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謀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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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醉的王堯見過,他自己也經常裝,可沒見過像秦毅這樣裝著耍酒瘋還能裝得這麽像的。他不知道,秦毅前生裝醉時,很多次都是有生命危險卻還不得不借醉酒無心達到自己的目的的。他要一邊裝醉,一邊撿著能說的話說,比起現代人隻是為了躲一些事情裝醉技術含量要高得多。

    可以這麽說,秦毅所有的演技中,最熟練最高超的便是裝醉了。現代人大多隻是在為麵子裝醉,而他的演技都是用生命練出來的,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王堯神色複雜地看著秦毅,腦中回放著幾個月來兩人的相識相處,再見他現在這模樣,心中不由得發寒。他們在演藝圈混的,多多少少都會帶上麵具,對誰都在演戲,可是自己的本性總是會不經意地露出來。即使是入戲,回到現實生活中一段時間也就能夠出戲了。但秦毅將演技融入在生活中,好像整個人都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除了偶爾在攝像機前有機會展露真麵目外,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本性。這樣強行壓抑自己的本能,是要多大的忍耐力,和多高超的演技?

    第一次,熱愛演戲的王堯覺得,演戲竟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

    秦毅見王堯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恐懼的神色,知道自己這二震的目的達到了。在他看來,要收服一個人,總是要經過一惑二震三安撫四威脅五控製這幾個步驟的。

    之前在王堯麵前扮演老好人,便是一惑,現在露出真麵目,則是二震。震得他畏懼,震得他潛意識裏不敢違背他的命令。接下來便是要安撫他,有前麵的震懾做基本,接下來的安撫會讓他放心,但也會生出不想反抗的念頭。前三步之後,這個人基本上便可以為他所用了,不過這樣收服的人前生的廠督是不會相信的,他的天性讓他難以信任別人,所以才需要接下來的四五兩步。

    可是王堯就不需要了,秦毅如今已經完全確定,現代世界與古代不同,雖說號召的法治社會還不夠健全,但枉顧人命囂張枉法的事情也不會在明麵上發生了。一旦被發現,即便是高官子弟,有網絡這神奇之物,喚起人們輿論和憤怒,再有權勢也要低頭。

    若不是有這等製度,蕭景茂隻怕早就把他綁起來強行淩/辱了,屆時秦毅少不得要先忍耐一番,又如何能像現在這般?這世界雖然規則更嚴格一些,私下裏行事困難了一些,但相比起過去,秦毅更喜歡現在的製度。至少,他若是敗了隻會落個傾家蕩產的下場,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前生,他奪宮失敗,卻隻有抄家滅族,淩遲處死的下場了。

    既然不需要做太多壞事,那麽對王堯的控製也隻要到他非到關鍵時刻不敢反抗就可以了。更何況王堯這人的性格秦毅還是了解一二的,隻要利益達成一致,王堯是很好控製的。

    於是秦毅伸出手,指肚輕輕在王堯臉上摩挲,輕笑說:“你也不用這麽害怕,我雖然裝老好人,可什麽時候害過你?況且我要是真想瞞你,又怎麽會在你麵前露出真麵目呢?剛才我隻要繼續裝醉,壓在蕭景茂身上不動,你也看不出來什麽吧?”

    王堯聽他這麽一說,想想也是。秦毅愛裝老好人那是他想用這個麵貌在演藝圈混,誰沒個麵具呢?隻不過人家演得比別人好而已。況且秦毅現在不是不在他麵前演戲了嗎?這明顯是對他的信任,也是將他視作了自己人,他為什麽還要害怕呢?

    見王堯神色緩和了些,秦毅繼續柔聲說:“其實,我是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為我著想,冒著得罪蕭少的危險跟過來。”

    “真是謝謝你,小妖兒。”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變得無比輕柔,仿佛一個羽毛撓進人的心裏一般,讓人心癢難耐。最後一個兒化音微微上挑,帶著絲逗弄的的感覺,但話語裏卻充滿了寵溺的味道,卻讓這稱呼變得無比曖昧。

    王堯早就知道秦毅很會控製自己的聲音,讓聲音更適合人物性格。可是他沒想到當秦毅用這種聲音呼喚自己的花名時,竟然這麽性感,讓他覺得自己這本該帶著些難堪的名字竟然這麽好聽。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耳朵都要懷孕了。

    王堯臉紅了,不自在地在秦毅臂彎裏動了動身體。沒錯,是臂彎中。秦毅早就順手摟住王堯的腰,另一隻手在王堯長了些胡渣的臉上摩挲。

    殺青最後一幕戲是王堯戰死沙場的一幕,導演要求他盡量憔悴一些,悲壯一些。於是這些天他就沒有剃胡子,下巴帶上些胡渣,再加上化妝師的巧手,戰死時的他真是無比催淚。這時的胡渣顯得他更男人,更有擔當,卻也要離開他深愛的女人以及一直守護的國家了。

    他有些不自在,卻不知為什麽不敢去抓秦毅的手讓他別摸了。隻得扭了扭身體說:“別……別摸了……我……我一會兒回去就刮胡子。”

