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像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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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舒萍將消息告訴給蔣逸琳,一下激化了母女矛盾,蔣玉全站在間誰也說不得,誰也勸不住。
“媽!我說過要他幫忙了嗎?為什麽就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和處境呢?我說過不調了,你還這樣自作主張,非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嗎?能不能消停一會,讓我喘口氣!”蔣逸琳氣壞了,不惜出言頂撞。
許舒萍也來氣了,好心被她當成驢肝肺,好不容易開口求人辦成了大事,可得不到應有的理解和感激,反而引來一場口舌之爭,這口怨氣怎麽能咽得下呢?“死丫頭,別不知好歹,乖乖聽話回來上班!我不想再跟你吵來吵去!你長大有孩子後就會明白體諒我現在的難處和冤屈!”
“媽,我不想欠他人情,我們拿什麽還人家?上次的都沒還呢,現在又……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我真是搞不懂,他有什麽好?他家有什麽好?為什麽要恬著臉依賴依附他們呢?”蔣逸琳有些出言無狀了。
“琳琳!你怎麽跟我說話呢!你再說一遍那句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臭丫頭!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麽?你不理解也就罷了,可怎麽能這樣罵我!好,我是恬不知恥的人,我幫錯你了,我也沒你這沒心沒肺的女兒,從此以後不要再叫我媽,我養得了卻管教不了,你現在翅膀硬了,能掙錢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以沒我,也可以沒這個家了,你有本事別回這個家,我們之間再沒有關係,我也再不會說你罵你了!你想嫁給誰就去找就去嫁,我再也不管再也不問了!”許舒萍小聲抽泣起來,心裏難受極了,根本想不到她會這樣說落辱罵,一時氣憤,說了些氣話狠話。
“媽!剛才我錯了!你別再哭了!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消消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我胡言亂語口不擇言!你原諒我吧?”蔣逸琳感覺闖大禍了,連忙狡辯道歉。
“算了,我不想多說什麽了,現在就問你一句,到底來不來?”許舒萍忍痛問她。
蔣逸琳心裏很亂,完全沒了主意,沉默思考起來。
“好,我知道了,以後我沒你這樣不聽話的女兒了。”許舒萍失望了。
“等等,媽,我回來,明天就回來上班!以前是我不好,以後再不會惹你生氣失望了,別怪我,原諒我好不好?”蔣逸琳終於堅持不住妥協了,不想因此徹底惹惱母親,更不敢因此而失去親情。
“嗯,回來再說,我累了,你快辦好續,趕緊回來報到上班!”許舒萍的神經放鬆下來,感覺心有些累,不想再說了。
蔣逸琳答應一聲掛斷電話,趴在床上哭了起來,心裏難受得要死,對未來充滿了畏懼和厭惡,不敢相信這糟糕的一切都會發生,而且會來得這麽突然。
淩風很快就得到了許舒萍反饋來的消息,欣喜不已,等著盼著蔣逸琳出現的那一天,也在考慮怎麽麵對怎麽相處的問題。
劉振華可就慘了。由於都是幕後操作,一切來得太突然太隱蔽,他又不知道蔣逸琳的近況和動向,對她即將調走離開的消息自然也就一無所知。
在蔣逸琳告別領導和同事的時候,劉振華才得到消息匆忙從市區趕來,可她走得太急太快,最終沒來得及見最後一麵。
但劉振華還是不死心,借用同事打通了蔣逸琳電話,但沒說幾句就被她掛掉了,再打過去,居然關了。
劉振華還不死心,一路開車跟蹤到了臨南汽車西站,但蔣逸琳渾然不知他已尾隨而至。
蔣逸琳走下出租車,拖著行李箱緩緩向售票大廳走去。
淩風身著西裝革履等在售票廳,見蔣逸琳進來,迅速跑過去,接過她的行李物品,熱情洋溢地說:“逸琳,終於等到你了,快跟我走吧!”
蔣逸琳渾身打了個哆嗦,完全認不出他,下意識上下打量起來,非常吃驚地問:“你……你是淩風?”
淩風爽朗一笑,大方地說:“逸琳,你還是那樣好看,快走吧!你爸媽在家等著你呢!”
蔣逸琳感覺他不太一樣,可以說完全不一樣,急忙問:“你怎麽變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淩風推著行李,用扶著她後背,邊走邊說:“人是會變的,我以前答應過你的,這麽快就忘了?”
“你……你真的為……為我……”蔣逸琳震驚地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嗬嗬,我去外麵走了走,兩年的經曆讓我改變不少,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多幼稚多衝動啊!”淩風感慨萬千。
“難怪再沒見過你呢!真有點認不出來了!”蔣逸琳心裏有些莫名地悸動起來,不知為什麽見他會這樣。
淩風快速放好行李物品,扶她坐進副駕駛,一腳油門向化龍縣出發。
雲山縣到化龍縣,沒有開通縣際班線,隻能坐車到臨南市乘坐開往化龍縣的長途汽車。淩風可不敢直接去學校接送,隻好在她必經之路等待。
一路上,兩人聊了很多,好像老朋友分開多年未見,互相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左一句,右一句,聊得非常投和開心。
蔣逸琳之所以會這樣,有兩個方麵的原因。一方麵,她看到了淩風的徹底轉變,不僅能說會道,而且善解人意,熟悉和了解到的東西很多很新,吸引了她的好奇心,激發了她的探知欲。另一方麵,她並不排斥和反感淩風,現在多虧他幫忙脫離苦海,十分感激,加之母親對他的態度明朗強硬,有些服軟認命的傾向。
劉振華終於看清楚和想明白了。蔣逸琳突然調離很可能是淩風的原因,但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想盡快擺脫他,但想不通他們分還能複合的真實原因究竟是什麽。
在他印象,淩風是個小白臉,細皮嫩肉,嗲聲嗲氣,當年遭到蔣逸琳拋棄也是理所當然,但現在他們又怎麽會突然走到一起?而且還很親近和順從?
