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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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到比例的小天使這是防盜章麽麽噠(≧▽≦)

    芙蕾雅過去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倒黴的人,但自從來了地球之後卻成了巨型事故體質。

    出門遇搶劫, 小巷撞凶殺, 高速總追車, 旅遊變約架,時不時還有超級反派懟天懟地懟空氣。

    一年半前她住在華盛頓,有一次在去波士頓出差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穿著紅色緊身衣的頭罩男和一大群一看就像黑社會的人在高架上追車槍戰, 場麵血腥慘不忍睹, 她載著前麵撞毀麵包車上的一家三口逆行一公裏才下了橋;

    三個月後出發去紐約出差, 這回才剛上高速就差點被一炮轟飛。她猛打方向盤救下了自己的愛車, 隻見和自己住同一棟樓上下層的鄰居大暖男史蒂夫以正常人絕對沒有的矯健身姿和另一個金屬手臂黑色塑形衣狂魔打了起來。幾乎是認命地, 芙蕾雅下車把擋路的槍手一腳踹下了高架橋, 順道把前麵翻車的司機救了出來。

    本以為三個月之內碰到兩起黑社會尋仇事件已經是極限了, 萬萬沒想到當天晚上到了紐約之後東西還沒在酒店放熱,出門吃個夜宵也能在轉角的下水道口發現了奇怪的鱗片和汙跡, 沒過多久她遇上了第三個喜歡穿緊身衣的男人,而且比起前兩個, 這一位還會吐絲......

    嗬嗬。

    第一百遍艸這個世界。

    回去之後一定要投訴宣傳部。

    這是芙蕾雅才剛上橋沒多久就被迫半路停車時內心的想法。

    幾乎每個車主都在不耐煩地狂按喇叭,海灣大橋長度可觀,又正趕上上班高峰, 一耽擱下來有好多人會趕不上打卡。

    芙蕾雅沒有加入按喇叭的人群中,從一開始她就將注意力集中在雙目上,看清了前方的真實情形。

    在大橋靠近哥譚的一段上,一輛車身上印著“lexcorp”的大巴似乎是被外力提起橫過來擋在了路中間,車上載著大量的孩子和幾個老師。孩子們身邊帶著書包, 零食和一些玩具,似乎是正在進行一次有組織的出遊。這本該是一件非常快不定會給他們留下終身陰影。

    “待著別動!”

    一聲槍響,她瞳孔緊縮。

    後麵的車主卻看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自己正處於怎樣的危險之中。他們中的大部分沒有聽到喇叭聲裏響起的槍聲,即使聽到的那些也會以為是哪個倒黴的家夥在橋上爆了胎。但隨著最前麵的車開始瘋狂倒車,被卡住的人開始打開車門向後奔逃,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恐慌了起來。

    芙蕾雅的車被前麵兩輛車死死卡住了,發出不祥的吱嘎聲。

    她看見十幾個衣著毫無創意,渾身上下寫滿“我不是好人,我是黑社會”的男人端著槍從巴士後麵繞了出來,剛才朝天開槍的正是其中領頭的一個,他大聲笑著,一腳踹在巴士的車輪上,隔著玻璃悶悶地傳出孩子們的哭聲和尖叫聲。

    芙蕾雅素來最看不起拿孩子開刀的人,見此情形,她立刻翻身把車後座的手提箱拎到身前,從裏麵掏出一個紙袋子。袋子裏裝著批發的布頭套,過去是家長拿來在萬聖節時逗小孩子們用的。芙蕾雅隨手抓了一個,運氣不佳,這回摸到了個綠色的恐龍頭套,她嫌棄地抖了抖,最後還是默默地戴在了頭上。

    看在上帝的份上,她苦中作樂地想,如果這次又是為了蝙蝠俠,等她宰完韋恩集團就去和蝙蝠俠要出場費。

    一百次裏麵的唯一一次,上帝好像聽到了她在想什麽,這回的反派還真不是衝著蝙蝠來的。

    車上的廣播原本在播放音樂,這時畫風一轉,突然插播了一條新聞。播音員用緊張的語氣說明了情況:一夥武裝分子同時占領了大都會銀行和博物館,控製有數百名人質,要求政府釋放被關押的恐怖組織領導人。這個領導人早先被證實是名超能力者,政府發言人宣稱大都會隻是個中轉站,這個罪犯實際上正處於被運送往華盛頓的途中。按照計劃,兩天後複仇者聯盟和第三方人士將會接手。也就是說,對任何想救出他的人而言,大都會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為了封鎖大都會,來救援的武裝分子轟炸了警局,安全局和機場,並隔斷了其他出入大都會的路徑,現在到處都是一片亂象。根據報道,由於牽涉甚廣,政府部門不敢輕舉妄動。超人出現在機場附近,和消防人員一起搶救大火和煙霧中的幸存者。發言人懇請民眾不要慌亂,保持鎮靜,他們已經向外求援。

