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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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竹山如今是聲名遠播的有仙之山,沈悅在短短五年時間內,就有了不少信徒,遍布姑蘇淮揚,京城人士也略有所聞。
如今身體甚好的林如海上京述職,其妻賈敏想起多年未歸家,便也帶著兒女上京,準備回家看望母親——榮國府老太君賈史氏。
聽聞外嫁多年的小姐回家,榮國府中門大開,賈母早就派遣了自己最得意的兒子賈政出門迎接,女眷都眼巴巴的在內院等候。王夫人一想到賈敏這個總是和自己做對的小姑子風光回娘家,而自己卻要幹巴巴的坐等,心裏就不痛快。
賈母見了心裏不快,斥道:“王氏,你表情這麽不堪,是做給誰看?”
王夫人立刻收起苦瓜臉,幹巴巴解釋道:“隻是身體有些不適,可能是昨夜著了涼。”
“嗬嗬,平日裏多做些好事,為自己也為了寶玉積福才是正經的。”邢夫人穿著淺綠色衣裙,模樣周正。眼見老對頭被斥,就嬌嬌地捂嘴輕笑,趁機落井下石。
籠絡住丈夫孩子的邢氏比原著裏有底氣多了,她雖然不能做什麽,但是言語上對王氏的奚落,賈母根本不在意,自然敢和王夫人硬杠。
王夫人目光一冷,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慈悲姿態,但在賈母的注視下,隻能輕哼一聲,用眼光表達自己對這個出身小戶的女人的不屑。
想到自己院裏曾經和邢氏如出一轍的趙姨娘,王夫人看邢氏更加討厭了。
趙姨娘如今也是個得意的人兒,兒子賈環懂事孝順,又機靈敏銳,比起瘋癲讓賈政羞於提起的賈寶玉,更加深得賈政喜愛。她又善於伏地做小哄賈政開心,自然寵愛不衰。王夫人想要對她做什麽,她也動不動給賈政上眼藥還回去。
兩人比拚之際各有輸贏,最後趙姨娘為了絆倒王夫人,還流產了一次。這事的確讓賈政生氣,但是最多覺得王氏惡毒罷了,根本不會為了未出世的庶子休妻。
這件事讓王夫人和賈政隻剩下麵子情,而趙姨娘也遭到賈母厭惡,母子都被送到了莊子上過活。不過賈政時常去看望他們,竟然生出了他們才是相親相愛一家人的親近感,同時也對趙姨娘越發的愧疚。
趙姨娘呢,在莊子上是主人,別人都要看她臉色行事,活的可比在賈府威風、自在多了,倒也不急著回賈府在王夫人手下討生活。
對這兩個兒媳之間的鬥爭,賈母一向視而不見,畢竟她們有爭鬥,才好被她拿捏住。
自從沈悅來過一趟,賈府就陷入了多事之秋。先是賈寶玉含在嘴裏的寶玉消失不見,翻遍了整個賈府也沒找到,賈寶玉便時而好時而瘋癲時而呆傻,瘋的時候很是折騰,賈母隻好忍痛讓王夫人把他領回去自己養了。
賈政和王夫人更心痛,他們可都指望賈寶玉日後光宗耀祖。而大房雖然不是幸災樂禍,卻也不希望永遠被二房壓一頭,畢竟他們才是正經襲爵的主人。
兩房鬥爭日益激烈。
“大小姐和姑爺來了!”外麵有人聲喧嘩,仆人高興地傳遞了消息進來。
邢氏臉色淡淡地,看不出什麽情緒。賈敏雖然是小姑子,可是她嫁進來之前賈敏就出嫁了,兩人不過是認識的陌生人罷了。
聽到賈敏進了內院,賈太君就領著兒媳孫女出門迎接。
來人個兒高瘦,麵無血色,即使穿著富貴的衣衫,也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病美人的感覺。她左右手各牽著一個孩子,不是賈敏還是誰。
賈母見了,淚就流了下來。母女抱在一起哭了起來,幸好能說會道的王熙鳳在場,很快就勸住了兩人齊齊入屋。
