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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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好了要讓賀甯這個小傻白甜摔點跟頭,所以這陣子蘇卉沒怎麽給賀甯排課, 賀啟樓也不像之前那樣采用盯人戰術。

    賀甯思來想去, 好歹意識到自己因為皇祖父而對爹娘略有抱怨, 他這番抱怨說出口,便惹到了好兄弟賀啟樓。

    南安郡王那次戰敗,固然有郡王本人輕敵的原因在,但內裏……賀甯都依稀知道忠順王與忠信王至少在其中攪了渾水。

    啟樓當著他, 對忠順王與忠信王的敵意都是毫不掩飾的,賀甯尋思著當時皇祖父沒秉公處置, 明明有證據在, 還是偏向了忠順王與忠信王, 啟樓跟他爹對皇祖父有怨也不稀奇。

    等啟樓消消氣再說吧。

    於是這陣子賀甯便果真沒怎麽與賀啟樓聯係,這一日他從宮中出來心中煩悶,一時不想回府, 便叫上幾個堂兄弟一起找地方喝酒。

    一群十六、七歲的宗室少年坐在一塊兒,必是要叫上幾個陪酒的美人, 男女不拘。酒意上頭, 賀甯出了包間, 淨手的功夫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等他醒來身邊已經躺著個小姑娘……

    兩個人都是衣冠不整。

    賀甯再傻白甜也知道自己讓人算計了。他正暈暈乎乎十分艱難琢磨接下來如何收場, 然而砰的一聲響,房門大開……不用想都知道,捉~奸~的來了……

    最後義忠王府的長史親自來把賀甯領回王府,賀甯見到父母酒都醒得差不多, 他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半晌沒聽見什麽動靜,他微微抬頭:他娘正在他爹揉按胸口呢!

    他爹心疾犯了!

    賀甯能認得出,還是因為他娘給他爹緩解病痛的這個手法……正是他從仙子那裏學來,之後教給~他~娘~的!

    賀甯本就心虛,此時更是汗如雨下。

    義忠王的確不大舒坦,萬幸這陣子他這個傻兒子不知從那裏得來的機緣,弄了許多方子來,甚至還教了他媳婦如果緩解病痛的按摩手法,因此他隻是臉色難看而已,其實並沒什麽大礙。

    夫妻倆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他經曆的苦痛自然不想讓兒子再體會一番,那時候哪裏想得到“嬌養”出來的兒子果然差得遠?隻不過離了樓哥兒幾天,就中計了……義忠王甚至知道樓哥兒為什麽這陣子不搭理甯哥兒。

    話說回來,在義忠王自覺身子恢複了大半,打算“重出江湖”之際,他就已經預料到兒子也要站到風口浪尖上。

    這陣子他沒少暗地裏跟那些老夥計聯係,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對頭們見他又“不安生”,自然不能無動於衷。

    甯哥兒實則也是代他受過。

    不過如今也不是先計較這個的時候,他順了順氣,“說說看,你怎麽想的?”

    已然入春,但父母的院子依舊燒著地龍,賀甯跪在地上,熱氣升騰,“烤”出他一身汗的同時,好像也把凍住他智商的堅冰給烤化了。

    他毫不猶豫,“兒子覺著……是臨時起意。兒子是先醒的,那姑娘後醒,她睜眼也是嚇了一跳,之後眼珠子就咕嚕嚕地亂轉。這姑娘應是不認得兒子的,但瞧著也是心裏有鬼,沒準兒要賴在兒子身上。兒子出門的時候還約莫聽見一句半句的王子騰……”

    義忠王點了點頭。

    義忠王妃收回手,一個不防又讓丈夫把手攥了個正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才教訓起兒子,“你啊,越大反而越不讓人放心。那丫頭哪裏是王子騰的閨女?王子騰再怎麽不講究也是一品大員,他媳婦再怎麽看不上庶子庶女也不會放出去任由他們丟王家的臉。”

    賀甯嘀咕一聲,“我琢磨也是。”

    王妃繼續道:“去接那姑娘的是王子騰的二兒子。是不是他妹妹,他又怎麽認不出?當時人多嘴雜,也不好解釋,他打發人給咱家送了封信,你爹跟我在你回府之前就把信看完了。

    那姑娘是王子騰的侄女,早就跟人有了首尾,萬沒想到能賴上你,當然將計就計了。”

    賀甯瞪了眼,“王家這麽厲害了?”轉念一想,又明白了,“人怕出名豬怕壯,難不成王子騰還真入閣有望了?”

