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勝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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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十點照例是白輕翡約程修媛喝茶的時間, 程修媛習慣點西式餐點,而白輕翡則喜歡中式的喝茶習慣。

    白輕翡本來沒有看新聞的習慣, 不過自從在一個正經網站看到關於左憫情的服飾盤點八卦報道之後,就對新聞產生了興趣。

    施家雖然會竭力封鎖關於家族的負麵新聞,但是無關痛癢的新聞仍然會時不時出現在網頁上。

    就像這次年中答謝宴, 好幾張照片都流傳出來,點擊率還非常高。

    白輕翡饒有興趣的看著,忽然發現其中一張照片把她和施世莎都拍了進去, 不過兩人正好處於對角線的位置,看上去毫無關係。

    照片上的施世莎微微低著頭,手裏拿著一杯香檳,整個上半身的曲線優美精致,白輕翡隻是看著這麽一張照片就覺得施世莎真的美不勝收。

    “這個叫施世莎的大小姐, 你跟她很熟麽?”程修媛問。

    “施世莎, 怎麽了?”白輕翡攪著綠茶裏快要融化的蜂蜜塊, 漫不經心地問道。到目前為止,她和施世莎的關係還未曾向旁人透露, 即便如程修媛這樣親密的, 她也沒有說明。大概程修媛隻會覺得白輕翡又交好了一位大小姐。

    程修媛說:“這大小姐的想法還真讓人沒辦法揣測, 竟然放棄父親給的大半個家族地位。”

    白輕翡疑惑:“什麽?”

    程修媛把手機送到白輕翡麵前:“你看, 昨天施家的答謝宴上,施世莎這樣說……”

    總結起來就是,施岩德本來準備讓施世莎接手三分之一的家族產業,但是施世莎當場拒絕, 隻是要求歸還從以她名字命名的一家兒童主題店,施世莎做出所有的決定是當著所有賓客的麵,也就相當於向公眾宣布了這件事。

    白輕翡覺得有點突然,在這之前從沒聽過施世莎說過這件事。施世莎從丹麥回國,接手家族產業不是順理成章麽,她為什麽……

    “別人家的事,我們局外人可看不懂。”白輕翡輕飄飄地說了這句來回應程修媛,不過心裏卻想要著要問問施世莎,施家的事畢竟和她無關,不過對於施世莎,她要格外上心。

    施世莎正在自己房間收拾東西,左憫情敲了門進來,麵無表情地說:“晚飯大家一起吃,你不會又有什麽事要出去吧?”

    施世莎把一個音樂盒從桌子上拿起來放在床角:“現在連吃飯這種小事都要勞煩你親自來通知了麽?”

    左憫情微微一笑:“別人自然是沒有這個待遇的,不過你是例外。”

    “我倒不知道我有這麽特別。”施世莎語氣很平靜。

    左憫情走過來坐到施世莎身邊,伸手就放在施世莎的腿上:“你真的不知道麽?”

    施世莎抬眼看了看左憫情,左憫情笑了一下,又把手收回來:“現在知道也不晚。”

    施世莎起身對左憫情道:“那個音樂盒你還認得麽?”

    左憫情瞧了一眼:“是你小時候的生日禮物,怎麽了。”

    施世莎問:“你還記得是誰送給我的麽?”

    左憫情想了想,自然想到了施世莎的母親楚有年,不過左憫情心裏有鬼,自然不會主動提,於是說:“我不記得了。”

    施世莎拿起音樂盒:“不記得也好。”

    今天是楚有年離開的第十年,整整十年,施世莎一直都是自己算著日子,想著除了自己,也許其他人都不會再意這個日子了。

    至於左憫情,施世莎的情緒很複雜,她既希望左憫情不要薄情地忘記了楚有年,但是又不希望左憫情對楚有年還懷抱著和當年一樣的愛戀。

    也許從心底裏,她就覺得左憫情和楚有年是不相配的。

    吃過晚飯之後,施世莎獨自來到城郊一家以前楚有年最喜歡帶她來的餐廳,這家餐廳主營當地菜肴,施世莎已經許久沒有來過,在不久之前白輕翡還發了信息問她在哪裏,施世莎發了一個定位給白輕翡。白輕翡沒有說自己要過來,也沒有說不過來。

    於是施世莎在戶外遮陽棚的位置坐下,順便叫了一杯檸檬水,然後還沒喝上一口,就看見一輛運裝飾材料的車從對麵的輔道上開過來,施世莎覺得這車的位置有點奇怪,還沒來得細看,忽然見這車車身一個歪斜,整車材料就悉數傾斜,徑直往頂棚上砸過來。

    施世莎一閃身,然而已經來不及,頭頂的一塊木料直直地往施世莎身上砸過來,施世莎一時躲不開,卻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施世莎還沒看清是誰,已經被推出去了半米的距離。