    芙蕾雅抿了抿唇。

    大都會警力自顧不暇,安全機關也處在危機之中,唯一的好事是超人趕到了這裏,但他也分身乏術。在增援到來前,眼下的危局已不能指望別人了。

    芙蕾雅脫下礙事的外衣,露出裏麵的搏擊背心和脖子上一條樣式簡單的綠寶石項鏈。做完這些,她最後從手包的夾層裏抽出一把古樸的黑灰色匕首——它看起來很有些年歲了,質地很像骨頭,波紋樣泛動的金光又如寶石的色澤,但無論是誰,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會覺得膽寒。

    刀柄和刀刃的劃痕裏滿是洗不清的斑駁顏色。

    這把匕首喝過血。

    “有多重跡象表明變種人與此事有關,警方告誡所有的居民,千萬......滋......滋滋......”

    伴隨著收音機裏刺耳的雜音,一陣尖銳的金屬扭曲聲從上方傳來,芙蕾雅抬頭一看,隻見大橋頂端的鐵索像被什麽外力影響一樣緩緩提起。一條條鐵索接連崩斷,整個橋麵像蛛網一樣開裂,在劇烈的晃動中逐漸垮塌,縫隙處的車輛像下餃子一樣接連不斷地掉入海裏,還來不及下車的人一頭栽進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不遠處噠噠的槍聲宣告屠殺的開始,拜超出常人的聽力所賜,她耳邊充斥著槍手在施暴時的大笑聲。

    殺戮,而且是毫無榮譽可言的殺戮。

    芙蕾雅麵部的線條繃緊了。

    手指摩挲過匕首的側麵,它開始振動,蜂鳴,就像從沉睡中被驚醒的獸。

    她把匕首插在腰側,打開了車門。

    整個橋麵一片混亂,人群推搡在一起尖叫著逃命,難以分清那些是被射殺的人,哪些是被踩踏致傷致死的人。

    “救命!救救我!”

    一個男人坐在半個車身已經掉出橋麵的車裏,撕心裂肺地慘叫著。芙蕾雅一把拉住車門,單手把它提上了橋。

    “快跑!”她喊道,自己逆著人流朝前狂奔。

    幾步加速,她重重一蹬,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向大橋中間撲去。

    在那裏,一圈黑衣人之中漂浮著一個穿著古怪的男人,他戴著頭盔,身材高大,臉頰線條分明。

    鐵索在這個男人身邊圍繞翻飛,就像被馴服了的蛇。

    他似乎對眼前的慘象滿不在乎,甚至還是愉悅的,看到有人衝過來,那男人一隻手保持抬起,另一隻手衝她的方向狠狠一推。

    芙蕾雅驀地感覺到一股阻力,好像有人在抓著她的頭發往後扯,這股力量來自於......她的發圈?

    這是她早上隨手從梳妝台抓來的一條,是最普通不過的黑色發圈,連接處以銀色的鐵皮繞了一圈。

    原來如此。

    她一手撕下發圈,隨意一丟,去勢不減。

    男人的手又動了動,卻沒有收到成效,他臉上終於露出訝色。

    近了,更近了,芙蕾雅口中溢出一聲戰吼,那聲音如滾滾驚雷,又似金戈相交,她重重地砸在橋麵中央,碎石飛濺,一道暗金色的光像遊蛇般從下方躥起——男人反應極快地往後一退,隻剩下三個端著槍還沒反應過來的暴徒——

    起先是一股涼意。

    然後是疼痛和窒息。

    血液像瀑布一樣從柔軟的喉嚨噴湧出來。

    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公園裏麵已經是貓狗成群。

    芙蕾雅打了個哆嗦,眼饞地看了看大熊的被毛。今年的夏天格外的長,秋季又過分炎熱了,導致一進入十二月氣溫驟然低了下去。公園裏麵能保持每天遛自家孩子的已經成了少數,前幾天她還見著一個專門幫忙遛寵物的年輕人,腰上纏著好幾根繩。