    義忠王輕笑一聲,瞥了眼兒子那一腦門子晶亮晶亮的汗滴,也沒答話。

    爹疼娘愛的大寶貝賀甯當真不怎麽怕他爹,“這是要把咱家和王家一起坑啊?一石二鳥?”賀甯並不懷疑今天跟他一起的那些兄弟。他這些堂兄弟們再怎麽不靠譜,卻不至於行事如此下作。

    賀甯固然傻白甜,但在交友這方麵確實很有運道。不提賀啟樓,就說這些小兄弟對他也沒壞心。

    第二天賀啟樓把這群少年叫在一處,還有人主動請纓,要頂替賀甯呢。

    心意可嘉,但人家就說衝著義忠王府和王家來的,怎麽能讓你輕輕鬆鬆地“脫罪”?賀啟樓當著一眾小兄弟把這段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兄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沒人慫,紛紛表示需要兄弟做什麽,樓哥兒盡管吩咐。

    宗室王爺們如今分成了三派,跟著太上皇的,跟著聖上與義忠王的,以及剩下暫不表態的中間一撥人。

    如今開國不過百多年,外敵始終虎視眈眈,內裏也總有一撮人不肯安生,宗室們活在當下,其實銳氣未失。

    畢竟太上皇的親爹那會兒,北狄人與若幹官員裏應外合,突破西北大關後猶如闖入無人之境,一路燒殺劫掠,在距離京城一百多裏的地方才被當時的幾位王爺和大將軍一起揍了回去。

    老賀家的江山險些就歸了別人,要說宗室不以為恥,更不警醒,那也說不過去。

    義忠王好戰且善戰,太上皇呢……這麽說吧,就更傾向於妥協,也就是先和談,談不下來再說打;而義忠王管你“友邦”什麽態度先臭揍一頓再說,而且兩次三番勸諫他老爹“不能忍讓,忍了一次保準變本加厲”,鬧得他爹起碼很沒麵子。

    所以義忠王才落得個功高蓋爹,讓他爹廢掉更險些圈禁一生的結局……真不讓人意外。

    不過即便如此,稍微有點節操的宗室依舊心向義忠王:馳騁疆場,守土安邦,外拒搶地內安百姓……大丈夫當如是。

    而太上皇選定的兒子,也就是今上,當年看著人很和氣手段也比較溫柔,等他登基之後就顯露了“真容”:他跟他哥一樣,是個主戰派。

    太上皇如何懊惱大家不知道,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位至尊的心聲,反正聖上登基後太上皇沒有放權,別說滿朝文武,天下讀書人,就連百姓都知道如今是二日中天。

    不過話說回來,曆史上有心甘情願地退位老老實實交權的太上皇嗎?

