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近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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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眼前不停的抹淚的枯瘦婦女, 再看看站在一側頭發黃黃、瘦成苦瓜臉的小女孩,沈悅臉一黑,虛弱的身子一恍惚就暈了過去。

    水雲間講述的是民國時期,畫家梅若鴻和杜芊芊衝破世俗的愛情。

    在杭州民國18年, 有一群誌同道合的年輕人組成一個畫會,而他們作畫的地方就叫做煙雨樓。

    在煙雨樓,汪子默和汪子璿是畫會的主要支持者,汪子旋作為畫樓的人體模特更是重要女社員。她雖有丈夫, 可是她隻愛才情出眾的梅若鴻, 兩人之間情生久已。

    一天, 若鴻跟子璿一幹人比賽誰先到達目的地時,若鴻在途中遇見讓他驚豔的女子, 也是富商杜世全的女兒--杜芊芊。

    畫社的所有人都邀請杜芊芊來擔任畫會模特兒的工作,但是當芊芊看見子璿半裸身體給大家作畫時,芊芊就後悔要打退堂鼓……此時, 子璿的丈夫穀玉農帶著警察闖進煙雨樓, 把衣衫不整的子璿強行帶走,眾人抵抗,卻被一並關進警察廳。芊芊請父親幫忙說情,將若鴻一幹人救出, 於是芊芊與醉馬畫會的一群人從此成為朋友。

    在接下來的接觸中, 杜芊芊愛上了若鴻,愛上了“醉馬畫會”,愛上了若鴻的水雲間。

    然而若鴻不敢接受芊芊, 卻把她推給了汪子默--一個年輕有為的畫家為芊芊打破了終生不愛的誓言,看著芊芊和子默在一起,若鴻又無法抑製自己的心。他愛芊芊,卻把默默愛了他三年的子旋當成了芊芊。

    愛情的力量之強大令人不敢相信,芊芊為了鴻在胸前紋上一朵紅梅花,若鴻還是衝破杜家上下、醉馬畫會全體人員的反對接受了芊芊。這時子旋卻懷上了若鴻的孩子,險些流產住進了醫院。這讓子默非常地瘋狂,以致於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雇人到畫展上買下了若鴻二二幅心血之作,然後到杜家大院在慶祝的人群麵前燒掉它們,叵鴻為了救畫了雙手受了傷,然而受傷更重的是他的信心、他的鬥誌和芊芊的心以及所有人的心。

    見到芊芊痛苦的模樣,子默想透了,他讓若鴻重新振作起來,重新拿回畫筆,收拾起自己的信心。

    終於,若鴻和芊芊以天地作證結了婚。

    不久後翠屏--若鴻十年前的妻子,一個得了重病的女人,帶著若鴻從沒見過麵的孩子畫兒來了。

    梅若鴻16歲就離開家門,並將和翠屏這個童養媳結婚的事當作恥辱,把16歲以前的日子當作前世,16歲以後的日子當作今生,從不提起。

    芊芊傷心欲絕,離開 了水雲間,回到了杜家。失去了芊芊的若鴻為了治翠屏的病,隻得以賣畫為生,日子很苦,心更苦,善良的翠屏為了成全丈夫和芊芊,在深夜投湖自殺了。

    若鴻再一次掉進了穀底,無人能叫醒他。芊芊知道後就回來安慰他,向他展示了他們愛情的見證——紋在她胸前的紅梅花。

    兩人終於衝破了重重艱難走到了一起!

    接受完劇情,一想到自己成了苛刻的梅老太太,還有個咆哮帝牌的兒子,沈悅的心情宛如日了狗!

    忘記自己的爹娘妻兒,打著真愛的名義上床,一肚子男盜女娼,一想到日後自己肯定也會麵臨他的咆哮,她就想掐死他。

    咕~咕~咕!好餓.....沈悅被餓得不得不麵對現實,再不吃東西,她就要像劇情裏一樣被餓死了。

    “娘,你醒了?”翠屏說著邊輕輕地為沈悅換了條濕布。

    沈悅調整了下睡姿,模仿著梅老太太的姿態,看也不看翠屏,老氣橫秋的開口道:“翠屏,燒碗幹淨的水給我,我口渴。”

    把翠屏打發了出去了後,沈悅從空間取出一根能量棒吃了下去,這才緩解了胃痛。

    她來的時機,正是黃梅村遭遇大旱,梅家即將徹底分解的時候。

    黃梅村農田的黃土大地幹旱開裂,每個村民看著旱死的秧苗不是欲哭無淚,而是一臉的麻木。

    這年頭天災**總是相伴而行,亂世米糧本就貴,這一幹旱,家家戶戶就都斷了糧。加上當地軍/閥苛稅不減,鄉間又有瘟疫出現的苗頭,村民們開始大群遷居,前往別的地方謀求生路。

    梅家大兒二兒也是遷移群眾的一員,他們帶著梅家所有的糧食,拋下梅家老爹老娘在昨夜的時候走了。

    梅老爹本就身體不好,躺在床上病歪歪的,聽到這事,叫了聲小兒子的名字‘若鴻’便咽下最後一口氣死了。

    留下梅老太太三個女流之輩一起對麵抹眼淚。

    沈悅正走著神,翠屏便捧著一碗黑糊糊走了進來,怯怯道:“娘,我燒了粥,你喝這個吧。”

