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案例六 ● 跨越種族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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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薑牧狡黠的笑容,齊汾很想搬起椅子扔他臉上。雖然很同情格納和查恩的遭遇,他還是果斷拒絕:“我沒養過吸血鬼。”
“隻要喂他吃東西就好了,由於他以為自己是狼人,不會自己捕食,”格納舉起手中的密封盒,“薑牧會隔天送食物過來,你帶給他喝掉就好。”
“……如果他恢複了,就會自己捕食了是嗎?!”齊汾驚悚道。得趕緊給魏凱說一聲,讓他給查恩停藥,千萬別再給他治療了,最好一直精分下去。
“如果餓極了,他不恢複也會的。”薑牧陰森森地嚇唬齊汾,“他會下意識襲擊離他最近的獵物,這種狀態下戰鬥力很強,很可能一擊斃命,所以你要乖乖幫忙呢。”
齊汾眼角抽搐:“……可以讓他出院嗎?”
“現在醫患關係這麽差,如果有記者知道你們院無理由拒絕病人入院……”薑牧懶洋洋地威脅齊汾,一臉的勝券在握。
“……”齊汾別無選擇,咬牙切齒地同意道,“那我該怎麽做?”
格納打開手中抱著的密封盒,鮮紅的血袋靜靜地躺在裏麵,他解釋:“這是鹿血,查恩最喜歡的。”
上學時,齊汾也接觸過輸血袋,但從沒像現在一樣感覺觸目驚心。一想到這是要喝的,他就很不想碰它:“以後可以拿水壺裝嗎?這帶進去被人看到就麻煩了。”
薑牧愉悅地看著齊汾哆哆嗦嗦的用指頭尖捏起血袋,欣然同意:“行。”
齊汾克服心理恐懼,把鼓鼓囊囊的血袋強行塞進外衣內,重新拉上外衣拉鏈,肚子部分被撐得腫脹。他拍了幾下外套,試圖把血袋拍平,讓其不那麽明顯地鼓起,手下觸感軟和,液體流動感強烈,還“咕嘰咕嘰”地發出聲音。齊汾努力催眠自己,裝作隻是塞進了一個普通的熱水袋。
“像懷孕。”薑牧偷笑。
齊汾怒瞪薑牧,又一時找不到詞來駁斥他,隻得希望自己能用眼神殺死對方。
薑牧笑嘻嘻地承受齊汾的怒視:“我在這等你。”
“等我幹嘛?”齊汾口氣不佳。
“血袋你沒地方處理吧?”薑牧貼心地替齊汾想好對策,“我來帶走處理掉。”
齊汾很感激,但他一點都不想說謝謝。
“那麽查恩就拜托您了。”格納客氣的朝齊汾和薑牧鞠了一躬,“我會盡快處理好,回來接他的。”
齊汾點點頭,示意格納放心。
他目送格納坐電梯離開。雖然狼人身材很魁梧,體能也優於人類,但在感情方麵,格納也不過是個受愛情困擾的普通人罷了。
走廊安靜下來,家屬休息區隻剩下齊汾和薑牧兩人。齊汾不想和薑牧單獨待在一起,果斷的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就被叫住。
薑牧:“你出來時候,順便把小付叫出來吧,他應該在付丹倀的病房。”
“付丹倀?”齊汾愣住,病人怎麽叫出來?
“夢裏那隻。”薑牧解釋,“剛才他無聊,自己跑進去玩了。”
“……”齊汾裝做什麽也沒聽見,轉頭進入病區,並不打算幫忙。
沒有引起門口保安懷疑,齊汾一刻也不耽誤,直奔查恩的病房。他忐忑地捂著鼓脹的肚子,生怕血液顛簸,水聲被人聽到,鬼鬼祟祟像隻偷跑的倉鼠。在外麵耽誤了太多時間,當日查房已經查完,護士們在護士站忙碌,醫生回到辦公室修改醫囑填寫查房記錄,走廊上空蕩蕩見不到人影,他挺直腰板,放鬆下來。
齊汾進入病房時,窗簾嚴實地合著,房間昏暗,被暖氣蒸騰的溫暖舒適。那隻夜行動物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覺,蓋著薄被,唇角的小尖牙被隱藏起來,恬靜安和,毫無防備地沉浸在睡夢中,與印象中的吸血惡魔應有的樣子截然不同。
齊汾大著膽子地接近查恩,想把他叫醒投食,速戰速決,以防夜長夢多。然而又不敢直接碰到他,環顧四周,悄悄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握住杯子把手,伸長胳膊,以最遠的距離用水杯戳了戳那隻吸血鬼,然後立即後撤幾步,謹防被突然襲擊。
查恩哼哼唧唧地扭動一下,翻了個身繼續睡。齊汾隻得再次過去戳了戳,查恩依舊呼呼大睡。對於夜行動物來說,此刻正是睡得最沉的時間,直到齊汾快把水杯糊在查恩臉上,他才揉著眼睛,嘟囔著聽不懂的語言爬起來。
他抬頭看到還沒換白大褂的齊汾,迷迷糊糊道:“醫生嗎?怎麽又來了,不才剛吃完藥麽?”