    所以大家都估計太上皇當初還是心情挺複雜的,因為自己那些隱秘的心思而廢掉最為出色的兒子,選上來的兒子實則也不是個軟蛋……他在惱火無奈之餘不是沒有些欣慰的。

    不過十多年後的今天……有句俗話說得好,老而不死是為賊,人往往越老越偏執,越老越戀權,於是當年那些堅定站在太上皇身邊的老兄弟,也紛紛暗中囑咐兒孫靜觀其變。

    話說秦檜還有幾個死忠,太上皇又怎麽能沒有鐵杆兒?這次想一箭雙雕把義忠王與王子騰一起算計了的,正是太上皇的某位鐵杆支持者。

    這一點賀啟樓在昨夜上課的時候就從他仙子姐姐的口中得知了罪魁禍首,然而……他手裏沒有證據,而且對方也是吩咐下人出手,所以想懟回去一定要另尋他策。

    小兄弟們一通合計,覺得柿子撿軟的捏,先從王家這邊下手才好。

    卻說王子騰的二兒子,也就是留在京中準備應考的那位,昨晚拎著不知廉恥的堂妹回了王府。

    王子騰之妻高夫人隻聽兒子敘述個開頭,便已經氣個半死——高夫人也快六十的人了,急火攻心之下她不出預料地暈了。

    王府熟稔的大夫還沒到,王家姑娘的爹娘便聞訊而來。

    王府當晚自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話說王子騰次子單名一個堃字,娶妻韓氏,這時候韓氏正巧有孕在身,婆婆氣昏了,堂妹這一家子又鬧騰撒潑不止,她在後宅忙出一腦門子汗,就在她的大丫頭上前給她遞水的時候,韓氏捂著小肚子驚呼一聲。

    王家太太尚沒醒來,兒媳婦又見了紅,王堃沒轍,隻得連夜打發人到榮國府請大姑媽來坐鎮,幫襯一二。

    自從自家老爺求官不成,反而被坑了一大筆,薛姨媽便跟娘家不大親近,隨後薛恒便投靠了上司蘇泰和,於是薛家跟王家除了年節便不大往來了。

    別說王堃,就連王子騰對此都無話可說:哪怕是親戚,你收了錢就得給人家辦事,不然就把銀子退回來。

    可惜當時恰好是王子騰急用銀子的當口,如今情勢好轉,王子騰再想補償一下小妹夫,大約小妹夫也不稀罕了:工部的五品郎中,好歹在自己地盤上能當家作主了,這樣的官職,王子騰也不是說弄來就能弄來的。

    因此王堃知道求上薛家的門,尤其是薛家小姨夫在家的時候,隻能碰個軟釘子。因此他哪怕不太親近大姑媽,覺得這位大姑媽太勢力眼皮子也淺,卻也不得不請這位來一趟了——莫說二叔一家不在京城,就算在,他也不敢二嬸幫忙。

    王堃口中的二嬸自是王子勝的媳婦,鳳姐兒的親娘。

    卻說王家的大管事頂著月色趕到榮國府,順順當當地見到了王夫人。原本正跟母親說話的寶玉有眼色地告辭——他哥哥讓他沒事兒就多跟母親說說話,從母親院子出來,寶玉就匆匆找哥哥賈珠打小報告去了。

    賈珠頗有興致,“你覺得他們為何而來?”

    寶玉笑了笑,“無事不登三寶殿。”

    賈政致仕在家,更做出一副不愛錢權清心寡欲的模樣,隻要不短了他的吃用和養著清客的銀子,他萬事不理。

    於是本就不大負責的父親徹底撂挑子,賈珠一瞧暗道正合我意,他幹脆大包大攬,把弟弟妹妹和兒子放在一起教導。

    王夫人隨著元春生下小公主而漸漸緩過神來,珠哥兒教導寶玉,王夫人哪會有意見?但是長子連著庶子庶女一起教,她心裏不樂意,卻也沒膽氣跟兒子分說,這回一口答應娘家大哥大管事的請求,也有跟兒子賭氣的意思在內。

    王家今晚這些破事兒,王夫人聽管事粗略幾句就覺得頭疼,也不怪素來心高氣傲的嫂子受不住氣暈了過去。

    沒多久,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頭金釧兒和彩霞一個往老太太賈母那邊去,另一個往賈珠這邊走。