“這是我的乖外孫黛玉和青和?乖乖,來外祖母這裏。”賈母早就注意到了跟在女兒身後的一對金童玉女了。
賈敏她拉著兩個孩子高興地說道:“來,快給你們外祖母請安。”
林黛玉,林如海與賈敏的女兒。原本劇情中因為父母先後去世,外祖母憐其孤獨,接來榮國府撫養。雖然她是寄人籬下的孤兒,但她生性孤傲,天真率直,和寶玉有著共同理想和誌趣,真心相愛,但這一愛情被賈母等人殘忍地扼殺了,林黛玉淚盡而逝。
林青和,這個原本應該早夭的孩子,包括原本這時候已經去世的賈敏都是被沈悅救下的。
沈悅其實隻是想看看她大幅度插手劇情,所謂的警幻仙子會怎麽做罷了。沒想到他們似乎找不到自己,隻能派人守在賈敏身側。
黛玉磕頭跪拜外祖母,又一一認人,輪到邢氏的時候,就得了她一個玉質上佳的鐲子賞賜,這讓黛玉微微一怔,心想:
“母親不是說大舅媽稟性愚弱,隻知奉承大舅舅,家中一應大小事務,俱由舅舅擺布。出入銀錢,一經她手,便克扣異常,婪取財貨。怎麽可能會給自己這個初見麵的外甥女如此上乘的玉鐲呢?罷了,左右母親在,她有什麽謀劃也近不得我。”
林家不知道五年前邢夫人一改愚懦作風,先是把年幼的庶子賈琮帶回自己的院落親自教養,其次管教奴仆,嚴格管理自己的院子,頗有大家風範,和丈夫賈赫也漸漸進入了相敬如賓的模式。
在賈寶玉被送回王夫人教養後,迎春等人也被送回了各自的嫡母身側。現在剛成親不久的賈璉聽了邢氏的話,入了官場,現在專為大人物跑腿,而不是在家裏這一畝三分地裏廝混。
一群人敘著舊,回憶起賈敏未出嫁時的趣事和風光,很快就打消了多年不見的生疏感,其樂融融如同從來分離一樣。
說著閑話,王夫人見眾星捧月的賈敏,心中恨恨,想到自己含玉而生的寶玉,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敏妹妹,聽說姑蘇有個廟宇十分靈驗,不知是真是假?”
賈敏一聽就明白了,嘲諷似的看了一眼王氏,慢慢說著:“姑蘇廟宇不少,有靈驗的也有不靈驗,我看這都是許願人心誠不誠的事。”
聽到這話王夫人怒極,賈敏年輕時候是個才女,向來看不起無才便是德的王家女,兩人可沒少鬧矛盾。
但是賈敏是女兒,她隻不過是兒媳,賈母自然是偏袒女兒,沒少讓她吃虧。現在賈敏出嫁了,可是嫁的比她好,林探花又深情,讓她嫉妒不已。
“說的沒錯,所以嫂子我建……”
賈母一見兩人要抬杠,就冷哼一聲,警告王氏道:“敏兒剛回來,話說的要吉利些!”
王氏聞言如遭電擊,麵如土色,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眾人奉承賈敏,心如刀絞,度日如年。
最後還是賈母說起寶玉的事,賈敏才笑著說道:“母親,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所謂山不再高有仙則靈,姑蘇有座毛竹山,山上常年煙霧繚繞,乃是有仙之山,可以請二嫂子帶寶玉去看看。”
“哦,真的有仙?怎麽個靈驗法?”賈母詫異,她隻是想著說不準就靈驗的想法問問罷了,本身沒有抱有多少期待的。
“是的,隻不過見過的人少,而我們黛玉就是一位有緣人,不然我早就入了冥府了。”賈敏摟著黛玉一臉後怕和慶幸。
“看來是位得道高人!”邢氏笑著微微點頭,她倒不覺得毛竹上這種聽著檔次就很低的地方會有神仙。
賈敏聞言有些不喜,不過她們到底沒有真的見識過,自然不會生出敬畏之心。
事實上,他們口中的神仙已經入了某位日後會被廢的太子府邸。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寫紅樓竟然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