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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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時候陸靜媛才過了十八歲生日, 陸成國才得了重病,與前世相比,要推遲了些。|

    陸鬱重生回來還是有些影響的, 比如前世陸成國突發腦溢血,很快去世是因為陸輝勾結外人,想要搬空公司, 被他捉了正著, 一時沒撐住。而在這一次由於陸鬱提前接手公司,不用說陸輝, 連陸成國本人都無法插手, 陸成國沒有受到刺激,病的遲了些。

    不過陸成國的命運並沒有改變。

    陸鬱回憶著從前的事, 皺著眉想了一會, 對李程光吩咐,“去醫院一趟。”

    陸成國被搶救回來之後, 就直接被送到了私人醫院調養,。他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可是中風嚴重,話也說不清楚, 還在複健當中。

    醫護人士替陸鬱打開門, 這是最好的加護病房,裏頭二十四小時時時有人看護,兩個醫生輪流換班。

    陸鬱走近幾步,看到陸成國躺在床上, 他老了許多,頭發全白了,皺紋和褶子幾乎布滿了整張臉,誰也瞧不出來,這個人在十多天前還能精氣十足地又找了個小情人。

    而現在小情人自然是跑了。

    護士微笑著介紹陸成國的情況,她對這個病人心有餘悸,病成這樣,脾氣還是暴躁,喂飯的時候有一點不稱心如意就能摔了飯碗,弄得滿床都是。

    陸鬱頷首,表示知道了。

    護士在這個地方工作多年,很會察言觀色,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是有話要說,隨便尋了個理由就出去了,留下單獨的空間給這對不怎麽相像的父子。

    陸成國還沒睡醒,陸鬱也不缺這點時間,他站在窗戶旁,和裴向雀發信息。

    大一的課程不算多,裴向雀上課的時候大多還是很認真地學習,下了課就去參加繪畫部的社團活動,還有一個是誌願者活動。

    裴向雀正在學畫,和別人相比,他都畫了好多年了,算是有點基礎,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魚,就在紙上畫了個陸叔叔,還說:“陸叔叔穿這身衣服最好看。”

    陸鬱和他聊了好長時間,陸成國才醒了過來,雖說還是昏昏沉沉的。隻是一瞧見站在窗口的陸鬱,臉色突變,唇角還留著口水。

    他合上手機,麵色冷淡又平靜,“這麽驚訝,沒料到我會來?”

    陸成國的病來的太急,被送入醫院後,他那兩個跟了許久的情婦倒是來照顧了一陣。她們這樣體貼入微,是看上了陸成國手上剩下的錢,可惜沒能堅持多久。以陸成國的性格,是不可能再把最後的依托交給別人,她們兩個都養尊處優許多年,受不得苦累,眼看著這個照顧到不了頭,都回了家。

    而他手頭又沒了權利,陸輝和陸修都急著在外頭找門路奪回陸家,也沒空來探望他。

    倒是陸靜媛每天都來,隻是瞧一瞧陸成國,和他說說話。

    陸成國瞪著眼睛,似乎是在問陸鬱怎麽來了,他所有的壞運氣都是由陸鬱而來。

    陸鬱終於笑了,“就是來看你什麽時候死。”

    他不太希望陸成國會按照原來的時間死去,這樣仿佛命運就變成不可改變的了。

    陸鬱從前不信命,可重生之後,他有些信了,否則怎麽會有時光倒轉這樣的好事。他回到了二十四歲,把不幹淨的生意洗清,捐錢修路,還贈了許多香火錢。

    如果世上真的有命運,有神,陸鬱希望他們能寬待與他的小麻雀。

    陸成國在床上支支吾吾地想要說話,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又去抓床頭的按鈴,生怕陸鬱對他做出什麽不利的舉動。

    他以為陸鬱恨他,想讓他死,可陸鬱對他其實一絲感情也沒有。沒有恨,也沒有愛,純粹是嫌他礙事罷了。

    陸鬱的眼神裏有一絲探究,像是在觀察什麽有趣的小動物一樣看著陸成國,輕輕笑著,“希望你再活得長一些,真的,希望就像現在這樣,活得長長久久,再多的醫療費,我也幫你交。”

    他說完了這句話,仿佛安心下來,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前世的這個時候,陸成國已經死了,而現在還沒有。

    陸鬱又對主治醫師囑托了一番,一定要吊住陸成國的命。

    學校。

    裴向雀在學校待了幾個月,大多數地方都熟識了,現在正往學生會趕過去。他才加入社團繪畫部的時候,學長學姐知道他有這個病,都當他是水晶玻璃人,什麽事也不讓他幹,專心學畫畫就好。可後來關係好了,知道裴向雀也不是多在意自己的病,反而能夠坦率地表露出來,又因為畫的好,就適當地讓他出門跑跑腿,見見別人,也能長見識。

    社團本來和學生會不同,不用接學校裏的事務。可是這次不同,學校的七十周年校慶,整個學校都要動員起來。繪畫部要去誌願學生會的宣傳部,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學姐拿了一遝畫好了的宣傳畫,讓裴向雀送過去給學生會主席,要是有什麽問題,可以當場提出來改一改,而且裴向雀畫的也好,隻要溝通耐心,肯定能改的出來。

    裴向雀到了學生會的辦公室,裏頭全是人來人往,連說句話應聲的時間都沒有,更何況裴向雀還是舉著個紙條,問旁人問題,根本沒人搭理他。

    他就像個小可憐一樣蹲在門外,茫然地找尋著裏麵的人頭。突然,一個人走到他的麵前,叫了一聲,可裴向雀聽不明白,立刻將紙條遞了上去。

    那人比裴向雀高半個頭,長相算得上是英俊陽光,看到裴向雀正臉的時候眼裏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笑容多了些油膩,在手機備忘錄打上一行字,“我就是學生會主席張術,你有什麽問題嗎?”

    裴向雀不認識他,但還是老老實實把宣傳畫交給他,猶豫著該怎麽說接下來的話。

    張術朝他走近了一些,就像是親密的男同學之間距離,接東西的時候甚至有意無意地碰了碰裴向雀的手,又打下一行字,“這裏太吵,我們去另一個辦公室,那裏沒什麽人。”

    裴向雀本來就肩負著任務來的,對旁人的情緒也看不懂,默認眼前的這個學長和部裏的學長一樣都是好人,隻是憑靠本能落後一步,跟在他的身後,進了辦公室。

    而張術倒有一絲驚喜。他沒料到這一屆新生裏有這麽個漂亮的男孩子,最重要的是,還是個啞了的傻子,連話也不會說。

    這樣的話,玩了也就玩了,裴向雀怎麽能說得清?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雀:歪,陸叔叔嗎?我畫的陸叔叔好不好看?

    大裴:講真,你的鳥爪子能畫出好看的?到時候不還是聽的假話。

    小雀:陸叔叔的假話,假話,也是真話!

    大裴:掩耳盜鈴,自欺欺雀,要不得要不得。

    小雀:略略略。

    感謝小可愛們的評論和訂閱,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