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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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風笑得別有用心,說:“你管得著嗎?我想占多寬就占多寬,這是自由。”
徐佳琪這才醒悟過來馮風在報複她,但她不會就此服輸,義正詞嚴地說:“自由是相對的,自由很了,就成了自由主義,要堅決反對自由主義。”
說完,把馮風的手一推,雙手往桌上一放,開始做作業了。
我說不過你,我甘拜下風。”
馮風微笑著說完,就隻占了很小的地方做作業了。
徐佳琪後來也特別注意,不讓自己占的地方太多。
這故事把馮風的記憶帶回到了過去的美好時光中,他深情無限地看著眼前的徐佳琪。
徐佳琪今天穿的是在李馨的參謀下特意為來馮風家買的淺紫色的緊身衣服,顯得亭亭玉立。下身穿的是白色的褲子,不知道要爬山,沒有帶平底鞋來,還穿著一雙高跟鞋。正要化妝時,被馮風催出發,就隻好素麵朝天,反而顯得氣質不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整個人顯得別有一番韻味,馮風看得神魂顛倒了,眼光變得熱烈起來了,胸腔開始打鼓了,一顆心像是要從胸口裏跳出來,甚至有一種想要擁抱她的衝動。馮風的生命在此刻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興奮感覺。
徐佳琪看著馮風的表情本想轉身往前走,但腳步不聽使喚似的呆立在了原地,她也就迎著他的目光靜靜地看著他,她那羞紅了的臉龐,像朵粉色桃花綻放在陽光下。馮風已經走到了徐佳琪的身旁了,她仍然沒有邁步的打算,覺得很難堪,就一直低垂著頭,難為情地踢著路上的石子,扯著路邊的野花。他站在她的身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對她的尷尬熟視無睹。
哎哦!”
徐佳琪本來站在斜坡上的,踢石子的右腳用力太猛,身體失去了平衡,一個踉蹌,要摔倒了。驚叫聲一出,幸好馮風離得近,馬上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怎麽了,你?怎麽走路不小心!”馮風關切的聲音裏帶著責備。
徐佳琪本來想說:“我在走路嗎?我不是明明站著的嗎?你色迷迷的眼睛看得我心裏慌了,我還能若無其事的走路麽?”但說出口的是輕輕的嗔怪:“就怪你,明明在前麵帶路,卻讓我走到前麵了。”
馮風沒有理會徐佳琪的責備,突然抓著了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他的目光中有期待,有欣喜。
徐佳琪的手被捏著,一股觸電般的暈旋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她的全身,大腦瞬間短路了,一片茫然,她什麽也沒有想,隻覺得幸福籠罩著自己,她就這麽傻傻地笑望著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臉靠得如此近,似乎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吸的熱度,似乎可以聽到彼此心跳的聲音。
徐佳琪感覺到了馮風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了,握著她的手的力度越來越大了,“懸崖勒馬”這個詞突然跳到了她的腦海中,“你不要犯錯誤哦”,李馨開玩笑的話也跳到了她的腦海中,她的理智迅速恢複了,用力抽出了手。
馮風方發覺自己的失態了,於是淡淡一笑,低著頭往前走去。
登山的心情真爽,尤其是與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登山的感覺,真好!
越往上,路越來越陡。
上麵的路不好走了,真要爬山了,養精蓄銳,我們歇一會吧,你再這樣折騰下去,一會兒該沒力氣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沒有力氣了,我不會背著你登山的。”
馮風是喘著氣在說,他今天實在是累了,很久沒有登過山,體力不支。
誰要你背?不過休息休息的提議,我讚同。”
徐佳琪興趣很濃,精神飽滿,邊說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喂,你那褲子怎麽能坐草地?”
是啊,白色的褲子,這一坐,怎麽洗得幹淨啊?
徐佳琪調皮地問:“那你說我怎麽辦?總不能站著休息吧?也不可能坐在你的身上吧?”
我倒樂意你坐我懷中,就怕你不願意,或者說你沒有膽量。”
馮風心裏感慨很多,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哼,憑什麽沒有膽量?難道我還怕你把我吃了嗎?”
