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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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永和對著一旁的玻璃鏡理了理頭發,朝坐在沙灘邊的裴向雀走了過去, 自認露出一個風流倜儻的笑容,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呆著,不無聊嗎?”
裴向雀戴著耳機, 原本對外界的聲音就不敏感, 壓根沒聽到他的說話聲。成永和裝了會紳士, 可惜內裏不是個東西,再也演不下去了,便伸手拽了裴向雀的耳機,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怒火都快要壓抑不住,“你裝什麽?怎麽不說話?”
歌聲突然停止, 裴向雀都懵了, 轉身過來卻不是陸鬱,而是一個陌生人, 並且來勢洶洶。
他自然不曉得什麽是搭訕,隻是單純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好人。裴向雀這麽想著,向後退了兩步。
成永和看到小美人漂亮的臉上滿是不高興,壓下了臉上的惱火,準備再接再厲一把,隻可惜他的手還沒有再碰到裴向雀的肩膀, 陸鬱就已經趕來了,踢中了他的膝蓋。
成永和一隻腿直直地跪了下來,那一處的沙子裏正好藏了幾塊小石子, 他的右邊膝蓋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陸鬱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說話時還是漫不經心的,“你是想幹什麽?”
成永和感覺十分怪異,他不是個膽小的人,雖然沒有負擔起家裏的重擔,但是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的大人物,都是從小見到大的。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年輕,可是帶給他的壓迫感和震懾力幾乎讓他忍不住站起身後退示弱。
從外表來看,他甚至還沒有自己的年紀大。
不過這裏是自己的地盤,即使眼前這個人再厲害,也沒什麽用。他想到這裏,膽氣便上來了,齜牙咧嘴地爬起來,“你他媽的什麽本事敢在這裏動手!”
他們這裏鬧騰得厲害,開發商那邊看不到成永和,便問了那個女人一聲,轉了幾圈才看到這邊的情景。
他才開始並不想摻和進來這種事,隻是遙遙地看了一眼,發現對麵的那人有些熟悉,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急匆匆地趕過去。
果不其然,他多走了幾步,打了個招呼,“陸先生。”
自從陸成國接近退休,陸輝又被趕到了國外,陸鬱在淮城就從陸三少變成了陸先生,加上他原來的手段,沒人敢小覷了他。
他的的家世和能力是沒辦法和陸鬱相比的,問:“陸先生這邊出了什麽事?”
陸鬱的記性好,上一回酒宴見過一次的人這回還有些印象,知道是淮城的人,便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成永和這個人還是很會看人眼色的,見開發商這邊的人都是這麽一副近乎討好的姿態,雖然不舍,但還是把小美人拋開,立刻道了歉。
陸鬱隻瞥了他一眼,和善地笑了笑,“既然道歉了,我也就不追究了。”
他和善地笑起來,反而讓人一陣膽寒。
待陸鬱領著裴向雀走後,成永和對身旁那人說,“您不會因為這件事,對我們的生意產生什麽影響吧。”他們家想要打開淮城那邊的市場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開發商願意接引他們進來,當然不容錯過。
那人沉思片刻,想著方才陸鬱的臉色,“不會的。”暫時不會。
他總覺得,以陸鬱那人平日裏的為人處世,有人想動他的人,不會這麽輕易放過。
而另一邊,陸鬱正在安慰裴向雀,裴向雀卻沒怎麽害怕。他沒聽懂那人的話,陸叔叔又及時趕來,將他保護得嚴嚴實實,他有什麽害怕的?
陸鬱看著他,“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待著?”
