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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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到比例的小天使這是防盜章麽麽噠(≧▽≦)

    “我想過那個, ”芙蕾雅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但後來還是決定學習法律,學習人類社會運行的秩序,學習統治階級賴以鞏固控製的工具。要想融入人類之中,第一步是必須明白人類社會的底線在何處, 作為外來客,唯有恪守底線,才能不被排斥。”

    “你說話就像教科書, ”布魯斯嗤她, “但我曾拜讀過你以前擬定的合同, 那些老奸巨猾的隱藏條款說明了相反的事。”

    “可我並沒有違反法律,不是嗎?”芙蕾雅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他們栽了跟頭,是他們學藝不精,和我有什麽關係呢?這隻是一個可憐的工薪階級在盡最大的努力討老板歡心罷了,畢竟我還得養活自己和大熊, 我要是不社會點,可能連狗糧都買不起。”

    布魯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難道韋恩集團的人事半年前沒有給你發過郵件嗎?難道萊克斯工業給你開的挖角工資還不夠高?”

    他起身到中島去倒咖啡, 芙蕾雅瞥了眼廚房裏管家先生隱隱約約的身影。

    “幾顆糖?”布魯斯拿出兩個杯子, 問道。

    “五顆, 謝謝,我吃甜。”芙蕾雅不客氣地等待主人的服務,“萊克斯工業發給我的是私人信息,而且是上周才收到的, 我也從來沒有和別人提起過。所以是什麽?一份檔案?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監控?”

    “原本是一份檔案,”布魯斯老實地說,語氣裏竟還有點故作的抱怨,“但是現在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了。”

    “行行好,布魯斯,我總得有點過去,不然怎麽做身份證和履曆?”芙蕾雅說,“況且我至少還在檔案放了很多真話呢,你的那些報道有一個字是真的嗎?”

    布魯斯挑眉,不語。

    “好吧,”芙蕾雅妥協了,“我其實沒上過本科。”

    “你偽造了中城大學的畢業證?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傻到相信一個外星人能考2350的sat。”布魯斯往咖啡裏丟了大大的一顆方糖。

    “我還修過一年語言學校呢,”芙蕾雅拉長了聲音說,“但你不可能在任何檔案裏找到這個。好了,到你了。”

    “到我什麽?”布魯斯疑惑地問。

    這回輪到芙蕾雅盯著他了。

    布魯斯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他走到沙發邊,把咖啡在桌麵上放下,似乎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告訴他們我很喜歡極限運動,後來這成了蝙蝠俠受傷後的偽裝。但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試過,有一回我去跳傘,飛機的艙門一開我就立刻後悔了。”

    “可我聽說你能開飛機,”芙蕾雅質疑。

    “蝙蝠戰機是我自己造的,”布魯斯說,“降落傘不是。”

    “所以那天我帶著你飛,其實你很擔心?”芙蕾雅笑了,“你的胳膊,僵硬得跟石頭一樣。”

    蝙蝠俠向她發射了一道死亡視線。

    外星人無所畏懼。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然後去餐廳享用了阿爾弗雷德做的格外豐盛的中飯,老管家今天走路帶風,最後上甜品時似乎還在哼著民謠。

    酒足飯飽,芙蕾雅便詢問自己是否可以去參觀他的戰衣,布魯斯猶豫了片刻,就在她想撤回要求之前點了頭。

    他們下到蝙蝠洞裏,芙蕾雅才看清楚了前幾天因為夜太黑看不清細節的蝙蝠戰車和戰衣。那時她隻覺得這些裝備造價不菲,但現在她覺得這些東西完全是用黃金打造的。在布魯斯表示大多數裝備都是阿爾弗雷德幫忙修理和保養的之後,她對這個做小甜餅很好吃的老管家肅然起敬。

    氣氛一直很輕鬆,直到她轉身,看見了另一套放在玻璃櫃裏的戰衣。

    布魯斯的視線跟著轉了過去,小小的弧度立刻從他唇邊消失了。

    “那是我曾經犯過的一個錯誤,”沉默了許久,他才艱難地說,“我不能向你說出他的名字,除非他允許這事發生,但這件戰衣屬於我的一個兒子。那時我抱著他,無能為力,我以為因為我的錯誤,我將永遠地失去自己的家人。”他看向芙蕾雅:“一個父親失去了他的孩子,但他卻什麽都做不了,我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你憎恨外星人?因為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芙蕾雅問。

    “如果有一天,如果,你們中的一個變壞了,這個地球會變成何種模樣?”布魯斯說,“你們在保護地球,可我為什麽要永遠這樣相信?這不是你們的星球,我們不是你們的族人,你們刀槍不入,而小小的肺炎就能奪走人類的性命。低等生命對高等生命來說就像螻蟻,告訴我,芙蕾雅,你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死活嗎?”

