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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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賈珠和賈璉對她更多的是信任, 那麽賀啟樓和賈蓉就是信任加依賴。

    賈蓉那張小臉……此時此刻麵對她滿含期待, 但又……一臉委屈與不安,前陣子剛剛練出來的剛毅與堅定霎時消失不見,蘇卉心裏已經笑翻了:這也忒惹人疼。

    蘇卉來了精神,很想逗逗他,“救你教你, 我都能辦到,但你要怎麽求我, 用什麽回報我呢?”

    賈蓉傻了:他從來不曾想過仙氣飄飄的先生也能……這樣不正經……

    他不像他爹, 能把“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做得那樣理直氣壯。仙子幫他難不成就活該不要回報?

    賈蓉越想越覺得理虧心虛,他就真起不來了,垂頭小聲道,“先生說什麽就是什麽。救下我全家先生大恩大額無以為報,先生……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說完,猛地……磕了個頭。

    蘇卉這就有點不自在了:我真沒想讓你給我磕頭。不過在這個世界, 拜師就該下跪磕頭。蘇卉想了想:傳授你一門“一招鮮吃遍天”的本事,我勉強受得你這一禮。

    她上前拉起賈蓉, “瞧你憨實的。”

    賈蓉讓蘇卉扯了下胳膊,自己就馬上站了起來, 又按照蘇卉的手勢老老實實地坐回了椅子。

    再聽到先生說他憨實, 他也傻兮兮地小的露了小白牙。

    先生的態度直接感染了他, 他這會兒就是覺得先生必定有辦法,他立時不那麽心急如焚。

    蘇卉弄了張椅子擺在賈蓉對麵,她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又從係統裏弄出小茶爐,一大一小兩個茶壺和兩個小杯子外加一小盒好茶。

    賈蓉不用吩咐,便燒起茶爐給先生煮起茶來。

    蘇卉慢悠悠道:“你家的事兒我大概都有所耳聞。”

    這個有所耳聞是不是太委婉了。賈蓉燒著水心裏默默道。

    蘇卉笑道:“我先給你透個底,這事兒聖上……已經知道了。你家管家偷偷弄進家裏的那對白玉擺件,當年就是拿來坑義忠王的。後來義忠王被廢,再從宮中挪到宮外,直到現在地位比其他的親王還高上不少……究竟憑什麽,你仔細想過沒有?你就算不信我……”

    賈蓉一聽立時又猛地起身,“先生!”

    蘇卉笑了笑,“存點戒心可是好事,比起你爹和你的叔叔們,你忒實在了。不過實在有實在的好處,義慶王就很瞧得上你。嗯,先坐下吧。”

    賈蓉聽到蘇卉說起義慶王瞧得上他,自是心中歡喜,蘇卉讓他坐下他依舊挺聽話的。

    “你好好想想,你曾祖父和曾叔祖父在世時一直與義忠王往來交好,在義忠王被廢後依然如此,而且不曾因此得咎……”

    賈蓉脫口而出,“因為聖上樂見其成!”

    蘇卉豎了大拇指,“沒錯。”

    賈蓉想了一下,又小聲問,“太上皇呢?”

    蘇卉道:“太上皇也一樣。”

    賈蓉大驚失色,“啊?那他當初為何要廢掉太子啊!”

    蘇卉笑了笑,“因為太上皇已經回過味兒來,太子當初是冤枉的呀。”

    賈蓉半天沒言語。

    蘇卉等了賈蓉一小會兒,看他呆呆地盯著嗚嗚作響的水壺,終於腦袋一歪,提起水壺,她才繼續道,“也沒什麽可驚訝的。太子是冤枉的,這事兒不僅是聖上,還有你曾祖父和曾叔祖父,你爺爺……還有榮府那兩位叔爺爺也知道個一鱗半爪的。”

    太子被廢了這麽多年,逐漸得知內情的越來越多。

    蘇卉繼續道:“這不算什麽秘密了。順便多說一句,在太子確係冤枉,且拿到若幹人證物證之後,太上皇說話就越來越沒分量了。”頓了頓她正色道,“千萬別以為皇帝做錯事就不用受罰,而且太上皇錯得離譜,當時我信他是真傷心,冤枉了自己最為出色的一個兒子,但因為錯廢了太子,他的皇位也注定坐不穩,不得不退位罷了。”

    賈蓉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事兒挑明了的確有點毀三觀。畢竟賈蓉自小到大滿腦子都是聖上英明,聖上永遠英明。

    蘇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句老實話,你家要是能再拿出點證實義忠王當年是冤枉的人證物證,義忠王、義慶王乃至於聖上都會很樂意很開心。別忘了太上皇固然把皇位給了兒子,卻偶爾人老心不老,總想管一管國事家事。”

    賈蓉隔了一會兒才試探著道:“就是讓太上皇更少些……威望?”