經過剛才的過程,齊汾對查恩的恐懼感減少許多,他從懷裏掏出被捂得溫熱的血袋,大大方方地遞過去。
聞到鮮血的甜蜜味道,查恩徹底清醒,在本能的驅使下接過血袋,剛要遞到嘴裏,又猶豫地放下,歪著腦袋納悶:“我不是狼人嗎?為什麽要喝血?”
“是格納給你帶來的,”齊汾催促,“趕緊喝掉我還要把袋子送出去。”
“可狼人不喝血呀。”查恩強忍著被勾起的饑渴感,把血袋舉遠。
“格納說醫院裏條件艱苦,先用這個湊活。”齊汾胡說八道地解釋。
“哦哦。”聽罷,查恩不再猶豫,一口咬上去,猛吸幾口,“好喝!”
“……”
齊汾移開目光,避免看到查恩滿嘴獻血的可怕狀態。
“格納怎麽不進來?”查恩邊喝邊說。
“前七天不能探視。”
“那你能幫我跟他說,我好想他嗎”
齊汾答應下來,想了想又補充道:“他似乎家裏有事,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這樣啊。”查恩失落地叼著血袋,戀戀不舍地把最後幾滴喝完。
“薑牧會隔天送吃的過來,如果餓了也麻煩你忍一下。”千萬不要去咬人!
查恩感激地說:“太感謝薑牧了,要沒有他,我現在可能都被吸血鬼吃了。”
沒有他才好,齊汾在肚子裏腹誹,我溫馨的實習生活都快被他變成恐怖片了。
忍不住疑惑,齊汾問:“你們怎麽認識薑牧的?他到底是什麽人?”
“不知道。”查恩搖搖頭,“格納跟他熟。就給我介紹說他很厲害,能幫到我們,也沒說其他的。”
說罷,他打個哈欠,睡意襲來,他跟齊汾也道了謝,重新爬回被窩,合上眼再入夢鄉。
齊汾把空了的血袋藏進兜裏,鎖上病房門離開。
齊汾順利完成任務,興致勃勃地往外走,途中經過付丹倀的病房時,雖然並不打算幫薑牧叫人,也不可抑製對病房內的事多加關注。付丹倀的聲音傳出來,隱隱約約似乎在問“誰?”
齊汾停下腳步,好奇心和漠不關心掐了起來,好奇心輕而易舉的取勝,他趴到病房門上,透過窗戶偷窺裏麵。
付丹倀半仰在床上,表情迷茫,右手前伸想要去抓住什麽,可指尖隻留下空氣。
“誰在那裏?”他對著空氣問。
他上半身突然往後畏縮一下,右手收回輕撫自己臉頰,疑惑道:“誰碰我?是人是鬼?”
門外齊汾依稀看到一個影子半壓在付丹倀上方,並不真切,恍惚一下影子就消失不見。
齊汾全身貼到門上,眯著眼睛,努力試圖看得更清晰些。
“要走了?”
耳邊驀地傳來詢問聲,齊汾被嚇得心髒狂跳,汗毛乍起。他捂著胸口看向一旁,“付丹倀”穿牆而出,身影模糊不清。
“薑牧讓我把你叫出去。”齊汾飛快地說,爭取快速說清,以便盡快撇清關係,送走這個不速之客。
“付丹倀”與正身的接觸被打斷,心下很是不爽,草草地點點頭,不耐煩地朝外走去。沒走幾步,身影再次漸漸消失。
齊汾瞅了眼病房內,付丹倀依舊摸著臉,莫名其妙地瞪著牆壁,並無大礙。
齊汾安下心,順兩口氣,等心跳平息,直接奔出病區門,把血袋扔到薑牧懷裏,一語不發,撒腿就跑。
薑牧被血袋砸到,愣了下,張嘴還打算說點什麽,卻見某膽小鬼仿佛被鬼追著,火急火燎地跑回病區,完全不給他留說話的機會。
“我嚇到他了。”“付丹倀”走出來毫無歉意地陳述。
薑牧若有所思地看著禁閉的病區門,視線仿若能夠穿透牆壁,他嘴角上揚,輕聲向已經跑掉的人道別:“那麽,後天見。”
齊汾跑回辦公室,才想起查恩要他幫忙帶的話忘記告訴薑牧了。他糾結許久,終抵不住愧疚心,拿出手機把薑牧從黑名單解放出來,發了條短信過去:查恩讓帶話給格納,說他想他了。
薑牧很快回複短信:收到,我會轉達過去。後天見!
齊汾踏實下心,又遲疑要不要再把薑牧扔回黑名單裏,手指點進去幾次,終究覺得過河拆橋不好,沒有把他再次拉黑。
作者有話要說: 被編輯醜拒了嗚嗚嗚
不過我還是會繼續更下去的!沒編輯愛也不會棄坑的!
寶貝兒們就是我的支撐,謝謝你們還在!
感謝穹窒的雷,感覺被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