    這點距離足以避開被砸到重要部位,然而木料還是結結實實地壓在了腿上,施世莎整個人倒下來,周圍所有有支撐的頂棚都塌下來,餐廳老板在室內看到這一切,著急地想出來,然而橫七豎八的木料把所有的門都堵住了。

    “快打報警電話,醫院急救也要,快點……”

    室內餐廳已經有人從後門跑出來要救人,施世莎這才回頭看到身後的人,竟然是左憫情。

    “怎麽是你?”施世莎覺得渾身都疼,但是左憫情現在的情況也不好,從施世莎這個角度看過去,已經可以看到左憫情身下流出的血了。

    左憫情被木料的另一端砸中,正好砸到腰的位置,她身下還有一堆帶釘子的碎木料。

    左憫情疼得雙手隻能抓緊地上的草:“我看到那個音樂盒,就知道你今天會來這兒,有點不放心,就跟著來了,沒想到真的出事。”

    施世莎往左憫情的方向挪了一下,腿就像針紮似的疼,施世莎伸手握了握左憫情的手:“你堅持一下。”

    左憫情搖了搖頭:“不行,我是不是流了很多血,腰以下好像已經沒有知覺,連頭都很暈……”

    “左憫情……”施世莎喊了一聲,“你還記得你結婚那天,那件婚紗被評為百年難見的好看麽?”

    左憫情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不過左憫情張嘴說的卻是:“莎莎,這麽多年,第一次聽你喊我的名字。”

    施世莎一愣:“什麽時候你還……”

    “不,這對我很重要……”左憫情在施世莎的手掌中虛弱地勾了勾手指,“我和阿年,是我介入她的家庭,我無論對她,還是對你父親,都是不忠,但是我對你……我對你……”

    “施世莎!”

    不遠處突然傳來白輕翡的聲音,施世莎雖然身體疼得厲害,但是頭腦還是清醒的,她下意識就放開了左憫情的手。

    “你別動,我馬上,馬上找人過來。”白輕翡伏在施世莎身邊,聲音都有點顫抖了,本來看到施世莎的定位以為施世莎是叫她來喝茶聊天,沒想到剛走到就聽到這邊出事了。

    “我還行,你……”施世莎指了指左憫情的方向。

    白輕翡這才發現身邊還有左憫情也被一起壓倒了,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但是白輕翡想到左憫情又和施世莎出現在一個地點,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的。

    左憫情真是煩死人了,像隻蒼蠅似的一直纏著施世莎不放,就算被壓,也要和施世莎壓在一起。

    “真巧。”白輕翡不鹹不淡地說,“看起來你傷得挺重的。”

    左憫情不想理白輕翡,顧自把頭偏向一邊,施世莎對白輕翡說:“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她身上的的重物挪掉一些,她失血太多,現在很危險。”

    白輕翡把包放在一邊,伸手想要挪左憫情身上的東西,白輕翡用力推了一下,左憫情一下子叫出聲來:“你能不能輕一點!”

    “下手輕的話,我還怎麽推得動。”白輕翡也很為難,壓在左憫情身上的是好幾層木料,就算多來幾個白輕翡,隻怕也沒有力氣夠推動。

    左憫情說:“像你這麽推,我還不如就地就死。”

    白輕翡這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正猶豫時,一個女人忽然走過來,身邊跟了兩三個人,輕聲指揮了兩句,這些人很快把左憫情身上的重物搬開。

    左憫情謝字還沒出口,抬眼就看到麵前的女人非常眼熟,眼熟到她覺得這個女人就是……

    然而還沒等左憫情想明白,她就一下子暈了過去。

    是楚有年。

    那個她負了她年華的楚有年。

    施世莎也認出了楚有年,愣了好久沒說話,然而楚有年看見施世莎一點也不驚訝,隻傾身把暈過去的左憫情抱起來,順便對白輕翡說道:“你可以照顧她,沒問題吧?”

    這個她,指的是施世莎。

    白輕翡點頭:“可以。”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是可以馬上把左憫情弄走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這個女人舉手投足氣質都非常高雅,左憫情還認識這麽有修養的朋友麽?

    “她們認識麽?”白輕翡重新伏在施世莎身邊,“這下來得及去醫院了。”

    施世莎沉默片刻:“她是楚有年,我的母親。”

    白輕翡一愣:“什麽?”

    施世莎沒有想到楚有年會突然出現,不過,比起追究楚有年是專挑這個日子出現在這個對於施世莎來說很有意義的餐廳,還是偶然路過,施世莎更在意的是,當她和左憫情同時受傷的時候,楚有年竟然出手救走的是左憫情。

    “楚有年以前就好像挺喜歡左憫情的,分開這麽久,現在見著是不是更喜歡了?”白輕翡遠遠看著楚有年把左憫情抱進車裏隨手路揚塵而去,把那句小別勝新婚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越來越有禁忌的快感了,似乎朝什麽奇怪的方向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