    按照現代的說話就是讓太上皇失去更多的~政~治~資本。太子被廢的內情蘇卉當年錢多任性的時候看了好些,從她看到的和猜到的,雖然沒能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但也~八~九~不離十。

    太子被廢跟關外的北狄人,金帳汗國,關內的~帶~路~黨,走私商人,以及這些商人主人,加上他們賄賂的官員權貴……組成的團體勢力脫不開關係。

    太子虧在太能征善戰,卻對朝堂上的~政~治~局勢不甚了解,或者說他覺得有兵權在手,自信過度了。

    當時的聖上現在的太上皇平心而論,能做個及格的守成之君,卻對兵事知之甚少,而一個不會帶兵的皇帝……可以參考一下宋太宗趙光義如何屢戰屢敗,徹底敗光他哥哥趙匡胤的那幾十萬精兵強兵的。

    太上皇這樣的皇帝生在太平時代自是能做出一番功績,但偏偏他生在了外敵漸強已經能威脅西北乃至於大周~國~運的時代。

    賈蓉剛剛被洗了下三觀,蘇卉一時不好講得太深,現在先教他點最實際的,“那對擺件原先在義忠王府上,義忠王當年說過這玩意兒他要留著做個紀念,然而怎麽就從義忠王府裏流出來並經過賴大之手進了你家的門,甚至還打算在貴妃省親歸來的時候,展示給貴妃以及貴妃身邊的太監宮女們看?”

    賈蓉雙眼一亮,“我跟王爺就這麽說!”

    他這話裏的王爺說的就是義慶王了。

    蘇卉點了點頭,“不笨。我再告訴你點小道消息,義忠王極為愛重義忠王妃,同時把夫妻倆唯一的兒子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你知道吧?”

    賈蓉一個勁兒地點頭,“知道知道。義忠王愛妻愛子如命。”說到這裏,他稍微噎了一下:他想他早去的親娘了。

    蘇卉知道賈蓉在想什麽……因為美少年的情緒全都寫在臉上了。她拍拍賈蓉的肩膀,“沒有父母緣分也就罷了,強求不來。將來你疼愛你的妻兒就是了。”

    說起妻兒,賈蓉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惱火與委屈交織……看得蘇卉真想把現代那群流量小~鮮~肉叫到賈蓉跟前好好學學,什麽叫做微表情!

    蘇卉又略等了一會兒——賈蓉固然真性情卻又比較灑脫。有時不必安撫,他自己就能慢慢恢複過來。

    賈蓉忽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臉,“先生,您接著說。我好了。”

    那一聲清脆的啪,還有賈蓉微紅的小臉蛋……蘇卉忍不住笑了,“我告訴你,義忠王世子前前後後已經遭遇過好幾次意外了,義忠王已經下了狠命要追查。”

    賈蓉秒懂,“這對擺件……能牽出謀害世子的幕後黑手?”

    蘇卉給了他一顆定心丸,“差不多。不過……”她話鋒一轉,“憑這個想請動義忠王為你家出麵還差了些。嗯,義忠王病了。”

    賈蓉大驚,“也……也……被人害了?”

    蘇卉笑著搖頭,“沒有。他身體本就不太好,兒子接連遭遇意外,就成了火上澆油。”

    賀啟樓救下義忠王世子,還不止一次,自然見到了義忠王這位血緣隔得比較遠的伯父。賀啟樓枕在蘇卉的腿上親口說的:我覺得伯王……不太好。已經用上了姐姐你給你舅舅的方子,有些好轉,但還是……不太好。

    蘇卉既然已經決定救下這幫學生,自然不會保留,她從係統裏弄出了塊毛玻璃……這玩意兒實在太便宜,而且她又隻要巴掌大的一塊,係統最後收了她五毛,因為五毛是係統商城最小的交易單位。

    當著賈蓉的麵兒,她拿茶水滴在毛玻璃上。

    眼見著毛玻璃滴水的地方瞬間變得透明,賈蓉聲音都有點抖,“我帶著這個給王爺們看?”