這世界壞人這麽多,而他的小麻雀這麽好,總有人覬覦。
經曆過這個小插曲,裴向雀喝了幾口陸鬱帶回來的酒,他從前沒喝過,此時皺著眉頭,不曉得有什麽好喝的。
陸鬱問:“歌練得怎麽樣了?”他是知道裴向雀於唱歌上的天賦的,從前無論是什麽歌,他隻有聽幾遍,就能唱的差不多。
裴向雀有些害羞,手裏拿著耳機,“不,不知道……暫時,陸叔叔不要聽,等到,等到我,學好了,在,在舞台上唱。”
陸鬱飲了一口冰酒,“嗯。”
煙霧嫋嫋地自陸鬱的食指與中指間升起,他在不遠的地方站著,恰好聽不到裴向雀的歌聲。
裴向雀的音律感極佳,即使沒有專門學過聲樂,憑借天賦聽了幾遍後,頭一回就能將這首歌模仿得七七八八出來。再練習幾遍以後,已經能夠很熟練地唱出來了。他竭盡全力地想要唱的更好,至少比那個人好。
幸好,被成永和耽誤的時間不長,裴向雀練好了這首歌,抓住時間趕到後台的時候,倒數第二位唱完了歌,正在對坐在舞台下最中間位置的女孩子表白。周圍的親友一團哄鬧,女孩從一旁的樓梯走了上去,男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攬在懷裏,燈光打在兩人身上,他們開始接吻。
裴向雀站在後台,順著燈光呆呆傻傻地近距離看到兩個人親吻的場景,不僅臉紅,耳垂都是通紅的。
在一邊調音的工作人員打趣這個漂亮的少年,“嗯,長得這麽好看,哪個小姑娘不喜歡你?還沒交過女朋友,看到這還臉紅什麽。”
裴向雀愣愣地在原地躊躇,似乎是很害羞不肯說話的模樣,工作人員又逗了他兩句,便走到另一邊了。
兩個人在台上纏纏綿綿鬧了很久,女孩才被放了下來,兩個人牽著手下了台。
最後親友散去了,座位上隻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大多數還是貪圖這裏人少清淨。樂團唱完歌後,都是個人展示了,水平肯定不高,才開始原先的觀眾還會有些興致,越到後麵走的人越多。剛剛那對情侶的朋友是走掉的最後一撥人。
工作人員整理完了舞台,輕輕推了他一下。
裴向雀不在意這些,人有多少都無所謂,他隻想唱給自己的陸叔叔聽。
他頭一回走上舞台,即使是天生膽子大的人,也難免發怯。更何況裴向雀被稱作為小麻雀,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成為過別人眼裏的焦點,走在台階上小腿都發顫,差點左腳絆右腳摔了下來,最後還是穩住了。
裴向雀走到舞台中央,半闔著眼,不敢掙開看下麵的情況。按照陸鬱的吩咐先試了試麥克風,他不懂得分寸,呼出來的氣息太大,傳遍了整個舞台。
裴向雀自己都被這麽大的聲音都嚇到了,稍稍退後了兩步,又慢慢地走上前,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表示陸鬱,他坐在方才那個女孩子的位置,也就是最中間。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那個位置,裴向雀就想到了剛才在後台看到的接吻的場景,他和她,陸鬱坐在女孩子的位置,而他站在舞台之上。
裴向雀咬著唇,把亂七八糟的念頭都搖了出去,隻要看到了陸叔叔,他便有無限的勇氣,能夠堅定地站在這裏。
那首歌難度在專業人士看來不算太高,可是單純喜好唱歌的卻總唱不好。裴向雀環視了舞台周圍,他的眼裏隻有陸鬱。
裴向雀張開嘴唇,一句話也沒有,直接唱歌,打開嗓子的第一個音調就是歌曲標誌性的高音。他的聲音甚至壓過了周圍的亂哄哄的嘈雜,原來還在閑聊或者看著手機的人都被這一聲吸引,抬頭朝舞台這邊看了過來。
他站在舞台的正中央,聚光燈圍繞著他,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聚光燈是有魔力的,有缺陷的麵孔在聚光燈下缺陷會無限放大,而裴向雀的模樣卻比往常更加出眾。
裴向雀與普通人相比,縱然不太會講話,可也有更堅定的意誌,他聽不懂,便不會動搖,隻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陸鬱都看怔了,他的金絲雀天生適合舞台。
他鼓起掌來。
