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百分百回頭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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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賈麗肯定不願意別人認為她庸俗膚淺,濃妝豔抹的女人顯得妖裏妖氣,沒有內涵,她那天化了個淡淡的妝。當她淺笑盈盈對公司每個員工微笑時,那頰旁呈現的淡淡酒窩,更添了魅力,贏得了100 %的回頭率,多少人流露出了羨慕讚歎的目光。

    這是我買寶馬車送的手下席春波,我們要感謝他,因為他,我們才有機會相識的。”

    當馮老板興奮而熱情地介紹我時,她與我目光對視的那瞬間,一個沒有來得及完全綻放開來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我也如觸電一般把伸出要握的手收了回來,但我馬上鎮定下來,又伸出了手,微笑著握了個手,還裝著不認識恭維道:“老板有品位,結識了這麽個高雅脫俗的美女,我還以為是仙女下凡,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自從高中一別,我沒有見到過賈麗,雖然相隔時間不長,她的氣質變了,在馮老板給我介紹她之前,我真沒有認出是她,對她,我其實有著愧疚心理的,我當然知道高中同桌時她喜歡我。

    高中時有一次課外活動,教室裏隻有我還在做作業,她喜笑顏開,搶了我的筆,拿在手裏搓揉著,羞答答地看著我,要挾的語氣中帶著溫柔:“你啊,老實交代,不然我要去告訴老師,看他最信任的班長與學生會主席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當時正在思索一道難題,花了很多時間沒有想出來,心情不高興。我看著她茫然地問:“交代什麽?”

    她很激動,平時我很少與她說話,今天終於有了兩個人獨處的機會,我仿佛能聽見她的心在突突地跳,我看見她頓時羞紅了臉,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聲音嬌滴滴地說:“你保證要如實交代,我才告訴你是什麽事。”

    我不耐煩了,吼道:“事情都不知道是什麽,我交代什麽?”

    你這人是怎麽了?我隻是叫你保證嘛。”

    她還在繼續施展撒嬌*。

    我憑什麽要保證?你神經沒有毛病吧?”

    我冷冷的眼光,奚落的表情如一股刺骨的寒流穿透了她的心。

    你才神經有毛病,上自習課寫情書。”

    她氣極,脫口而出。

    我嚇得身子顫動了一下。

    你亂說什麽?我寫的是日記。你……你……精神病。”

    我徹底憤怒了,慌忙掩飾,口不擇言了。

    她的眼裏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將筆扔在地上,不發一言,默默走出了教室。

    看著她離去的孤單的背影,我的心裏很難受。

    她是落花有意,我是流水無情。

    愛其實是自私的,自己所愛的人,聽見別人讚美,除了覺得驕傲外,必定吃醋,心裏會難受。

    席春波結束了回憶,微微一笑,說:“愛有排它性,我當時是全心全意愛著你,對她沒有正眼看過,我正在談戀愛的人,難道還看不出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麽?正因為我知道她喜歡我,心裏本能排斥她,當然也有不想讓她誤會的想法,對她很冷淡。”

    要是換了任何女孩子,席春波平時那冷冷的眼神,那不屑一顧的表情,都如一股刺骨的寒流穿透了她們的心了,但是賈麗就像中了魔,她把席春波對她的冷淡態度看成是穩重的表現。這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

    席春波對出語傷了賈麗的自尊心後悔,女孩子的自尊心都很強的,賈麗有愛的權力,都怪那時候很單純,不會處理事情。怕賈麗認為他喜歡她,她問他問題,他都很勉強地回答,顯得很不耐煩。他從沒有主動與賈麗說過話,自從賈麗說他寫情書過後,他很討厭她,覺得與她坐在一起很別扭,後來叫張老師給他換座位了。其實換了座位還在同一個教室裏,還是會互相遇著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席春波再次斟滿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個精光,繼續斟滿一杯後,他把李馨的酒杯倒滿了,恭敬地放到她的手中,再端起自己的酒杯與她碰了一下杯,說:“五嶽歸來不看山,你知道這含義的,這怪你,你是罪魁禍首,因為有了你,我拒絕來自所有女生的殷勤。”

    席春波含情脈脈的目光,帶著萬般柔情的責備語言,李馨突然覺得心裏有股暖流在迅速流遍全身,感動包圍了她,心理的防線在迅速崩潰,目光也禁不住溫柔了起來,思維停止了活動。他倆就這麽傻傻地互相看著,忘記了喝下彼此舉起的杯中酒,甚至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彼此都結婚了的身份。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了李馨一跳,忙放下酒杯,一看是丈夫打來的,很難為情的看了席春波一眼。他當然也明白了,默不出聲,顯得若無其事似的低頭喝著酒。

    喂,老公,有什麽事嗎?”她以對丈夫少有的溫柔聲音關切地問。

    我……我在幹嗎?我在與老同學聊天。”

    麵對丈夫的詢問,不善於撒謊的李馨,說話都結結巴巴了。

    沒有逛街,在邊吃飯邊聊天。我會愉快的。再見。”

    是王偉,他問我在幹什麽,我說與老同學在吃飯聊天,他祝我玩得愉快。”

    掛了手機,李馨很抱歉地對席春波解釋。

    我又不是聾子,當然聽見了你說的話,你解釋什麽?”