    蘇卉道:“我放你懷裏,等你醒來記得查收。”又提醒道,“回頭跟你兩個榮府的叔叔說一聲。”

    賈蓉鄭重應下,“這是一家子的事兒。叔叔比我年紀大,究竟怎麽跟王爺們說話,還得讓他們拿拿主意。”

    蘇卉笑了,“孺子可教。”

    賈蓉再次麻利兒跪下了,“先生的恩情……”

    蘇卉無奈地把他拎了起來,“你過得好就是對我的報答了。”好好上進,然後給我課時費啊。

    下課後,蘇卉果然收到了賈蓉“立時轉到”的課時費,六十點。

    錢多蘇卉總是要欣喜一下的,“哎呀,這怎麽比以前多一點?”

    小靈靈立時解說道:“因為賈蓉徹底心悅誠服了。”她甩了甩尾巴,“我估計您再接下賀甯,三次課就足夠您再一次升級啦。”

    蘇卉就問,“再升級有什麽好處?”

    小靈靈立即道:“多教學生,輔助材料更多樣。我……不僅能出現在你的腦海裏,還能出現在現實!”

    蘇卉狂喜,按著小靈靈就是一通狂搓,“那豈不是……我全天二十四小時想怎麽擼你就怎麽擼你?!”

    小靈靈興奮得露了肚皮,“是呀。”

    隨後兩天,蘇卉先後在夢中教了賈珠和賈璉,授課內容大同小異。

    賈璉怎麽也比賈蓉大好幾歲,心機和城府都更好一點,蘇卉跟他說得就比跟賈蓉少一些;輪到賈珠這個最聰明的,直接三言兩語就把賈珠開開心心地“打發”了。

    就在這兩天裏,蘇卉的舅舅汪槿和病愈,折子遞上去,聖上秒速批複下來,隨後吏部的文書也到了:舅舅升任左都禦史。

    蘇卉一家子自然要到舅舅家裏道賀。順便一提,蘇卉的舅舅現在可是黛玉老爸的上司。

    所以蘇卉親媽汪桐語單獨帶著兒女,拉著丈夫去給哥哥道賀,之後舅舅設宴邀請親朋,蘇卉又跟著親媽去了一回。

    前一次就舅舅和她們家兩家人,第二次她自然就碰見黛玉啦。

    與一眾小姑娘們打過招呼,黛玉就要求蘇卉帶她淨手的……蘇卉暗笑:她居然能跟黛玉手拉手一起上廁所……

    趁著周圍沒人,黛玉小聲問,“寶兒你舅舅厲不厲害?”

    蘇卉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問我?”她嬉笑道,“我舅舅疼我娘,我娘生了我,舅舅就疼起我來。”而且她舅舅用了她的方子才撿回條命,她舅舅舅媽對她到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地步,三個表哥比起她都像是撿來的啊。

    黛玉輕哼一聲,甩甩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蘇卉直接笑出兩個深深的大酒窩,“我隻能告訴你我舅舅喜歡務實的。”總體來說,她舅舅和她老爸是一個風格的,士大夫裏典型的實幹派,但這並不意味他們不會“玩~政~治”。

    黛玉這才點了點頭,“我記下了。”

    自古至今,都是學霸跟學霸比較容易談得來,尤其現在在場的小姑娘們大家出身也都差不多。

    黛玉跟這群小姑娘大多相熟,蘇卉因為要減少跟忠順王妃碰麵,這陣子交際很少,因此這回大家又重新認識了一番。

    汪槿和夫婦隻有兒子沒女兒,不用費勁兒打探就知道這夫婦倆把外甥女視若己出。再加上蘇卉她爹也不是什麽籍籍無名的人物,因此小姑娘們還都挺熱情的。

    小姐妹們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蘇卉的小表弟,舅舅和舅母的小兒子——今年不到十歲,親自走過來請蘇卉到舅母那裏說話。

    腦海裏小靈靈立時提醒,“哎呀,賀甯和賀啟樓相伴而來。”

