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三十二回 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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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香爐裏的沉香被點燃,最後一回合終於拉開了帷幕。

    黛玉手提著一把青碧色的長劍, 和西門吹雪二人並肩走入校場。

    另一邊, 伏念手持太阿, 張良手持淩虛,也緩步進入校場。

    若是沒成劍神的西門吹雪那時比試,一上來定是要先問對方用的是什麽劍的,可他現在卻完全沒了那種性質,隻想快速結果了對麵煩人的兩個男人,好和自己的夫人回家去享受二人生活。

    順便, 去教訓教訓那個叫嬴政的臭小子,別沒事老來粘著玉兒, 給她找事情做,不知道他們也是很忙的嗎?

    然而黛玉卻完全體會不到自家相公的想法, 隻默默凝氣,一道內息順著手指尖灌入劍柄中,一道碧色流光順著劍身透出, 她手裏的劍發出一聲歡悅的淸鳴, 讓對麵的張良二人晃了一下神。

    “絳珠, 待會兒我就要靠你了啊!”黛玉小聲對著手裏的劍喃喃。

    沒錯, 她的這柄劍“絳珠”就是在她成神時融匯了她前世絳珠仙子的意識和另一個“林黛玉”的殘魂凝聚而成的, 也就是另一個她。平常這柄“絳珠”就待在黛玉的丹田裏,被黛玉的靈力滋養著的同時源源不斷的回饋靈力滋補完善黛玉的身體,一人一劍和·諧得很。

    隻不過沒人知道的是,她的這柄絳珠也是另一個黑化的她, 雖然看上去漂亮的不行,可對付起敵人來可是一點都不手軟的呢。

    在黛玉說完這話的一刹那,劍身立刻如被潑灑的墨水濺射了一般,從清澈明麗的碧色變成了漆黑如夜的純黑,變化快的讓張良幾人瞠目結舌,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柄劍,難不成是有自己意識的不成?怎的好似成了精一般?!

    伏念這樣想著,心裏默念著“子不語怪力亂神”,一邊將劍柄豎起放在眉心前,兩指一搭,準備出招。而張良則站在伏念身側,一指撬開了劍鞘,若是黛玉他們這邊先發製人,她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可惜的是,張良守得了伏念一時,守不了他空缺的另一側。

    西門吹雪眼都不帶眨的拔劍出鞘後,一個虛影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伏念的身後,眼看著西門吹雪這一劍就要穿伏念的胸膛而過,那邊張良這才反應過來,急急的用淩虛擋住了——不怪他反應慢,實在是西門吹雪技術太過於毒辣,說是修煉到劍術的極致也完全不為過,張良之所以能反擊,還是憑借著第六感帶給他危險的直覺起了作用,要不是靠直覺,這時候他的師兄就已經躺在地上,成屍首一具了。

    而張良此刻也真確的感受到了——西門吹雪的殺意。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們的,一點水都沒放。

    張良慢慢收斂起了那副高傲的自負嘴臉,蹙緊了眉頭,攥緊了手心中的劍柄。

    但是西門吹雪卻一個眼神也沒丟給這個自以為是的青年,而是又把矛頭對準了躲過一劫的伏念,一劍向著他的側肩襲去,張良剛想去幫大師兄,冷不防被一柄漆黑如墨的劍擋在了身前:“你的敵人是我,子房公子。可不要隨便亂瞅,我的劍,可是很快的。”

    “既然林姑娘開口,”張良眼皮驟掀,“那張某自然奉陪到底。”說著,淩虛的劍光便如虹影一般密密匝匝的向著黛玉四麵八方卷來。

    黛玉卻是一點都不慌亂,她相信她的絳珠不會因為這柄破劍而心生退意,而絳珠也沒讓她失望,在黛玉將其祭出的一瞬間,絳珠渾身爆出紫綠色的電光,直接將淩虛連著握著它的人打得連節敗退,等黛玉將絳珠收回時,這才發現張良的一隻袖子都被電沒了。

    一臉黑化的張良:(微笑jpg.)

    黛玉:怪我咯?!

    張良的手被電的又痛又麻,但他好歹還有一隻手,所以幹脆換了一隻手握劍,重又攻了上來。

    可惜,換一隻手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就在張良舉劍要砍的時候,一聲淺淺的咳嗽聲吸走了張良所有的注意——伏念,被西門吹雪一劍穿胸了。

    張良登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西門吹雪之前和黛玉商量過的,若是讓嬴政放著儒家直到對他們的勢大徹底不滿而爆發、全部問罪連坐,不若這時先讓伏念受點苦,一劍給他個看上去重實則不怎麽要緊的傷,這樣一來,一是在短期內儒家就會安分不少,另一個是其他諸子百家看這個情形也能風聲鶴唳,老實一段時間。

    一縷縷鮮紅的血絲眼看著就要順著伏念的胸腔滴在西門吹雪的劍身上,西門吹雪皺了皺眉毛,“噗”地一聲拔出了劍,頓時,伏念胸口的血水再也抑製不住的噴湧出來,如黑夜裏猩紅色的煙花,映亮了整片天空——隻不過,這片天空是慘白的。

    與此同時,伏念再也撐不住了,眼睛一翻,便仰麵倒了下去,跌入塵埃的一刹那,他的手裏還緊緊攥著他的太阿劍。

    站在看台上的陰陽家和道家天宗的人都默了,一個個望向伏念的眼神具是極為複雜的,但是,這複雜的眼神中唯獨沒有幸災樂禍——誰知道,下麵那一個,會不會是他們呢?

