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亡國皇後妖嬈寵妃
字數:9652 加入書籤
太上皇死後,幕國的國力漸漸衰敗。
朝上百官欺慕青耀和水墨冉年幼,除了少數擁護皇室的死忠之外,大都包藏禍心起了反叛之意。
他們或欺上瞞下、或暗中勾結、或與他國結盟,若不是慕青耀和水墨冉年少聰慧、武功高深、暗中還有大批死士相護,恐怕早就死於他們之手。
又幸而水家近幾十年來、都在朝堂上沉沉浮浮,掌管了幕國的大半兵力,他們為之所震懾,在沒有偷拿到、能夠指揮這五十萬大軍的、血令之前,沒敢再輕舉妄動,這才給了慕青耀和水墨冉喘息的機會。
休養生息,整頓朝綱,肅清軍隊,培養血衛,繼續有條不紊的埋下暗樁……慕青耀和水墨冉都知道這壹切、背後定是有隻大手在掌控,可任憑他們或明或暗的徹查許久,依舊尋查不到背後之人的半點蹤跡。
心驚之下,他們對自身的安全更為看重了。
連遠在雪山的水芊尋身邊也沒有例外。
他們增派了更多的血衛來保護原身,以防不測。
之後數年裏,幕國壹派平靜,隻是慕青耀水墨冉、卻絲毫沒有放鬆心神、依舊緊鑼密鼓的強塑幕國。
因為他們都知道,此刻表麵上的平靜、隻不過是因為敵人正在暗中、醞釀著壹場巨大的陰謀罷了,若是他們稍作怠慢,最後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不怕死,卻怕自己死的無聲無息,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樣長輩們的仇,他們又該如何去報?
在水芊尋十六歲學成歸來之時,慕青耀和水墨冉為了保護水芊尋,便讓其以壹國之後的身份入住進了皇宮,並給了她參政議事統領血衛的莫大權力。
無外乎,其實當時的慕青耀和水墨冉、心下已經有了必死的準備了,而原身……他們想多留壹點底牌給她,這樣在他們都死後,她也有資本能活下去。
幕國之危,原身自然也知曉。
她想查清當年害死先輩們的罪魁禍首是誰。
卻同樣的壹無所獲。
就在水芊尋愁眉不展之時,敵人行動了。
而這次他們的出手對象定在了皇帝慕青耀身上。
慕青耀因為中毒而猶如稚兒,水芊尋和水墨冉心痛之下卻也毫無辦法,這世間的毒、藥,怕是沒人能比他們了解的再多了,若是連他們兩個也束手無策的話,那就是請來他們的師父,恐怕也是毫無辦法。
……帝王癡傻,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朝堂、又重新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水墨冉當機立斷斬殺了數位叛國將臣、又命令禁軍將整個都城團團圍住,如有異動者格殺勿論,這才歇了某些人的心思。
壹連三年,幕皇依舊癡傻,敵人終於忍不住了。
淩國來犯,而幕國朝中早就已無可信的戰將,迫不得已,水墨冉隻得親自率兵前去抵擋,而這壹去,水墨冉就再也沒有回來了,而水芊尋在得到哥哥生死未卜的消息時,壹時氣血攻心便吐出了壹攤黑血來。
黑血,原來水芊尋也已經中毒了。
發現自己中毒的水芊尋、當即便壹掌拍死了水十三,之後便是率領血衛瘋狂的反撲。隻可惜敗局已定,血令被偷、淩國二十萬大軍直逼城下。水芊尋走投無路,在命剩下的血衛、將慕青耀送走之後……
便壹把火燒了鳳棲宮,同著自己葬身在了火場。
原身的記憶沉悶又壓抑,除了幼時數年的風姿多彩外,之後便壹直被恐怖的灰色所籠罩。仇恨,壓力,戒備,恐慌……這些負麵情緒自那場刺殺之後,便壹直跟隨著原身。連在雪山學藝的時候也不例外。
想要消化完這些記憶、著實不甚輕鬆,哪怕是在睡夢中,芊尋也被這些記憶壓抑的、心口沉甸甸的。
再次醒來,已是天明。
芊尋望著頭頂上的明黃床帳,神情很是恍惚。
這個世界……原來是還有其他的任務者存在麽。
…衣曲然,身負寵妃養成係統、也或者、可以被稱為是運道收集係統,她的任務是攻略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助其壹統天下、成為至尊之王。很顯然,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便是這個世界的男主,陵水樓。
這個世界共有兩大國,幕國和淩國。
所以為了幫助陵水樓,衣曲然便壹直針對幕國。
衣曲然剛穿到這個世界時、還隻是壹個小小的嬰孩兒,然而身負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無所不能的運道收集係統,再小的年紀也阻擋不了、衣曲然的布局。
也就是說,那個令水家和幕國皇室萬分警惕的幕後黑手,便是衣曲然。而令芊尋深覺諷刺的是,原身和衣曲然陵水樓、慕青耀水墨冉、包括陵水樓的弟弟陵水幽,全部師出同門。都是拜在雪聖門下。
而雪聖之所以被稱之為聖,那是因為他琴棋書畫無壹不知、奇門遁甲醫毒兵器無壹不曉,而武功更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說他是半仙也不為過。
“雪聖,嗬。”
若他真的是寡欲清心的聖,為何明明知道這壹切都和衣曲然有關,卻從來沒有告誡過原身她的存在?
