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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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柳小倩偷偷拖著行李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別墅。剛上出租車她就給易逍牧發了條信息,告知對方自己已經成功“出逃”。但是一個多小時後,待柳小倩抵達了江海市國際場,易逍牧卻始終沒有回複任何信息。
眼看馬上十點了,易逍牧不僅音訊全無,他本人也未如期現身。坐在場長椅上的柳小倩當即撥通了易逍牧的號碼。但出乎意料的是,電話裏隻傳回了無盡的嘟嘟聲,根本無人接聽。
“奇怪,逍牧怎麽不接電話?難道靜音了?還是說……睡過頭了?”柳小倩一邊猜測一邊舉著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易逍牧的號碼。可是眼瞅著半個小時過去了,電話那頭依舊無人接聽。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逍牧從來都不遲到的,尤其像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隨著時間的流逝,柳小倩漸漸擔心起來。直到上的時間定格在了上午十點十分,她再也坐不住了,叫了輛出租車便向易逍牧的公寓駛去。
……
“逍牧?逍牧?你在家嘛?”剛打開房門,柳小倩連箱子都沒拿,邊喊邊衝進了屋內。
可一進屋,柳小倩立馬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間她昨晚才來過的公寓,此刻仿佛被人一夜搬空。十多平米的公寓,隻留下了一張光禿禿的雙人床和那張早已掉漆的木製書桌。
“這、這是怎麽了……”
見到此景,柳小倩下意識跑去門外又仔細看了看門牌號,確認自己沒走錯後,才重新返回了屋內。她這會兒是怎麽也想不明白,逍牧的公寓為何會變成這樣?就算要出國,也不用把屋子收拾的如此幹淨吧?居然連床單和被罩都拿走了,這般光景還真是讓她大感意外。
雖然屋內的境況離奇,但心急如焚的柳小倩此時可沒空多想。見易逍牧不在家,她心裏更沒底了:
“不在家也不在場,還不接電話。逍牧,你到底跑哪去了?哎呀,會不會……遇到交通意外了?”
想到這兒,柳小倩趕緊又拿出,打算找朋友幫忙查詢一下。可就在她低頭撥號之際,柳小倩無意間發現書桌上好像留有一張字條,便立刻走去拿了起來。
“小倩,我在西郊的廢棄水泥廠等你,地址如下……易逍牧。”
“是逍牧的字!他、他去水泥廠幹什麽?我們不是約好了在場見麵麽?”
看過字條,柳小倩是越發糊塗了,她實在想不明白易逍牧今天是玩兒的哪一出。努起小嘴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出於擔心與困惑,將字條收入兜,拖著行李向樓下走去。
……
位於江海市西郊的廢棄水泥廠,距離主城區大約、八十公裏遠。算上堵車的時間,兩個小時後柳小倩才找到了這片雜草叢生的廠區。下車後,柳小倩拖著行李箱,踏著那雙她最愛的紅色高跟鞋,沿著廠裏唯一的小路向前找去。
幾分鍾後,柳小倩停在了一間廢棄的倉庫門口。這間倉庫大約有、四層樓高,外牆早已被枯黃的植物與褐紅的鐵鏽占領,一副無人問津的樣貌。可奇怪的是,倉庫的大鐵門卻敞開著,地上還有幾個新鮮的腳印,似乎有人剛進去過。見狀,柳小倩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朝內走去。
由於室內的光線較暗,柳小倩走了幾步才漸漸看清了房內的格局。這間庫房算是一個大通間,四麵都是鐵皮圍牆,偶爾還能見到幾個殘破的玻璃窗。
地上則堆滿了沉重的水泥編織袋,有的高高摞起,有的散成一片,橫豎八。空氣除了塵土的氣息外,還時不時能嗅到一絲化學製劑的味道。
正當柳小倩有些迷茫無措,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了:
“小倩!這裏!”
循聲望去,隻見在一堆水泥袋的附近,易逍牧正坐在一把木椅上微笑著向自己招,眼神依舊是那麽的溫柔。
“逍牧!你、你沒事吧!”
見到易逍牧平安無事,柳小倩終於鬆了口氣,一路小跑的向前衝去。可當她剛來到易逍牧的身邊,打算開口詢問心的疑惑時,卻發現水泥堆的另一側還站了兩位熟人。這二人見到自己後,是立馬跑了過來,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倩倩,你、你沒事吧?”
“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快讓爸爸看看。”
“爸?媽?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兒?”這二位不是別人,正是柳小倩的父母——柳俊平夫婦。
“我們當然是來找你的!真是擔心死我了!傻孩子,你沒受傷吧?”柳母說話之時異常的激動,一把抱住了柳小倩,眼角很快湧出了一行真摯的熱淚。
“找我?受傷?”
而柳小倩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母親在說些什麽。但是,當她見到母親激動的熱淚和那副不舍的神情後,便猜想是不是自己私奔的計劃敗露了,於是口喃喃的說道:
“媽,我們其實沒想著真要私奔,以後還會回來的。最多算是一次、一次旅行而已……嗬嗬,你別多想啊。哎對了,按理說你們不是應該去場攔截麽?怎麽都跑倉庫來了?”
“私奔?場?什麽亂八糟的。”柳母聽完此話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抹了抹眼淚問道:
“倩倩,你好好說話,你、你不是被姓易的綁架了嗎?”
