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吃】

    這個尊敬而疏遠的稱呼讓柯裏夫的神情微微黯淡了幾分, 但他還是保持著微笑, 等小妙在鋪了蕾絲坐墊的沙發上坐下後, 才坐在了她的對麵。

    和兩年前經常來這裏進行心理疏導的小妙相比, 現在的她變得拘謹了很多。從坐下開始, 她就微微低著頭看著地毯, 對周圍的環境似乎沒什麽感觸，沒有看到柯裏夫特意在桌上擺放了她最喜歡的粉色玫瑰, 也沒有看見旁邊籠子裏那隻可愛的安哥拉長毛兔。

    但這種消沉並不是因為她封閉了內心, 僅僅是因為，此刻小妙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男人。

    麵對這個，她曾經深情表白卻立刻就被禮貌而嚴肅拒絕的男人。

    所以她隻能低著頭, 倒是柯裏夫顯得非常激動，他問道：“好久不見了，最近你身邊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了嗎？”

    小妙想要早點結束這次疏導, 索性直接步入正題道：“是的，我談了一個男友。”

    對於這個消息柯裏夫並不感到很驚訝，他早就知道小妙的情感生活很豐富，所以很自然地問：“那這次是因為和他分手了，所以才會心情不好犯病嗎？”

    小妙微微抬起頭道：“不，我沒有和他分手。我這麽說你可能不信，但我覺得……或許這個男人，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我這次犯病也隻是個意外。”

    聽到“命中注定”幾個字，柯裏夫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一下，他說：“恩, 那麽除了這次，這兩年以來，你還有犯過病嗎？如果有，都到過哪些程度，犯病的原因是什麽？”

    小妙仔細回想道：“四五次吧，有一次比較嚴重，是因為那次我沒看天氣預報出門，結果下了大雪。不過好在安異及時找到了我，我或者其他人都沒出什麽事。其他幾次都是晚上做夢的時候發生的，也都不嚴重，最多就到抽搐的地步吧。”

    柯裏夫點點頭，心想兩年內隻發生四五次，應該已經算控製得不錯了。他稍微鬆了口氣，決定暫時換個輕鬆的話題，便問：“那麽可以告訴我你現在這位男友的名字嗎？”

    提到舒茗煬，小妙的神情頓時溫和了幾分，淺笑道：“他叫舒茗煬，不過我一般都叫他小乖。他性格很寬和，對我很好很好，無論我做什麽他都能包容我。”

    “舒茗煬，很好聽的中國名字。”柯裏夫強迫自己誇讚道，“那麽……可以跟我詳細敘述一遍你那天發病的經過嗎？”

    小妙做了個深呼吸，將當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柯裏夫，後者聽完之後沉思了片刻，分析道：“你是因為回憶起了你傷害蘭斯的事，後來又因為你傷害蘭斯的事情聯想到……那件事。”

    “那件事”，是他們兩個之間對於那段黑暗回憶的專屬稱呼。

    小妙咬著嘴唇道：“我想是這樣。”

    “小妙，你聽我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看開它，而不是將其他事情與它建立聯係，如果這樣的話，以後你想起那件事的次數會不斷增加的。”柯裏夫認真而關切地說。

    “我知道，是我沒控製好。”小妙用手指摳著手心說，“其實我隻是想將一切都告訴舒小乖，我想讓他接受全部的我，或許這樣，我心裏就不會對那件事有負擔了。”

    柯裏夫微微一怔，問：“你想把那件事告訴你現在的男友？”

    “是的。”小妙急促地點頭，“柯裏夫醫生，我今天來主要就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我現在的狀態，適合跟舒小乖說出一切嗎？”

    柯裏夫低下頭沉思了片刻，才說：“小妙，我們太久沒有見麵了，我對你現在的狀況不甚了解，所以僅憑借今天的疏導，我無法為你做出決斷。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可以再找機會多見幾次麵，我給你做一次全麵的測試，再告訴你結果，你看可以嗎？”

    小妙垂下眼睛，“可是……我知道你很忙，你的預約應該已經排到半年後了吧？我這樣打擾你不太好，還是算——”

    “不要緊的。”柯裏夫連忙道，“我其實有給自己留出休息時間，隻要你願意，我什麽時候都可以空出時間見你。”

    小妙略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禁回憶起了過去的事。那個時候她才十八歲，帶著一身的創傷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家，讓她覺得孤獨又無助，是柯裏夫的善解人意和通情達理讓小妙覺得像是遇到了救星。於是那時，她恨不得每天都來這裏找他，隻求能跟他說句話，可是柯裏夫從來沒允許過，他總是死死地跟她規定，一個月隻能見麵兩次。

    然而現在他怎麽……

    或許是小妙的眼神太明顯了，柯裏夫不禁有些羞赧地偏過頭，揉了下鼻子說：“我的意思是，我們盡量多交流，我才能盡快確定你的狀況，看看你能不能把那件事告訴你的男友……”

