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英雄不好當

字數:6187   加入書籤

A+A-




    ()    劉振華躲在不遠處,觀察著周邊動靜,擔心被人發現而攪局,心裏惶恐不已。

    “你放開我,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綁架我?”蔣逸琳害怕極了,冒著被割傷的危險,聲嘶力竭大叫。

    羅衝見她開始劇烈掙紮,連忙抽出繩索綁住腳,又扯出一塊膠帶貼上,攔腰抱起飛速向山溝深處跑去。

    “嗚嗚嗚嗚……”蔣逸琳喊不出聲來,腳亂打亂蹬,但絲毫影響不了羅衝。

    羅衝跑到山溝一處拐角停下,又反轉蔣逸琳身體,麵對麵抱到山坡底下一塊地窪處,慢慢放下。

    蔣逸琳瞪眼看他,心裏懼怕,不停掙紮扭擺身體,但始終無力坐立起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連叫的條件都不具備。

    羅衝奸笑起來,一下撤掉蔣逸琳嘴上膠帶,伸逗弄她潔白粉嫩的麵龐。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身上還有五百元現金,你都拿去,千萬不要傷害我。”蔣逸琳開始哀求。

    “切!誰稀罕你的錢了,嗬嗬,老子不缺錢,讓我好好摸摸,嗬嗬,長得真水靈,這皮膚,這奶,嘖嘖,還有這翹翹的屁股蛋,哈哈,真是太美了!”羅衝雙在她身上一陣亂摸,口水都流下來了。

    “你……別……求求你……別……別碰那裏……別……”蔣逸琳使勁躲避他的魔爪,但雙雙腳都不能動彈,隻能含淚任憑他抓捏撫摸。

    “嗬嗬……*挺大,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這屁股也夠結實,玩起來肯定帶勁,櫻桃小嘴一點點,讓我嚐嚐鮮啊!哈哈……”羅衝趴在她身上,開始亂親亂摸,抽空已經將衣褲解去一多半了,上身隻留下一條棉背心,下身隻剩下一條灰色四角褲頭了。

    “不……不要……求求你……快……放開我……我什麽都給你……別……不要……”蔣逸琳拚命掙紮,但力氣小,根本推不開體重近一百八的羅衝,被他死死摁倒在身下,眼淚橫流,快到了奔潰絕望的地步。

    “放開那女孩,有本事衝我來!”一聲怒吼響徹雲霄,久久回蕩在山溝。

    “快……快救救我,這位大哥,快救我……”蔣逸琳仿佛看到一縷曙光,把眼前這名胡子拉碴的男人看成救命稻草,開始不斷哀求。

    羅衝聽身後有人吼叫,也不緊張,繼續亂摸,還不時丟出一句狠話,“別壞老子的事,否則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再說一遍,放開那女孩,有本事衝我來!”那人又大吼一聲,聲音當帶著嘶啞和滄桑。

    “喲嗬,誰啊?敢管老子閑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羅衝感覺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恐怕會忍不住壞了大事。慢慢從蔣逸琳身上爬起,眯著眼發狠。

    “睜眼看著我的眼睛!”那人也不激動,慢條斯理地說。

    羅衝突然發覺情況不對,迅速冷靜下來。才感覺這聲音根本不像劉振華,心裏狐疑,難道是他故意變聲了?極速睜眼看向眼前。

    “咚咚咚”那人連續拳重重打在羅衝臉上。

    頓時,羅衝感覺天旋地轉,眼睛漲疼看不清來人是誰,鼻孔有兩股熱流噴湧而出,嘴裏滿是鮮血的味道,還感覺有兩顆牙齒混在裏麵,但意識清楚,忍著劇痛,驚問:“你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壞我好事?”

    “我是誰無關緊要,哥隻是傳說!你走吧!我不想取你狗命!姑娘快穿起衣服,我帶你走!”那人惡狠狠說話。

    “謝謝大哥高抬貴,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羅衝見他氣定神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摸不清虛實,隻好暫避鋒芒,假意跪地求饒,非常恭順溫和地獻媚。

    “你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見一頓打一頓!滾吧!”