    沈悅抬眼仔細一看,粥是用著不知是野菜還是樹葉的東西煮的,怪不得呈現黑色。

    “你自己喝吧。”身體緩過來後,沈悅便麻利的起身下了床。

    翠屏臉色一變,身子微微顫抖,眼裏淚花湧現。一邊的畫兒悄悄抱緊了翠屏的大腿,躲到了母親的身後。

    沈悅見了轉念一想就知道了緣由,肯定是翠屏以為自己又惹怒了婆婆。

    翠屏是梅家的童養媳,從小像仆人一樣在梅家長大,在梅若鴻知人事後就和他成了親。

    在梅若鴻離開後,她因為生下的是女兒讓梅老太太十分厭惡,就成了最艱苦的兒媳婦。梅家大兒媳二兒媳欺負她,梅老太太隻罵她。女兒畫兒跟著她受苦,吃的是剩的,沒剩飯就餓著,都九歲了,還像五六歲的孩子。比起遠在杭州吃喝不愁,還有心情泡富家小姐的梅若鴻,怎一個慘字了得!

    在梅老太太麵前,翠屏簡直要低到塵埃裏了。老太太一變臉,就能罵半天,有時上拳腳、棍棒,難怪娘倆怕得不行。

    沈悅餓得很,不耐煩突然改變性子哄人,隻得揚眉,用梅老太太經常用的眼神——瞪眼,再瞪眼,瞪眼如牛,怒喝:“還不快來給我找件薄衣服,想熱死我啊!”

    這天熱的不行,老太太身上有幾個錢角,生怕別人來搶,非得穿厚衣遮著。

    今天一早,村裏就都知道梅家的事情了,自然知道梅家沒一粒米下鍋,別說上梅家的門了,她們更怕梅家人上她們的門討飯。

    聽到沈悅的命令,翠屏鬆了口氣,很快就找出一件素色襯衫給沈悅套上。

    沈悅看也不看翠屏,自顧整理著袖口,嘴裏說著:“你快點把粥喝了吧。”

    翠屏不肯,見沈悅陰沉著臉,畫兒一臉渴望,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這才心慌慌的和畫兒分著吃了。

    背過身子,沈悅一邊嚼著營養糖,一邊向廚房走去。

    廚房裏的米缸是空的,油鹽也讓兩個兒媳婦卷空了,鍋裏遺留了點黑糊糊的殘渣。沈悅歎了口氣,找到一個灰撲撲的布袋,往裏麵倒了小半袋大米,轉頭就叫正在喝粥的兩人過來做飯。

    不是她不體貼,實在是梅老太太本性懶惰,見不得翠屏這個兒媳閑著。

    翠屏見了眼前白白的半袋米,心中欣喜卻不吃驚,概因為老太太本就摳門,喜歡藏東西,情願一大家子一起半死不活的餓著,也不準兒媳們隨便取用。兒子們早有怨言,不然也不會發生兩個兒子走時沒一個要她的事了。

    事實上,昨夜兩個兒媳探清了老太太所有的套路,早就翻出了老太太所有的家當跑了,隻是翠屏一人傻傻的不知道。

    沈悅見翠屏隻抓了一小把米就準備扣起米袋子,連忙搶過,用大瓷碗淘了一大碗,嘴裏不停,“你想餓死我啊!我都一把年紀了,臨死前吃頓米飯你都舍不得放米。”

    翠屏一怔,想起剛剛沈悅讓她們喝粥的事,還以為沈悅不想讓她們有肚子吃米。

    但是掏米的時候,看著這一大碗米,做成幹飯都夠她們三人一起吃了。現在天熱,又不能冷凍,根本撐不到晚上就會餿了。

    老太太怎麽想的,她一點也看不明白,隻能默默無言的幹活了。

    米還沒出鍋,冒出的香氣就讓畫兒口水快流下來了。白米一向隻有男人吃的份,她長這麽大,從沒吃飽過幾次。就算有吃飽的機會,翠屏也不敢讓她多吃,就怕收到梅老太太的冷刀子,所以畫兒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餓著肚子。

    吃飯前,沈悅讓翠屏刷幹淨碗碟,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兩碟鹹菜,又擺了三副碗筷。

    這次事情終於明了了,她們要一家三口一起吃飯了。

    翠屏被壓製的久了,仍舊不敢相信,甚至不敢想。而畫兒卻激動萬分,隻要奶奶讓她上桌,她這次一定要吃飽。

    三人坐在桌前,沒人動筷子。

    沈悅輕哼一聲,看著翠屏嚴肅道:“既然那兩個孽障大逆不道,更是氣死了自己親爹,那日後梅家就沒有這兩家人,也不準認!以後畫兒就是我們梅家的長孫女,聽明白了嗎?”

    翠屏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懂,一臉的模糊,但是本著梅老太太說的就是聖旨,她毫不猶豫地回道:“明白了。”

    這兩人的改造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沈悅也不急於一時。她現在主要就是為了樹立兩人的自信,借口改善畫兒的營養問題。

    沈悅頓了頓,繼續道:“畫兒以後就叫勝南,梅勝南,畫兒作為小名。”

    畫兒是梅老太太當初隨口取的,如今改名就是先給畫兒一個清晰的定位,讓她知道自己和以前再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梅若鴻這個大渣男,一直在劈腿。

    前期吃喝靠汪家兄妹,後期和杜纖纖在一起又吃起杜家。

    他妻兒過來,別人斷了供養他就這裏苦那裏苦,全怪在他老婆身上,翠屏在他的咆哮下,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