我還早,所以……他一直沒回去是被你抓了?”

    沒有啊!關我什麽事兒?薑靈飛快的搖頭表清白,“我前幾天才遇上他的。誰會想到楚昭王墓裏竟然出了個星君?再說我要抓也是抓個劍靈,抓個星君有什麽用?我都有條大火龍了,還養個水蚯蚓幹嘛?”

    炎夔聽到最後一句,嘴角不自覺的開始向上勾起,抱著炎夔就想要先親兩口。而軫宿卻完全相反的拉下了嘴角。

    “多謝龍君助我恢複真身。”軫宿衝著兩人做了一個拱手禮道,強行要讓那兩個一直在試圖忽略他的人,再一次記住了他的存在。

    炎夔和薑靈相視無語,麵對這個突然從楚昭王化身為軫宿星君的家夥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管他吧,打擾了他們久別重逢後珍貴的團聚時光。不管他吧,這人是個星君,哪怕是沒有歸位,但和天上的群星卻又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要是這人嘴一漏風,把炎夔在這裏的消息漏了出去,天上跑下來一群天兵天降要把炎夔抓回去那可怎麽辦?

    薑靈憂慮的看了看炎夔,有些懊惱,他不過是想要找個特別點的劍靈,怎麽會這麽倒黴,好巧不巧偏就遇上了一個下凡的星君?早知道這樣他當時還不如讓厲鴉青他們把楚昭王帶走呢。

    而要說倒黴,軫宿星君甚至都過懷疑自己下凡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瘟神,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他這般崎嶇的經曆。

    春秋末代,戰國紛亂,楚國勢微。翼宿一時心軟便求得天帝,欲下凡化作楚平王太子羋健的嫡子,想以此來挽救楚國國運。可誰想楚平王昏庸無道,在聽聞秦國公主美貌傾城後,竟然廢了太子,自己迎娶了太子健的未婚妻秦國公主。

    翼宿得知此事自然是氣憤難當,覺得自己是瞎了眼才會想出要挽救楚國的餿主意,當場就甩挑子不幹了。可是下凡的名額已定,時間已定,眼看時間快到,翼宿跑得沒影,大小司命又在降仙台上催促,軫宿無可奈何,想著楚國到底也在他的管轄範圍內,隻好自己硬著頭皮頂上了。

    本想勤勤懇懇幹個幾十年就回天庭報道,誰料倒黴的事情全紮堆在他臨死前等著他,先是挨了一計情結,接著死後的屍身上又混雜了一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害他的元神完全無法脫離那個墓穴回到天庭,甚至連重新化身都極其困難。

    先前他還一直以為是他生前經冷落了越姬中了什麽情結詛咒才會那樣,直到薑靈出現軫宿才明白他回不了家,完全是因為身體裏融入了陽河的劍氣!

    楚王妃受陽河劍氣影響生下“鐵膽腎”,幹將鑄劍後,莫邪又受幹將劍之劍氣生下眉間尺。究其根源,眉間尺、幹將莫邪劍都和陽河脫不了關係。而倒黴的楚昭王不但被幹將劍所斬殺,屍骨中又融入了眉間尺的血肉,自然也不幸被這抹上古第一劍的劍氣所侵染。

    若陽河離他遠遠的那好好說,偏偏陽河就在他墓室下方被越姬牢牢的抓著,那效果就好像一塊帶了磁性的貼片,遇上了一塊超強的吸鐵石,雖然陽河千年未醒卻始終緊緊的吸著他,不讓他想走半步都走不成。

    “懇請龍君、兵主助小仙重返天庭。龍君之事,小仙必定三緘其口絕不多言。”軫宿星君拱手又是兩拜。

    朱雀七宿位屬南方,與南方炎帝比鄰而居,鄰裏關係倒也還算不錯。而軫宿星君無法歸位又是受到了陽河牽連,於情於理薑靈和炎夔都很難置身事外。哪怕隻是看在神農的麵子上,他們也應該幫一把。

    可是現在情況特殊,就算軫宿自己不說,隻怕他回到天庭,也會有人奇怪他為何會在這敏感的時間突然就回來了,若順著線索一路摸過來,到那時肯定是個大麻煩。

    薑靈看著炎夔,炎夔看著薑靈,兩人都有點拿不定主意,而另一頭陽河已經雷厲風行的找上了鼓蒼凜。

    在薑靈的印象裏鼓蒼凜是黃軒黃轅身邊最不苟言笑的一個,不是因為他嚴肅,而是因為這人不笑的時候是個社會精英,一笑起來那就是個斯文敗類。別人戴眼鏡透出的都是智慧的微光,他戴眼鏡就變成了奸佞邪光。