難道就因為他算出了天下大統、幕國將亡、衣曲然日後乃是天下主母,就能不顧所謂的師父情誼、冷眼看著原身和慕青耀、水墨冉三人自取滅亡?
若他真的是超脫世俗誰都不幫芊尋也無話可說。
可是劇情後期在水芊尋瘋狂反撲、命血衛向淩國二十萬大軍投毒的時候,雪聖不也沒經得起衣曲然的撒嬌請求、出手解決了原身耗費無數心血的禁毒?
嗤……諷笑壹聲,芊尋平複著激蕩在心口處、翻江倒海的不甘情緒,好半晌後才嘴角壹勾、對著昏暗的空氣說道:“備水,我要沐浴,讓水十三伺候。”
說是伺候,也隻不過是隔著屏風就近守著罷了。
原身自小就被保護的嚴嚴實實,不管是在雪山還是在皇宮,她的屋子內外、始終都被血衛團團圍著。
這種嚴密的連原身都覺得壓抑窒息的防護措施。
也可以稱得上是絕對的病態了。
所幸血衛不同於壹般的人,從小被訓洗腦的、隻剩下忠誠護主這壹觀念的他們,絕對是不該聽的不會聽、不該看的也不會看、不該說的更是不會說,所以……這般膽大包天的水十三,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隔著屏風。
水十三聽著濺起的水花聲,耳朵微微紅了紅。
依著原身的記憶、用皂角搓洗著長以及膝的頭發,等芊尋將自己打理穿戴好之後,天色已經大亮了。
拿過水十三手上的紅色鬥篷係在身上,芊尋撥開珠玉串成的門簾想要出去,卻被水十三給攔下了。
“娘娘,頭發。”水十三平靜的直視著芊尋,指了指她泛濕的淩亂頭發:“這樣走出去,有傷鳳儀。”
“鳳儀?”輕喃著這兩個字,芊尋冷笑出聲:“沒有想到,我水家的血衛竟然也懂得了綱理倫常?”
“嗬,姑且不論平日裏就沒人敢管我,就說現在,水十三,正如你昨夜所說,幕國以朽,我幕國都快亡國了,我水芊尋還哪裏需要顧及什麽鳳儀?!”