    席春波不以為然地回答,臉色陰沉沉的,語氣冷冷的。

    唉,我這人很多時候是弱智的。”

    李馨尷尬地笑了笑。是啊,近在咫尺的他能聽不見嗎?解釋不就是為了掩飾慌亂心理嗎?人啊人,在尷尬處境中都會弱智的。

    不是智力問題,是你太緊張,與我在一起,丈夫的電話來了,嚇得沒有了主張。”

    席春波語氣揶揄了,一針見血。

    我與你在一起光明正大的,憑什麽要害怕?”

    你既然不怕老公知道我們在一起,幹嗎隻說老同學而不敢說我的名字?”

    他挑戰似的看著她的目光,壞壞地笑了。

    他又沒有問我老同學的名字,我為什麽要多一事說出來?”

    這話倒是真的,王偉沒有問是哪個老同學。其實,李馨想的是,即使丈夫問,她也沒有膽量說出他的名字,雖然他們隻是在喝酒吃燒烤,別的什麽也沒有幹。這就是平常人們說的心虛使然吧。

    批評我不誠實,是嗎?那你呢?你怎麽不敢說或者不願意告訴我你的發財其實是靠了賈麗的。”

    李馨知道席春波認為她有意遮掩,心裏不高興了,於是將他的軍。

    什麽靠了賈麗?你不會認為我是利用她對我的那份喜歡靠她達到我賺錢的目的吧?”

    是啊,他才不會是這麽卑鄙的人。

    知道他誤會了,李馨忙解釋:“我不是說你卑鄙。你告訴我奮鬥經曆的時候省略了賈麗這個人,但她已經告訴了我,你的兒子是她的幹兒子。”

    這是後來的事。當時我與賈麗在公司意外的見了一麵,我氣極了,一個妙齡女子怎麽可以給馮老板當情*婦呢?馮老板很花*心的,我為她抱不平,在氣憤與抱不平的心理支使下,我質問過她,但後來我知道了她對她的生活很滿足,我想我沒有權力幹涉她的選擇,她就是為了錢當情*婦,這也正常,錢這東西本來就能改變人的,我又去給她道了歉,求她原諒,幫她出主意。在我的家人來到市裏後,隨著接觸的增多,她要將我的兒子收作幹兒子,我知道她心裏空虛,喜歡孩子,我當然同意了。”

    唉,豈止是資本主義社會人與人間的關係是赤*裸*裸的金錢關係,我們國家現在的人向錢看的也不少。

    在當今社會,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話真是真理啊。莎士比亞有名言被馬克思引用過:“金子!黃黃的、發光的、寶貴的金子!這東西,隻這一點點兒就可以使黑的變成白的,醜的變成美的,錯的變成對的,卑鄙的變成高尚的,老年變成少年,懦夫變成勇士……”

    李馨無限傷感了,端起酒杯,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酒入愁腸,更傷感。

    席春波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語氣無限溫柔:“我在你麵前不提賈麗,是不想讓你難受,我絕對是好心。”

    這與我有關係嗎?我為什麽要難受啊?”

    她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惱怒地質問。

    她的內心被他看穿了,能不生氣嗎?

    席春波淡淡一笑,以調皮的語氣在她的耳旁柔聲說:“問你自己吧。”

    席春波停下腳步,臉上是戀戀不舍的表情,語氣是乞求的:“我送你到旅館裏吧。”

    李馨何嚐不想要他送呢?但她怕兩人呆在一起,會把持不住,他的意誌不堅強,她的意誌會更不堅強的。她清楚他們彼此都渴望擁有對方。

    我住的是雙人間,你去會影響別人休息的。”

    她撒謊後卻後悔了,她住的是單人間,回到旅館裏就會孤零零一個人,沒有人與她說一句話,孤獨寂寞的日子難打發。不知道這一別什麽時候能再相見了,雖然他在縣城承包了工程,但她平時不會有勇氣去找他的。過去兩人雖同在一個市裏,相距並不遠,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情況,彼此心裏都有對方,但卻沒有往來,可見對於還相愛的人要相見需要勇氣啊。席春波也隻有在喝醉後才有勇氣在李馨回家的路上等她。

    真該讓他來旅館裏休息,醒醒酒,酒後開車多危險啊。

    失落,擔心,後悔,李馨感情複雜地終於回到了旅館裏。

    人啊人,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為什麽事隔這麽多年了,他有了老婆,她有了老公,這份初戀感情卻如此無法忘懷?如此沒有辦法麵對?

    李馨在工作上從來都是以女強人身份出現的,可是在感情上怎麽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呢?該忘記的就該徹底的忘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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