    陽河遇上鼓蒼凜的時候,這人眼裏就透著那抹一看就屬於壞胚的賊光,並將手機推向了另一個人。

    “你看這個背影像不像薑家那個。”鼓蒼凜指著網上那條#男男四角戀#的熱搜問道。

    他身邊的人也讓陽河感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但卻又想不起是具體的哪一個,隻知道那人眯著眼睛看了照片半天,最後點點頭道,“看背影確實很像。怎麽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禍水東引。”鼓蒼凜臉上露出了那麽標誌性的壞笑,“薑靈這兩年估計也差不多要進薑氏了,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也算是個發小,這種時候總得幫他造造勢啊。”

    “他又不是什麽公眾人物,你覺得這種事情曝光出去有什麽用?”另一人不太認同的說道,“再說薑槿栩的孩子還沒出生,薑靈作為薑家第三代的嫡長孫,進到薑氏後的職位肯定不低,對於他那種職位的高層來說,有點這種特殊愛好,也屬於無傷大雅,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可不一定。”鼓蒼凜用手機磕著下巴道,“以前薑槿栩自己沒孩子,把薑靈當親生的養無可厚非,可現在他老婆都懷孕了,薑靈早那麽多年入公司,等他親生的長大,肯定沒得分。薑槿栩又不個無私的大善人,肯定得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將來他們這對叔侄的關係可就沒以前那麽好了。”

    “而且就算到時候薑靈底下的人不敢說什麽,可是他上麵那些人呢?除了薑槿栩,董事會那些老東西可未必像現在的年輕人一樣開放。先給薑靈加點黑料,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你別忘了,軒哥和轅哥可說過。薑靈那是咱們永遠的敵人,任何時候都要把黑死薑靈放在第一位。”鼓蒼凜肚子裏的壞水真一股腦的往外抖著,忽然瞥了眼窗外,心裏突然就升起了一陣怪異的感覺,“今天的霧有這麽大?”

    “你一說還真挺奇怪的。”另一人思索著鼓蒼凜先前的話,聽他這麽一岔開話題自然也跟著看向了窗外,眉頭微皺也有點搞不清楚情況了,“往常就是霧大也是二三十層的事兒,可我們這兒才十幾層吧。”

    “是啊。早上的天氣預報也沒說有霧來著。”

    窗外的那團霧氣就好像是突然凝聚到了他們周圍的,房間裏的光線因為這層霧氣的阻擋,一下子就黑得好似夜間,若不是那辦公室裏不分晝夜的一直開著燈他們也不至於這一刻才察覺到這種變化。

    鼓蒼凜咬了下嘴唇,心裏忽然有了種風雨欲來的怪異感覺,就好像那霧裏有著什麽怪獸正在瞪著他一般。

    可大概是出於某種越不讓幹什麽就偏要幹什麽的作死形態,明明心裏慌得很,可鼓蒼凜的雙腳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窗邊走了過去。

    隨後,他便遇上了他此生以來最大的恐懼。

    ***

    蚩尤興霧,軍士皆惑,陽河遊走,未知何來。

    雖然兵主不在,但陽河還是打了一把漂亮的伏擊戰!

    它拖著戰利品興奮的從原路返回到薑靈身邊,剛進屋就看見了那個杵在房間裏的“新人”,還有依舊在沙發上摟成一團的兩人。

    “……”陽河將他從鼓蒼凜腿上剝下來的一整張皮往地上一甩,繞著軫宿飛了一圈,又繞著薑靈和炎夔飛了一圈,最後穩穩的停在了薑靈米麵前大約一米的位置,並且掉了個個兒,用屁股對著薑靈。

    別問薑靈他到底是怎麽分出哪個是正麵,哪個是背麵的。反正他就是知道,陽河的正麵是他最光滑幹淨的一麵,而背麵則有著一個那晚在楚王墓裏被黑、紅、金三色染出來的小漩渦。特別像是一個變形的小菊花。