大約是陸鬱的掌聲給了裴向雀勇氣,他唱的越發得心應手,想要超過陸鬱所說的那個人的感情全都投入到自己的歌聲中,充沛的感情在舞台上爆發。加上他的嗓子又好,聲音澄澈明亮,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不僅是方才在舞台下麵的人都集中注意在他的歌聲裏,連在周圍聽到動靜的人也三五成群地坐下來了。
他沒什麽技巧,完全是依靠情感和天賦。
陸鬱連眼睛都舍不得眨,盯著如此耀眼的小麻雀。
他的身旁擺了一大束花,是方才裴向雀在後台準備的時候,他從那對表白的小情侶手裏買的。那是九十九朵玫瑰組成的花束。說起來,他們才開始並不同意,陸鬱很客氣,又不斷加價,兩個人被他的誠意打動,決定將這束花送給他。
陸鬱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這是要送人的花,最起碼要把本錢給你們的。”
對方報了賬號,陸鬱轉賬過去的卻是剛剛提出的最高價碼。
那個男人笑著打趣他,“是不是臨時要去告白,沒有提前準備好?要是對方猶豫,還可以告訴這束花的天價,增加籌碼!”
旁邊的女孩用力戳了一下男朋友的胳膊,兩個人笑鬧著走遠了,隱隱聽到男人說,這筆錢應該拿來給對方買個戒指,反正是因為告白得來的意外之財。
陸鬱三十多歲了,生平頭一回做這種虧本買賣,還做的很高興。他低頭看了看玫瑰花,保存得很好,隻有邊緣的幾朵有些凋謝了,陸鬱有些可惜,這束不是百合花。
這支歌唱到了尾聲,裴向雀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一個音調陡然拔高,全場的人都為他熱烈地鼓掌。
此時場上已經零零散散坐滿了一小半,連工作人員都嘖嘖稱奇,以往到了最後一首歌,基本隻有舞台上的人和親友們自嗨,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終於,唱完了整首歌,裴向雀緊緊抓住麥克風,急促地喘了幾口氣,他不太明白自己唱的怎麽樣,可是從台下的掌聲來看,或許還不錯。可是好不容易穩下來,陸鬱卻不在原來的位置了,他看了好幾圈也沒找到陸鬱,整個人都泄了氣,沒有半點的高興。
而陸鬱從旁邊的台階走上去,一步一步,像是踏著星光而來,手裏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遞到了裴向雀的麵前。
他微微笑著,聲音輕柔,略帶一絲沙啞,迷人又危險,“送給我的小麻雀。”
裴向雀瞪圓了眼睛,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花束攬入自己的懷中,可惜一聲結結巴巴的陸叔叔來沒來得及說出口,陸鬱自己轉身走下了舞台。他隻好轉過身,眼裏滿是興奮的光彩,深思許久,才磕磕絆絆地在麥克風前說出一句話,“這,這首歌,送給,我的,的,陸叔叔!”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站在舞台前的陸鬱恰巧聽的清楚,而周圍的人也在說話。
大多是稱讚舞台上少年美妙的歌喉以及漂亮的容貌。
他的金絲雀擁有世界上最好的歌喉,最動人的姿態,人人都會喜歡上他,但陸鬱隻想獨占,不願與人分享。
可沒有辦法,裴向雀想要唱歌。誰能舍得拒絕他?陸鬱也不能。
這裏的活動結束後,燈光熄滅,一切都突然寂靜下來。後台的工作人員還朝裴向雀要了電話號碼,被陸鬱一口拒絕,拉著裴向雀離開了這裏。
裴向雀又要喝酒,陸鬱想著反正今天也讓他喝了,索性再嚐一嚐,便又拿了最低度數的啤酒給他。
裴向雀非常珍惜地用兩隻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沒有空閑拿啤酒。陸鬱揭開易拉罐的蓋子,小心地一口一口送到裴向雀的嘴裏,他就和一隻啄水的小麻雀似的,咽下略帶苦澀味的酒。
兩人沉默了很久,酒會落幕,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裴向雀都快要把玫瑰花的數量數出來了,才聽得陸鬱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阿裴,酒好喝嗎?”
