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朗氣清，黛玉打坐完起得很早, 先是從頭到尾測試了一遍“古今直播app”, 之後飛速填好一份應用報告給西門吹雪, 那邊西門吹雪收到後沒多久就給黛玉發回了反饋，沒一會兒“古今直播app2．0”正式上線，這個版本也是要發散到三千世界裏的正式版本，不是給通天他們的內測版本了。

    黛玉的app媒介是她手指上帶的祖母綠戒指，小巧又不引人注目，自家開發的app使用起來可靠放心, 所以黛玉讓係統君綁定了古今直播app，她的app是“老板專屬”, 所以她是做不了直播的，隻能看流量、各種數據和維護各個房間的情況, “直播專屬”是給了她手裏的一幹舞女用的，“訪客專屬”則是給看直播的網民用的。

    今天，就是舞女們做直播的第一天。

    想到這裏, 黛玉一個咕嚕爬了起來, 下地穿鞋, 很快走到流芳她們的屋門前敲門, 讓她們集合。

    舞女們起得不比黛玉晚多久, 一個個頭上戴著黛玉給的止汗帶在看代碼書，流芳臉上還戴著黛玉給她的無邊框眼鏡，活脫脫一個現代女程序員模樣。開門的是沁芳，她手裏還拿著一卷竹簡, 耳朵上還插著一支毛筆，一個女會計就此而生。

    “姑娘，什麽事兒？”沁芳眨眨眼睛道。

    “你們舞蹈排練的如何了？”黛玉問。

    “早就排練好了，我們本來就是做這個的，所以不難，倒是這些代碼得天天看，不看就會忘的。”舞女沁芳笑得甜甜的，臉頰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

    “那好，我今天就來讓你們看看你們編攢出了個什麽東西來。”黛玉進了房間，衝著其餘的舞女們道：“把你們平日裏最常用的戒指或者是發簪拿出來，我給你們綁定程序。”

    舞女們學習了這麽久的編程，自然知道黛玉嘴巴裏的綁定是什麽意思，紛紛從腦袋上摘簪子的摘簪子、脫戒指的脫戒指，不一會兒，人人手裏都拿著東西走到黛玉麵前，站成一圈兒，等著她親自綁定。

    “報名字。”

    “流芳。”

    黛玉把流芳手裏的紅瑪瑙戒指放在左手心，右手用靈力往裏牽引龐大的數據，過了幾秒數據牽引完成，“古今直播app2.0主播版”安裝完成，黛玉為她注冊上“流芳”的名字，再把東西遞還給流芳，“下一個。”

    “落玉。”

    素白的手遞過來一支白玉發簪。

    “好名字。”黛玉讚了一聲，利索的牽引、安裝、注冊完畢，“下一個。”

    “寒山。”

    “好了，給你，下一個。”

    “軒橋。”

    “好，下一個。”

    ……

    黛玉給九位舞女安裝好了係統，沒有浪費多少靈力，這些舞女們捧著安裝係統後的飾品翻來覆去的研究，硬是沒研究出來個所以然來，黛玉笑看著她們，道：“在心裏默念自己的名字，看看會出現什麽。”

    舞女們在心裏想著自己的名字，幾乎是同一時刻，九道不同顏色的光束從她們的首飾裏直射出來，聚在半空凝成一麵屏幕，一叢叢墨水從白屏四周聚攏，幾個鬥大的顯示出來：

    古今直播app

    “真的成了！”流芳一愣，“我記得這段是我和沁芳寫的，沒想到成果這麽棒！”

    “就是就是！”沁芳也激動得不行，“這個成就感太棒了，比跳舞的成就感還棒！”

    “我記得姑娘拿給我們看過這個字體的成品，我們當時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麽個辦法能把這個玩意兒編進去，沒想到效果這麽好。姑娘要不然我們再做一個？”

    “想得美！”黛玉說，“接著往下看。”

    接著屏幕上的墨字消失，出現的是登錄界麵，這個地方也是眾位舞女編的，大家不約而同在心裏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結果登不出來，都把目光疑惑的望向黛玉。

    黛玉咳嗽了一聲，“我給你們整體九人起了一個名字，叫瘋狂少女，你們覺得如何？”

    “很有個性。”流芳推了推眼鏡兒，“不過我們已經算不得少女了吧，熟女還差不多。”

    “熟女？”黛玉想起來自己以前跟她們開玩笑說過這個詞兒，“熟女就熟女吧，我改一下。”說完自己用“ceo專屬”改了名稱，“好了，你們以後要開這個就在心裏念一下名字就好，沒有密碼，除了你們九個，別人都看不到的。”

    “嗯，這個保護是落玉做的，我記得。”寒山道，“我們一起開開來看看吧。”

