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月光

字數:4766   加入書籤

A+A-




    左憫情聽音樂劇的時候並沒有異態, 反而和施世莎一樣,隻專注於劇情, 期間還對看不明白的地方問了施世莎的看法,施世莎覺得左憫情這三個名字和音樂劇搭配在一起就很怪,加上左憫情現在認真的態度, 讓施世莎覺得有點時光錯亂。

    “這個天鵝少女為什麽這麽執著變成人類。”左憫情忽然傾過身體,慢慢地問施世莎。

    施世莎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左憫情卻並不罷休, 隻小聲道:“如果不知道這個我根本無法理解劇情。”

    施世莎不想跟左憫情糾纏,隻說了一句失陪,起身就走出去了。

    左憫情望著施世莎的背影笑了一下,轉過身的時候忽然看見座位上出現一點光亮,左憫情這才發現施世莎把手機落在座位上, 而現在應該是有來電進來了。

    雖然左憫情無意窺探施世莎的私人空間, 但是左憫情有點好奇是誰給施世莎打來電話, 而且,連續打了兩個。

    如果直覺沒錯的話……

    應該是白輕翡。

    左憫情拿過電話一看, 果然看到了白輕翡的名字, 左憫情想了一會兒, 摁下了接聽鍵。

    “你的短信, 是什麽意思?”白輕翡聽到電話接起來就脫口而出,身後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很嘈雜。

    左憫情想起來白小果說白輕翡會到一個無名小島拍戲,看來現在是正在進行中。

    “什麽短信,我怎麽不知道?”左憫情壓低了聲音, 卻不打算走出劇場去接電話,因為她想讓白輕翡聽得出這是約會的劇場。

    果然,白輕翡的聲音停滯了,因為她不僅聽出這是劇場,還聽出電話那邊是左憫情的聲音。

    “怎麽是你?”白輕翡的聲音冷了八度。

    左憫情微微一笑:“因為我和莎莎在一起啊。”

    白輕翡說:“你又對她做了什麽,把電話還給她。”

    左憫情說:“現在恐怕不行,我們忙著呢。”

    白輕翡沉住氣:“你讓她跟我說話,你拿著別人的電話不害臊嗎?”

    左憫情笑了一下:“我們不分彼此。”

    白輕翡氣得一下子就掛了電話,不管施世莎到底在不在電話那頭,左憫情這一副囂張的樣子,看著就讓心煩。

    看白輕翡掛了電話,左憫情嘴角浮起一抹笑,她按了返回鍵,順便在通話記錄中刪除了白輕翡的來電記錄。

    施世莎回來的時候看到左憫情好像在擺弄什麽東西,施世莎這才發現好像是把手機落在座位上了。

    “有我的電話嗎?”施世莎問道。

    左憫情搖了搖頭:“沒有,從剛才開始電話就沒有想過。”

    左憫情這麽的說著,順手把手機還給了施世莎,施世莎接過來看了看短信,白輕翡依然沒有回信息,心想著白輕翡或許是在忙,施世莎沒有再過問,距離音樂劇結束還有三十分鍾,施世莎重新坐下來,果然,這一次左憫情安靜了很多。

    白輕翡掛了電話之後氣得不輕,咬牙回到酒店,陳晚漁看著白輕翡的狀態覺得不對,對白輕翡說:“你沒事麽?”

    白輕翡剛才在餐廳就和陳晚漁喝了一些酒,這會兒頭有點暈,在開房間門的時候差點握不住門把手。

    陳晚漁上來扶住白輕翡:“我看你有點醉了,需要我幫你麽?”

    白輕翡搖了搖頭,順手打開門,身子卻往門那邊斜了一下,陳晚漁上前扶住她:“我陪你進去吧。”

    說著不顧白輕翡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陳晚漁伸手就把白輕翡推進了門,白輕翡一下子沒有站穩,和陳晚漁統統摔到了地板上。

    陳晚漁徑直壓到了白輕翡身上,白輕翡一把伸手推開她:“我說過了不需要你扶。”

    陳晚漁隨著白輕翡站起來,說道:“你確定自己沒事麽?”