    “螞蟻不會和我說話。”芙蕾雅微微一笑,“你正在和我說話,你在告訴我你的感受,而我在聽。”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布魯斯,我很高興你問出了這個問題,我為什麽要保護人類?”

    “在來到地球之前,我曾以為世上最難的事是行走在強者之中,現在我懂得更多。我沒有見過超人,我的力量也遠不如他,但有時候卻覺得自己能體會他的感受。”

    “布魯斯,當你的力量足以托舉城市,撼動星球,你要如何去將一隻蝴蝶攏在掌心?”

    “當歲月對你來說失去顏色,世界對你而言隻是一塊積木,你要如何去觸碰一個你深愛的人?”

    “五年前當我第一次和人握手的時候,我險些折斷了他的手臂,從那時起我就明白,如果我不想威脅旁人,我隻能盡最大努力去削弱自己。我在地球五年了,我登上過最高的山峰,也潛入過最深的海溝,我丈量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探訪這裏的每一種生靈。我和常人一樣因睡過了頭而跑步去上下課,也和常人一樣為導師的逝去悲痛欲絕。我的同學曾和我一起熬夜在圖書館查閱資料,我的鄰居曾在寒冷的早上為我送熱好的牛奶,我的組員曾半夜打電話給我哭訴她的感情失敗。我無時無刻不感到被信任著,被愛著,這就是你問題的答案,布魯斯,當你行走在愛之間,你就願意為愛而戰,你也就願意為愛所縛。我飛不掉,也不想飛。”

    蝙蝠俠靜靜地佇立,他始終不發一言,但他的唇角放鬆,眼神動容。

    “我過去從不知道你們生活在人類之間。”他終於說,“我不知道你們也有這樣的情感。”

    “你以為超人住在天上嗎?每當他聽到呼喚,他就穿越大氣層?”芙蕾雅笑道,“拜托別告訴我你用衛星掃描過整個地球,布魯斯。”

    “他出現在此地,他招來仇敵,”布魯斯沒有反駁,“他是人間之神。”

    “世界上沒有神,布魯斯,”芙蕾雅溫柔地說,“所有的神不過是展示過自己卓絕力量的異星人。”

    布魯斯點了點頭。

    “那個盒子,”芙蕾雅忽然說,“那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

    布魯斯沉默了片刻。“是一種來自氪星的石頭,我進入萊克斯的加密文件才發現了那個,它能湮滅氪星人的細胞。”

    芙蕾雅逼視著他:“你想殺死超人?”

    “我本想這麽做。”布魯斯沒有否認,“我讓仇恨蒙蔽了我的雙眼,讓偏見影響了我的選擇,我不相信我能和超人談判,我懷疑他是否願意聽一個凡人的話語。直到昨天晚上我碰到了你,一個和超人無比相似的人,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必須和你談談。我不能犯錯,芙蕾雅,我要明白這顆子彈射向的是誰,是一個劊子手,一個掘墓人,還是一個流亡者,一個守護神。我比任何人都深知死亡的意義,一個人死了,往往就像泡沫破碎,他們將永遠消失在帷幕的另一端,無論你呼喊多少遍都絕不回頭。我有千萬種理由殺死超人,他是異種,他可能會變壞,他的力量足以毀滅地球,但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來說服我不這麽做。也許內心深處我知道他雖不無辜,卻並非有罪,我隻是太茫然了。”

    “你害怕他,布魯斯。”芙蕾雅說。

    “一把刀劈向你的頭顱,一柄劍戳向你的眼睛,你會躲閃嗎?”布魯斯說,“當我站在你的麵前,你的堅不可摧亦使我感到恐懼。本能就在於此,人會恐懼未知,恐懼強者,而恐懼帶來憤怒與憎惡。”

    “你接納了我。”芙蕾雅說。

    “我隻是想知道,我必須得知道,我在害怕和仇視著的是怎樣的一群人。”布魯斯說,“克服畏懼的本能,這是蝙蝠俠的工作。”

    “我是說,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法子來了解彼此。”布魯斯改口道。

    阿爾弗雷德心滿意足地在他跟前放下最後一碟小甜餅。

    “介紹一下你自己,並說出自己的幾個優點。”克拉克抽出其中的一張,讀道,“潘尼沃斯先生,請問您是從何處摘抄下這些問題的?”