    說著，幾人一致在心裏默念“瘋狂熟女”，登錄那一欄上便出現了瘋狂熟女一行字，回車鍵都不用敲的，係統自動登錄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就是粉紅色帶著水墨風的“古今直播app”頁麵。

    “嘖，顏色有點太少女。”流芳吐槽，“不過估計男人喜歡這個調調，這個小女孩兒就是我們的作為主播的功能按鈕吧，”說著，流芳在心裏點了那裏一下，戳開來後，右邊彈出一個粉色圓邊方框，整整齊齊用小篆寫著六個按鈕：

    直播

    收益

    粉絲

    私信

    拍賣

    商城

    方框上方的頭像欄下還有幾個小進度條，分別是“等級”、“精力值”、“心情值”和“健康值”，這是黛玉自己琢磨出來的東西，主播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不開心的時候也需要放鬆調整，為了讓主播們使用的更加愉悅，黛玉開發了這些小項目，一旦除了等級外有任何一項低於40％，直播都會自動關掉，讓主播們外出休息一下大腦，禮物和錢幣不會扣的。等到主播休息好了，可以重新開直播工作，這一點在“觀眾專屬”的app上也有說道，觀賞直播的也可以看見主播們的“心情值”、“精力值”這些數據，以防心生不滿和取關這類現象出現。

    舞女們一看自然就明白了過程，黛玉又說：“這個收益你們都是知道的，就是觀眾們打賞的金額，一般看直播的人高興了就會給，金額不會低的，既然我是你們的老板，也不會虧了你們，我的意思是我們5:5分成，你們看如何？”

    “太多了吧，我們拿一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軒橋小聲道。

    “既然是姑娘說的，我們就不推辭了，這直播，我們會盡心竭力做好，請姑娘放心。”流芳抱拳道。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黛玉笑道，“來來來，你們就這麽站著，我給你們照一張照片，過會兒做你們的封麵。”

    “要擺姿勢嗎？”水榭問。

    “用不著，就隨性一點，好了，一二三，田七！”

    一個個舞女笑不露齒，或手捧竹簡，或耳上別著一隻毛筆，或戴著眼鏡兒，或往發鬢上插著步搖，一縷陽光恰好從窗外照進，如金粉般將幾人漆得閃耀如聖，美麗異常，就在這一刻，黛玉在腦海內按下快門，讓係統君把照片傳入app首頁，上用篆書和世界字分別寫著：

    瘋狂熟女·東漢末年首次秀·孫策＆周瑜＆諸葛亮＆郭嘉＆賈詡＆龐統＆徐庶＆大喬觀看，今天早上9:40，你不來麽？

    “怎麽還把諸葛大人他們都寫上去了？”流芳看著她們的照片很滿意，隻是對其他幾個人的名字很不解，黛玉答道：“名人效應，觀眾們比較喜歡他們幾個，哎呀，這麽快流量就上來了！”

    黛玉看著手裏的後台數據，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我去叫人把他們都喊起來，你們把我上次給你們最好看的那套舞女服裝拿出來穿，過會兒你們要是換好了衣服，可以開直播做個提前介紹，不過別讓大家看見我，記住，無論何時，我和西門公子都不可以出現在你們的鏡頭裏，記住沒？”

    “記住啦～”舞女們點頭道，知道黛玉喜歡運籌帷幄，也不在意，黛玉頷首，囑咐她們待會兒先去吃飯再換衣服準備跳舞，不要著急，隨即轉身離開，帶好房門。

    “姑娘真是貼心。我們準備好衣服，先去吃飯，吃完飯，好有力氣跳舞啊。”沁芳笑眯眯的看向大家道。

    這邊廂，黛玉傳音給扶桑——也就是雪雁，讓她出來一聚，雪雁看著熟睡的大喬，給她掖了掖被子，又點燃一支安神香，悄悄帶上門，出去了。

    孫尚香一晚上都在練武打坐恢複精神力，大喬的屋裏一有動靜她就睜開眼睛了，隨即躡手躡腳的下床，結果還沒走到門前，就被教養嬤嬤按住，“三小姐，回去再睡一會兒吧。”

    “我聽好像是扶桑的腳步聲，她這麽早出去做什麽？”

    “或許是倒痰盂也未可知，你疑心太重了。”嬤嬤不以為然，“快去睡吧，三小姐。”

    孫尚香想想也是，剛想回床上躺下，突然，她聽到扶桑的腳步聲消失了！

    消失的地方，正巧是黛玉隔壁房，那間隔壁房裏，住著黛玉的幾個婢女。

    難不成，那裏也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奇人？

    這樣想著，孫尚香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趁著嬤嬤回頭的一瞬間，一個手刀劈暈了她，把她小心的抬到床上，施了一個低級偽裝術，偽裝成自己的模樣，自己卻是化身成嬤嬤的樣子，偷偷地溜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那個人是誰。

