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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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憫情看到楚有年的時候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雖然早在之前就聽玉無怠暗示過,楚有年還活著, 但是沒有想到楚有年會以這種方式這麽快的出現在她麵前。

    左憫情根本就不知道,楚有年現在對於她來說,究竟是敵還是友。

    楚有年看了看左憫情, 她現在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就像被困在獵人籠子裏的小獸。

    楚有年對左憫情說:“怎麽樣,現在還疼麽?”

    “不, 不疼。”左憫情看楚有年並沒有往事重提,於是也決定暫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楚有年走到左憫情身邊,伸出手指在左憫情綁著繃帶的腿上沿路劃下來,左憫情對此並沒有知覺,不過心裏卻不寒而栗。

    楚有年越是平靜, 越是什麽都不在乎, 就越是……

    有問題。

    “不疼?這就奇怪了, ”楚有年的指尖停在繃帶外打結的地方,稍微一用力就摁下去, 正好是左憫情傷口的位置, 左憫情一下叫出聲來。

    “痛, 好痛, ”左憫情的額頭上一下子冒出冷汗,疼得抓住了床單。

    楚有年微微一笑:“這就喊疼了?”

    左憫情一邊喘氣一邊點頭:“真的很疼。”

    楚有年手指換了一側,又朝左憫情腿上壓下去,左憫情疼得伸手就抓住了床旁邊的護欄, 大口地喘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有這麽疼嗎?還是說你就喜歡做做樣子?”楚有年收了受,臉上的笑容保持不變。

    左憫情一直喘了好幾口氣才停下來,等恢複了平靜,左憫情抬起頭對楚有年說道:“怎麽,這就是你的報複嗎?害你掉下懸崖的人又不是我!你為什麽專和我過不去,既然要和我過不去,剛才

    就應該讓我當場流血死掉,何必救我回來!”

    楚有年嘴角保持三十度的上揚:“繼續。”

    左憫情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又勉勉強強地從床上伸了腿下來,剛挨到地麵,左憫情就疼得閃了一下腰,但是左憫情並沒有因此退回去,反而堅持著走下來,對楚有年說道:“楚有年,你不是也把我當做玩物嗎?我給你家庭享受不到的快樂,你給我所沒有的地位和利益,我和你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我……”

    左憫情說著就走到了楚有年跟前,伸手摁住楚有年的肩膀,盯著楚有年說:“我們隻是利益交換,你為什麽不放過我,這麽多年你為什麽還要抓著我不放?”

    楚有年不做聲,等到左憫情終於說完,楚有年才緩緩開口:“憫情,你說什麽胡話?”

    左憫情已支撐不住,攀著楚有年就滑了下來,徑直癱在楚有年跟前,左憫情伸手就抱住楚有年的大腿:“有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放過我吧。”

    左憫情肯這麽低聲下氣,完全是因為知道楚有年的身世背景,當年顯赫一時的楚家唯一繼承人楚有年,是何等的風起雲湧,這位美麗高雅的楚家大小姐,擁有畢生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也有尋常人家積累幾十年也不能到達的地位,在接受家族聯姻成為施家夫人之後,楚有年仍是兩家最重要的紐帶。

    處於這種地位的女人,向來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即便是現在,隻要楚有年想,左憫情隨時都可以能被捏成渣。

    然而楚有年卻紋絲不動,任由左憫情緊緊抱著她的大腿,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左憫情抱著楚有年的腿,就好像抱著一根冰柱,左憫情知道楚有年不可能這麽容易心軟,於是低下頭就想要擠出幾滴眼淚,然而門外忽然衝進來一個女人,一把就把左憫情推開。

    左憫情重重地摔到一旁,身體疼得近乎散架。

    白小果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左憫情:“你該換藥了。”

    左憫情勉強抬頭的時候,隻看到楚有年消失在大門背後的高跟鞋影子。

    左憫情想要坐起來,然後手指隻能勉強扣在光滑的地板上,左憫情完全不想出聲求助,因為她知道白小果根本不可能幫她。

    果然,白小果走到左憫情跟前,俯下身看了看左憫情,說道:“既然受了重傷,就好好躺著休息,否則再來個二次創傷,你該怎麽辦?”

    左憫情咬牙:“我跟你有仇嗎,說什麽風涼話?”

