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案例11 ● 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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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汾試圖後退, 卻被薑牧牢牢抓住,他身體後仰,“那不是你騙人的嗎!跟我有什麽關係?”
薑牧可憐兮兮:“明明是你辜負了我。”
齊汾:“……”我一直是照顧你, 不是睡了你吧?!
他想起了本山大叔的那個小品裏的名言:亂了亂了,捋一遍, 咱們從頭捋一遍。不過經過跟薑牧這段時間的交往, 他決定直接跳出對方的話題,否則早晚被他帶跑偏。
齊汾反手按住薑牧越摸越靠下的爪子, 果斷跳出這個已經被攪亂的話題,“你還有別的事麽?沒有我走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薑牧不放人。
薑牧力氣很大,齊汾掙紮不開,“我回答了,我不……”
接下來的話語被齊汾吞回肚子裏,薑牧低頭輕吻住他柔軟的嘴唇,阻止他說出拒絕的言語。
雖然之前兩人親吻過幾次, 但都是在夢境裏, 這是第一次在現實裏親密,齊汾全身僵硬住, 瞬間失語,臉龐紅撲撲的仿佛快要爆炸。
薑牧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齊汾的嘴唇,又問:“你怎麽說?”
什麽怎麽說?齊汾大腦嚴重短路,支支吾吾,“我……我不……”
然後薑牧又吻了過來,他享受齊汾的害羞到說不出話, 手蹭進他的白大褂裏,揉搓他纖細的腰肢。
對方動作曖昧無比,緩緩擦過齊汾的敏感部位,他腰側一陣□□,隨即無力的靠在薑牧懷裏,忘了自己在做什麽。
“答應我不?”薑牧手臂搭在齊汾臀部,在他耳邊輕聲問到。溫熱的氣息噴吐在齊汾耳後,他從頭到腳晃過一陣戰栗。
齊汾弱弱地做著最後的抵抗,“不要……”
薑牧不接受任何拒絕,他重新吻了過去,在齊汾嘴角吸允,恨不能把他吃到肚子裏,省的再聽到“不”這個字。
這個吻悠遠綿長,齊汾感覺自己要被溺斃在薑牧的攻勢下,津液交換之間,他有些喘不過氣,無力地推拒著麵前無時無刻不在壓迫他的人。
電梯門“叮”地打開,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齊汾看不見是誰,怕被發現的恐懼包裹住他,他突然分離掙紮,試圖離開薑牧的掌控。
薑牧抱著他轉了半個圈,把他擋在自己身後,咬著耳朵輕聲笑道:“所以你的回答是什麽?”
齊汾剛做出嘴型,還沒有發出聲音,就發現薑牧有把他展露出去的趨勢。齊汾驚恐地害怕被看到,一反之前的抗拒,反而緊緊抓住薑牧,往他懷裏鑽,“不要。”他緊張的滿臉通紅,飛速說,生怕薑牧又吻下來,“我不拒絕你,你給我三天時間考慮。”
薑牧不同意:“太久。”
“你……!”時間快到中午,醫生護士都會從病區出來去食堂,齊汾慌亂地想擺脫薑牧,急得快哭出來了,“那兩天行不行,到時候我去找你。”
薑牧挑眉:“去我家?”
齊汾看到薑牧鬆口,趕忙同意:“可以可以。”隻要別在這裏,哪裏都好。
“好,那我等你。”薑牧低下頭,調戲地舔了下齊汾泛紅的耳垂,感到他在自己懷裏打了個哆嗦。
獵物不能逼得太緊,今天先放過他。薑牧略有遺憾地歎息,在心中盤算著兩天後的準備。
終於打發了薑牧,齊汾失魂落魄地逃回辦公室,趴在桌子上,腦子裏一團漿糊。
幾個經過的實習生關心地問他是不是不舒服,齊汾含糊其辭地蒙混過去。
他應付不過來,又沒心情工作,抱著幾本書跑去活動室逃避,結果走路沒看道,又被突然下跪的患者絆了個跟頭,四肢著地摔在走廊上。
跪在地上的患者欣慰地說:“醫生,你比我還虔誠啊!”
齊汾還在心塞,不想搭理這些精神病們,爬起來剛想離開,又被患者抱著大腿不放,“就算你比我還虔誠,真主也是我的,不會讓給你!”
齊汾掙脫不開,無可奈何地被抱著。
患者大吼:“我要跟你決鬥!”聲音極響,把整個樓層的人都震出來圍觀。
齊汾正處在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恨不能神隱的狀態,這麽一鬧反而成了眾人的焦點,頓時急切地往前衝,想甩開患者。熟料患者根本不撒手,如同抱住樹幹的考拉,寧願在地上拖動摩擦也堅決不撒手。
“你放開!”齊汾控製不住,輕踹了患者兩腳,也沒把對方踢開。他求助地抬頭環顧,尋找其他醫生的幫助。
魏凱感受到齊汾無助的目光,攤手道:“你跟他決鬥吧,你不決鬥他能抱你一天。”
旁邊一個麵生的小護士深有體會地點點頭,勸慰齊汾:“跟他決鬥吧,小曦上次被抱了好幾個小時也沒甩開。”
被點名的護士麵紅耳赤,捂臉不忍回首。
“決鬥什麽啊?”齊汾崩潰地問,覺得自己再點受刺激,分分鍾就能犯病。心髒病和精神病一起犯。
周圍見識過上次盛景的人笑成一片,齊汾一頭霧水,心下明白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患者扒在齊汾腳上,仰天對空氣說,嚴肅而虔敬,“當然決鬥對主的愛了。”
“???”齊汾皺眉困惑,“主是誰啊?”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圍觀群眾作鳥獸散,齊汾瞥見好幾個人朝他恨鐵不成鋼般的搖了搖頭,似乎在哀歎他沒救了。
這什麽情況?