    得了消息,賈母和賈珠此時又默契了一回:她不怕惹麻煩,那就由著她。不多摔點跟頭,她還是不知道痛。

    說老實話,前陣子王夫人雖然撞了好多次牆,然而麵子丟得夠多,弄得王夫人在元春生下小公主都沒能在家宴客,以及四處走動,然而丟麵子歸麵子,傷筋動骨的……壓根沒有。

    所以賈母和賈珠祖孫都覺得讓王夫人應該再吃點教訓,畢竟很多事情非得自己知道痛才曉得悔改。

    也是此時信息不大對等,若是賈母和賈珠知道王家惹上了什麽事兒,賈母準能再次撕破臉把王夫人關在家裏,而賈珠則會親自把王家的管事踹出門去。

    卻說王夫人到了娘家大哥家裏,屋裏的座鍾指針都快指上十了。

    她剛下車就被侄子王堃直接攙住了,隨後就是被侄兒連續不斷的好話甜住了嘴。誰不愛奉承,隻是這陣子好話王夫人很難從子侄口中聽到,因此這次……有點喜形於色。

    王堃見狀心裏輕輕歎息一聲:這次把大姑媽忽悠了過來,回頭得好生哄一哄表哥賈珠。

    王子騰這個二兒子也當得起一聲青年才俊,論才華眼界還在他親哥哥之上,精心培養之下次子的前程隻會青出於藍,不然王子騰也不會令次子回京專心讀書。

    可惜王堃還是年輕了些,他壓根沒想到背後有什麽事情等著他和他家,隻覺得是堂妹嫌貧愛富,一心攀扯到義忠王世子身上。

    他這一個疏忽,就錯過了關鍵的人證:他堂妹一家子全來了王家,家裏沒人主事,幾個知道些皮毛的下人就在這一晚悉數被滅口,還被人把若幹線索指向了王家。

    隻是這些人剛布置完假線索,就被義忠王的長史帶人抓住了。

    義忠王常年在府中養病,蟄伏太久,近年唯一一次出麵還是把自家吃裏扒外的管事交給了刑部公斷——就是害得賈赦賈政兄弟因為治家不嚴而雙雙削爵和降職的那個犯忌諱的玉擺件,太多人都忘記了義忠王曾經為人如何,手段如何。

    這次雖是把他家和王子騰一起算計,但義忠王卻不想跟王子騰聯手。

    王子騰如今跟鄭家十分親近,早年也是太上皇親自提拔的才俊……雖然義忠王明知王子騰其誌不小,而且是個牆頭草,但他依舊懶得跟這位王大人有什麽交集,甚至很樂意因此坑他一回。

    卻說好幾個人在王府地牢裏已經被弄得不成人形,口供都擺在義忠王書案上的時候,賀啟樓還跟小兄弟們商量怎麽拿住王家的那個姑娘以及她的~奸~夫,再快些逼供;王堃則陪著母親高夫人,聽母親抱怨就該把那一家子趕出京城……

    學生近況上刷新出的現狀,再加上花了一兩塊錢看來的部分~內~幕,蘇卉隻能抱著小靈靈感慨賀啟樓他們還是太年輕啊。

    於是蘇卉當晚再次翻了賀啟樓的牌子,見麵她就直白道:“你伯王家地牢裏那幾個……屍首都涼了,你們還沒商量出個主意來?”

    賀啟樓大驚,眨巴半天眼睛,才小聲道,“甯哥偷偷傳出來消息……”

    蘇卉樂了,抬手捏了下賀啟樓的臉蛋,“你們啊陰謀詭計實在不在行。”賀啟樓沮喪的時候挎著的小臉肉嘟嘟的……真是見一回就忍不住“食指大動”一回。

    賀啟樓一臉委屈,“那怎麽辦?”

    “沒法子就問我?”蘇卉道,“你也太依賴我了。”

    話音未落,賀啟樓就……猛地一頭紮進蘇卉的懷裏。

    賀啟樓傻了,整個身子都僵硬得再也不會動了;蘇卉呢……投懷送抱而已,她還順手拍拍賀啟樓的後背。不用想就知道,賀啟樓肯定是要站起來表一表決心的,萬沒想到用力過猛……

    美少年此時尬得小臉像火燎過一樣紅彤彤的,但是瞧著蘇卉都覺著他的臉蛋隨時~要~炸。

    片刻後賀啟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然而能發聲也是結結巴巴,“姐……姐……我……沒想……唐……唐突……”他生怕姐姐因此惱火大怒,就此再不見他,同時又有點遺憾,要是能再抱一會兒就好了。

    蘇卉莞爾,“嗯,我知道。剛才想什麽呢,捏你臉的手指都快燙著了。”

    這本是句調侃,賀啟樓正心事不寧,冷不丁被這麽一問,老實孩子就把心事脫口而出,“想再抱抱……”話一出口,賀啟樓就剩下一個念頭了,好想自盡。

    蘇卉眯了眼,伸出胳膊再次抱了抱賀啟樓:每逢畢業季,她的學生們都抱團來索照索抱~索~吻,當然索吻隻有女生能如願,她也早就習慣啦。

    又被抱了,你居然是這樣的小姐姐!

