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虛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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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是好虛榮的,有男人忘不了自己,女人們通常是興奮而不是責備,李馨也不能免俗。她曾經還以為他發財了忘記了過去,現在看來他的癡情遠勝她。想到這些,李馨的心裏比吃了蜜還甜。她笑了,笑得很燦爛,很幸福。
手機又響了,她以為又是席春波打來的,看都沒有看號碼就接了,假裝生氣地責備:“還有什麽要說?你不能一次說完啊?”
傳來的卻是老公的聲音:“什麽一次說完?”
李馨嚇得忙坐直了身體,說搞錯了。
誰在給你打電話?該不會是性騷擾吧?”王偉心情很好地開起了玩笑。
誰無聊到對我性騷擾啊,還不是那經常發神經的佳琪,有事沒事總愛給我打電話,我剛接了她的電話,你的電話來了,我還以為又是她。”
解釋了這麽多後,李馨才發覺是心虛在作怪,用得著解釋麽?
老婆,事情有進展了,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天大的好消息,我馬上要如願以償了。”
王偉興奮的語氣,李馨仿佛通過電話線看見他在笑,迫不及待問是什麽好消息。
車來了,我們要上車了,不方便告訴你了,回家後詳細告訴你。”
從老公低低的聲音知道他說話不方便,李馨也就不再追問了。心想既然是好消息,遲點知道也沒有關係。
錯把老公的電話當成席春波的就那麽緊張,李馨真佩服那些給別人當情*婦又把婚姻經營得很好的女性,她們怎麽就有那本事呢?唉,當情*婦不容易。
男女同學間借借書,談笑風生地走在一起,是很正常的,沒有人會奇怪的,李馨心裏有鬼,才這麽緊張。
下自習後,校園後麵山坡黃果樹下見。”
整個自習課,李馨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頭腦中總出現紙條上的話。終於等到下課鈴聲響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急匆匆趕到了約會地點。席春波已經到了,正站在山坡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李馨不解地問:“你怎麽不約在河邊?這裏離學校有一段路,我就是不怕壞人也怕鬼啊。”
來到這裏要經過一段偏僻的田間小路,一個女孩子夜晚走在這樣的路上是很害怕的。
席春波興奮得簡直有點得意忘形了,笑笑說:“世間沒有鬼,你是讀書人,不要有封建迷信思想,也沒有壞人,我一直在前麵走,是你低著頭走路沒有看見我。如果有壞人我會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
李馨摸摸心口,笑著說:“月光太皎潔了,我怕有人看見我,很害怕,我現在都還忐忑不安的。”
誰會認出你?是你自己心虛。”
席春波想與李馨單獨相處,被稱為“愛情的角落”的學校運動場的河邊這個時候是戀人們幽會的大好時候,他嫌人太多,就約在了這裏。
你的病剛好,應該將養,不應該出來的,晚上有霧氣。唉,還好,沒有留下後遺症,你不知道,我很擔心的。”
李馨沒有撒謊,她確實很擔心,腦膜炎的後遺症是智商變低,她怕他的智商受影響。
我恢複得這麽快,醫生也認為是奇跡,這是愛情的力量,你功不可沒。”
席春波的心情無比激動,當初知道病了,嚇呆了,情緒很低落,他也認為這輩子完了,真恨自己怎麽偏偏得了這麽個病,更痛苦的還在於怕母親擔心,他要裝出笑臉安慰年紀大的多病的母親。
什麽愛情的力量?我們不是沒有談戀愛了麽?”
李馨噘著嘴,生氣了,說得很委屈。
沒有談戀愛?那你怎麽到醫院來看我?你給我的錢,我還沒有用,現在給你。”
席春波邊說邊從衣服兜裏摸出了錢。
你如果要給我錢,我馬上走!”
李馨很生氣了,轉身要走了。
席春波沒有了主意,忙把錢放回了衣兜裏,說他收下了。
是你說的我們不談戀愛,要以學習為主的,我來醫院看你隻是因為我們是同學。”
李馨低著頭,心情很難受,他的暫時放棄感情努力學習,考上大學才談戀愛的話,她雖然理解,但很痛苦,現在明顯還帶著賭氣的心理在抱怨。
席春波高興地笑了,他知道女孩子在心愛的男人麵前都會耍點脾氣,這是在撒嬌。
你笑什麽?”
見席春波隻笑不說話,李馨皺了皺眉頭,奇怪地問。
席春波想逗逗她,說:“不告訴你。”
不說算了,你以為我的好奇心很重啊?快告訴我為什麽要約我出來?”