    炎夔嫌棄的看著那張大概有成年男子小腿長的人皮道,“還好這裏不是咱們家。以後這種髒兮兮的東西千萬別往家裏帶。”並順手一揮,將那張人皮燒得灰都不剩。雖然他被扒皮了,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也幻想著去扒別人皮的變態瘋子。

    薑靈在炎夔身旁糾結了好一會兒,直到那塊皮被燒的沒影了才跑去浴室給陽河放了一洗臉盆的水,“趕緊洗洗,髒死了,不洗幹淨晚上不可以鑽被窩裏。”

    被當成孩子說了一通的陽河一點都不開心的用正麵衝著軫宿,周身一圈又一圈的暈開了細小的白霧。

    薑靈走過去,手一收,那些白霧就全部鑽進了他手心裏,再攤開手的時候,什麽都沒有了。

    陽河不開心上下抖了兩下,屬於陽河的小情緒直接就化作一道聲音出現在了薑靈的腦袋裏。

    薑靈臉上一囧,趕緊抱過他的陽河哄道,“哦,乖乖。爸爸是愛你的。爸爸沒有因為你變小了,就想養二胎。那人身上為什麽有和你一樣的劍氣,那得問你自己啊!”

    陽河在薑靈的手心裏微微轉了半圈,不信邪的有跑軫宿身邊上上下下繞了好幾圈,等它終於停下了,軫宿耳朵裏也鑽進了一句話。

    “小偷!偷我劍氣!”

    “……”你拿走啊!你趕緊拿走啊!要不是你的劍氣,我早回家了!誰想留在這裏看你們一家三口秀恩愛秀娃!我隻想回家!qaq

    軫宿心好累,炎夔和薑靈雖然答應幫他取出劍氣,卻隻說等過了最近的風頭。夔龍鼓乃上古神器,這種等級的神器丟了,天庭絕不可能隻找個幾天,而天上的時間又與地上的不同。

    這所謂的等風頭過了,又不知道是多少個人間年。軫宿心灰意冷的重新回到了那塊刻著“昭”字的玉牌裏,臨進去之前還特地和薑靈交代了一聲,“請務必把這個昭字改成‘軫’!”

    “哦。”薑靈在沙發邊上一曲膝重新跌回了炎夔懷裏,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原來你之前在不滿這個啊。”

    軫宿消失,房間裏再次剩下了那有著“天下第一鼓”“天下第一球”“天下第一劍”三個稱號的一家三口。

    陽河往薑靈飄了一下,又往炎夔飄了一下,猶豫著沒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索性一轉身吸起了玉牌,把軫宿丟進了酒店的冰箱裏給關著,然後自己則飛到了浴室裏去泡澡。

    甚至最後還朝貼心的把浴室的門給關上了!

    看看!什麽叫自己家親生的!跟某些不懂事的外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為了不辜負陽河的這番心意,炎夔也不囉嗦,直接抱著薑靈倒在了床。

    在被摔進被褥裏的那一刻,薑靈腦子裏閃過了一瞬間的空白。他一心想要和那人接吻,那人卻直接想要睡他!

    嗯,很好!他就喜歡這種直接男人,本來嘛他們就不需要囉裏囉嗦的那些。房間都開好了,難道要留著聊一晚上嗎?

    炎夔貼向薑靈的頸間,剛要低頭吻下去,薑靈便用手指挑起了炎夔的下巴,指尖又輕又癢的搔著那人道,“把爺伺候好了,什麽都給你知道嗎?”

    炎夔根本沒有聽懂薑靈在玩什麽梗,他隻知道,“你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就好像我的一切也本身就屬於你。”

    有一個會說情話的戀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就是隨時隨地都有一種自己好像已經膩死在了這個人懷裏,無論他對自己做了什麽樣的事情都會心甘情願,甚至不想放手的感覺。

    薑靈現在就是這樣,他抓著炎夔的背不想放手,也舍不得放手。在那種足以上升到靈魂的糾纏和衝擊之下,他覺得自己仿佛得到了最大的升華。

    對,這就是他要的那像火一樣的炙熱,這世界上能給他這種感覺的也隻有炎夔,誰都替代不了。

    “我真的等了你好久,好久。”

    “我知道,我也是。”