“既然你沒有遮遮掩掩的心思,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對你做戲了。水十三,我不管你是誰來假扮的,來到我這兒又想做些什麽。但是我警告你,不許對我指手畫腳,更不許背叛我,不然的話……哼。”
壹個哼字,充斥著滿滿的威脅意味。
可水十三的表情依舊很淡然,他以手臂攔住芊尋的去路,木木的說道:“濕著發,很容易感染風寒。”
聞言,芊尋眯了眯眼,仔細的打量‘水十三’。
和記憶碎片中壹樣,平淡無奇的臉,淡漠無情的眸,隻是……芊尋將目光移向、水十三裸、露出來的右手上,那粗糙黝黑的皮膚和布滿粗繭的手心,還真是越看越、假。這人,不會是故意來尋死的吧。
這麽明顯的破綻,芊尋不信對方不知道。
“你信不信,隻要我壹聲令下,你立刻就會人頭落地。”水芊尋的容貌端正豔麗,具有極強的攻擊型,此刻芊尋泛紅的眼眉微微上挑,這幅邪獰的模樣看的水十三喉嚨幹渴,心髒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低下頭掩去了眼底的波動,水十三咬住舌尖克製了壹會兒,說出來的話才總算沒有帶著顫音……“十三是生是死,全憑娘娘壹人的吩咐,若是娘娘想要十三的命,十三必定會親手奉上,絕不還手。”
芊尋:“……陌生人,十三是不會喊我娘娘的。”
無語了半晌,芊尋涼涼的說道。
這話壹出,算是直接挑明了對方的身份。芊尋本來以為這人會驚慌失措、或者是直接狗急跳牆的、行刺與她。隻可惜,這人比她想的要淡定多了。
“娘娘是十三的娘娘。”唯、壹、的娘娘。
……這簡直是無法溝通!
冷冷的睨著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男人,芊尋冷哼壹聲便走向梳妝台,敲著銅鏡、對隱藏在房梁上的血衛說道:“去將昭妃請到皇上的青桐殿,我隨後就到,記住,是請、而不是綁,懂了嗎?”
請和綁二字,芊尋的咬音極重,豎耳聽著空氣中、那微不可查的破空聲,芊尋斜眼看著因為她的話、而臉色微變的‘水十三’,勾了勾嘴角:“若是不想你主子受難,可以選擇現在去通風報信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但總歸是和淩國脫不了幹係。
而昭妃,表麵上是幕國邊陲的、壹個商賈之女,實際上卻是淩水樓的親妹妹、淩國的長公主淩水冰。
嗬,原身和慕青耀水墨冉千防萬防,沒有想到在這皇宮竟然就隱藏了、壹個敵國的大人物,而且……
“我不會。”
被芊尋點名的水十三渾身壹僵,緊接著就慌亂的對芊尋說道:“不管我是誰,我不會背叛你,信我。”
……‘你信我,不管我們是何種身份,我愛你,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男人低沉中夾雜著悲傷的呢喃耳語、又壹次浮亂到了芊尋的心上,恍惚間,那聲音似乎就在耳邊,於是鬼使神差的,芊尋問了句。
“你愛我?”
不,不對,不該是這樣問的,煩躁的抿了抿嘴角,芊尋補充了壹下:“你愛水芊尋、是也不是?!”
水十三點點頭又搖搖頭,讓芊尋很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芊尋也不再多想了,直接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木梳子開始梳頭發。同時,芊尋體內的真氣開始四溢,沒壹會兒,那濕漉漉的頭發便已經幹了。
隻是,待芊尋學著原身記憶中的模樣、用各種銀簪子來挽頭發時,卻發現不管她怎麽弄、都弄不好。
最後,好好的烏黑長發被她弄得像堆雜草。
果然,她是不適合留長發的,上輩子及腰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而再長點,像現在這樣及膝的長簡直是要命。懊惱的放下了梳子,正當芊尋想喚女血衛來的時候,壹直看著她的水十三、卻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要做什麽?”