    “說了沒事就是沒事。”白輕翡努力扶著桌子站起來,這才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陳晚漁不顧白輕翡所說的,顧自把白輕翡推進浴室,三兩下放了水。把白輕翡的鞋子和外衣脫幹淨之後,順手把白輕翡放進了浴缸。

    白輕翡嗆了幾口水之後稍微有點清醒了,從浴缸裏爬起來,擦了一下臉道:“你幹什麽?!”

    陳晚漁說:“你現在需要清醒。”

    白輕翡顧自站起來,衣服上的水耷拉著濕了一地:“我現在很清醒。”

    白輕翡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麽,不管是剛才喝醉了微醺也好,還是現在這樣清醒著也好,白輕翡都能想起來剛才打施世莎的電話是被左憫情接到了。

    如果左憫情是無意中接到的話,那麽施世莎看到了應該會回過來,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施世莎回電話過來。

    所以,施世莎根本就……

    那條短信所說的,要和左憫情有些事情解決,是說這個麽?

    施世莎到底要和左憫情解決什麽事情?

    白輕翡隻這麽想著,就覺得腦海裏一片混亂,她甚至都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像自己了,所有的情緒都被施世莎牽著走,以前明明不會這樣,不管是對其他任何人也好,還是在認識施世莎之初,她都不會有這樣的情緒。

    所以現在的感覺,糟透了。

    白輕翡走到露台前的時候,衣服上的水已經流到地上形成了一長條水漬,夜風吹來,白輕翡連打了幾個噴嚏。

    陳晚漁在白輕翡身後看著她,雖然感覺到白輕翡冷得瑟瑟發抖,但是在這月光下沐浴在夜風中的白輕翡,卻美得驚心動魄。

    比最完美的藝術品還要更讓人心動。

    陳晚漁在白輕翡身後看了好幾分鍾,這才想起來把衣服拿過來讓白輕翡穿上,白輕翡看了看陳晚漁,對陳晚漁說道:“不用對我這麽好,畢竟我現在心思不在你這裏,你做什麽都是徒勞。”

    陳晚漁看了看白輕翡說道:“我做這一切隻是舉手之勞,你難道覺得我幫你披一件衣服就會想要你回報我同等價的東西麽?”

    白輕翡看著遠處的風景說道:“我又不傻,我知道你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隻是好意提醒你。”

    陳晚漁微微一笑:“如果是好意,你先關心自己吧。”

    白輕翡在第二天才明白陳晚漁的意思,她吹了一整晚夜風之後,第二天就頭暈發高燒,整個人都如墜五裏霧,陳晚漁不得已隻能向導演請了假,然而白輕翡患上的是病毒性感冒,當地醫院的抗菌藥物無效,商量之後,劇組決定送白輕翡回到w市養病。

    等住進了病房,做好了檢查,白輕翡這才想起來已經好幾天沒用手機了,本來在納納島上就沒有什麽通訊需求,平時工作電話都直接轉接陳晚漁,所以手機不在身邊,她竟然也就毫無所覺。

    白輕翡想起施世莎,不過,她現在並沒有給施世莎打電話的心情。

    施世莎自從發了短信之後就一直聯係不上白輕翡,她一度以為白輕翡拍戲已經走火入魔,然而再給白輕翡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已經連續關機好幾天,等施世莎從娛樂新聞上看到白輕翡的名字的時候,施世莎這才知道,白輕翡早在幾天前就回到了w市,並且在醫院裏養病。

    新聞照片附帶的是陳晚漁緊摟著白輕翡的圖,從機場到醫院再到檢查室,陳晚漁和白輕翡寸步不離。

    施世莎深吸了一口氣,把報紙放在桌上沉默了很久,才說服自己開車去醫院探望白輕翡。

    白輕翡的病房外圍著幾個影迷,護士驅趕了好幾次都無果,施世莎走到跟前說明來意,護士這才放行。

    白輕翡所在的是靠近最裏麵的單人病房,施世莎敲了門,沒聽見回應,看見門虛掩著,顧自就走了進去。

    然而白輕翡並不在病床上,房間裏空空蕩蕩的,施世莎覺得奇怪,往裏走了走,才看到原來白輕翡正坐在小書廳裏喝著茶,而旁邊陪她坐著的人,是陳晚漁。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