    想到舒茗煬，小妙不禁又動搖了，她想了半天，才終於點了點頭，“那好吧。”

    柯裏夫不禁露出了成熟溫和的微笑，道：“那太好了，那我們下周還是這個時間見麵，你看可以嗎？”

    “恩，沒問題。”小妙站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醫生，我要回去見我的男朋友。”

    “等等。”柯裏夫連忙道，“好久不見，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說著，他就將裝著安哥拉長毛兔的籠子提到她麵前，微笑道：“我記得以前你說過，你在網上看到這種兔子的照片，覺得很可愛，想養一隻當寵物。現在你的夢想可以成真了，送給你。”

    看著籠子裏那隻兔子毛茸茸的可愛樣子，小妙卻絲毫不為所動，她朝後退了一步，低著頭輕聲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您是醫生，我隻是個病人，我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說著，她就朝他微微點了下頭，轉身打開門出去了。

    門外的秘書喬娜一臉驚訝，問：“小妙，這麽快就走嗎？不跟老板一起吃個飯什麽的嗎？”

    而診室裏，柯裏夫提著那隻兔子，傻傻站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他想起兩年多前，小妙紅著眼睛跟他表白之後，他就是這麽回答她的：“小妙，我是醫生，而你是病人，我們之間需要保持距離，我有我自己的職業操守。你現在覺得喜歡我，隻是因為你在心理上對我產生了依賴感而已，這並不是真正的喜歡。等你清醒之後就會明白了。”

    當時小妙奪門而出後，柯裏夫心底隻是閃過了幾分內疚，可他從來沒想到，那份小小的內疚竟然會在兩年之間滋生擴大，變異成為另外一種情愫。

    後來他也不是沒試過聯係小妙，然而她再也沒有來過，也沒有回應他的任何消息。他隻能憑借她在ins上更新的照片，知道她過得還不錯。

    所以當昨天安異通知柯裏夫小妙想來見他的時候，他激動地整晚都沒睡著覺，他想為兩年前的事情做出彌補，然而小妙顯然完全沒想過給他這個機會。

    現在看來，她已經徹底走出了那個曾經的感情泥潭，而柯裏夫卻可悲地接替她一腳踏了進去。

    罷了。柯裏夫摸了摸籠子裏毛茸茸的兔子，心想也不急於這一時，小妙的感情生活一直不穩定，說不準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和那個叫舒茗煬的男人分開了。

    他還有機會。而等那個機會出現時，他一定不會再白白錯過。

    ·

    同一時刻，舒茗煬正在別墅裏等待著“孫”的到來。半小時前，“孫”給他發消息稱他已經找到了關於蘭斯的大部分資料，馬上就給他送來。

    舒茗煬坐在別墅偌大的客廳內，低頭摩挲著手裏屬於小妙的手機，直到“孫”再度給他打來了電話。舒茗煬像往常一樣沒有接，而是徑直走到別墅大門口停著的轎車旁邊，朝車窗內看去。

    “孫”戴了一副墨鏡，但仍舊遮擋不住他臉側新添的傷痕，他將手裏的文件袋遞給舒茗煬，道：“您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舒茗煬問：“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打探消息的時候遇到了幾個麥爾家的保鏢，不礙事。”對方說道，“舒先生，裏麵有一份視頻拷貝，是蘭斯·麥爾在攝影棚受傷那天，當時的監控視頻拍下來的。我覺得您可以好好分析一下。”

    “多謝。”舒茗煬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客氣。”“孫”點了點頭，便調轉車頭快速離開了。

    舒茗煬拿著文件袋回到書房，從袋子裏倒出一個優盤插到電腦裏，果然在裏麵找到了一份視頻文件。攝影棚的監控錄像是無聲的，但舒茗煬能夠大體看懂當時發生了什麽。

    畫麵裏，小妙被蘭斯蒙著眼睛帶進攝影棚，兩人臉上本來都帶著戀人之間的甜蜜表情，誰知蘭斯剛剛把遮擋小妙眼睛的布條拿掉，她朝四周看了一眼，就突然精神失常了。

    舒茗煬將畫麵暫停，仔細搜尋著裏麵的東西，小妙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才會這麽害怕？攝影棚裏堆砌的東西非常雜亂，他看了半天都沒有頭緒，隻好接著往下看，小妙在恍惚之間用刀捅到了蘭斯之後似乎清醒了一瞬間，然後就向後倒在了地上，她看了眼手上的血跡，就再度失控了……

