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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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琪的肺腑之言又一次深深觸動到了蔣逸琳內心,堅定的想法和態度又一次出現動搖,內心當搖擺不定、艱難抉擇。
許佳琪雖說是在撒謊,但確實做到了換位思考,憑借對他們的了解和自己的感受,發起一波又一波衝鋒,極力衝破摧垮蔣逸琳心理防線。
斷話題後,蔣逸琳又超劑量服用安眠藥,很快熟睡過去,眼眶不時有眼淚滲出,看樣子是痛心感傷到了極點。
許佳琪替她擦去淚痕,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董得龍,但始終不敢再打過去。各種疑問和想法撲麵而來,擋都擋不住。蔣逸琳顯然懷疑董得龍已經變心,已經意識到他可能結婚成家,對他的態度出現緩和跡象,隻要能解釋澄清那晚和最近一段時間不來找她的誤會,是有很大一樣冰釋前嫌消除誤會走在一起的,但後麵一個誤會是很難解釋和澄清的,他已經和許鳳靈結婚,說不定已有了孩子,這幾天也根本沒打算過來見她,這是鐵定的事實,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蔣逸琳這次回去,肯定會絕望和失望,憤怒瘋狂那是在所難免的,怎麽扭轉這種局勢是目前最緊要最棘手的問題,而解決這個問題的最關鍵一點還是董得龍的態度,所以,現在董得龍的態度顯得至關重要了。但從這幾天的情況看來,他似乎已經死心,不想再爭取努力,隻想和許鳳靈過平淡如水的生活,讓他放棄目前安定平和的生活,簡直登天還難,整件事太曲折了。蔣逸琳的態度反反複複,現在好不容易糾正過來,董得龍那邊確實按兵不動、雷打不動,好像自己隻是一頭熱一廂情願。
許佳琪懷疑自己,這樣撮合他們,是不是過於殘忍和徒勞了?如果繼續攪和下去對許鳳靈公平和忍心嗎?董得龍會領情感激嗎?蔣逸琳會堅持到底嗎?自己是不是多餘的壞女人?這樣做到底有什麽意義?為什麽要逼自己這樣做?
在許佳琪看來,這件事幾乎不可能了,已經到了無解的程度。想想董得龍漠不關心的態度,她動搖起來。也怕這樣下去,會同時毀了三個人,董得龍如果選擇蔣逸琳,那麽勢必會把許鳳靈推向深淵跌落穀底;如果他選擇許鳳靈而繼續無動於衷,那麽受到傷害的必然是蔣逸琳,這一次可能不再是絕望離開這樣簡單。左右都是兩條人命,怎麽做都是有缺憾和殘忍的。
想了一陣,許佳琪緩緩睡下,但沒過多久,身邊傳來蔣逸琳斷斷續續的夢話,不時伴有痛苦掙紮的動作。
看樣子,蔣逸琳做了噩夢,是關於董得龍的。嘴裏模糊重複:“龍,不要離開我!”“你再走一步我死給你看!”
在夢,董得龍決意要離開,好像因為什麽不回來了,蔣逸琳拉扯住不肯放他走,但董得龍用力推開蔣逸琳,扭頭走了,好像不認識她似的,蔣逸琳在地邊爬邊喊,但董得龍頭也不回去意已決,最後,蔣逸琳站起來向鐵軌間走去,一輛火車疾馳過來……
蔣逸琳被噩夢驚醒過來,許佳琪一邊用枕巾擦拭她額頭發間的汗水,一邊安慰:“蔣姐姐,有我在,沒事了!”
蔣逸琳慢慢坐直身體,仔細回想剛才夢的情景,但卻已經變得模糊難懂了。隻隱約記得見到董得龍,至於發生過什麽想不起記不清了。
“蔣姐姐,你剛才說夢話了。”許佳琪緊張試探。
“什麽?我剛才說了什麽?快告訴我!”蔣逸琳正愁想不起夢境內容,憑著殘留不全的記憶片段想補全完善它們。
許佳琪突然感覺不該說這話,噩夢之提到董得龍名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也沒有什麽好結果,瞬間打消撒謊的念頭,如實說:“隻喊了幾聲我哥的名字,並沒說什麽具體的事情。”
“哦,我確實做了噩夢了,但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麽,唉……算了,睡吧!”蔣逸琳唉聲歎氣,又躺下去說。
許佳琪怕說岔了,再不敢刨根問底也跟著躺下,假裝睡了起來。
蔣逸琳由於服用了安眠藥,沒過幾分鍾又睡了過去。
現在是淩晨三點多,蔣逸琳又睡著了,許佳琪之前剛有了睡意被她這樣一鬧又失眠了。輾轉反側了好一陣,在四點多的時候,靠著床頭坐立身體,又在想蔣逸琳和董得龍的事情。蔣逸琳剛才做噩夢應該是夢到了不好的事情,喊董得龍的名字突然被驚醒,可能是兩人談崩說散了,為什麽突然會出現這樣的夢境?難道這是暗示我不該撮合他們?或者說董得龍已經不愛蔣逸琳,但憑說通蔣逸琳是徒勞無功的?他們之間說了什麽?為什麽沒有談攏說和?不會是因為許鳳靈的事吧?難道我一開始想錯和做錯了?不該摻和他們兩個的私事?咦,夢常常不是反過來的嗎?他們鬧矛盾不是和和美美恩愛如初了嗎?他們談崩說散不是澄清誤會破鏡重圓了嗎?她剛才哭哭啼啼不是開懷大笑嗎?應該是這樣的,還沒回去沒見到已經這樣了,真是美好的前兆和預兆啊!差點遇到一時困難退縮不前耽誤大事了!