    白小果哼了一聲:“我巴不得你早點走,省得在這裏礙眼。”

    白小果說完就招呼了幾個人過來幫助左憫情重新回到病房上躺好,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白小果吩咐在病床周圍安置了柵欄,門外也增加了看守的人。

    但其實……

    白小果臨走之前看了看累得暈過去的左憫情,左憫情雖然已經是當了母親的人,但是無論是臉蛋和身材都保養得如同當年,所以白小果才在看到左憫情的第一眼就認出,她就是當年和楚有年剪不斷理還亂的女人。

    不,現在應該是藕斷絲連了。

    “小果,你沒事的話,少往我這裏來,免得被人看到。”楚有年在沙發上翻看著報紙。

    白小果嗯了一聲,卻並不動彈。

    楚有年這才抬起頭,看了看白小果:“你沒聽到我說的話?”

    白小果沉默片刻:“是因為她麽?”

    “什麽?”

    白小果鼓起勇氣道:“是因為左憫情在這裏,所以你才讓我走的嗎?”

    楚有年把報紙放下來,對白小果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過來。”

    盡管心裏別扭,白小果還是按照楚有年的指示,走到楚有年跟前,在沙發邊緣上好好地坐了下來。

    “你是你,她是她,”楚有年伸手撩開白小果耳邊的一抹頭發,“如果你再這麽任性……”

    白小果溫順地低下頭:“是,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楚有年這才點點頭:“好了,回去吧。”

    施世莎在腿上稍微痊愈一點之後就回家休養了,施岩德難得的沒有臥床休息,一直在客廳走來走去,旁邊的管家和傭人都在不斷打電話。

    “出什麽事了麽?”施世莎問道。

    施岩德說:“你左阿姨不見了,一直沒有回來,那天她不是說跟你去喝茶嗎?”

    施世莎說:“沒有,我沒有見到她。”

    施世莎在出事時就覺得這件事還是瞞著施岩德比較好,早就在電話裏告訴施岩德自己臨時要和朋友去露營,中途被一根朽木砸到腿,需要靜養幾天才回來。

    不過左憫情就……

    施岩德歎了口氣:“我就說了她兩句,難不成離家出走了,以前她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麽久,要是賭氣,最多三個小時,刷爆一張卡就會回來。”

    施世莎當然不會告訴施岩德,帶走左憫情的人是楚有年,別說施岩德,就連施世莎自己都需要時間消化這件事。

    而且楚有年一直留左憫情留了三天。

    白輕翡扶著施世莎,暗示了一下,施世莎這才說:“爸爸,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施岩德點點頭,問了問施世莎的傷勢情況,這才發現施世莎身旁還有白輕翡。

    施岩德問:“這位是白小姐?”

    施世莎點了點頭,白輕翡也順口問了好。

    施岩德微微一笑:“很久沒有看到你了,今天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最近家裏聚在一起吃飯的時間越來越少,我不習慣。”

    “好啊,”白輕翡微微一笑,“但是世莎說自己想在房間裏吃。”

    施岩德愣了愣:“在房間裏吃?”

    施世莎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白輕翡現在臉上一定是帶著微笑,而內心裏不知道什麽屬性的邪惡念頭正在醞釀。

    白輕翡伸手掐了施世莎的胳膊一下,施世莎隻好附和著點頭:“是,我沒什麽胃口,待會兒讓李阿姨做一盤水果沙拉來就好了。”

    白輕翡把施世莎扶回房間後,李阿姨很快把切好的水果沙拉送了進來,順便還帶了一瓶藥進來,李阿姨瞧了施世莎的腿一眼,說道:“大小姐,陳醫生今天來看過老爺的傷,聽說你傷到腿,特意留了止疼藥給你,說如果不舒服就敷一下。”

    施世莎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等李阿姨出去帶上門,施世莎這才籲了一口氣,瞧了浴室一眼:“我不想吃東西,隻想洗澡。”

    白輕翡說:“好啊,我幫你。”

    施世莎推開白輕翡:“我自己可以洗。”

    白輕翡於是收手,然而施世莎自己剛走出一步身體就一斜,扶著牆差點沒摔下去。

    “你這個樣子,是想要溺死在浴缸裏麽?”白輕翡走上前,不由分說就把施世莎扶到浴缸邊,命令道,“坐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