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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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請不要在這篇文下再提有關gjm的東西,讓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適,希望大家能尊重我和文中的小麻雀、陸叔叔,非常感謝。如果不行的話,隻能暫時改名了。

    今天小雀和大裴氣到沒有日記了qaq

    感謝喵東,懷瑾,sakura的地.雷,感謝小仙女們的評論和訂閱,晚安

    對於一個毫無戀愛經驗的人來說, 怎麽寫情書是一件頭疼的事。裴向雀偷偷摸摸上網搜了不少情書,都覺得不好。也不是不好, 那都是別人的故事,不是自己的, 他要把自己寫給陸叔叔看, 隻能慢慢摸索著, 想一句寫一句, 都是真心話。而要把這些真心話串聯起來,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特別是裴向雀還不善言辭,像個傻子。

    不過沒幾天後, 他就不能再在情書上花費太多時間了。升上高二, 各種大大小小的考試越來越多,學業繁重,裴向雀因為自己的病, 需要比別人更努力才行。情書都記在日記上,寫了很久也沒成型,也沒有告白。

    這種事又急不來。裴向雀偶爾偷偷瞥著陸鬱的嘴唇,心裏想著。

    又一場全市統考過後,老師加班加點連夜改出試卷,結果大失所望。最後教務處統一決定,再開一次家長會。

    這種事向來和裴向雀沒什麽關係。即使是從小學校就在離村子不遠的地方,裴定也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去參加一個傻子的家長會。後來到了寧津, 家長會開的挺頻繁的,可裴向雀身邊也沒有親人可去。

    那天是周六,按照慣例晚自習換成例行的理綜考試,回來的時間要比平時早。車子行到一半,外麵又下起了飄飄揚揚的雪花。裴向雀挺小孩子脾氣的,又貪圖新鮮,就很喜歡寧津的雪。把車窗打開一條小縫,任由冷風和著雪花一起灌進車裏。

    裴向雀突然被吹了一臉,冷得打了個哆嗦,還不肯關。

    陸鬱在前頭看到他紅通通的鼻頭上飄著朵還未融化的雪,閃爍著晶瑩的光,特別可愛,想叫人咬上一口。他將空調打高,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阿裴這麽喜歡雪?可是淮城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

    裴向雀不明白陸鬱是什麽意思。

    很快就到了家,陸鬱領著凍成一團的小麻雀上樓,把他塞到暖氣旁邊,為他熱糖水去了。屋子裏很暖和,沒過一會,裴向雀就緩過了勁,拿出書包裏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戳開班主任的電話,一指禪地戳著鍵盤。

    明天該開家長會了。班主任說了家長去不了的,都得給她單獨發消息解釋,其實張老師原話是要讓父母解釋,可是安知州朝他轉述的時候,自然地省略了對象。

    陸鬱端著兩碗糖水,一碗是滿的,另一碗隻有一小半。裴向雀還在那趴著,思考怎麽措辭才能顯得更加禮貌真摯,因為已經請過好多次假了,他有點不好意思。

    裴向雀爬起來,喝著又甜又暖的糖水,才覺得自己整個人活了過來。一邊磕磕絆絆地問:“陸叔叔,怎麽,怎麽才能請假請的更禮貌?”

    陸鬱皺了皺眉,問:“怎麽了,有什麽事情要請假嗎?”

    裴向雀小口小口地抿著糖水,滿不在意地說:“就是,要開家長會。我,又沒有家長,隻能請假了。就是請假的,次數太多,不太好意思。”

    陸鬱微怔,語氣輕柔,“誰說你沒有家長的,剛剛‘陸叔叔’還叫的好聽,怎麽現在就不算你的家長了?”

    裴向雀沒想到這一層,嚇了一跳,糖水都嗆到了喉嚨裏,結結巴巴的,“這,這怎麽能一樣。而且,陸叔叔那麽忙……”

    “小傻瓜。”陸鬱替他拍著後背,“上一回在那裏,你不是有許多願望,說要幫你實現的。你的心願,我很期待,由我來實現。”

    裴向雀忽的想到那時的場景,他才被陸叔叔從黑屋子裏救出來,整個人惴惴不安,害怕又難過,生怕陸鬱離開自己一點點,還說出了自己年幼時的心願。他以為隻是開玩笑,雖然自己記得,但藏在心裏,不覺得陸叔叔當了真。現在想來,

    他當時所說,一件一件,在不知不覺中都從願望變成了現實。無論是什麽,隻要是自己想要的,需要的,都會以一種不經意的方式得到。

    裴向雀忽然不合時宜地想,也許陸叔叔就是自己的田螺叔叔,那他也應當如同故事裏的結局那般,以身相許報答才是。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他到底是該嫁給陸叔叔,還是娶了陸叔叔。

    不過想來想去都挺好的。

    裴向雀越想越沉迷,最後都忘了陸鬱的話,傻乎乎地笑著。

    陸鬱見他許久未曾說話,一雙眼睛呆愣愣的,臉上的笑容又傻又甜,便戳了他的腦門一下,“沒怎麽在國內上過學,不知道開家長會的時間,原來都瞞了我這麽久也不告訴我。”

    最後他蓋棺定論,也沒再詢問裴向雀的意見,直接問:“什麽時候去?”