    那人責罵,捏得拳頭咯咯作響。

    羅衝不敢正麵衝撞,緩緩站起身,咧嘴忍痛向他身後走去。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蔣逸琳看出危險,大叫一聲,“啊……小心!”

    緊接著,兩人同時應聲而倒,鮮血染紅身下荒草,順著壓倒的草尖滴落匯集。

    蔣逸琳驚厥過去。

    隻見那人緩緩從地上爬起,捂住不斷滲出血水的腹部,解下血紅的襯衫綁住傷口,勒緊,這才艱難移動到蔣逸琳身邊,咬牙攔腰抱起,跌跌撞撞向山溝小路走下。

    夕陽西下,山溝一片死寂,到處鋪滿發黃枯萎的荒草,不遠處,隱約看見嫋嫋炊煙不斷升騰蔓延。

    那是小溪村,距這裏直線距離不到一公裏。這條山路是通向村莊的捷徑,雖然山勢陡峭曲折迂回,但對於受傷負重的人來說太遠太險。

    那人顯然有些吃力,雖然蔣逸琳體重不到百斤,但背負下山又身負重傷,難度可想而知。

    背已經被汗水浸透,肚腹周圍不斷有鮮血滲出,慢慢向褲腰流竄,有些已經順著大腿流到腳麵腳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血越流越多,越聚越多,灰色長褲被血染紅,看不清原來顏色,黏黏糊糊粘貼在大腿上,軍綠色球鞋裏麵濕漉漉黏糊糊,汗水和血液混合在鞋墊和腳板,走起路來,發出咯嘰咯嘰的聲響,雙腳開始在鞋裏打滑晃蕩,又加上下山路的原因,走路更加趔趄吃力了。

    他開始渾身沒勁,頭腦眩暈,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很想放下來靠在崖邊土丘休息片刻,但他知道,這一放可能再也沒力氣背起來了。

    他每走一段距離,就向上用力顛一下,重新調整好蔣逸琳位置,但腹部所受的疼痛加重一級,鮮血向外汩汩湧出不少。

    天黑下來了,前路漫漫,不知還有多長距離,他很想放棄,明知她隻是昏厥並不大礙,但實在放心不下,雖然沒有狼蟲虎豹,距離村子已經很近了,但還是不忍心就這樣半途而廢。

    走過一段下坡山路,跨過淺淺水潭和砂石溪穀,現在正是最困難的時候。

    透過黯淡月色,眼前是一段陡峭筆直的山路,是上坡羊腸小道,隻有半米不到的寬度,很陡很險,左邊是懸崖峭壁,右邊是另一麵山溝斜坡,平時攀爬的村民,都是一扶牆,一拄拐,沒有徒爬上去的。

    但他雙並不閑著,一拖住蔣逸琳臀部,一握住她右腕。

    鞋子濕透了,爬這樣陡峭的山路主要靠腳力,現在濕滑晃動的厲害,根本不像下山走路時腳趾極度頂住擠緊鞋尖那樣簡單,現在一步都走不了了。

    沒有辦法,他隻好依靠崖壁矮牆,慢慢騰出一隻,忍痛脫下一隻鞋,快速抓了一把牆壁幹土灌進鞋裏,又交替輪換向另一隻鞋子灌進不少土,忍疼慢慢穿好鞋子,支起身子,踩勻了腳下泥土,才艱難挪動步子,緩緩向山頂移動走去。

    他確實累壞了,體力嚴重透支,失血過多。就這樣,他十步一停,停一靠,經過不知多少次的停靠,終於挨到山頂了。

    走上山頂,視野雖然空曠,但眼前漆黑一片,很不幸,月亮躲到烏雲背後吝嗇她的那一點亮光了。

    憑記憶和直覺,前方兩百米處正是小溪村,經過那裏再走不遠,應該就是一家低矮簡陋的磚瓦房,那就是蔣逸琳家,離此不過五百米。

    但就像西天那樣遙遠,前途無光,道路雖短,但更需要持久的耐力和充沛的體力才可以達到。隻可惜,他確實沒有力氣繼續前行了。

    就在他轟然倒地的一瞬間,蔣逸琳被摔疼驚醒過來,看到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忽然想起什麽,蹲下身,連忙扳轉過他血跡斑斑的臉部,驚慌失措,使勁呼喊起來。

