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齊汾的病例 ●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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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炸藥麽?”薑牧沉思, 得到肯定答案後吩咐道,“幹脆炸了整個城堡,把所有都毀了, 這夢境自然就坍塌了。”
“付丹倀”點點頭,把肩頭的炮筒扔給薑牧, 轉身下樓去炸毀城堡。
於是塔頂從擰麻花變成了炮彈炒肉。
如此凶殘, 真不知道誰是反派。
“等一下等一下!”惡魔再次恢複人形後趕忙吼道,“我錯了!別打了, 我認輸!”
薑牧不解氣的又轟了一炮,才放下火箭筒,冷酷地看著惡魔在地上掙紮。
惡魔舉起爪子,坐在地上往後蹭,“這個遊戲都快被你們毀完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不打了不打了。”
可能是由於城堡裏死亡人數飆升, 而隻有活人才能產生怨氣, 被法陣聚集起來的怨念漸漸減少,惡魔也不再能支撐的起恢複身體能量的消耗, 隻得出聲討饒。
薑牧也樂得清閑,靜等“付丹倀”炸掉城堡,離開夢境。
鬧哄哄的塔摟沉寂下來,遠遠地聽到下方尖叫哭喊,仿佛在另一個世界。
親身感受到大量村民死亡,齊汾有點不忍心, 側過身不去看外麵,反正是個夢境吧,都是假的,他自我安慰。
玻璃牆外,扭曲的黑影悄無聲息地爬過,在誰也沒注意的情況下,從玻璃破碎處飛進塔樓。
遊戲快要結束了,齊汾輕鬆地問:“付丹倀”之前一直去哪裏了?”
“剛進來就跑沒影了,他喜歡打遊戲,說要自己去探索。”薑牧回答,不經意地掃過齊汾後麵,“!!”
一隻石像鬼從陰影裏躥出,翅膀撲朔,尖利的爪子紮向齊汾後背,眼看就要被戳穿胸口。
“閃開!”薑牧怒吼,飛撲過去,瞬間突破自己極限速度,把齊汾猛地推開。
“什麽?”齊汾摔倒在地,回頭時隻看見薑牧胸口被石像鬼破開一個大洞,白色禮服被紅色浸染,鮮血順著金色繡線低落,觸目驚心,“薑牧!!”
另一側惡魔也一反之前的頹廢,趁機襲來,“惡魔說的話怎麽能算數呢?”他奸笑地把薑牧一腳踹飛,報複性地哈哈大笑。
薑牧在受傷時就失去意識,又被踹到牆邊,撞上玻璃牆壁,留下一灘血跡,躺在其中,不知是死是活。
齊汾來不及恐懼,翻身撿起火箭筒,先是轟飛了又要再次襲擊的石像鬼,又把炮口對準了惡魔,“放開他!”
“好的好的。”惡魔緩步後退,陰險地笑著。
齊汾舉著炮筒走過去,全神貫注。惡魔撓了下癢癢,被神經緊繃的齊汾一炮轟碎。
“薑牧!”他跪倒血泊中,手指按到薑牧頸部動脈,感受到微弱的心跳,略寬了心。
他扯開薑牧上衣,胸前五個破口,將將錯過心髒。
齊汾按住正在汩汩流血的傷口,同時手忙腳亂地掏出一瓶治療藥,胡亂倒在薑牧傷口上。這是遊戲裏的用於治療的道具,應該會生效應該會生效,齊汾祈禱。
“轟轟轟——”
連續的爆炸聲從城堡傳來,是“付丹倀”引爆了炸藥。
熱流從四麵湧來,爆炸規模比之前那兩次更大更劇烈,塔樓也被波及,搖搖欲墜。玻璃從頭頂紛紛落下,齊汾把薑牧護在身下,避免他再次受傷。
城堡坍塌引起鋪天蓋地的塵埃,齊汾腳下一軟,石塊崩塌,身體被失重感包裹,他緊緊抱住薑牧從天空墜落。
“啊!”
齊汾從床上驚坐起來。
靜悄悄的房間,周圍是臨睡前的陳設,已然從那詭異的夢境脫離。
他翻身看見薑牧躺在旁邊,笑眯眯地望著他,“出來啦!”
“你怎麽樣?!”齊汾撲過去,拉開薑牧的睡衣,看到他胸前完好如初,感受到他心髒在有力的跳動,才安下心。
“放心,沒事兒。”薑牧揉了揉齊汾頭發,眼睛轉了下,虛弱地說,“就是有點疼。”
齊汾趕忙移開手,生怕按疼了薑牧。他跳下床,抓起衣服開始穿。
“幹什麽去?”薑牧拉住他。
“去醫院啊!”齊汾說,“外麵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但還是得去拍個片子。”
“別鬧,夢境受傷怎麽會影響肉.體。”薑牧把齊汾拽回床上,圈在自己懷裏,“這是……呃,靈魂受的傷,休息十幾天會自愈的。”
“真的嗎?”齊汾依舊擔憂,窩在他懷中,不敢動彈,“你確定?”
“確定,這方麵我可是專家。”薑牧拍拍他,“話說,我可是為了保護你受傷的,這段時間你得負責照顧我。”
齊汾沒有猶豫,“好。”他答應下來。
齊汾從沒想過一個大男人竟然如此會撒嬌!