    她搓了搓手,原地做了會兒準備運動,然後才牽著已經躍躍欲試的大熊沿著白石子路小跑起來。沿途常有熟識的鄰居衝她點頭,不時還有活潑的狗狗跑來追趕大熊,和它打鬧。大熊慣以為自己是所有狗裏麵最好看的一隻,常端著大型犬的架子對小家夥們愛理不理的。

    芙蕾雅跑了幾圈,就在草地上坐下壓腿。

    大熊在她跟前的地方蹲據下來咬著皮球玩。它的狗鏈被芙蕾雅勾在手臂上,並不敢放這隻大家夥到處亂跑。見大熊坐下,剛才被甩開老遠的小狗們登時興奮了起來,一個兩個的都跑到它跟前撲騰,有隻膽子大的薩摩還和它咬球玩。芙蕾雅摸了這個,又摸摸那個,幹脆伸長手臂把這兩隻體型不小卻老實巴交的大家夥一起抱在了懷裏。

    軟軟的觸感從芙蕾雅的手臂傳來,她偏頭一看,卻是一隻眼睛亮亮的白狗正蹲在她身邊看著她。

    一年的時間讓芙蕾雅幾乎認識了清早會出現在這裏的每一個孩子,除了眼前這隻——毛色雪白,體格強健,脖子上掛著個形狀別致的“s”型狗項圈。大熊饒有興致地去嗅對方的耳朵,那隻耳朵輕巧地彈了彈。

    “你好,小家夥”芙蕾雅摸了摸它強壯的脖子,“你是誰?你的主人呢?”

    白狗搖著尾巴,就像能聽懂她說話一樣偏了偏頭。芙蕾雅朝前看去,發現公園的空地上有一個高大的人正在晨跑。那人穿著白色短袖和一條寬鬆的運動褲,他的速度很快,腳步穩健,出人意料的是每一步的間隔都非常接近,像個被設定了勻速奔跑的機器人。

    這一幕的既視感太強,芙蕾雅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笑了起來。

    “汪!”

    白狗響亮地叫了一聲。

    那人順勢停下來,往這邊看。眼見這邊的場景,他愣了一下才走過來。

    更近一點,芙蕾雅欣賞地發現他身上流線型的肌肉能讓任何常駐健身房的男性嫉妒不已,最重要的是,跑了這麽久他卻不見出汗,依然一副輕鬆的模樣。太陽已經露了個頭,光線照得他的藍眼睛亮亮的,狗主人和白狗有種奇怪的相似感,兩雙眼睛都快活地閃爍著。

    “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芙蕾雅實在沒有忍住,開口說道。

    “這是我的榮幸。”那人走過來伸出手,“早上好,女士,我叫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我是芙蕾雅·謝菲爾德,這是大熊。”芙蕾雅介紹,“您家的孩子真是個精神的小家夥,但我以前沒在這裏見過他。”

    肯特先生頓時笑了,露出了兩顆小小的虎牙。“您說得對,我和小氪上周才從堪薩斯搬到這裏。花了我們幾天的時間適應大都會的氣候,今天才帶著他出來晨跑。”

    “小氪,”芙蕾雅念道,“很別致的名字。歡迎你們來到大都會,肯特先生,這是個美麗的城市。”

    “克拉克,”肯特有點靦腆地說,“謝謝,我和小氪都非常喜歡這裏。”

    這個早晨芙蕾雅認識了剛搬來大都會,在星球日報找了份工作預備下周去報到的新晉記者克拉克,她的大熊認識了脖子上掛著“s”項圈的小氪。芙蕾雅和克拉克交換了手機號碼,私心把這位健身咖和另一位住在華盛頓的朋友放在了一個組裏,希望能有機會介紹他們認識。

    在接下來的幾天,芙蕾雅發現她和克拉克在很多方麵都有相似的看法,很快,兩個好相處的人就成了好友。

    這天她又像往常一樣遛完大熊回家,甫一進門,褲兜裏的手機就嗡嗡地響了起來。

    芙蕾雅看了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

    “阿曼達,我能知道是什麽讓你大清早就要給我打電話嗎?”她直截了當地問,“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就能在上班的時候見麵。”

    “我不認為你今天還能來上班。”電話那頭說,“那個哥譚的談判,老大點名要你去。”

    芙蕾雅挑眉。“那案子不是給了艾米嗎?”