    “快……來人呐!快救人啊!”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在村子引起了一陣騷動,最賣力的還是拴養在家的狗,“汪……汪”,一聲接一聲,一狗傳一狗,終於帶動全村大小狗隻喊成一團,聲音嘈雜緊張,很自然地,幾乎叫醒了早已沉睡過去的村裏人。家家戶戶的燈都亮了起來,打哈欠,伸懶腰,紛紛探出頭觀察外麵動靜,發覺家裏一切安好,並沒有什麽異常,又責罵兩句重新關燈睡了下來。

    蔣逸琳看燈亮了又滅,知道這樣做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不再呼喊了,坐在原地想辦法。

    她忽然想到什麽,摸了摸他鼻息,又摸了摸頸部,有呼吸,有心跳,應該沒死。但見他昏迷不醒,掐了掐人也沒有效果,一時沒了主意,含淚呼喊搖晃著他的身體。

    突然,她感覺上濕滑一片,拿到鼻下一聞,斷定是血的味道,這下更沒了主意,心慌意亂,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琳琳,是你嗎?”蔣玉全從遠處跑來,聽聲音感覺是女兒再哭,但透過昏暗的電筒亮光看不太清楚。

    “爸,是我,快來,這裏有人受傷了,很嚴重,都流好多血了!嗚嗚……嗚嗚……”蔣逸琳一下聽出是父親聲音,哭著訴說情況。

    “啊?你怎麽在這裏?我和你媽到處都在找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有人受傷?哪來的血啊?你可不要嚇唬我啊!”

    蔣玉全邊跑邊問,心裏怕極了。

    “爸,先別說了,你快背他去衛生室看看吧!我怕他等不及了!”蔣逸琳不敢耽誤,忙腳亂起來。

    “哦,救人要緊,你打著燈,我們快走,人命關天啊!”蔣玉全艱難拉那人背在身上,跟著蔣逸琳,小跑著向村衛生室進發。

    “爸,你快點,他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再不快點,我怕連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嗚嗚……嗚嗚……”蔣逸琳哭著喊著催促。

    蔣玉全已經累得口眼歪斜、直喘粗氣,但深知形勢危及,也拚盡全力加速奔跑起來。

    “啊!哎喲!啊……”那人被顛簸搖醒過來,不停呻*吟。

    “大哥,你忍著點,我們馬上快到村衛生室了,一定不會有事的,千萬別睡著,一會就到了,先忍著點,我們快到了!”蔣逸琳知道是他舍身救了自己,現在又為她身負重傷,心裏感激涕零,不停勸慰。

    “我沒事,還能撐得住!放下來讓我自己走,你爸年紀大了,我又這麽沉,千萬不能再出事了。”那人逞強。

    “小夥子,快別說了,省點力氣回去再說吧,我做慣了重活,有的是力氣,這點小事沒什麽的!”蔣玉全猜測他和女兒有什麽,也跟著勸慰,一點都不聽他的。

    “謝謝你們,我……”那人開始哽咽。

    “別說了,你傷勢要緊,該說感謝的人是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說什麽都不能讓你有事,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了!”蔣逸琳說。

    那人不再說話,趴在蔣玉全背上,想著該怎麽介紹自己給蔣逸琳認識。

    一行人急匆匆向衛生室趕去,誰都沒有再說話,各有各的猜測和疑問。

    蔣玉全聽出來了,女兒遇到危險是他出相助,是他們家的恩人。

    蔣逸琳有些懷疑,但不能確定,現在見他傷勢很重,也不再著急追問了。

    那人很想當麵說出自己是誰,又自慚形穢,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雖然受了傷,但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和溫暖。

    下載免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