    舒茗煬困惑地將視頻看了好幾遍，也找不出到底是什麽讓她失控，直到他將視線定格在她的手上。

    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她在看的不是蘭斯流出的鮮血。

    而是地上的人造雪。

    舒茗煬驟然想起自己剛剛認識小妙那時，平安夜那天也下了大雪，小妙拜托他開車帶她回家，一路上都用衣服奇怪地蓋著頭。當時她說是想聞聞屬於舒茗煬身上的氣味，可現在舒茗煬才明白，她是擋住視線不想看到雪吧。

    所以，是不是她曾經在下雪天遇見過什麽不好的事？

    舒茗煬有些心疼地想著，就在這時，艾麗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帶著欣喜道：“舒先生，小妙回來了！”

    舒茗煬一愣，連忙將優盤放在保險櫃裏，起身跑下了樓。

    他剛剛走出大門，就看見小妙正從安異的摩托車後座上跳下來，站好之後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舒茗煬，對他露出了一個略帶怯意的微笑。

    舒茗煬想也不想就快步衝過去，用力抱住了她。

    “你要回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舒茗煬激動地問。

    他感覺小妙原本有些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了，她湊到他耳邊俏皮地說：“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呀。”

    舒茗煬笑了一聲，低頭問她：“去看過醫生了嗎？你沒事了嗎？”

    小妙咬了咬嘴唇，道：“恩，暫時沒事了。小乖，對不起，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我有心理上的問題，你……你會不會嫌棄我？”

    “你說什麽傻話呢。”舒茗煬歎了口氣，重新將她抱緊，“我愛你。”

    聽到那三個字小妙忍不住紅了眼睛，她也緊緊地抱住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舒茗煬吻了下她的額頭，道：“餓不餓，我讓艾麗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恩！”小妙立刻高興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安異見到此狀，便戴上安全帽打算離開，誰料舒茗煬看了他一眼，忽然道：“讓安異也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小妙略顯驚訝道：“真的嗎？可以嗎？”

    “當然了。你不是說他就相當於你的親人嗎？”舒茗煬溫柔地摸摸她的臉，“既然如此，那他也算是我的親人。”

    安異罕見地翻了個白眼，冷冷吐槽道：“吃飯可以，當親戚就免了。”

    小妙忍不住笑出聲來，拉著舒茗煬朝屋子裏跑去，開心地大喊：“去吃飯咯！安異你也快跟上來啊！”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待艾麗給大家準備午餐，然而午餐還沒準備好，倒是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顧冷咬著煙走進來時，看見小妙正趴在舒茗煬的懷裏看著平板電腦上的電視劇，時不時會因為劇裏的情節笑出聲來，她的兩條小腿還翹在空中晃來晃去，貝殼一樣的腳趾甲上塗了大紅色的指甲油，襯得她皮膚越發白皙了。

    然而這兩人並沒有在享受二人世界，因為沙發對麵還坐著一個男人。

    安異麵無表情地盯著小妙晃動的小腿，像是在欣賞，又像是在思考著如何才能將這雙纖細完美小腿的主人據為己有。

    顧冷鼻子裏頓時冒出一股酸氣，對著小妙發火道：“梁小妙，你把炮友帶到現任男友家裏是個什麽意思，你要玩3/p啊？”

    小妙扭過頭，朝他翻了個白眼道：“玩100/p都沒你的份兒。”

    “你——”顧冷氣得炸毛，又去訓斥舒茗煬，“哥們，你的心也未免太大了點吧，都能裝下整個宇宙了！”

    舒茗煬無奈地說：“我隻是留安異吃個飯而已，他們現在隻是好朋友。你昨天不是才來過，怎麽今天又來了？”

    “是呀，這家夥好奇怪哦。”小妙也接口道，“最近總是三天兩頭往這兒跑……老實交代，你到底有什麽企圖！”

    顧冷梗著脖子道：“我、我就是過來看看我好哥們身體恢複好了沒有，什麽企圖不企圖的，你少胡說八道栽贓我！”

    “你這種花花公子的話我才不信呢。”小妙眯起眼睛說，“啊，我猜到了！你該不會是惦記艾麗做的東西好吃，過來跟我搶吃的吧？小異，幫我把這家夥揍出去揍出去！”

    安異扭過頭，漠然地看向顧冷，眼神深處卻透露著幾分犀利，似乎能看穿顧冷的內心那個最重要的秘密似的。後者不禁被他看得後退了半步，想起上次和這家夥賽車的時候，他也從安異身上感受到過這種幽暗陰冷的氣場。顧冷一直以為自己的性格已經很尖銳不好相處了，卻沒想到還有人比他的個性更加灰暗張揚。

    ……梁小妙這女人到底都吸引了一群什麽妖魔鬼怪到她身邊來啊？

    他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我來看我好哥們，誰惦記你家那點吃的了，不留我就算了，老子走了。”

    舒茗煬哪能怠慢自己最好的朋友，連忙說道：“你也留下一起吃飯吧。小妙，好了，不要每次都欺負他。”