    孫尚香眼睛裏泛起詭異的波瀾。

    “雪雁，你……”黛玉打開隔音罩，握著雪雁的手，抖著嘴唇直掉淚，“都是我把你害苦了。”

    “不怪姑娘，和姑娘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雪雁替黛玉擦掉臉上的淚珠，“其實，我也一直隱瞞著你不少事情。就比如，我的臉——”

    說著，她從耳後捏起一個小角，使勁一撕，完整的一張猙獰的麵皮被她扯了下來，麵皮之下，是她完好無損的光潔麵容，看著這張臉，也不過十五歲的模樣。

    “我當時被吳夫人毀容毀譽，隻得留在她那裏做事，後來她生的三姑娘是個死胎，不得已我用了姑娘給了我那個針劑給三姑娘打了半管，把她救了回來，但剩下的藥劑肯定藏不住，我就把剩下的打進了我自己的身體，沒想到因禍得福，一天的時間，我這張臉就恢複了以往的麵容，不過我的身體也永遠停留在了這個年紀，無法老去，我害怕被吳夫人察覺，就用做皮影的手法炮製了這張麵具，沒想到無一人察覺，我也就平穩度日了這麽多年，我過得不差。姑娘你呢？你當時被那物質砸中，我一直很擔心你，看你瘦了這許多，我一直不好受。”

    “我沒事，沒事。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我要把你接回來，你恢複了麵容，就回到我身邊可好，我和你睡一處、吃一塊，你和我好好說說這些年的事，我也有許多許多話要同你講，咱們……”黛玉哽咽著，卻被雪雁打住，“姑娘，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大喬小姐，等她生了孩子，我保證回來陪你。”

    “我可以派別的人照顧她。”黛玉擦了擦眼睛，一轉眼就又變回了那個強勢果決的黃琬，“或者，我把她徹底留下。這樣你也不用走了。”

    “……”雪雁覺得姑娘真是變得很多，現在姑娘怎麽瞧著比當年的鳳姐還厲害？不對，鳳姐可沒她這殺伐果斷，還得看上麵人的臉子，她家姑娘就是這的頭兒，誰的臉子也不用看，這樣一想，留下大喬還真有可能。

    “不過，姑娘，我來這兒恐怕三姑娘已經起疑了，她手上也有一個app，不過叫什麽‘完美製造公司’，她也有一些小能力，比如隱身、暗殺之類的，很棘手。”雪雁凝重道。

    “這麽多年，你也長進了不少嘛～”黛玉拍拍雪雁的手，“放心，她要查也查不到我這裏，你是在我婢女門前消失的，她會去那裏查，我在那兒貼了黃符，符字還是讓孔明先生和奉孝先生幫我寫的，要找也隻能去找他們，找不著我。”

    雪雁看著這樣的黛玉，深深地給跪了。

    “還有，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能力到什麽境界了？如果知道能力不知道境界，確實會有些棘手。”

    “她……很邪門兒，和姑娘你修煉的門路不一樣，姑娘你給我看過一些小說，我按那個說給你聽的話，那就是你是修真修煉，她是玄幻修煉，就是……”雪雁皺了皺眉，詞窮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是一個係統的，果真有些棘手，不過沒關係，到時候若是真的交手了，我也不會怯場就是，隻是最好還是別給她發現，因為這兩家公司——我指完美製造和世界真奇妙，都不是善茬兒，孫尚香一個不足為據，但她身後的整個團體，卻讓人很為難啊！”黛玉實話實說，“不過我們‘古今直播’也上線了，今天就是直播的第一天，我請大家來觀賞，你到時候也去吧。”

    “好的。”

    雪雁笑得開心。

    9:20，眾人用完早餐，在黛玉的提議下，來到正廳，坐在椅子上，邊品茗邊等待著舞女們登場。

    9:40，隨著一陣輕快的編鍾雅樂奏響，舞女們甩著長長的水袖點著步伐飄飄然進入大廳，燭火陡然在她們四周亮起，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到舞女們身上。

    與此同時，孫尚香的app上觀眾人數驟減，而“瘋狂熟女”的粉絲呈幾何狀上升。黛玉在舞女們進來的前一刻就拉著西門吹雪悄悄離開，示意自己有事，讓郭嘉看好場子。這邊她手指飛速的在屏幕上做評注，注解上某某某的名字，特地又召出一架隱形攝像機，專門對著觀眾席攝像，屏幕這裏觀眾席和舞蹈區同時直播，彈幕密密麻麻的湧了上來。黛玉笑眯眯的親了西門吹雪一口，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孫尚香隻是目光在這群舞女上轉了一圈，對於其他的事情，毫無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