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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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大是個非常重視體育運動的學校, 校園內每天下午準時回響著廣播  “那倒沒有。”她搖頭, “你不了解他的性格……”

    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了, 她在謝成堂麵前再怎麽罵他,將他臉麵放在腳底下踩,也不願意在外麵說他不好。

    其實她想說的是,謝成堂就是一塊狗皮膏藥,黏上來就撕不掉,特別難纏。

    她真是怕了他。

    “你很了解他?”徐清泓故作不在意地問。

    李拾光愣了一下,覺得他好像有哪裏不對,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眨了眨眼,遲疑了下, 實話實說:“嗯。”

    徐清泓眸光微暗, 扭頭看向窗外。

    高三晚自習要上到九點一刻,徐清泓是班長, 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 都是副班長鎖門。

    李拾光腳傷還沒好, 動作慢些, 等其他同學陸陸續續出去了,才搬動椅子走出來, 怕跟別人撞上。

    她現在不能騎車,每天都是李爸爸騎車接送她上學放學,過去都是謝成堂每天接送的。

    都說烈女怕纏郎,謝成堂從高一開始,也不管她認不認識她, 就每天上學放學接送,風雨無阻,年輕女孩,情竇初開,被這樣護送久了,自然會心生思慕。

    自從李爸爸來接送她之後,謝成堂就沒有再接送過她。他知道李爸爸不喜歡他,甚至稱得上厭惡。

    李爸爸認為他自己不好好學習,還勾引自己女兒不學習,每次見到他都橫眉豎眼,恨不得打斷他的狗腿。

    是以除了那天在廁所門口被他攔下說了那麽一段話,他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她麵前了。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教學樓樓梯口。

    看到他,她皺眉的同時心裏竟半點不覺得意外。

    前世他做生意時就這樣,臉皮厚的堪比城牆,再難拿下的項目他都能拿的下來,靠的除了他那沒幾句真話的三寸不爛之舌外,就是他鍥而不舍的厚臉皮。

    這也是很多人都難以做到的,因為人都有自尊心。

    學校班級的燈都關了,隻剩下樓道燈光昏暗。

    李拾光想裝作沒看到他,卻被他一把摟在懷裏。

    她恢複能力很快,腳踝的骨裂基本沒有大問題,但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就是恢複能力再好,也不敢大意,自然是避之不及,被他抱個正著。

    “放開!”她眉頭一皺,狠狠推開,極其厭惡。

    “你現在就這麽討厭我?就因為一個錯,你就否定我全部?”他心中濃濃的不解,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你是不是和徐清泓好上了?”

    “關你屁事?”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但她又深知他的德性,她若不給他個明確說法,他是一定會遷怒他人,“你腦子裏是不是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事?我都說了要全力備戰高考,哪來的那麽多心思想這個想那個?你當我成績還和之前一樣嗎?”

    謝成堂被她說的一怔,可還是有些不信。

    他深深看了她良久,伸手想摸她的臉,被她避開,和緩了聲音問:“還疼嗎?”

    李拾光轉頭就走。

    她的腳踝雖說大致已經沒問題,可還是不能太過受力,一瘸一拐地下樓,卻一把打橫抱起來向樓下走。

    李拾光驚呼一聲,手緊緊抓著樓梯扶手,“你幹什麽?神經病,你放我下來!”

    謝成堂又怎麽會聽她的話,抱著她大步下樓。

    因為在樓梯上,李拾光腳踝還沒完全好,也不敢太用力掙紮,生怕摔下樓梯倒黴的是自己。

    等一到平地,她就立刻掙紮落地,將他狠狠推開,揮手就一巴掌扇區:“謝成堂!”她這次是真怒了:“你能不能不要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還撕不掉了是吧?”

    被她打了幾次,謝成堂早已有了經驗,輕鬆接過她揮過來的手,非常生氣。

    他也是有自尊的,現在自尊心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扔到地上踩:“我都不去省城願意陪你一起高考了,你怎麽還生氣?”

    “你願意高考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李拾光深呼吸了一句:“跟你扯上關係我能有一點好的嗎?你能別纏著我了嗎?咱們好聚好散成不成?”

    她簡直瘋了。

    謝成堂比她大一歲,過年也才十九,正是最要麵子的時候,在他看來,明明就是她放了他的鴿子,他為了等她淋了一夜雨,發生到肺炎生病住院都還沒怪她呢,怎麽她反而還生氣來勁了,心底也有些不舒服。

    可他還是軟了聲音當她是小孩哄:“之前是我不對還不行嗎?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都說了陪你一起高考,不生氣了好不好?”他走過來想抱她,被她避開他也不以為意,依然低聲哄她:“你想考哪個學校?省城師範學校怎麽樣?”