    小妙在他懷裏蹭了蹭腦袋，說：“你親我一下，我就不欺負他了。”

    對於這個提議舒茗煬自然是欣然接受，他低下頭，本來隻是想輕吻下小妙的嘴唇，卻被她順勢抱住了脖子加深了這個吻，兩人纏綿在一起，吻得如膠似漆，一旁的顧冷不由有點看不下去，微微挪開了視線。

    然後他就注意到了坐在對麵的安異，這家夥竟然能夠像沒事兒人一樣，神情自然地看著他們接吻！從那天安異衝出來非要跟他們三個一起賽車起，顧冷就確定了安異肯定也是喜歡小妙的，既然如此，他竟然能做到一點也不介意小妙和別人親熱，要麽就是這人的心理足夠強大，要麽就是……

    他已經計劃好了要把小妙搶走。

    顧冷想明白了這一點，正打算找個機會提醒舒茗煬，安異就忽然轉過了視線，犀利而陰冷地看向他，低聲道：“你不說出我的秘密，我也不會說出你的。”

    顧冷不由渾身一震——

    他發現了！發現自己喜歡小妙！連舒茗煬這麽有心計的人都沒發現，這個安異卻發現了！

    顧冷在短暫的慌亂過後很快恢複了平靜，他也冷漠地回看向他，淡淡地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安異沒有再回答，而這個時候，艾麗從廚房裏出來通知大家道：“午餐準備好了。”

    “哦！吃飯啦！”小妙立刻推開了抱著她的舒茗煬，開開心心地朝餐廳跑去，還不忘扭頭對大家招手道，“都快來呀！”

    坐在沙發上的舒茗煬無奈地擦了下嘴唇，唉，又被這個女人撩了一半就跑，早晚他要找機會把她吃了。

    安異默不作聲地起身跟上了小妙的腳步，顧冷也走了過去，等所有人都在餐廳落座之後，艾麗已經基本把午餐布置好了。

    為了歡迎小妙平安歸來，艾麗特別做了一桌中式菜肴，雞鴨魚肉和鮮嫩蔬菜，樣樣俱全。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菜肴，小妙不禁開心地抱了艾麗一下，說道：“謝謝你！”

    艾麗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沒什麽，我應該做的。”

    “吃飯了吃飯了！”小妙立刻拿起筷子，夾起麵前的清蒸魚嚐了一口，立刻幸福地說道：“好好吃！好像我姥姥曾經做的味道哦！”

    顧冷翻了個白眼將那盤魚推到她眼前，“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小妙得意地搖搖腦袋，吃著清蒸魚配米飯，旁邊的舒茗煬從葫蘆雞盤子裏夾了一整隻雞腿，剛剛要放進小妙的碗裏，就在半路上和安異夾著的另一隻雞腿撞了個正著。

    兩人對視了一眼，像對峙一般，一起將雞腿放進了小妙碗裏。

    她咽下了嘴裏的米飯，看了看左邊的安異，又看了看右邊的舒茗煬，最後放下筷子同時拿起了兩隻雞腿，對兩人討好地笑了笑，然後低下頭，一會兒啃啃左邊的雞腿，一會兒啃啃右邊的。

    顧冷頓時氣得拍了筷子，怒道：“梁小妙，你還真打算左右通吃啊！”

    “本來就是啊，誰讓雞腿有兩個呢。”小妙一本正經地說，花瓣一樣的嘴唇吃得油乎乎的。

    “……”顧冷怒道，“那如果一隻雞長一百條腿，你是不是還打算找一百個男人給你開後宮啊？”

    小妙用譴責的眼神瞪著他，“喂，我隻是在吃雞腿好不好！你這種人，不要因為你滿腦子都是猥瑣的念頭，就覺得別人也跟你一樣猥瑣！”

    “我？我猥瑣？”顧冷氣得扭頭去看舒茗煬，問道，“你來說句公道話，我和她到底誰比較猥瑣。”

    舒茗煬又夾了一隻雞翅到小妙碗裏，說：“當然是你，隻是一隻雞腿而已，你想太多了。”

    “就是嘛。”小妙立刻說，“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嫉妒我有雞腿吃，那這隻雞脖子給你呀。”

    “雞脖子上有肉嗎你給我！你怎麽不幹脆啃幹淨了把雞骨架留給我呢！”

    “是個好主意哎，那好吧，等我啃完把雞骨架給你哈。”說著，小妙就要把放在他碗裏的雞脖子拿回來。

    顧冷恨恨地一把將碗護在了懷裏，怒道：“放我碗裏就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新晚了些qaq

    從下章開始甜甜甜！

    另外給大家說個好玩的事，寫前麵安異哥哥出場那章時，扣總裁絞盡腦汁給他想了個名字，覺得叫“安卓”挺好聽的，後來才反應過來不對呀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