    話說蘇卉舅母許夫人跟義忠王妃是表姐妹,“表”得不是很遠,兩人交情算不上身後卻也始終沒斷了往來。

    許夫人知道表姐義忠王妃與與忠順王妃似是賭氣一樣地想要為各自的兒子相看,甚至是求情寶兒,鬧得小姑子都不敢隨意讓寶兒出門。

    這次丈夫就任左都禦史,許夫人下帖子時就無比慎重。

    她知道表姐為人,若是娶了寶兒做兒媳婦必會善待,而且義忠王世子也是一表人才,裏外都有才,但是義忠王府太麻煩也忒複雜了,許夫人不願意寶兒吃苦吃虧。

    義忠王妃接到表妹的帖子,一看就笑了,回頭照看丈夫的時候還當笑話說,“我這個表妹素來眼界高,能讓她護短到這個地步,說得我更心癢癢了。”

    義忠王道:“我現在吃的方子就是你去汪家求來的吧?”

    義忠王妃應道:“沒錯。”自從用了這個方子,王爺便一日比一日精神,雖然依舊是一副病重,壽數不多的模樣,卻總能自如說話,她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義忠王點了點頭,“那就讓寧兒去瞧瞧。”

    義忠王妃正色道:“我原先是有些鬥氣的意思。忠順王害了咱們這麽多次,我豈能讓他家事事如意?現在瞧著,蘇家那姑娘……倒真是個良配。”

    義忠王笑了,拍拍妻子的手背,“所以讓他自己見一麵,我就想寧兒跟他媳婦也能像咱們一樣。”

    義忠王妃麵色微紅,“王爺,若真是見了寧兒怕是要上心。”

    義忠王好奇道:“嗯?”

    “蘇家那姑娘正經好顏色。”義忠王妃指了指自己,認真道,“比我強呢。而且王爺你吃的方子也是這姑娘寫的。”

    義忠王沉默片刻,才道,“這就難了……”

    義忠王妃點了點頭,“誰說不是?”

    義忠王做太子的時候,表現得像是英主雄主,而非賢君。換句話說,他在一眾受過最好教育的兄弟中,更偏向糙漢一點。

    而義忠王妃是位將門虎女,言行頗有俠女之風。

    這樣夫妻養出來的兒子不難想象他為人處世的風格,而蘇卉表現出來的則是標準士大夫人家出身的標準才女……所以義忠王夫婦對這門婚事不那麽樂觀。

    話說賀甯奉了爹媽的“旨意”跑到汪府相親,這種事兒他還不忘拉上好哥們賀啟樓。

    賀啟樓知曉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救了你的命,你居然肖想我的小姐姐!不過氣歸氣,賀啟樓也不大擔心:仙子姐姐不會看上你的,因為你不如我好看。

    總之好哥們一起到了汪府,拜見過汪槿和和許夫人,賀甯正式提出見見蘇卉的要求,許夫人倒是不好說不,尤其是賀甯的名頭是要向救命恩人表妹正式道謝。

    蘇卉也覺得沒什麽:她一身外掛,絕大多數時候都能靠氪金解決問題,顯而易見她的婚事也在“絕大多數時候”的範疇之內。

    黛玉知道義忠王妃與忠順王妃惹出的那段官司,聽說義忠王世子來了,她一把拽住蘇卉的手,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蘇卉反過來安慰她,“怕啥?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

    黛玉立時泄了氣,“你那點本事能抵得過王府?!”

    蘇卉在黛玉額頭戳了一下,“以後你就知道了。”說著還告訴黛玉,“那小罐子裏的茶是我舅舅特地給我留的,你給我看好了哈。”

    黛玉無可奈何,隻得道,“反正哪裏不對,你一定跟我說!”

    蘇卉擺了擺手,“遵命,小管家婆。”

    蘇卉一直覺得係統補償她的第二次人生,實在是誠意滿滿:不僅親人緣友人緣都是杠杠的,還附贈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相貌……關鍵是美顏不算完,不算上係統的各項外掛,她家人都有能護住她的本事。

    因此她出場特別坦然:義忠王世子賀甯高大英武,相貌在能闖蕩現代娛樂圈的水準之上……人家是純天然的長相,沒動過刀子。

    至於賀啟樓……當然和夢裏的他完全沒差別,就是自打瞧見她第一眼,他就亮了眼紅了臉。

    蘇卉也沒客氣,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賀甯和賀啟樓並沒並肩站在一起,因此蘇卉這一笑沒人能誤會她是笑給賀甯的。

    蘇卉這長相的確讓賀甯眼前一亮,然而美人一笑,賀甯動容過後再順著美人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他的好哥們……樓哥兒這是~春~心~動了啊!