    裴向雀其實有點不樂意,他想,要是大家都知道陸鬱是自己的叔叔,談戀愛可不就差輩了嗎?不過他向來沒什麽膽子反駁陸鬱,也就老老實實的答應了。

    他說:“明天,明天上午九點。”

    有什麽辦法呢?陸叔叔想要滿足自己的願望,他也想要滿足陸叔叔的。

    第二天依舊是個雪天,出門的時候運氣好,雪恰好停了,枝頭覆著厚厚的積雪,陸鬱和裴向雀走在通往教室的那條路,裴向雀走在裏麵,不小心蹭上了樹幹,壓在上頭的雪抖落到了裴向雀的身上,他圍著圍巾,還是透過細小的縫隙落到了脖頸的皮膚上,化成冰冷的雪水。

    裴向雀隻能把陸鬱送到門口,學生是不讓進班級裏的,包括來的人的名單,都是班主任一個個找人簽的。因為班級裏有些父母雙亡的孩子,她一向很注重保障這些孩子的**,總是擔心如果學生介入進來,可能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或許這隻是無心之失,可對於另一個孩子卻是滅頂之災。

    張老師從前到後,一個一個的認人,將家長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記下來核實清楚,其實這些她都有隱約的印象。走到陸鬱麵前時卻非常眼生,問:“您是哪位的家長。”

    陸鬱很有禮貌地笑了,他在把裴向雀安置到這個班級前就事先調查過眼前的老師,對她印象很好,真正教書育人,關心學生的老師總是值得人尊敬的。

    他說:“我是裴向雀的叔叔,來參加他的家長會的。”

    張老師眉頭一皺,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可是裴向雀不是,孤兒嗎?”

    陸鬱麵色不變,又輕描淡寫地解釋,“我是他的鄰居,看他一個人,又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平時忍不住多照看一些。他看別人都有家長參加家長會,自己一直請假,覺得很對不起老師。我知道了這件事,不如以後我都替他來了。阿裴如果有什麽事,都可以打給我,我管他。”

    陸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外麵人人求之不得的私人電話號碼。

    因為陸鬱的解釋有理有據,如果是假的等過會問問裴向雀就很容易拆穿,而且欺騙她也沒什麽好處,張老師顯然信了大半,語氣又慈祥又柔和,話語裏帶著感激,“陸先生可真是個好心人。像裴向雀同學這樣的情況,最缺別人的關心和愛護,我一直很擔心他。現在知道有了你,可算放心了。”

    她又對陸鬱叮囑了一句,讓他在結束後不要急著走,先留一下,她還有關於裴向雀的話要說。

    陸鬱從小孤身一人在國外長大,從來沒參加過家長會,此時仔細認真地聽著張老師講著自己常年來的經驗。不僅在學習方麵,還有生活和精神照顧,力求讓學生和家長好好相處,即使孩子學習不好,怎麽也提高不了,也不必著急,隻要能好好長大,都能在別的方麵有所發展。張老師帶過的學生無數,不僅教育學習,更注重為人的教育,要不是因為學曆不太好,也舍不得離開母校,早就能去別的學校高就。

    聽到一小半,陸鬱還找旁邊奮筆疾書的家長借了紙筆,自己開始記筆記。他覺得老師講的很好,自己雖然了解裴向雀,可現在的小麻雀還是個青少年,即使再聽話,難免以後會出現什麽問題。

    在座的家長都特別期待聽張老師的家長會,她一講完就掌聲沸騰,紛紛發問,把本來就不太高的張老師圍得瞧不見人影。陸鬱站起身,去外麵透了透氣,發了條信息給裴向雀,“在幹什麽?”

    裴向雀隔了好久才回複,看起來還特別心虛,“剛剛在學習,忘了看手機了。”

    陸鬱撐著額角,想這句話是假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真的在學習,裴向雀肯定很快就能發現這條信息,再立刻回複。隻有在幹別的事情,才可能把手機拋諸於腦後。

    確實,裴向雀壓根不在學習,他在圖書館和兩個小夥伴用紙條聊天,聊得不亦樂乎,連安知州都被迫放棄了學習。

    今天裴向雀要陪著陸鬱來學校,但又不能進教室,總不能在外麵吹一早晨的冷風,索性約了安知州和徐旭來圖書館自習,兩人如約而至,本來應該三個人一起鑽研試卷,努力學習,但是因為有徐旭在,一切都沒了。

    徐旭可謂是八卦小能手,前段時間對裴向雀的事沒問出什麽所以然來,此時此刻,圖書館裏又隻有他們三個,小紙條傳得飛起,裴向雀不堪其擾,其實他也還是想要找人說一說的,否則再怎麽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裴向雀終於寫了一句,“長得,很好看,特別好看,從來沒見過那麽好看的人。年齡,比我大,大八歲。”

    徐旭差點沒合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