許佳琪胡思亂想一陣後,又重拾勇氣和決心,回到極力撮合他們的邪路去了,從巧遇蔣逸琳到做通思想工作,再到剛才的荒唐夢境,她深信他們還有希望,需要她的牽線搭橋,需要她從說和拉攏,所以她決定一定要促成這件好事大事,不能讓美好的夢境成為幻想不能讓一對苦命情侶成為熟悉過客。
天亮以後,大家手提肩扛走出住所向著樓下早餐店湧入。
到臨南的航班是午十點半的,得提前兩小時去值機,現在是早晨八點,時間有些緊張了。但幸好的是,機場離這裏隻有不到一小時的車程,否則時間會更加吃緊。
一行人匆匆用完早點,打車往機場方向趕去。蔣逸琳感覺時間有些緊張,不停催促司機快走。許佳琪坐在車裏,困意湧,但勉強忍住,偷偷向董得龍發出一條短信,隻有簡短的幾個字:“我們午到機場。”
車子疾馳在高速路,蔣逸琳的心也緊張悸動起來,眼看要回到闊別四年之久的故鄉了,心不由想起之前的點滴過往,想著想著,眼淚打濕眼眶,讓許佳琪擔心緊張不已。蔣玉全坐在車頭跟許舒萍聊得火熱,仔細回想著曾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都沒注意到蔣逸琳這邊的情況。
時間剛好,還有大半小時,快速辦理登機和托運手續,接連過安檢去了登機口。
飛機起飛的一刹那,蔣逸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是暈機,而是迷茫彷徨到了極點,不知這次回去會和董得龍發生什麽,能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還有許多將要麵對的人和事,沒有準備,沒有計劃,全被董得龍一人打亂攪亂了。
從發出到現在,許佳琪的手機沒有響動過,那條消息仿佛石沉大海多此一舉了,現在真有點後悔,不該提前告訴董得龍蔣逸琳即將到達臨南的消息,不該這樣心急這樣草率,在沒搞清楚他那邊情況的前提下急急忙忙發出短信,是很危險和倉促的,萬一被許鳳靈見到知曉,這會是*隱患所在,會意外產生很多不必要的阻礙和麻煩的,但已經發過去了,再也收不回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許佳琪的擔心是多餘的,許鳳靈從來不看董得龍的手機,也不太在意他跟什麽人交往聯係,因為騷擾聯係他的女人太多太雜了,根本攔都攔不住刪都刪不完,最重要的是她了解董得龍不像以前不是那種把持不住誘惑的男人,也不是那種不顧家庭和孩子而胡來的男人,彼此之間已經有了深層次的默契信任。對於這方麵的問題,董得龍也很謹慎小心,每遇到騷擾電話和短信直接拉黑名單,也向許鳳靈吐過許多苦水,做得坦然磊落。但對許佳琪的事,他始終保持緘默,從來不跟許鳳靈提及,關於她的電話和短信記錄,他看完刪,而是還是閃電速度和掩人耳目。所以,許鳳靈全然不知許佳琪的近況如何,以為董得龍放心讓她闖蕩不在過問了。
此時的董得龍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仔細分析短信代表的內容和意味。許佳琪說“我們”
兩個字代表不是她一人還有其他人,而這些人當肯定包含蔣逸琳,說不定還有蔣玉全和許舒萍。“午到機場”說明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航班。發這條短信的用意很明顯,是要我去接引去道歉,現在問題出來了。我能不能去?去了能說什麽?算說清又能怎麽樣?許鳳靈知道又會怎麽樣?不去又將如何?他們這次回來會不會再走?不走又會怎麽樣?為什麽突然回來來?為什麽不走?許佳琪到底要幹嘛?諸如此類的問題瞬間充斥董得龍腦海內心,接下來要做出艱難痛苦的抉擇了,去代表背叛許鳳靈和現實,不去是背棄對蔣逸琳當初的誓言和內心真實的想法,與此同時,他內心深處瞬間加重了對許佳琪的憎惡和厭煩,不停責問她安的什麽心,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自己,為什麽要把他逼到這樣艱難險惡的深淵和絕境當?他又一次流出痛苦無助的淚水,內心充滿了掙紮與彷徨、悔恨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