    “誰說你要回去了?”秦毅揚眉,“你我都走了,蕭景茂明早要怎麽想你?過會兒我會去臥室和壓著蕭景茂在地上睡一晚,你就坐在臥室門邊,等明早蕭景茂推開門時再露出一副憔悴的樣子,對他說些依賴怕被拋棄的話,你今晚上得罪蕭景茂的事,也就揭過去了。”

    “他這種人,可以忍受你吃醋耍性子,因為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有魅力,很有成就感。但是記住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真的會被他報複的。”

    道理王堯都懂,他一時腦子沒轉過彎兒來,但現在也想明白了不少。秦毅這分明是在為他著想,這讓王堯不知為何有些開心。

    再一次伸手在王堯下巴上摸了摸,秦毅靠在他耳邊低笑說:“還有,誰說要你刮胡子了?我呢,是真的喜歡胡子,覺得有胡子的人,真是性感極了。”

    他的聲音也性感極了,王堯的耳朵再一次發燒了。

    “你、你是……同誌?”這是來到這世界第二個人這麽問秦毅了。不過之前對韓哲秦毅隻是逗他而已,現在麵對王堯,秦毅卻開始沉思了。

    前生秦毅在十四五歲時,也曾暗暗喜歡過一個小宮女。當時那感覺很深刻,盡管知道兩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可能,但每日隻是見到她就覺得開心,利用自己在小廚房工作的便利偷偷給她塞些糕點,那時候真是隻要付出就那麽幸福。可是後來小宮女死了,良妃再一次發怒時把她生生打死了,而秦毅也利用小宮女的事情討好新得寵的慧妃,將良妃拉下台,也是為小宮女報了仇。

    後來,小宮女的模樣模糊了,隻是隱隱還記得那時美好的感情,然而更多的,卻是扳倒良妃的無盡快感。成長中他也向往過結婚生子的幸福生活,見到有太監娶妻也覺得很羨慕。可是後來成了廠督,才發現沒有了最重要的東西,這些向往都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他娶過妻,也納過妾,不過連碰都不願碰她們,隻覺得那嬌美的身體對自己是一種無聲的嘲諷。他見其他太監用各種器/物折磨女人,從中得到變態的快感。但他不一樣,手握重權的他,不需要那種扭曲的成就感。逢場作戲時看到女人被折磨他也會快樂,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難以忍受的不堪。秦毅太清醒,他清醒地認識到這種快樂隻會讓自己顯得更可悲;他太喜愛幹淨,不僅追求幹淨的女人,更不願意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與那些他瞧不起的太監一同變髒。

    所以他前生對女人的感情,都變成了一場空幻。而來到這個世界四個月中,他沒有碰過女人。雖然想過,可就是提不起多少**。自己解決時會有反應,但沒有那種發自心底的快感。

    可是在方才與蕭景茂糾纏時,秦毅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從內而外迸發出的衝動。年輕男子的氣息竟然讓他有些意亂情迷,親吻蕭景茂一是為了做戲,二也真的是渴望肌膚與肌膚的交織融合。

    他對蕭景茂產生了**,秦毅清醒地認識到了這個事實。而在摸到王堯臉上硬硬的胡渣時,秦毅指尖竟覺得一陣酥麻,舍不得移開手。他迷戀於這種堅硬的感覺,男人的感覺。

    他明白,就算是重新有了重要之物,但前生的經曆注定他無法再重來了。有些東西改變就不可能回頭了。他喜歡上了男人,並迷戀男人的身體。

    或許,娶妻生子,柴米油鹽醬醋,這種他渴求渴望的生活,注定是他永遠得不到的東西。

    將手從王堯臉上移開,秦毅點了點頭:“沒錯,我喜歡男人,而且還是剛剛發現的。”

    王堯臉又紅了,他現在真的弄不懂,秦毅到底是故意跟他玩曖昧呢,還是真是對這方麵天然到什麽都想不到?以秦毅擅於偽裝的性格來看應該是故意玩曖昧,可是他也說是剛發現的,那麽不自知也是有可能的?

    他卻不知,秦毅前生大半生都在伺候女人,在宮裏女人是不把太監當成男人的。他甚至幫助嬪妃洗過澡,解過悶,他手上挑逗女人的功夫比起某些能力不知的男人還強。王堯這種身份,讓秦毅不經意間便將他視作過去接觸過的小太監,小嫩男孩一般。就忍不住順手調/教一下,捏捏摸摸的,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秦毅不曉得王堯的糾結,他接下來還有些事情要做。很快地收回了對前生回憶的惆悵,問道:“蕭景茂的書房在哪裏?或者說,他辦公的地方,如果……他有的話,帶我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廠督布局很大,所以對於蕭少的計劃可能很久才能全部展現給大家看,所以大家要耐心忍耐。我要是太早說出來了,就是金手指太大太急進了。

    關於上一章金槍魚,一般是指性/冷感,躺在床上和死屍一樣沒反應,懶青這裏就直接指死屍了(⊙_⊙)。

    再者,喊np的兄弟們,節操都撿一撿啊,掉的滿大街都是了!

    森林深處的真實扔了一個地雷、啊網扔了一個地雷、子子扔了一個火箭炮,都抱住狠狠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