“綁架?沒有啊!他綁架我幹嘛?媽,你瞎說什麽呢。”柳小倩一臉嫌棄的說道,同時也轉過頭衝著易逍牧喊道:
“逍牧,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此話一出,柳俊平和柳母帶著詫異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之後便如女兒一般,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坐在椅上,此刻正用指尖輕輕敲打著扶的易逍牧。
見眾人均向自己投來了疑惑的目光,易逍牧微微一笑後這才開口說道:
“柳叔,向姨,小倩,我先和各位道個歉。其實今天是我騙了大家,主要目的就是想把大家叫到一起……談幾件事情。”
“什麽?騙我們的?”柳母不可思議的問道。
“對。我騙二位說綁架了小倩,無非是想請兩位來一趟倉庫。我並沒有綁架任何人,隻不過找朋友將小倩的電話做了些腳,令她暫時接不到電話和信息而已。結果你們一找不到小倩,慌亂之下很容易就相信了我。噢,對了,這件事小倩事先並不知道,所以你們也不要怪她。”易逍牧笑眯眯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唉,有什麽話你好好說,弄這麽一出真是嚇死阿姨了。我們差點就報警抓你了,你知不知道?”
“真是的!這麽大人了,開玩笑不知輕重?真是胡鬧!”得知真相後,柳俊平夫婦剛才的擔憂之情已然消散,臉上盡是不悅之色,看得出他們是真生氣了。
“啊?逍牧,你、你居然騙我爸媽說把我綁架了?我的天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對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十點鍾,在、在……場見的嗎?你今天到底怎麽了?”聽聞綁架一事後,柳小倩也是極其的驚訝。認識這麽久了,今天是她第一次感覺有些看不透易逍牧了。
而易逍牧並未理會柳俊平夫婦的言語,輕歎一聲後對柳小倩解釋道:
“綁架一說,也是無奈之舉。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出其他辦法能讓你爸媽來到此處。至於場的約定……對不起,小倩,其實我……從來都沒打算和你私奔,之前都是我騙你的。”說到這兒,易逍牧緩緩的低下了頭。
“什麽?你、你說什麽?”聽完這番話,柳小倩的心裏突然咯噔一聲,眼露出難以理解的神色。
而剛才就聽到“私奔”二字卻並未發問的柳母,二次聽見這個詞後,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私奔?什麽私奔?倩倩,你們不會真的要……”可不等她說完,卻聽易逍牧開口說道:
“阿姨,你猜的沒錯。我和小倩早已約好今天出發的。按照之前的計劃,我們這會兒本該在前往澳洲的飛上了。”
“不、不可能!倩倩,你告訴媽媽,他、他說的不是真的!”柳母聞言後拉著柳小倩的胳膊,一臉震驚的說道。與此同時,一旁的柳俊平也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很明顯,這個消息著實令柳俊平夫婦再次吃了一驚。
而柳小倩此刻卻根本沒有心思回答母親的這些問題,兩眼直盯盯的望著易逍牧,帶著無比的困惑與失落道:
“逍牧,你說之前……都是騙我的?你從沒打算和我一起私奔?”
“對,都是騙你的。”易逍牧低著頭答道。
“不可能!易逍牧,你沒有理由騙我,也不可能騙我!我不信,我不信!咱們一起討論私奔的路線,一起選定的票,一起策劃如何偷走我爸的古董……難道、難道這些你都忘了麽?你現在跟我說,這一切都是騙我的,我怎麽也不信!嗚嗚嗚嗚……逍牧,你到底出什麽事了?你為什麽突然和我說這些!”說著說著,柳小倩已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小倩,對不起。我知道你一時間可能接受不了,但我說的都是事實。一直以來,我根本就沒想和你私奔,而且我也從來都沒有真的愛過你……”說到這兒,始終低著頭的易逍牧掏出了打火為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
“你、你說什麽?逍牧,你、你再說一遍?”聽到此言,柳小倩的心都快碎了,雙肩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我說,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騙你的!”
“夠了!逍牧,你別再騙我了!你、你一定是出什麽事了,或者、或者……噢,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爸媽逼你演的這場戲,是他們導演了今天的一切,讓你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逍牧,你不用怕他們,今天我就把話說個明白,這輩子你易逍牧去哪,我柳小倩就跟去哪,誰也別想分開我們!”柳小倩已經認定今天的事肯定是她父母搞的鬼,口憤怒的大喊道。
可是易逍牧聽完此話反倒是輕笑了一聲,緩緩的抬起頭,帶著一臉淡淡的微笑說道:
“傻丫頭,這事與他們無關。我既沒演戲,他們也沒導演,這次你冤枉他們了。不過,要說此事和你父母全無關係,也不盡然。因為當初我千方百計的認識你、討好你,就是衝著你父親的夏商十六器而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後,未等柳小倩反應,站在一旁的柳俊平再也沉默不下去了,快步上前問道:
“你、你怎麽知道夏商十六器的?”
“柳叔,我不光知道夏商十六器,而且它們已經在我了。當然,這事還得謝謝小倩,要沒有她的幫忙,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
“什麽?在你裏?小倩,他、他說的是真的嗎?”聽到這個消息後,柳俊平的臉色是格外的難看,火急火燎的回頭問向了自己的女兒。存放夏商十六器的密室他確實有一陣子沒進去過了,東西到底在不在裏麵他此刻還真沒數。
見楊林森提起此事,柳小倩才意識到,昨晚存放在易逍牧公寓的夏商十六器,她今天確實再未見到。同時又聯想到剛才公寓空空如也的景象,心裏麵頭一次對易逍牧產生了些許的懷疑。但口還是堅定的說道:
“對,東西……是我給他的!不過逍牧,就算你這麽說,我還是不相信你剛說的一切!”
“唉,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行,那今天我就跟你說個明白!”一陣無奈的笑意過後,易逍牧一邊搖頭,一邊如講故事般和柳小倩說起了那些在他心埋藏已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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