    初次見麵的美人與救過自己性命的好哥們……選哪個對賀甯而言壓根不用猶豫。

    別說賀甯能看出賀啟樓的心思,滿屋子人也都看出來了……滿屋子的目光全轉向賀啟樓,賀啟樓都毫無感覺,就傻傻呆呆地盯著蘇卉笑。

    蘇卉受不了賀啟樓這樣的超級美少年長時間且因為她而露出一副智商掉線的模樣,在彼此見禮後,賀啟樓依舊盯著她瞧個不停。

    蘇卉忍無可忍,終於輕聲道,“小王爺,擦擦口水。”

    賀啟樓立時抬手往嘴邊一抹,抹完還低頭看看袖口,“沒有啊。”

    賀甯已經懂事了,尤其是他爹媽又常年在他麵前秀恩愛,他一瞧好哥們這反應就知道:好哥們完了……一見鍾情不可自拔了啊。

    許夫人和汪桐語則對了個眼色:這別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吧?不過南安郡王的這個兒子相貌還真沒得說!

    晚上散了席,蘇家一家人回了家,汪桐語當著蘇卉的麵兒向蘇泰和告狀,言簡意賅地把整個過程敘述完,才由衷道,“我可舍不得咱們寶兒嫁入宗室!”

    蘇泰和早就知道義忠王世子到了舅兄家,甚至知道世子是來相親的,然而世子相親不成,世子的好友倒是看重了自家女兒,蘇泰和隻覺得十分有趣。

    話說聖上給他自己,給他的兒子選人,不好拒絕,但是跟王府結親,蘇泰和自認不至於說了不算。

    蘇家至今都跟義忠王府沒斷了往來,不算熱切但也絕對不至於疏遠。蘇老爺子當年更是上本為義忠王求情,折子裏列舉了不少太子謀反那些證據的存疑之處,就衝這份情意,婚事不成,素來重情的義忠王也不會如何。

    終於已經沒落的南安王府,蘇家就更不虛了。

    所以蘇泰和從頭到尾都隻是笑,笑完了還安撫媳婦,“別擔心有我在。”

    蘇卉趁著母親背過身子,對著親爹比了個大拇指。

    卻說就在賈家已經商量好如何向義忠王府求救的時候,賴尚榮數日沒得到父親的書信,他心生不詳,收拾好自己的行禮細軟,就掛印跑路了——背主這一條,他父親和叔叔就很難留得命在。

    不過他在跑路之前,給忠順王府遞了封信:沒錯,就是通風報信,讓忠順王府直接發動。

    忠順王府被賴尚榮言過其實的信晃了一下,忠順王府的一個門人領命,跑到衙門就把寧榮兩府給告了。

    聖上得到消息,也沒急著把賈家人下獄,而是派了太監把賈敬等文字輩的哥仨,賈珍等玉字輩的兄弟三個一起召入宮中問話。

    因為賈蓉在此之前已經向義慶王老實交代過,義慶王知道了,聖上自然也知道了。

    說實話,聖上其實挺期待賈家人能弄出什麽人證物證把忠順王府搞完,如果能讓太上皇更“安心念經”,就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不管是基本目標還是高級目標,都得經過義忠王……而義忠王卻借口病重,誰都不見。

    其實義忠王在家裏正大發雷霆。

    他再氣下去怕是要腦溢血了,要真腦溢血,蘇卉救他就得氪更多的金。

    蘇卉在家裏通過係統得知後,果斷開啟義忠王世子賀甯的第一課。

    係統也特給麵子,賀甯的教學目的簡單至極:治病。這兩個大字下麵還有一行小字解釋說明,給義忠王治病。

    於是蘇卉出現,取信於賀甯也隻用了句話,“你爹的病有治了。”

    賀甯瞪大眼睛,本想問你是誰這是哪兒……因為這一句話所有的疑問他全噎了回去,“我……隻要治好我爹,我什麽都應你。”

    蘇卉笑了,“好啊,求我啊。”說著一張方子就糊了過去。

    賀甯從臉上揭下來藥方,頓時沒了言語:這跟我想好的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收工!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