    “原本是要去飛上枝頭的,結果發現正主出門了,哥譚那地方,能不去怎麽會有人不願意。”阿曼達說。

    “那我就願意了?”芙蕾雅哼了一聲,“別忘了上次湯姆好好的去哥譚,最後斷了根肋骨回來。談判下來的錢漏不了多少到我手裏就算了,人身保險也不給上一份。況且這不是第一次了,每回艾米一有事就要我給兜著,老大簡直色迷心竅,再這麽下去我就要準備跳槽了。”

    “你得了吧,你要想跳槽早就跳槽了,就算你再能幹,像這種一年能給你批這麽多假期的上司又不是超市批發。行了啊,我話帶到了,老規矩,所有開銷回來都給報。”阿曼達說。

    “那我現在就去訂哥譚瑞吉的套房。”芙蕾雅威脅。

    “然後出門就被搶?我估計四麵八方都有人盯著那,隻要你走出酒店,不到一個街區估計就得糟。”

    “反正也不是我的錢。”

    “哥譚的搶劫犯什麽時候隻搶錢了?”阿曼達哼了一聲,“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吧,這案子挺大,再加上這回艾米表現得太明顯了,老大憋著氣呢。要是啃不下韋恩集團一塊肉你就等著回來假期全消吧。”

    芙蕾雅歎了口氣,她最不想和韋恩的法務打交道。

    但敬業心還是讓她在掛斷電話立刻開始飛快地收拾行李,她拾掇出一個手提箱,又從雜物間把一個印著“bear”的包裹取了出來。大熊原本還跟在她身後搖頭晃腦,一看到那個藍色的大袋子頓時“嗷”了一聲,鑽進了茶幾底下。

    芙蕾雅蹲下來去搬它的大頭。“大熊,媽媽怎麽和你說的,一隻狗留在家裏多危險啊,家裏還有媽媽的私人物品,我也不敢叫人上門來喂你。對麵經常收留你的格林太太和她女兒一起去歐洲走親戚了,樓上的兩家小年輕天天就知道蹦迪,樓下的老先生身體也不好,所以你瞧,沒辦法了,還是跟著我走吧。到時候咱們訂個大點的房間......”

    說著說著,她又糾結地停頓了一下。

    “可是把你帶到哥譚去會不會太危險了?我白天要去談判,也顧不上你。”

    大熊一看有戲,整隻狗正襟危坐,力圖表現出自己很穩重的樣子。

    “想自己待在家裏?”芙蕾雅挑眉,“你做夢,上回一廁所的卷紙都被你掛在身上的那次你怎麽解釋?還有上上回把我最喜歡的三個瓷碗全打碎的那次?要是我再讓你浪我就是宇宙第一大蠢蛋。”

    大熊“嗷嗷”叫喚。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芙蕾雅當機立斷地說,“這樣吧,我先給克拉克打個電話,他現在還沒去上班,要是願意收留你就再好沒有了。如果人家沒有空,你就得跟我走,回來請你吃三頓小牛排,怎麽樣?”

    她在手機上撥著號。“說起來,克拉克的狗叫小氪......沒想到克拉克看起來那麽老實,心裏也有超人夢啊。”

    事實證明偶像是超人的克拉克也有副像超人一樣的熱心腸,聽到芙蕾雅的請求,他立刻答應了下來。

    半小時後芙蕾雅從茶幾下麵把還在裝死的大熊抱了出來扛在肩膀上,一隻手提著自己的行李和它的行李袋子,三步並作兩步地下了樓。

    克拉克在樓下不遠處等她,一看她出現時的造型,不由自主地往後挪了挪。

    芙蕾雅臉不紅氣不喘地把大熊放下,遞過包裹。“這是大熊出門的時候用的食盆和水盆,裏麵還放了他小時候的玩具。牽繩,嘴套和梳子在外麵一層,不過我昨天剛給它梳過,冬天掉了應該不太會掉毛。要是他不聽話,可以輕輕打他的耳朵,這小子不是個善茬。”

    “我看他挺乖的。”克拉克笑道,“小氪調皮的時候我跟著收拾過許多爛攤子。放心吧,回來一定還你一隻健健康康的狗。”

    “你太好了,克拉克,真的麻煩你了。”芙蕾雅千恩萬謝。

    “這沒什麽,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倒是你,就算我剛搬來這裏,也知道哥譚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大家都說雖然隻隔著一個海灣,但大都會和哥譚就像白天和黑夜。雖然那裏是蝙蝠俠的地盤,但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一定記得叫......叫超人。”