第二天起床後,薑牧就捂著胸口說疼得不行,下不了床,需要臥床靜養,讓齊汾給他做飯,並還要端到床上來陪他一起吃。
倒是不挑口,齊汾做什麽吃什麽,就是似乎對帶皮的水果有執念,讓齊汾削各種水果,還必須坐到他麵前削,能切著吃的水果不要。
什麽毛病?!
但是除了做飯切水果再也不讓齊汾做別的事,齊汾主動要幫他打掃衛生時被他嚴詞拒絕。
“不用,有阿姨。”薑牧啃著這天吃的第三個鴨梨。
“那上廁所呢?我抱你去?”齊汾詢問他。
齊汾發誓他這麽問隻是出於對薑牧的關心,但為什麽薑牧的眼神像在瞅一個變態呢!
他還跟被猥.瑣了一樣往後仰了仰,“不用!我自己就好!”
齊汾氣得想掀桌,“不是疼嗎?”
“我很堅強,可以忍。”薑牧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
後來齊汾曾看到薑牧趁他不在時,飛速躥進衛生間,解決後又飛速躥出來,然後虛弱地躺在床上等他照顧。
你說他到底是真疼假疼?!
為了照顧薑牧,齊汾跟魏凱請了幾天假,沒有離開,依舊住在薑牧家裏。他本打算換個房間睡,被薑牧拉著不讓走,說怕自己半夜有事而旁邊沒人,很可能獨自一人一命嗚呼,說得極度悲慘就差落兩滴淚了。齊汾也隻得從了他。
“你師父和師叔到底怎麽回事兒?”
有天齊汾半夜睡不著覺,想起這個事,問道。
據說胸口受傷疼到起不來床的某人,懶洋洋地靠在床頭,開著閱讀燈看書,“唔?”
“你在那個夢境裏說的,你師父已經死了?”
薑牧合上書,把齊汾拽到身旁,“嚴格來講,薑荻喜歡的不是我師傅。”
於晚和薑荻是師兄妹,由於很小就拜到薑牧師公門下,還可以算作青梅竹馬。
薑荻是典型的同一個師父養大的徒弟,卻長歪了的那個。學會了操控夢境,也沒想做出有用的事,竟拿這能力去調戲小姑娘,而且非常花心,換女友勤到他師父差點把他逐出師門。
於晚和薑荻雖然作為青梅竹馬,卻沒有發展出任何超越友誼的感情,就連友誼都搖搖欲墜,互相瞧不起。薑荻看不上於晚女漢子的作風,於晚嫌棄薑荻是顆花心大蘿卜。
倆人徹底鬧僵是因為於晚的一個閨蜜喜歡上了薑荻,並且瞞著於晚跟薑荻交往了一段時間。如之前薑荻所處過的所有女朋友一樣,閨蜜在僅僅兩周後就跑來跟於晚哭訴,說薑荻劈腿了。
於晚一邊安慰閨蜜,一邊在心裏罵活該。她早提醒過閨蜜薑荻是個渣,還非要貼上去,活該被騙。
她嚴肅教育了閨蜜一頓,然後答應了她幫忙去報複薑荻的請求。年輕的女孩沒什麽心機,隻想讓薑荻也品嚐到心碎的滋味,想讓於晚去勾搭薑荻,然後再甩了他。
於是乎於晚把自己的夢魘派去幫助閨蜜,在閨蜜各種突發奇想下,投其所好,成功勾搭到了薑荻,並且真的讓薑荻喜歡上了夢魘,然後又甩了他,完美完成任務。
薑荻這才發覺自己喜歡上的是於晚的夢魘,打扮端莊秀麗,漂亮到炫瞎眼的女人竟然是於晚,簡直不可思議。夢裏尋他千百度,連驀然回首都不必,那人天天晃蕩在你眼皮子底下。
薑荻毫不猶豫,托著聘禮就去於晚家要娶她……的夢魘,被於晚暴揍一頓扔出了門。然後薑荻發揮了自己的優良品質,甩妹子甩的鍥而不舍,追妹子也追的鍥而不舍,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隔幾天被揍一次也不放棄,賤的可怕
後來的事情薑牧不怎麽了解,但從蛛絲馬跡來看,是於晚的夢魘被薑荻的執著打動了,正準備答應時發生了或許是誤會或許是薑荻又犯賤了的事情,眼瞅著快要he的時候倆人感情又向be狂飆而去。
一般來講,夢魘會跟著主人身體死去一起離開,但於晚走的時候請求薑牧帶走她的夢魘,讓她不要隨自己一起消散,頗有些臨終托孤的意味。薑牧猜測可能是夢魘和薑荻確實有點情誼,有心想幫忙撮合倆人,又被夢魘嚴詞拒絕,責令他把她藏起來,躲著不讓薑荻發現。薑牧隻是簡單地照著做了,然後一直藏到現在。
齊汾聽得暈暈乎乎的,推測道:“所以其實夢魘喜歡薑荻,倆人就是鬧脾氣?”
“可能吧。”薑牧同意,“不過這是夢魘自己的選擇,我也不好去幹預。”
齊汾點點頭,打了個哈氣,“話說,你的夢魘在哪裏?為什麽他們都有卻從來沒見到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貝們的訂閱與支持!
備受鼓舞,我要繼續努力,希望能一直看到寶貝們熟悉的麵孔!
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