    他好脾氣地哄著她:“我聽說你想考國大。”

    他笑了下,並不相信這個流言。

    她和他說過,她想考師範大學,將來當個老師。

    到時候她讀書,他就去他表叔的工地上。

    他表叔在省城當包工頭。

    李拾光冷著臉,“我爸在校門口等我,你要不想被我爸遇到打一頓的話,最好現在就讓開。”

    她冷著臉一瘸一拐往前走,根本懶得理他。

    謝成堂猛地一把抓住她,忍了她許久,徹底爆發了:“你到底想讓我怎麽樣?坐牢還有個審判的時候,你就直接給我判死刑?”

    李拾光張口就喊:“爸!”

    謝成堂指著她,看了眼門口:“你行!”

    在李爸爸沒來之前,又指了指她,向後退了兩步,撤了。

    站在校門口等她的李爸爸聽到聲音就立刻推著自行車趕過來,李爸將她扶上自行車後座,冷冷地向後看了一眼。

    謝成堂並沒有躲避自己的身形,讓李爸看的一清二楚。

    李爸爸對引誘自己女兒私奔不好好學習的謝成堂極其厭惡,在李爸爸眼裏,謝成堂就是個小混混。

    不然謝成堂也不用哄她跟他私奔了。

    對於李拾光的冷漠和排斥,謝成堂心裏有些惱火,更多的是委屈。

    想他謝成堂也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多的是女孩喜歡他,偏偏她李拾光對他棄若敝履不屑一顧。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放不下她。

    裏麵有多少是因為不甘,多少是因為喜歡,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隻知道,他現下滿心滿眼裏裝的都是她李拾光,他放不開,也放不掉。

    他有些失落地推著車走在濕漉漉的路上,回到家,他姐連忙迎了上來:“天這麽冷,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她知道,他肯定是又去送李拾光了,心裏對李拾光有些不滿,卻不敢對弟弟說:“餓了吧?我去你下碗麵條。”

    很快一碗熱騰騰的麵條端上來,謝成堂用筷子戳了戳麵,突然將筷子往桌子上狠狠一砸:“我都說了雞蛋不要泡在湯裏不要泡在湯裏,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他挑出雞蛋狠狠攪拌了兩下:“蛋煎的這麽老叫人怎麽吃?”

    他將筷子往桌上一扔:“不吃了。”

    等他回了房間將門砰一聲摔上,謝成霜才也不甘示弱地對門聲音不大地回道:“你別再外麵受了氣就回來對我發火,我給你下麵條還下出罪了?有本事你去對李拾光發呀!”

    數學試卷滿分一百二十分,他因為粗心錯了個小題,扣一分。

    他轉過身,得意地看著馬萍,笑問:“馬大姐,我看看你試卷考了多少分!”

    馬萍怒:“你個秦獸!誰是馬大姐?會不會說話?我是馬小姐!”

    “是是是,馬小姐行了吧?我看看你考了多少分。”秦滬站起身搶馬萍的試卷,可惜馬萍個子比秦滬還高,還比他壯,不僅沒搶到她的試卷,還被她用書本打了一頓,打的他抱頭鼠竄:“我不看了,不看了行了吧?這麽小氣幹嘛?”

    他悲憤地瞪著馬萍:“這麽凶,當心嫁不出去!”

    “你管我!”馬萍眼睛一瞪,秦滬趕緊縮回腦袋。

    “你的呢?我看你考了多少分?”秦滬記吃不記打,惹不起馬萍,又來招惹李拾光,沒心沒肺地大笑著:“哈哈哈哈,你這次肯定又沒及格!”

    高一的時候他成績可是一直在李拾光下麵的,現在他的成績李拾光拍馬莫及。

    現在的試卷都是手抄的試題油墨印刷,試卷上的試題都是各科老師手抄的,字跡潦草的連題目都看的費力,一股濃濃的油墨味,秦滬一搶試卷,上麵的有些字跡就被手指抹糊掉了。

    馬萍氣的一巴掌拍在秦滬手背上,疼的他將手往一縮:“你這凶婆娘,你來真的啊!”

    馬萍也不甘示弱,笑著懟回去:“哼,對你不來真的還來假的?”

    秦滬摸摸手,灰溜溜轉回頭去,找徐清泓說話,“清泓,我看看你考了多少。”他將自己的卷子遞過去,得意地說:“我考了119。”他扯過徐清泓的卷子一看,“我靠!禽獸!又是滿分!”

    馬萍在後麵哈哈大笑:“還說人家禽獸,我看你才是秦獸!”

    馬萍數學考了112,不算好也不算差,“拾光,你呢?”

    李拾光翻開自己的試卷,上麵一個個紅叉看的觸目驚心,最上麵的得分更是讓她心虛不已,簡直沒眼看。

    黑曆史,絕對的黑曆史,真想藏起來。

    她翻了翻她發下來的幾張試卷:“我?我數學卷子沒發下來。”

    秦滬馬上轉過頭:“哦~~~那你倒黴了。”

    數學王老師每次都會把考的最差的那幾位學生的試卷留下來,然後帶到班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讀分數,讓他們上來領,然後將他們罵的狗血淋頭。

    李拾光已經被罵了好幾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