    原來所有的健身男士不是沉迷美隊無法自拔,就是超人雷神的死忠粉。

    芙蕾雅打量了他一眼。

    “我會的。”她鄭重的說,希望克拉克能接收到自己對他偶像的敬意和信任。

    克拉克果然喜形於色。

    他們又聊了幾句,芙蕾雅最後摸了摸狗狗的頭,就和他們告別了。

    啟動車子的時候往後視鏡一看,克拉克正把這隻兩歲大的大白熊抱在懷裏輕鬆地顛著玩耍,兩隻都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小叛徒。”她酸酸地說,心裏卻鬆了口氣。

    她站直身體,往下看了一眼。

    就在剛才,幾條鋼筋破開橋麵纏住了她的腿,這些毫無生命力的東西像真正的巨蟒一樣翻滾身體,用盡全部的力氣試圖將敵人絞殺。痛感從腿上傳來,芙蕾雅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來。”她手中的匕首靈巧地轉了轉,金色的光暈一圈一圈地起伏,越來越快,就像心跳的頻率,像她血液衝刷耳膜的頻率,“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萬磁王。”

    埃裏克·蘭謝爾把手掌握成了拳頭。

    數十條鋼筋像驟然張開大嘴的食人花,蟄伏在地下的魔藤以成百上千倍的速度向她刺來。海水翻滾,大地震動,金屬的殘骸在浪潮中浮起,混凝土的碎屑漫天飛舞。

    芙蕾雅隻做了一件事——她豎起了匕首。

    這把樣式奇特的武器上亮起一道刺目的光芒,隨後像長鯨吸水般匯聚成一點,爆開。

    說不清是怎樣的聲響,或者是世界都為之靜默了一瞬。

    金光像無形的奔流一樣向著前方噴湧,那一刻,狂風卷雲,白浪滔天,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飛到她身前的一切事物都被碾成了灰燼。

    萬磁王猛地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你的血液裏沒有鐵。”他忽然開口說道,“你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你是什麽?為什麽不摘掉這個可笑的麵罩?”

    “我是合法的美國公民。”芙蕾雅說。

    萬磁王的臉色一沉,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不管你是誰,你都不是他們中的一份子,又為什麽要在這裏和我爭鬥不休。”

    芙蕾雅回頭看了一眼,黑衣人早已停止射擊,在剛才的短暫交手下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變成了炮灰。可橋麵還在持續垮塌,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上方還有碎片不斷落下,如果得不到救援,在這個範圍內的人恐怕都將凶多吉少。

    “我們立場不同,”她說道,“我沒有資格讓你停止,但隻要今天我在這裏,無論你圖謀什麽都不會成功。”

    萬磁王好笑地說,“即使我什麽都做不成,但這些人你也一個都救不成,何樂而不為。”

    “你在報複人類。”芙蕾雅的視線轉向他身後僅存的一個黑衣人,那人倒伏在地上哀哀慘叫,“那他們呢?他們不也是人?我聽說萬磁王從來不和人類合作。”

    “人類?合作?”萬磁王說,“他們求我幫他們一起毀滅自己的同胞,人們竟還叫我惡棍,卻不知道最大的罪惡藏身於他們自己的族群之中。人類殘害同胞,屠戮異種,欺軟怕硬而又自命不凡,隻要一點點危機,人性的醜惡就暴露無遺。”

    他的雙手在身前漸漸平舉。

    “隻要讓我展示給你看。”

    “不錯的反派經典句型。”芙蕾雅諷道。

    萬磁王置若罔聞。

    “我親愛的朋友,人類不值得你的保護。”他說,“你與我,我們都是超越人類的存在。我們就像蟲群中的神祇,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很快,這一切就都會結束,所有擋在我前麵的人將死去,所有我的同胞將齊聲歡呼,即使激怒上帝也無法阻止我。”

    “上帝隻是個語氣詞。”芙蕾雅在頭罩下微微一笑,“至於我,我之所以保護人類當然有我的理由。萬磁王,你是個恐怖分子,你是個變種人,如果能稱心如意,我會用一發塑料子彈親吻你的頭顱。聽著,我不想陪你玩遊戲,以下是我的提議:現在投降,否則死隻是個溫柔的歸宿。”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馬甲都被我自己爆出來了啊_(:3」∠)_,本來想讓大家猜馬甲的,但我發現我設置的馬甲太簡單了。

    謝謝永遠的小姨媽和bluesparrow小天使的地雷,謝謝蘇格小麥小天使的兩個地雷,話說你的評論好像被**刪掉了,是寫了同人嗎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