芊尋皺著眉頭,語氣很是戒備。
在這個近乎是‘怪力亂神’的有武功世界、特別是原身還處在這樣的壹個境地,芊尋是不敢在無法防備的情況下,將脆弱的後背和頭交給壹個陌生人的。
“給你挽發。”
水十三的聲音很輕,壹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芊尋的神態。見她沒有再繼續表述異議,水十三這才微微彎腰、拿走了那個桃木梳子,執起芊尋的發絲梳了起來。那架勢,不知比芊尋適才溫柔了多少。
從銅鏡中看著調皮的頭發、被水十三治的服服帖帖的,芊尋眉眼彎彎玩味道:“這麽嫻熟,你在淩國娶妻妾了?”這膽大的性子,芊尋才不信他是暗衛呢。
沒等水十三說話,芊尋又繼續道:“又或者,你其實是個女人、或是個太監、又或是,淩國南風館裏的壹個小小的玩物?”瞧瞧,這話是越說越難聽了。
水十三嘴抿了抿唇、抿了又抿,終是沒有舍得傷害、芊尋的頭發壹絲壹毫,他熟練地掏出壹縷發絲、編成小麻花辮子,壹邊慢吞吞的、對著芊尋認真的解釋:“我沒有娶過妻妾、也不是個玩物……”
“娘娘這般羞我、辱我,倒不如直接命我死了幹淨,十三從來不知道,娘娘也會這般的伶牙俐齒。”
嗬嗬,是嗎,那是因為原身向來都是直接殺人的啊,瞧瞧劇情中的他,不就是被水芊尋給壹掌打死了麽。而水芊尋之所以會不由分說的拍死他,那是因為在水芊尋吐了壹攤黑血後,認為是他下的毒。
而熟知劇情的芊尋則知道,問題是出在水十三呈遞給她的、那張寫有水墨冉生死未卜的紙條上。
而那張紙條,是水墨冉此行的副將寫的。
而那位副將,早就已經被淩國給收買了。
所以這次水芊尋中毒的緣由、根本不在水十三身上。不管最後是哪個血衛遞交上來,隻要原身碰了那張小紙條,就會導致體內的蠱蟲發作,像是中了毒。
是的,蠱蟲,幕國皇室之所以那麽的信任水氏壹族,那是因為在太、祖時期,太、祖和水家的先輩們、便壹同吞服了壹種主蠱和伴生蠱,主蠱在幕國太、祖體內,而伴生蠱則在水家先輩們體內。
這種蠱蟲的遺傳性和生存性都很強。
會伴著皇室和水家的壹代代子孫給流傳下來。
壹旦身懷伴生蠱的人、有傷害和反叛身懷主蠱的人、的心思,就會立刻遭受到來自於體內蠱蟲的無情反噬,隻有身懷主蠱的人、的鮮血才能解救,所以數百年來,水氏壹族對皇室是再忠誠不過了。
因此,壹時間口吐黑血的水芊尋、才以為自己是被人下毒了,而沒有第壹時間聯想到伴生蠱身上。
……雖說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伴生蠱隻有在牽扯到主蠱身上是才會發作,可是現在、這個世界有個擁有‘萬能’係統的衣曲然啊,隻要她有足夠的積分來支撐,弄點激發伴生蠱的東西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追根究底。
這件事的源頭還是要追究到衣曲然身上。
眯了眯眼,芊尋從打磨光滑的銅鏡中、看著身後水十三的模糊輪廓,輕笑了兩聲便幽幽的問道:“那麽,你到底是太監、還是壹個女人呢?”第壹次親眼看到人、皮、麵、具這種東西,芊尋實在是太好奇了。
要知道可不止眼前這位,這宮裏還隱藏著另壹位、比他還要完美的、戴著人、皮、麵、具的男人呢。
隻不過他們倆。
壹個直接被原身給拍死了。
另壹個卻坑的原身連命都賠進去了。
還真是……智商完全不在壹個檔次上呢。
芊尋的話讓水十三的身體僵了僵,他將手中已經編好的辮子、用隨身攜帶的頭繩綁好,又俯身從梳妝台上取了壹個、男子用的束發冠扣、將芊尋的壹頭黑發全都束了上去、隻在兩鬢處留下了些許碎發。
這發型若是放在平常女子身上或許會顯得突兀。
但是水芊尋本就是壹個不拘禮數之輩,之前在上朝下朝的時候也都是男裝打扮,因而芊尋在透過銅鏡、看到水十三搗鼓了半天、成果卻是壹個現代改良版的馬尾時,嘴唇噙動了幾下、終是什麽話也沒說。
留戀的看了幾眼、那被他親手挽好的發。
水十三恭敬的退到了壹邊。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芊尋不依不撓的問。
“……那娘娘,是喜歡我是女子還是太監。”
“都不喜歡!”
芊尋回答的很是果決。
“隻要是淩國人,我都不會喜歡!”
水十三:“……”可她偏偏是呢。
作者有話要說: 【已捉完】
其實我壹直都想說,客戶端的小美人兒們可以把字號調到、壹行二十三個字的,也就是段落的第壹行是二十壹個字,因為強迫症的作者在碼字的時候,就喜歡把壹行填滿或者填大半,比如……
21字、45字以內、60-67字、83-90字~
1行,2行,3行,4行,幾乎沒有5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