魏凱經過時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老實實決鬥不好嗎?幹嘛要問呢?辛苦你了。”
齊汾:“???”怎麽個回事兒?誰能解釋一下再走啊!
他很快理解了為什麽人群全跑光了,恨不能回到二十分鍾前給自己一巴掌,或者幹脆掐死算了,省得多嘴問一句。
如果是電話裏路邊遇上,還可以掛掉電話或者甩開對方,可在醫院裏碰見了,就隻能忍著。
齊汾感覺自己被一群吵鬧的蚊子包圍,“嗡嗡嗡嗡……”,給他個金箍棒他絕對一棍砸死對方,一點都不猶豫。
“主就是主,他無處不在,無所不能,無人不知,”患者雙臂張開,崇敬地擁抱空氣,“他擁有無私的愛,賦予人類智慧和賢德。他至善至美,為窮人帶去財富,為富人帶去幸福。他擁有萬物,卻從不據為己有,而拿出來與愚蠢的世人們分享。”
患者雙臂合攏,交疊抱住自己,“我愛主,愛到可以舍棄這無用的軀殼,隻求主能憐憫我一分,讓我有機會報答主的恩賜。我願意每走一步都為主祈禱,祈求他永遠受到萬人敬仰,把他的事跡傳遍天下,生生世世,信仰永恒不滅。”
齊汾沒信過宗教,他原來覺得宗教都是一種統治工具,都是假的。但他最近無法確認了,也許真的曾經存在過各種神靈?
“你的主是耶和華嗎?”齊汾猜測,他幾乎隻認識這一個神。
患者不屑的撇嘴,鄙視氣息濃鬱,放到外麵能被憤怒的教徒們群毆,“耶和華?他也配和我的主比?”
齊汾:“……”
“我的主誌高、尊大、全能、榮耀、強勝、威嚴,世間萬物都不過是他的附庸,在他高尚的慈悲下獲得生存的機會。他治理萬物,衝破黑暗,成為世人的光……“
患者滔滔不絕地讚美著自己的主,沉迷在自己的信仰裏。
齊汾本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靜思考,考慮兩天後該怎麽對付薑牧,結果走了薑牧,來了一大群蒼蠅。
他被迫坐在活動室,接受患者的傳教和洗腦,“你應該為主祈願,隻有足夠虔誠,才能獲得主的賞賜,讓你今生享受榮華富貴,事業飛黃騰達。”
齊汾被吵的頭疼,打起精神逗他,“你見過你的主嗎?”
“見過。”患者抬頭望著天花板,宛若在上麵看出了夢想與希望,神情忠誠,“當主的光輝照耀到我的時候,我所有的痛苦與罪孽都離我遠去。他輕柔的撫摸我的身軀,驅散我身側的肮髒,我試圖把我整個人都獻給主,任他享用。隻可惜主是如此的聖潔無暇,他不求回報,慈愛長存。”
每個字都懂,從患者嘴裏吐出來後,齊汾一個詞都沒懂。而患者有一種你不入教就誓不罷休的勁頭,
為了安寧,齊汾硬著頭皮敷衍患者:“我也很熱愛主,每日為他祈禱念經,你也趕緊為主奉獻自己,別跟我浪費時間了。”
他以為患者會離開,誰料患者欣喜若狂,拉著齊汾受,“太好了!你每天是怎麽禱告的?咱倆分享交流一下。”
齊汾:“……”怎麽有一種教友會的既視感。話說誰來教他怎麽祈禱?他一點都不會啊!
患者眼睛閃著激動地光芒,虔誠到似乎渾身都在冒著金光,眼睛中好像倒映出主的模樣,齊汾感覺他如果沒有興奮到心肌梗死,那麽可能很快就能升天成神了。
“你先說說你的。”齊汾本想拿基督教禱告詞充數,然後發現自己除了會說“感謝上天賜予我這頓美食,阿門”之外,什麽也沒想出來。
聽到問話的患者猛地站起身,拉開椅子,朝著牆壁方向,原地跪下,先四肢著地,趴在地上磕了幾下後,雙手握在胸前,閉眼禱告,喃喃自語念著:“主啊,你在哪裏。我不求榮耀,不求名譽,隻有您能分我一絲神誌,讓我得以匍匐在您的身邊,報答您的恩賜……“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字數:
趁著患者閉眼禱告,齊汾躡手躡腳地溜走,然後狂奔回辦公室,躲在裏麵享受安寧。
醫生們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樂不可支,尤其是曾經中過招的幾個人,恨不能開瓶香檳慶祝又多了個受害的同胞。
魏凱看了眼時間,奇怪道:“他怎麽這麽快就放你回來了?”
齊汾揉著太陽穴,擺擺手,“沒放,我趁著他不注意,偷跑回來的。”
醫生們:“……”
齊汾:“???”怎麽了?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天際,穿透無數牆壁鑽進齊汾耳朵,震耳欲聾。
“主啊!他竟然無視您的權威和地位,請您降下責罰,懲戒那個無知又愚鈍的人類!”
齊汾:“……”三院的生存壞境越來越差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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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薑牧表白了耶!!然而你們竟然隻關心安龍的脫發問題!
薑牧:氣到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