席春波歎息了一聲,以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馨,雖然我說了我們不往來,不談戀愛了,但我覺得相思太苦了,反而更分散精力的。這樣下去,學習更搞不好了,在醫院的時候,我反複想過這個問題了。”
席春波在醫院不僅是身體被病魔折磨,心裏也受著煎熬,李馨沒有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失落,他為告訴她現在要以學習為主暫時放棄感情後悔,其實哪是在醫院才後悔,說了分手的那一晚,他就徹夜失眠了。他太愛她了,他愛她是由於她的優秀,無論成績還是待人接物的方式,他都太欣賞了,這與情人眼裏出西施一點也沒有關係的。當她到醫院看了他,他的心情高興了,他渴望她經常去醫院看他,但他知道這不現實,她畢竟是個做事情考慮後果的人,怕同學與老師認為他們在談戀愛,她也會克製自己的,不會再去醫院了,於是他希望出院越早越好,能在校園裏見到她,他積極配合治療,病情恢複得連醫生也吃驚,這真是愛情的力量啊。
唉,都怪你。我沒有談過戀愛,怎麽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這麽受折磨啊。”
李馨搓著手,很無奈,低聲抱怨。
我也沒有談過戀愛,我也不知道相思會這麽痛苦的。”
席春波輕輕歎了口氣,抬起頭含情脈脈看著她。
被所愛的人專注地看著是件幸福的事,但李馨卻羞澀地低下了頭,不敢正視席春波溫柔的目光,嗔道:“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我長得不漂亮。”
席春波笑了,溫柔地說:“你既然不許我看你,那你抬頭看著我吧,我允許你看個夠,你覺得我怎麽樣?”
李馨一頭霧水,奇怪地問:“什麽怎麽樣?”
這樣說吧,你覺得我漂亮嗎?”
他走上去更靠近了她,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了,他急促呼吸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臉上,她本能地後退,心裏突突地跳著。
正當李馨局促不安連連後退之時,席春波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攬入懷中,柔聲說:“你無路可退了,再退,你要落下懸崖了。我可不願意你摔死了。”
她這才想起了身後就是山坡,雖說不是懸崖,但真再退確實要掉下山坡了。
席春波低頭把整張臉湊近了她,她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立即羞紅了臉,驚恐使她不知道怎麽辦了,本能地想掙脫開他的懷抱,但他卻更加緊緊的擁抱著她,她呼吸困難了。
不要做無用功了,你掙脫得了嗎?馨,你既然來約會了,跑不了的。”
看來席春波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他今晚約會就打定了主意要進一步發展關係的。
她無計可施,萬般無奈怒聲嗬斥:“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放開我。”
我要你回答我,我漂亮嗎?”
他溫柔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一絲絲暖暖的特有的男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你問這個有意思嗎?男人不是要漂亮,是要有能力,男才女貌,知道嗎?當然你也漂亮。好了,我回答了,放開我吧。”
李馨沒有撒謊,席春波修長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清爽的黑發,一幅眼鏡架在挺直的鼻梁上,風度翩翩,讓人心生愛慕。
我真的漂亮?你沒有騙我?”
你今晚怎麽怪怪的?你這樣會嚇著我的。”
李馨生氣了,她不知道席春波是哪根神經搭錯了路。她想,他是個很穩重的人啊,莫非腦膜炎的後遺症?才不是哩,他哪留下後遺症,她迷惘了。
席春波笑得很燦爛,臉更靠近了李馨,緩緩地說:“想知道我怎麽了嗎?在你來病房看我之後,我就改變想法了,什麽為了學習不談戀愛,是自欺欺人,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的,與其壓抑感情痛苦,不如隨心所欲,活得痛快。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是戀人關係了,讓我們享受戀愛的幸福吧。”
李馨呆住了,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他的觀點,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手輕輕撩起了她的一綹黑發,放在手心之中揉捏著,幽幽低語:“如果我吻你,你同意嗎?”
吻我?”
李馨嚇了一跳,身體顫動了一下。
是的,吻你。”
隨著他斬釘截鐵的聲音傳來,她的唇被緊緊吻住了。
雙唇的接觸,猶如觸電般,溫柔的吻竟然讓李馨覺得好像等待了很久,一種被所愛之人珍惜的幸福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這個時候她應該狠狠推開他,畢竟是學生,任感情泛濫會影響學習的,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初吻會在他們的腦海中反複播放,對他們的吸引力遠勝於老師那枯燥的講解,但她渾身乏力,手軟腳也軟,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他,或者說根本就不想推開他,她任由他的舌打開她的貝齒,她忘情地迎合著。
吻終於在他們呼吸急促,精疲力竭中結束了。
一吻傾情。
李馨的臉羞紅了,含情脈脈地看著席春波。
席春波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皎潔的月光,微風輕拂的山頭,浪漫的夜晚,他倆給心愛的人獻上了彼此的初吻。
陶醉於甜蜜吻中的李馨如夢方醒,忙催促了:“要回去了,不然學校大門要關了。”
席春波不放開她,央求她不回學校。
你的病剛好,晚上冷,不能在山上過夜的。”
大不了再住一次醫院,你再來看我。”
想得美,你……”
後麵的話,李馨沒有機會說完了,她的唇被緊緊吻住了。
他忘情地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貪婪地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甜氣息,說:“馨,我愛你,我會讓你幸福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們永遠在一起,海枯石爛不變心。”
李馨被席春波的山盟海誓感動得一塌糊塗了,把校規什麽的,忘到九霄雲外了,答應了不回學校。他抱著她在山坡上坐了一晚上。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倆夜不歸宿。
兩顆年輕單純的心哪知道世事的無常,人生的無奈啊。
多年以來,這夜席春波的溫柔以及打著一把無法遮擋烈日照射的褪了色的小破黑傘,穿著一件已經很舊的白襯衫,獨自一人走了20多裏的山路匆匆來,匆匆離去的形象烙在了李馨的心上,反複在她的頭腦中播放,經常出現在她的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