    嬴政要拿他們開刀,僅僅隻派了一位他們聞所未聞的“皇太後”就把儒家弄得這樣狼狽與焦頭爛額,若是派了其他他們不知道的人,那他們是不是連蹦躂的力氣都省了?

    一時之間,陰陽家、道家天宗以及儒家弟子們均都不說話了,氣氛變得異常沉靜。

    這個時候,張良已經快步跑到伏念身邊,趕忙呼喝著顏路和幾名弟子過來幫大師兄伏念止血,向來篤定的張良難得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就連額上都冒出了在儒家看來極為不雅觀的汗漬。

    張良很後悔,但和後悔成正比的,是他對秦王室的怨恨以及對西門吹雪的怨憤。

    你們憑什麽這樣對待我們?

    雖然他也明白這比劍中有流血事件和生死存亡發生都極為正常,可當師兄伏念倒下的時候,張良的大腦裏一片空白,他一向驕傲的大腦死機了,滿心隻有一行字:

    殺了那個叫西門吹雪的人!

    可惜,他的能力做不到,在他從西門吹雪身邊經過時,他感受到那個男人冷冽的劍意時便知道了,不但他殺不了他,他甚至連給他一劍都辦不成。

    這種無力感,在看見伏念嘴裏不斷吐出血花時被無限放大了,向來自製的張良居然紅了眼眶,張張嘴,最後隻說了句:“師兄,你沒事,一會兒就止住血了,你不要擔心!”

    伏念看著他,最後搖了搖頭,他滿喉嚨都是血,但他自身能感覺到受傷不重,這西門吹雪順著他肺的邊緣捅了進去,所以他這傷口看著嚇人,其實養一段時間就好,他的五髒完好無損,想來,西門吹雪也隻不過是為了完成某人的任務,才這麽做的。

    看來,儒家確實礙著那位的眼了,現在這一劍,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伏念被幾個弟子抬上擔架時,望著天空的白雲這樣想著。

    這一出鬧劇就這樣結束了,黛玉已經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結果,而百家們經過此事肯定會風聲鶴唳一段時間,最起碼能夾起尾巴來做事了。

    可惜,她的腳步是不會停的,儒家告一段落了,下一個該搞誰呢?

    黛玉拖著下巴在這些人中瞅了瞅,嘴角多了一絲笑容。

    “雲中君,你在看什麽?這圖紙不都給你了?皇上讓你造船你造的如何了?”星魂在經曆了被當眾羞辱、被拍賣和被屈辱的贖回整個過程後,整個人越發的陰沉不定起來,眼神裏全是渾濁的陰暗,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雲中君對待星魂這樣一個曾經的天才還是非常客氣的,躬著身子回答:“我隻是在看這裏的機關布置罷了,船已經造好了,想來,不用再過多久就能出發了。”

    “我看你最近煉藥煉得很頻繁,有沒有能解開我身體禁製的藥?”

    雲中君依舊低著頭,可是眼神裏卻帶了一絲不屑,“恕我無能,星魂長老,我實在是做不出解開這道禁製的藥來。”

    星魂盯著雲中君的頭顱半晌,最後才冷冷的回了一個“哼”字,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看著星魂離去的背影,雲中君的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可惜,陰陽家內部的鬥法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就在他們內部產生各種分歧和貓膩兒的時候,黛玉又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了。

    正在吃果子的東皇太一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東皇太一:我有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黛玉這來一趟搞垮一家子的節奏非常可怕,要知道,現在陰陽家在嬴政的有意庇佑之下發展的頗為可觀,可現在黛玉這麽來一趟,說不是嬴政來敲警鍾的他們都不信。

    看來,嬴政已經忍了他們很久了。

    然而事實也是如此,嬴政需要一群專門搞法術和科研的學術性人才,而不是一大堆對結黨營私很有興趣的政治性人員,這些人他朝堂上有就夠了,這多餘的,解決掉或者讓他們重新學會履行自己的職責便好。

    黛玉這次帶的人比上次還多,原因很簡單,大家都對這座傳說中的大船——“蜃樓”很感興趣,權當做旅遊了。

    嗯,所以這次大家夥不但來了,還收拾了包袱行李來,準備在蜃樓上多住幾天,反正嬴政給的公費旅遊的機會,不用白不用嘛~

    所以,當東皇太一本著恭恭敬敬、一本正經的態度準備接待黛玉時,卻發現黛玉眾人背包羅傘、大包小裹如同春遊踏青的裝備時,整個人都徹底淩亂了。

    月神:哦?你說啥?旅遊啊?不好意思,風太大沒聽清,太一大人,這事兒還是您來管吧。

    太一:沒事,交給少司命和大司命吧,反正她們閑著也是閑著。

    少司命:欺負我不愛說話~哼~

    大司命:嗬嗬。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