    “《如何讓孩子們友善相處》。”老管家說,“重印三十多次的十大暢銷書,我收藏了它的豪華精裝版,時時拜讀,發現這對解決某些態度問題很有啟發性。”

    布魯斯抱著雙臂向後靠在了沙發上,打定主意不置一詞。

    克拉克不安地動了動。

    “怎麽,藍大個,你的屁股著火了嗎?”奧利弗說,實在難以接受世界上最強大的人穿著自己辣到爆的製服做出這種幼稚的行徑。

    “這不公平,如果我們必須要回答這些東西,我建議由布魯斯先來。”克拉克坐直了身體,他的披風不知是用什麽材料製成,半點褶皺都找不到。

    “所以現在是布魯斯了。”蝙蝠俠陰沉地說,“可是韋恩先生更想談談他的衛星。”

    “先生們,我們不能一直坐到天亮。”戴安娜指出,“如果你們想繼續爭吵,不如在把事情解決之後再盡情發揮。”

    芙蕾雅往嘴巴裏塞了一塊藍莓小甜餅,老管家貼心地在她的那份裏加了三倍的糖。

    “在談衛星之前先談談這些照片怎麽樣呢。”克拉克從不知道何處取出了被寄到報社的照片,在上麵寫著“執行官”,“審判者”及“劊子手”。

    布魯斯微微一愣,旋即歎了口氣。“我們稍後會談談這個,不過現在我有些東西想讓你們看。”

    他起身,從書桌上取來了一台輕薄的筆記本電腦。按動一個按鈕,屏幕上的畫麵就被全係投影到了空中。

    “這是從盧瑟的信息係統中發現的資料。”布魯斯打開了這些文件夾,盡皆是各類超人類的生活記錄。最後他的手指停留在一個帶著雙“w”標記的文件夾上,詢問的目光轉向了戴安娜。

    “如果裏麵的東西與我有關,”亞馬遜人微微一笑,“請便。”

    布魯斯打開了這個文件夾,從中調出了一張陳舊的老照片。它攝於比利時,在1918年的11月。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張照片上停留。

    “快一百年過去,可你分毫未改。”奧利弗歎道,“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卻仍會為此感覺震驚。”

    “它屬於我的一個朋友。”戴安娜沒有接話,而是輕輕地說,“一位忠實的朋友,在戰爭之中他曾為我們歌唱。也許在他故去之後這張照片流傳了出去,現在我得知了它的下落——盧瑟攫取了我的珍寶。”

    她的目光穿過老照片,仿佛回到了許久的曾經。“一百年前我從人類世界離開,發現自己對他們內心的**無能為力。在我年幼時曾篤信是阿瑞斯誘惑了人,使他們的善變成了暴/亂的惡,而戰爭教會了我更多,它告訴我,盡管在人類之中有全然美好之人,但改變這個貪婪世界是神所不能及之事。”

    布魯斯說。“神。”

    “我是天堂島女王希波呂忒的女兒,亞馬遜的後裔,宙斯是我的父親。”戴安娜說,“在這張照片拍攝後不久,我殺死了我的兄長阿瑞斯。我雖不曾有一日自詡為神,但傳說故事卻並不這麽認為。”

    “宙斯?阿瑞斯?”奧利弗問道,“是那個宙斯,那個阿瑞斯?你在告訴我宙斯是你的父親?”

    戴安娜沉穩地看著他。

    “我需要鎮定劑,布魯斯。”綠箭俠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會碰巧還帶著一些吧。”

    芙蕾雅笑了。

    “好極了,現在我們有北歐神祇在地球上,同時還有希臘神祇。”布魯斯哼了一聲,“下一個是什麽?上帝?”

    “上帝不是真的。”芙蕾雅和戴安娜異口同聲地說。

    “大悲劇。”奧利弗說,“以後我要怎麽麵對異教徒。”

    “你可以和克拉克抱頭痛哭。”芙蕾雅冷酷地說,“克拉克每周日還會去做禮拜,社區的神父把他看作是上帝最寵愛的兒子。”

    “芙蕾雅!”克拉克抗議。

    “啊,多妙啊,一個信上帝的氪星人,”布魯斯麵無表情,“我就說好像少了點什麽。”

    “我不知道蝙蝠俠還搞種族歧視。”克拉克嘀咕。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可能不會日更啦,我盡量hhhhh想到哪寫到哪,我要放飛自我了!我要搞事情!

    謝謝蘇格小麥小天使的火箭炮,謝謝蒼煙落照小天使的□□,比一個超大的心心!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