裴向雀吐了吐舌頭,皺著鼻子結結巴巴地回答,“不太好喝。”
“那你還喝什麽?”陸鬱笑了笑,自己將剩下的半罐喝了,易拉罐被捏的“哢嚓”,精準地扔進遠處的垃圾桶。
陸鬱又問:“有什麽好喝的。”
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裴向雀的皮膚又白的過分,此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像是被熱氣熏過了。他隻喝了小半罐啤酒,可是費勁又激烈地在舞台上唱了這麽一支歌,酒氣上頭,暈暈乎乎的,圓圓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陸叔叔……我,我唱的,好嗎?”
陸鬱須得小心地扶著他,點著頭,“很好。”
裴向雀和往常不太一樣,像是忽然打開了什麽隱藏的開關,揪著陸鬱的衣角,窮追不舍,“真的好嗎?”又頓了頓,提高了嗓音,“和最開始,那,那個唱歌的,比?”
陸鬱失笑,慢條斯理地解釋,“他怎麽能和你比?我的小麻雀唱歌是世上最好的。”
半醉的裴向雀理解力比平常差的遠了,更聽不明白,黏黏糊糊地貼在陸鬱身邊糾纏,陸鬱隻得一遍又一遍地耐心解釋。
裴向雀嘟嘟囔囔的,踢了一腳沙子,揚起的沙塵到處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可是,你,你今天說他唱的好……”
陸鬱心頭一震,終於明白過來,他今天上去唱歌,大概也是因為聽錯了自己的話,才選擇上去為自己唱同樣的歌。
他還沒來的及哄一哄自己的小麻雀,裴向雀又說起了話。
“我想,”裴向雀垂頭喪氣的,臉都快埋進玫瑰花裏頭了,著實有些沮喪,“我可能,可能一點也不好。聽到陸叔叔,說,說別人唱歌,好聽就不高興。”
陸鬱默然,好半晌,眼神落在裴向雀的身上,不曉得該怎麽同把吃醋也說的可愛的小麻雀說了。
“怎麽說,阿裴,你要記得,”陸鬱向前跨了一步,走到裴向雀的眼前,微微蹲下,兩人目光對視,醉了的裴向雀想要閃躲開,卻被陸鬱略帶強硬地摁住了下巴,“這世上沒有人的歌聲能比得上你分毫。今天你聽錯了,我不是說他唱的好聽。而且,他的聲線和你的有點像,我才起了點興趣,可是再聽一聽,卻發現相差甚遠。”
的確,那人的聲音同裴向雀有些像,隻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幾年後的聲音。所以陸鬱才會有些熟悉。
不過裴向雀就是裴向雀,除了他,誰的聲音也不是陸鬱的金絲雀的,即使有些微的相似。
陸鬱心裏一片柔軟,“難怪我的小麻雀不高興,這又有什麽問題。如果你在我麵前說你在別的地方認識了哪位叔叔,比我要好,我也會不高興的。”
裴向雀原本還醉醺醺的,聽了這話像是打了強心針,突然清醒了過來,聽起來軟聲軟氣的,可實際卻不是那麽回事,“那,那陸叔叔以後再也,再也不許說別人的歌好聽了。”
陸鬱鄭重地點頭。
其實裴向雀一直都有吃醋的小脾氣,陸鬱還記得從前帶裴向雀出去玩,旁人稱讚了一位歌手的聲音,他隻是點了頭,裴向雀那晚為他唱歌都有氣無力的。
唯獨在唱歌這件事上,裴向雀在意得最深。
陸鬱又慢慢問:“那,今天在舞台上唱歌開心嗎?”