    炎夔近乎虔誠的品味著他麵前的珍物,與薑靈不同的是,在那期許已久的過程中他找到了歸宿,找到了心與靈魂可以停靠的港口。

    他會在這個港口下岸,然後再也不離開一步,若誰膽敢把他在拉回那片看不見岸的海洋。他一定會讓那個膽大妄為的家夥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鋼筋混凝土阻隔了人類靈魂的交流,也同時阻擋了星光的窺視。陽河一直乖乖的沉在洗臉池中,當某些燥熱終於停止,當洗臉池中不斷有著微微波動的水終於平靜下來,陽河咻一下竄出水麵,貼著牆上掛著的毛巾滾了滾,開心的朝著臥床飛去。

    一落到那軟乎乎的床上,它就興奮的在床尾跳了跳。炎夔微眯著眼睛,伸在被子外的手衝著陽河勾了勾,陽河這回毫不猶豫的急忙落了進去,很快便被炎夔輕聲放在了薑靈的枕邊。

    次日,薑靈頭痛腰酸腳抽筋的從床上醒來,盡管炎夔已經一臉心疼的給他揉了好久,可他還是非常給勁兒的對著炎夔上上下下打了一頓,下手一點都沒留情麵,能隨隨便便被人打壞的夔龍,還能被稱為與日月齊天的上古之龍嗎?

    過程很愉悅,後果很慘痛,但如果問薑靈要不要再來一次,他絕對會回答,來啊!造作啊!昨天就很爽,不都說這種事情,會越做越爽嗎?那為什麽要害怕?

    “那繼續?”炎夔捧起陽河準備再給小殘片倒一盆水,讓它再洗一回。然而卻被薑靈和陽河聯手又打了一頓。

    炎夔抱著隱隱作痛的膝蓋,可憐巴巴的窩在床邊,好像昨晚被欺負的人是他一樣。

    薑靈抓過衣服既好笑又好氣的朝著那一頭紅發丟了過去,“別光著腚蹲著,一會兒客房服務來了全給你看光。把衣服穿上,再去門口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上,我要再睡一會兒,別吵我,乖乖聽話,下午給你去買房。”

    “買房?”炎夔一邊套褲子一邊說道,“我有房,三套呢!還有好多錢!”

    “那是你的房嗎?那是人家嚴夔的。”薑靈沒好氣的說道,“別占了人家的身份,還占人家的錢。去查查他有沒有繼承人,該還的錢都還給人家,要是沒有的話……就找地方捐了吧。當給嚴夔積陰德。”

    要說以前,積陰德這種事情薑靈是不信的,可誰讓他是蚩尤,誰讓他被一條龍給睡了。他要還堅持說不相信,薑靈就怕當天晚上閻王爺就會帶著地藏王菩薩一起來找他談心。

    於是幾天之後,#炎夔#的名字空降熱搜。廣大的龍口粉絲們和小葵花們,無措的看著他們成名已久的愛豆忽然間改了名,忽然間把好多好多的錢捐給了大大小小各地的公益組織慈善機構,又給好幾個寺廟的佛像重新刷了金身,甚至還在神農架林區捐了好幾十顆大樹!

    愛豆這是怎麽了?小夔哥這是什麽意思,炎……這是浴火重生的意思嗎?捐那麽多錢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腿治不好,開始迷信了嗎?

    不要啊!愛豆你快醒醒!現在醫療技術發展那麽迅速,要相信科學!今年治不好,也許明年就治好了。小錢錢還是要留著治病啊!哪怕治不好也要留著生活啊!你怎麽就全都捐出去了呢!你以後怎麽辦呀!

    #災難之年,粉絲們為夔哥操碎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軫宿:哈羅!還有沒有人在!

    軫宿:嗨!有人嗎?!

    軫宿:這裏真的很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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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大家在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給了我這麽多的愛!感動!麽麽噠!

    我知道我又一如慣例給出了比別人都短小的v章……

    但是!我就問你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眾:啊?你啥?文章中間那段含含糊糊的是什麽?我們沒有看懂啊!)

    好吧……總之我努力了,希望大家能喜歡。

    另外說明一下,楚昭王真的叫羋軫 或者熊軫。

    軫宿和翼宿為楚國守星,取自於《淮南子.天文訓》:東井、輿鬼:秦;柳、七星、張:周;翼、軫:楚。歲星之所居,五穀豐昌,其對為衝,歲乃有殃。

    秦國的歲星為,井、鬼;周王朝的歲星為,柳、星、張;楚國的歲星為:翼、軫。其他青龍、白虎、玄武的二十一宿在天文訓裏也有記載,內容比較長我就不多說了。大家有興趣可以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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