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不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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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聊天,難道和你看風景?

    若不是一慣良好的修養讓她做不出沒禮貌的事,施世莎早就想摔門而去。白輕翡這行為,說好聽點是約見,說不好點就是誘拐。

    不知廉恥的女人用起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果然得心應手。

    施世莎對白輕翡說道:“所以你在電話裏威脅我的事,無論如何你都會去做了?”

    白輕翡莞爾一笑,眼睛平視前方,臉上露出當年褒姒遠眺被烽火戲弄的諸侯的表情:“威脅你?如果威脅你有用的話,那我真要多做個十次八次的。”

    施世莎冷笑:“你做得還少?”

    白輕翡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施世莎說:“以你的容貌,你應該不愁金龜婿,為什麽偏偏瞄準施家。”

    “誰知道呢,”白輕翡輕描淡寫,“或許這就叫緣分,躲也躲不掉。”

    白輕翡施施然地四兩撥千斤,施世莎也不禁要稱讚她推得一手好太極,就這口才和厚臉皮的程度,隻怕是孫臏從地底下爬起來,也得叫她一聲姑奶奶。

    施世莎於是決定轉移話題:“現在你要帶我去哪裏?”

    白輕翡笑起來,笑聲像亂顫的鈴鐺一樣順風飄到施世莎的耳膜,施世莎皺了眉,抬眼看著白輕翡:“我說了什麽很好笑的事?”

    白輕翡調整了一下語氣,一本正經道:“你的表情好像上了人販子的車。”

    施世莎微微一笑:“你也知道自己會偷-人?”

    略帶火藥味的反問並沒有讓白輕翡失態,她盈盈笑著,一邊慢慢減速,一邊朱唇輕啟:“我從不偷=人,隻偷心。”

    偷心?你確定不是偷腥麽。施世莎很懷疑白輕翡對自己的定位認知到底準不準確。

    車已停在一幢私人公寓前,白輕翡很快下了車,走到副駕幫施世莎開了車門,稍微彎了彎腰,明月樣的臉蛋兒正對著施世莎,眼角露出些微挑釁的笑意:“掛我電話的時候不還是氣勢如虹嗎,怎麽怕了?”

    施世莎看了看白輕翡:“怕什麽?”

    白輕翡說:“上去跟我喝杯茶,敢不敢?”

    白輕翡的眼神悉數落在施世莎襯衫上沒有扣好的第二顆紐扣,自從見到施世莎,這已經是白輕翡第二次見到施世莎穿這種複古樣式的襯衣,領口線條流暢而精致,恰到好處地包裹著白皙頎長的脖頸,襯衫前襟略微敞開,若隱若現的鎖骨尤抱琵琶半遮麵,讓人不禁想伸出手指,用指腹劃過精致的鎖骨線條,看看這細膩的骨骼上的溫度,究竟是溫熱還是暖涼。

    尤其是想到,施世莎那麽利落果斷地掛了她的電話,白輕翡就有點牙癢,從來沒有敢,也從來沒有人願意掛她的電話,施世莎掛她電話,簡直就是對她個人魅力的極大侮辱。

    就算白輕翡和出身和施世莎比起來,就是菠菜和燕窩的區別,白輕翡深知富家子弟的紈絝和闊卓,他們有地位和金錢,而白輕翡,有美貌和魅力,這一點,她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所以,無視她美貌的施世莎,讓白輕翡覺得如鯁在喉。

    “我不知道有什麽必要和你喝茶,有事在這裏說不好麽?”施世莎這麽說著,卻淡然地走下車,反手關上車門,氣質宛如雪山鬆柏,高雅清冽地讓人……

    產生非分之想。

    白輕翡住的這幢公寓是市區內的商業住宅,附近高級寫字樓林立,來往者無一不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然而唯有立於其間的施世莎最為出塵高貴。她露出在風衣下擺的一雙長腿,隻是這麽隨意的站著,都讓人驚訝腿部線條美如玉柱雕琢。

    白輕翡忽然想到,這麽美這麽直的雙腿,若是將它九十度彎折,抑或是一百二十度分開,施世莎一向冷靜的臉上會不會出現讓她難以抑製的表情。

    白輕翡這麽想著,忽然聽到體內血液沸騰的聲音。

    明明她從未喜歡過女人,竟然對施世莎產生這種yin邪的念頭,最讓白輕翡不可思議的是,她並沒有為這種念頭而感到一絲一毫的罪惡,反而……

    愈發蠢蠢欲動。

    “如果你的親大哥施耀城、同父異母的三弟施名城,關係不好卻不得不表麵和諧的小媽左憫情覺得有必要的話,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呢?”白輕翡微微一笑,語氣輕鬆自在地好像隻是在描述一隻雞蛋火腿三明治有多麽好吃。

    施世莎知道白輕翡不是省油的燈,卻不知道白輕翡早已把她的家底弄清,而根據私家偵探黃大正提供給她的資料來看,白輕翡出身普通,父母普通,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把控的點。

    她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大家庭,對白輕翡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bug

    而對此,白輕翡再清楚不過。

    “隻給你一小時。”施世莎看了白輕翡一眼,說完徑直朝公寓大門走去。

    白輕翡揚了揚嘴角,緊跟其後。

    走進她家大門,施世莎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這怎麽不讓人從頭興奮到腳?

    白輕翡的家並沒有想象中的奢華繁複,反而格調清新雅致,又不失生活情調,當白輕翡真的從廚房端出一壺花茶的時候,施世莎才稍微相信,白輕翡是真的請她來喝茶。

    白輕翡看了看施世莎,她喝茶的樣子優雅依舊,捏住茶蓋的食指和半掌,在熱氣氤氳間,美若仙骨。

    “你和你哥哥一樣緊張我?”白輕翡看著施世莎,眼神一挑。

    “隻有他緊張而已,”施世莎不緊不慢地喝著茶,“與我無關。”

    白輕翡起身,坐到施世莎身旁的沙發扶手上,輕巧地翹著腳,稍微彎了腰看著施世莎的側顏:“那為什麽不是他,而是你坐在我家裏?”

    施世莎把茶盅放在茶幾上,正想要答,白輕翡手已經撫到她肩上。

    施世莎本能地往後一退,隻看著白輕翡,眼神如冽。

    不知道為什麽,白輕翡這麽一個纖弱的女人,在施世莎看來卻危險重重,應付白輕翡,比應付六天六夜的野外求生訓練還要神經緊繃。

    施世莎閉上眼睛就會產生這種預感,隻要一個不留神,就會被白輕翡吃得屍骨無存。

    然而……

    白輕翡隻是微微一笑,手掌往下撫過施世莎的風衣下襟:“我隻是想幫你脫掉風衣。現在室溫二十六,你不熱麽?”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手指要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