    賀啟樓腦子裏隻剩一片白,不知過了多久,他好似能看見自己茫茫的腦海裏砰地開出一朵金光閃閃的花。

    心花怒放原來就是這樣的啊。

    等賀啟樓恢複大半,他終於想起來他還沒向姐姐請教甯哥的事兒呢。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聲音頗大,“我就想聽姐姐的……我是個粗人,腦子一向不好使。姐姐讓我砍人,你指誰我就砍誰。”

    大姐頭,咱們今天~砍~誰,忽然想起這個梗,蘇卉終於繃不住放聲大笑:太可愛了!真是太可愛了!

    蘇卉這一笑,賀啟樓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他壯著膽子抱住仙子姐姐的胳膊,兩個人肩並肩挨在一處:姐姐隻要一側頭都能蹭到他的鼻尖。

    賀啟樓滿足地傻笑起來。

    小情人果然別有意趣。當然這個小情人指的是年紀比自己小的情人啦。

    蘇卉彈了下賀啟樓的額頭,“不管你的甯哥了?”

    賀啟樓被彈得歪了頭,他隻得“正經”一點,“甯哥身邊跟著的幾個人必定又被收買了,但伯王家裏我們哪裏管得了?心思也隻能動在王家身上,當時喊著自家姑娘是王子騰庶女的下人,我們倒是找著了,可惜這個人也是拿銀子說話,知道得不多。而那姑娘的~奸~夫,我們找不著,不知被誰抓住了。”

    “就沒人查查甯哥他們吃酒玩樂的店家老板嗎?”

    “查了……”

    “什麽都沒查出來?”蘇卉又笑了。

    賀甯出事的那間酒樓……有蔣玉菡的幹股。得知這一點,蘇卉都小有意外。蔣玉菡此時跟原著裏一樣,深得忠順王寵愛,但這個紅遍京城的優伶真心絕不在忠順王身上。

    賀啟樓說得是實話,他們的確吩咐下去,派人查了查那間酒樓,酒樓的幾個老板也都順藤摸瓜地捋了一遍,隻是沒查出什麽需要留意的。

    別說賀啟樓的小兄弟了,義忠王的人也查過一遍,照樣沒發覺哪裏不對勁。然而有金手指在的蘇卉,隻要肯花錢就能隨時開啟上帝模式,“聽說過蔣玉菡嗎?”

    賀啟樓不愛聽戲,也聽過這位大名,他點了點頭。

    “蔣玉菡曾經有個相好,進了鄭家的門就沒再出來。蔣玉菡要給自己這個相好討個公道,隻要你能許諾,他就能開口。”

    賀啟樓才不會問姐姐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他聽了立即道:“明天我就告訴伯王去!”起碼他知道蔣玉菡如今是忠順王的~禁~臠,他這個小輩出麵實在不合適。

    第二天賀啟樓就頂著看望甯哥的名義,登了義忠王的門。

    見甯哥之前,自然要拜見伯王。

    義忠王不擅長陰謀詭計,但心眼兒一點不少,等侄子見禮後就開門見山,“打聽到什麽了?”

    賀啟樓就大喇喇地道了個名字,“蔣玉菡。”

    義忠王眉頭一皺,“戲子?”

    賀啟樓重重地點頭,按照昨晚姐姐告訴他的一字不錯地轉述,“他有個相好,進了鄭家就不知所蹤,在失蹤之前給蔣玉菡傳過口信兒,說是鄭家請了個道士高人在家,神神道道地不知弄些什麽。”

    義忠王輕輕地“哦”了一聲,“什麽時候的事兒?”

    賀啟樓抬頭道:“三年前。”伯王肯定知道些什麽!

    三年前太上皇忽然莫名重視起鄭妃!太上皇一直看重鄭家,但對兒子的小老婆和小老婆的兒子曆來都沒那麽青眼有加!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補欠昨天的一章,加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