裴向雀已經被夜風吹的清醒了,也不再像是陸鬱的掛件似的黏著他,而是偏頭盯著自己的影子看,不經心地回答,“有點,有點開心。看到別人,為我鼓掌,喜歡我的歌聲……開心的。”
可是那些快樂都不能與讓陸叔叔高興相比。
陸鬱心頭有一絲酸澀,他摸了摸裴向雀的腦袋,“嗯,開心就最好了。”
和來時不同,擁擠的沙灘上已經空無一人,隻有裴向雀和陸鬱兩個。裴向雀一直捧著那束陸鬱送給自己的花,怎麽看也看不夠。結果花叢過大,他瞧不清眼前的路,差一點跌倒,陸鬱隻好接過他的花,裴向雀還是委屈巴巴地看著他,隻差說一句,那花是我的!
陸鬱想了想,“那就換個法子給你。”
他從花束中間抽出一支開得最好的玫瑰,花莖是光滑的,沒有一根刺。陸鬱還是從頭到尾擼了一邊,才擱在裴向雀的耳朵上,仔仔細細地調整位置。那朵盛放的花壓在他的發鬢處,探到秀致的眉眼旁,鮮豔的紅映襯上裴向雀雪白的皮膚,還有墜滿了星光的眼眸,交錯之下,晃花了陸鬱的眼。
仿佛含苞待放的裴向雀也同時綻放了一般。
陸鬱壓抑著**,真心實意地讚歎,“這樣就好了。阿裴,你好看極了。”
他甚至沒有忍住,低頭狀似不經意地輕吻了絲綢般的花瓣片刻,仿佛吻上的是裴向雀眉角細膩的皮膚。
裴向雀不明白這樣的讚歎代表著什麽,可隻要是陸鬱的稱讚自己的話,他都又害羞又快樂。他唇角彎起小小的弧度,拚命斂住笑,掙脫了陸鬱的手,跑了幾步,對著黑漆漆的海水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來。
“真的,真的好看嗎?”裴向雀又跑回來,怯生生地問。
陸鬱肯定著,“好看。”
好看到想把你吃掉。
兩個人順著海岸線一直往前走,回去的路仿佛比來時要遠的多。裴向雀總是忍不住摸一摸鬢間的花,或者是周圍的皮膚,像是很新鮮。
不知過了多久,陸鬱瞧見了遠處的光,身旁的裴向雀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還有個疑問,猶猶豫豫好半天,在路途走到末尾才問的出口,“陸叔叔,接,接吻是什麽樣的感覺?我,我看到,那兩個人接吻,好像,非常快樂又幸福。”
陸鬱偏過頭,能看到在別墅附近燈光下,裴向雀輪廓精致的側臉,在夜風中顫巍巍的玫瑰花,以及從臉頰紅到了耳朵邊的害羞。
他輕輕捏了捏裴向雀柔軟的耳垂,先是如同往常一樣輕聲細語地告訴他,“以後,以後你會知道的。”
又用危險熾熱的語調飛快略過一句,“我會慢慢教會你,不僅是接吻,還有更加快樂的事,比如,把你吞吃入肚。”
裴向雀對前一句話反應過來,傻乎乎地笑著,“好呀!”
可卻像是在答應後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雀:陸叔叔說我戴花好看!啾啾啾!
大裴:好看好看,戴著大紅花的村花小雀姑娘。
小雀:我怎麽感覺你誇的有點不對勁???
哇!今天的我不再是狐短短,而是狐長長!
感謝懷瑾,一個取名廢,狗剩的地.雷,感謝小仙女們的評論和訂閱!晚安,請村花小雀給小可愛們送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