徐佳琪當然沒有辦法回答“願意不願意”,隻有揀後麵的問題回答了,雖然說得斬釘截鐵,但明顯底氣不足。
馮風看著她笑了,笑得壞壞的,說:“我是你的哥哥,哥哥抱妹妹理所當然。”
想當我哥哥?還想抱我?沒門,我才不稀罕你當哥哥。”
馮風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因為這些話實在是能發揮人無限的想象力的。
看到馮風笑了,徐佳琪的臉立刻就紅了,馬上說:“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的意思是我們……我們是同學,不要用什麽哥哥妹妹的稱呼,太俗氣了。”
說完,羞愧地低下了頭,她立刻想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臉上更覺得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為了有意掩飾還是無聊,她扯起了路旁的草,拿在手裏專心地玩起來。
你的嗓音好聽,唱首歌。”
高中時,徐佳琪是班上的文娛委員,雖不說歌喉動人,但還算不錯,課餘做完作業,總愛哼幾句,同桌的馮風當然知道。
今天這麽好的心情,徐佳琪當然想唱幾句,早就嗓子癢癢的了,唱什麽歌呢?想了很久,覺得唱什麽都不妥似的,最後終於唱了最流行的《兩隻蝴蝶》:“……/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越這紅塵永相隨/追逐你一生愛戀我千回/不辜負我的柔情你的美/等到秋風起秋葉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無悔/……”
馮風也跟著哼了起來。這首歌,他盡管常常聽,但從沒有覺得像今天這樣的好聽。他也經常哼哼,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心曠神怡。抒情柔美的語句,纏纏綿綿的癡情,怎能不讓人癡?怎能不讓人狂?悠揚動聽的歌聲,回蕩在山坡上,歡快的音符跳蕩在草叢間,陽光燦爛的天氣,照耀得兩人心花怒放。
徐佳琪正沉浸在歌詞的意境中,手機響了,她恨恨地罵:“在這時候打電話來,是誰這麽討厭。”
一看是丈夫的號碼,忙向馮風做了個禁聲手勢。
邱靖似開玩笑又似關心地問:“我不在家,你周末在幹什麽?”
在……在玩唄。”
徐佳琪語氣中帶著慌張,臉也發燙了。
和誰玩呢?嗬嗬,是不是色狼?想我沒有啊?”
邱靖油腔滑調的語氣惹惱了徐佳琪,她生氣地問:“哼,我與誰在一起玩,你管得著嗎?憑什麽……”
本想說“憑什麽想你”,但馮風在身旁,她不清楚自己的心理了,突然不願意說出“想你”二字。
好了,你今天怎麽有閑情逸致開玩笑?我在忙,忙完了再打給你。”
匆忙掛了電話,徐佳琪無限抱歉地看著馮風。
馮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地看著她,問:“你怎麽以這樣的眼光看著我?”
唉,馮風怎麽知道女人的心理如孩兒的臉,說變就變了。
徐佳琪的心裏很亂,一時找不出恰當的語句解釋,隻好轉移了話題,催促馮風繼續登山。
馮風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問:“邱靖是不是經常打電話?”
徐佳琪笑了笑,幽默地說:“出去就是為了掙錢,經常打電話不就是給電信部門作貢獻了麽?”
感情要經常聯絡才會加深,你不要把錢看得太重要了。”
男人的心胸就是開闊,你不佩服還真不行,徐佳琪當著馮風的麵接老公打的電話還難為情,而馮風卻勸她要經常給老公打電話溝通,聯絡感情。徐佳琪不知道馮風是真關心她還是對她無所謂。不過這問題有意義嗎?一個有夫之婦,對自己愛慕也愛慕自己的男人有發展感情的可能嗎?
前麵的路越來越陡峭了,馮風看著徐佳琪的高跟鞋,眉頭緊皺了:“你把鞋脫了,赤足走。山路全是石板砌的,隻要小心不會刺疼足的。”
你出的什麽餿主意?我的足要是被劃破了,你就背我爬山。”
哈哈,那不成了豬八戒背媳婦了嗎?”
馮風放肆地笑著,幸災樂禍地看著徐佳琪。
你……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徐佳琪臉紅了,伸手去打。
馮風忙躲開,關切地提醒:“石板上有青苔,很滑,要小心。”
誰叫你是個色狼!不與你說話了。”
徐佳琪難為情,快步往前走了。馮風不得不加快了腳步跟上。
一路上,徐佳琪童心未泯,時而摘朵野花嗅嗅,時而小聲哼著歌,那白色的褲子上粘了很多茅草,褲腳處還有很多泥土,但她毫不在意,依舊歡快得像隻剛學飛翔的快樂的小鳥在山間蹦蹦跳跳。在很崎嶇,很滑的地段,馮風拉著她的手,兩人才終於登上了山頂。
馮風周身有散架的感覺,徐佳琪畢竟是女孩子,平時鍛煉也隻逛逛街,散散步,更是累極了。兩人都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對方的狼狽樣,笑了起來。
唉,足疼死了。”
徐佳琪一踢,鞋摔出很遠,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還覺得不舒服,幹脆睡了下去。
看她那仰著身體,手腳伸開的睡相,馮風笑著譏諷:“你沒有淑女形象了。”
太累了,伸開手腳才舒服,哪顧得了形象?少費話,幫我把鞋揀回來。”
既然知道鞋還要穿,幹嗎要踢得那麽遠?你啊,一路上不知道節約精力,現在才知道累,活該!”
她懶得理睬他,側過身體睡了。
馮風自說自話覺得沒有意思,隻好停止數落,給自己找台階下:“我給你站崗放哨,免得有壞人來,你放心,我是你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