他誤會和憤怒了。原來她突然迫不及待離開我是為了淩風這小子,原來偷偷調動工作是為了逃避我而鑽進淩風懷抱,原來他們之間一直都有秘密聯係,怪不得連都不讓摸,更別說親嘴了,還有那次跟我去臨南市玩,突然途跑掉,應該是怕遇見他而生誤會。對了,這一切都是在騙我,她一開始就是腳踩兩隻船,把我當玩偶,心裏真正在意在乎的竟是那個小白臉淩風!兩年來,我在她身上費盡了心思,吃了多少苦頭,挨了多少責罵,到頭來竟是一場騙局和遊戲,而這個遊戲的真正主人一直都是她,設計者、操縱者和勝利者都是她一個人,而我什麽都不是,頂多就是陪練陪玩的犧牲品而已!她怎麽能忍心這樣對我,我哪裏比不上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臉?
兩人有說有笑回到家裏,這一狀況讓許舒萍和蔣玉全深感意外,完全沒想到他們竟能這樣親近和友好,好像新婚燕爾回娘家一樣,很是契合和般配。
蔣逸琳進門看到母親久違燦爛的笑容,慢慢卸下心理包袱,心情漸漸好轉起來,不再計較以前的種種不快了。
淩風自然很樂意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一家和和睦睦、熱情洋溢,關鍵是蔣逸琳心情大好,對他不再冷眼相待。所以,他感覺終於苦盡甘來,兩年的相思之苦並沒有白熬。說話做事盡力做到謹慎小心,努力維護著得來不易的幸福時刻。
蔣玉全也樂嗬起來,難得她們母女冰釋前嫌重歸於好,跑前忙後,熱情似火。
許舒萍終於可以鬆口氣了,不但沒有責罵蔣逸琳,反而誇她懂事乖巧。在淩風麵前,又是洗菜又是切肉,忙活在廚房裏,難得閑下來。
蔣逸琳幾次跑去廚房幫忙,都被許舒萍趕出來,讓她多和淩風說說話聊聊天,盡全力創造條件讓他們在一起,留足時間讓他們互相了解和熟悉,明著撮合他們兩個小年輕人。
很多話已經在車上說過了,現在倒感覺沒什麽可說的了。兩人圍坐在花園小石桌旁,沉默以對,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淩風突然開口了,很害怕讓她感覺又回到原來單調乏味的氣氛和環境當,想了很多,才敢說話。“逸琳,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蔣逸琳有些不自在了,知道接下來他要說什麽,臉霎時間紅透了,也不說話,坐在一邊不敢抬頭看他。
淩風看到她這副表情,心裏放心不少。換做以前,她絕對打斷或者躲避逃走了,但現在是靜靜坐下來等他傾訴,這讓他很是欣慰和激動。“我獨自一人身處他鄉,睜眼是你,閉眼也是你,就連上廁所也是你,但我不敢打擾你,因為我知道在沒徹底改好之前不能見你,所以我寧願飽嚐寂寞和孤獨,也沒有主動聯係過你。幸虧老天有眼,讓我再次見到你時還是一個人,還這樣靜靜等著我回來。謝謝你逸琳,我再也不會悄無聲息走開了,我一生一世都會陪著你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孤獨寂寞。逸琳,答應我,做我女朋友,我會用盡一生來愛你來疼你,相信我,我對天發誓,如有違背天誅地滅!”說完,悄悄拉起她的右,將一枚早已準備好的鑽戒慢慢戴到她的指上,含情脈脈,深情款款。
蔣逸琳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形,心神恍惚,一時語塞,連上都沒了猶豫徘徊的動作,像個木偶一樣坐在那裏,任憑他擺弄操縱。
“逸琳,謝謝你,我愛你!”淩風深情地說。
蔣逸琳突然清醒過來,迅速起身,取下戒指,遞給他說:“淩風,對不起,這個你先拿著,我現在心裏很亂,讓我再考慮考慮,現在還不能答應你。”說完,紅著臉跑進自己臥室,反鎖上門,躺到床上,使勁喘息回想,努力使自己平靜穩定下來。
淩風有些尷尬地收起鑽戒,坐在原地,使勁回想剛才說過的話,覺得並沒有說錯什麽,才慢慢感覺有些操之過急為時過早了。
晚餐期間,氣氛很尷尬。蔣逸琳始終紅著臉沒說什麽話,一直低著頭,很有心事的樣子。淩風倒是大方熱情,不停給許舒萍夾菜、給蔣玉全倒酒添茶,很殷勤,也很自然。許舒萍看出女兒不對勁,沒在飯桌上詢問,使勁勸淩風多吃多喝,也很客氣隨和。蔣玉全也看到女兒有心事,猜測他們鬧了不愉快,看淩風不緊張在意的樣子,覺得問題應該不大,也就沒再過問。
晚餐後,淩風在一家人的目送下開車返回臨南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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