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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篯鏗試圖去扣口中的寶石,可嘴巴,舌頭已變成一團爛肉,下顎骨也不受控製,無法張開,想來,要不是他是靈武士,又能讓靈魂在另一個世界暫居,早就死在當場。
如今篯鏗眼不能視,口不能言,從外表看,他的臉也變得七扭八歪,可他自覺得身體充滿了力量,視野之廣可以俯仰天地,索性就讓火神石放在口中,已靈武士的恢複能力,即使將來不能說話,不能視物,神經和肉還是可以重現長出來的。
傍晚,篯鏗回了村,而村口早有人翹足企盼,昆吾眼淚縱橫,哽咽的問道,“是篯鏗嗎?你怎麽了?“
篯鏗用手比劃著,示意我沒事。
昆吾把他攬在懷裏,說道,“你怎麽了?眼睛看不見了?嘴巴也說不了話了?你告訴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麽?“
篯鏗把昆吾推開,朝他笑,不笑還好,一笑昆吾哭的更厲害,篯鏗無奈隻能把身體轉向自己的妻子。
雪汐說道,“大哥,篯鏗這不回來了嘛,靈武士這點傷不算什麽,過些天就好了。“
昆吾已詢問的眼神看向篯鏗,見篯鏗點頭,驚詫的問道,“篯鏗,你眼睛好使?能看的見我們?“
篯鏗又重重的點了點頭,昆吾這才放心。
篯鏗指了指惠連和另外兩個兄弟的房子,雪汐點點頭,眼淚婆娑,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已開了天眼,救治他們就沒什麽問題了,經曆這次救治,你自己的傷問題也不大,過些日子就能好了。“
聞風而來的惠連也是嚎啕大哭,篯鏗聳聳肩示意雪汐說話。
雪汐笑著跟惠連說道,“二哥,篯鏗沒事,而且治療的事也有著落了。“
惠連張大嘴巴,一臉期盼的看著篯鏗,見篯鏗點頭,眼淚重新流了下來,口中喃喃自語,“五年了,我終於盼到了,五年了。“
接著不顧自己身體虛弱,過去攙扶篯鏗,說道,“快,快,老六要堅持不住了,快去救他。“
在篯鏗眼中,看到普通人,那麽他與天地的靈氣是格格不入的,這就會形成一個人形輪廓,如果是靈武士,他們與天地之間是有勾連的,會看到他們體內的靈力分布也會看到一個另一種狀態的人形輪廓。
而眼前三個兄弟,二哥惠連身體中靈力十分稀薄又與天地間沒有勾連,另外兩個弟弟則隻在腦部有靈力盤桓。
篯鏗打算先從老六開始,在路上已嚐試了從外界汲取靈氣,他直接把手放在季連的頭上,可以見到紅色的鬱結慢慢的從頭顱中進到篯鏗的身體中。
一個小時後,篯鏗渾身大汗,站起身就往外走。
惠連看了看老六季連,又看了看走出門的篯鏗,最後追了出去,問道,“怎麽樣了?“
站在篯鏗身旁的雪汐笑著說道,“二哥,你別擔心,篯鏗隻是太耗費心神,再有個十幾次就成了。“
這會雪汐已經成了篯鏗的代言人,惠連連連點頭,口中說“好“。
見兩人像有話說,惠連退了下來。
篯鏗拉著雪汐的往河邊走去,雪汐表情黯淡的說道,“你看到的沒錯,我是靈武士。“
篯鏗握雪汐的手緊了一下,雪汐接著說道,“你還記得自己的承諾嗎?“
篯鏗點了點頭,雪汐雙手攬住篯鏗的脖子,笑著說道,“那我們打敗鬼族就浪跡天涯,好不好。“
篯鏗的口腔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雖然完全聽不清說的什麽,可從行動上已經能夠看出篯鏗同意了,他左手摟著雪汐的腰,右手撫摸著她的頭發。
雪汐輕聲說道,“我知道怎麽就他們,可修行的是木係功法,無法控製他們體內火屬性靈氣。“
篯鏗用手堵住雪汐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再說,雪汐舔了舔他的手指,喜極而泣的說道,“謝謝你理解我,其實,其實昨天我夜裏我跟你一起去了,好幾次忍不住要出去幫你。“
篯鏗再一次狠狠的摟住雪汐。
操控靈力是件很難的事,靈力逸散速度像光一樣迅捷,在空間內,各種靈力有時會相互抵消泯滅,有的會互相作用再生。
大量的火靈力與靈魂糾纏在一起不僅僅對靈魂造成了傷害,又受著腦電波的影響嚴重擾亂了火族三兄弟的大腦,篯鏗不僅僅要把火靈力吸出來,還要修複受損的大腦神經,至於靈魂,那可不是現在篯鏗可以觸及的東西。
雪汐很開心,像一隻快樂的小鳥,篯鏗醫治他兄弟的時候就會出去,去山林尋來各種東西治療篯鏗的傷勢,不僅有草藥,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以毒物居多,而篯鏗來者不拒對雪汐毫無戒心。
一個月後,腐肉去了,長出新肉芽,再用自己的火靈力疏導神經,自己頭部的傷漸漸好了起來,也可以含混不清的說話了。
四弟和六弟如今已經能自己下地活動了,而惠連則越發的萎靡。
這一次,篯鏗要去對惠連進行降靈禮,雪汐給他清理完臉上的傷口,說道,“夫君,你要記住,使用靈力脫力之後就會暈厥,如果那樣就前功盡棄了。“
篯鏗心說,“靈魂儲存的靈氣最多,既然這樣我暈厥了也不怕,到另一個世界轉一圈回來,自然能帶回來能量。“
想到這點,篯鏗笑著說,“我知道了,放心,我會首先保全自己的,畢竟火族需要族長,你需要丈夫。“
雪汐撫了撫前胸,說道,“你知道就好,不過還是讓我陪你一起去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篯鏗到了惠連住所,如今隻有他一個人住在這裏了,跪坐在他麵前,一臉嚴肅,口齒雖然不輕,可還是能聽清,他說道,“你決定了嗎?“
惠連一臉決然的說道,“我決定了,要不然我這五年來的罪豈不白受了,我不想平凡的過活,不成為靈武士吾寧死。“
篯鏗點點頭,說道,“靈魂是成為靈武士的關鍵,可是以我現在的能力,連靈魂在哪都不清楚,我隻能暫時護住你的大腦,然後用火靈石激發你的靈魂,至於最後會怎樣,我就不清楚了。“
惠連不再言語,緩緩的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篯鏗摸了摸胸前的吊墜,打開之後取出火靈石,火靈石在他口中爆發後看來並未受到影響,顏色依舊絢麗奪目,輕輕的抬起惠連的頭,把火靈石放到預先挖好的小洞裏,頭在放下,跟之前篯鏗經曆的一樣。
篯鏗把自己的額頭貼到惠連的額頭上,同時雙手抓住他的麵頰,接著閉上雙眼。
篯鏗越專注,惠連頭顱裏的情形越清晰,不過這種清晰好像沒有盡頭,本已覺得看清楚了,可再努力去看,又會發現更深層的東西,如同用顯微鏡看東西,倍數放大你就會看到更多。
篯鏗看到火靈力在頭顱裏肆虐,他能做的就是消減它的破壞力,以自己頭顱為模板構建惠連的大腦,火靈力被控製速度就會降低,速度降低能量就會降低,所以這項工作耗費靈力十分巨大。
之前說了,微觀世界的深度難以想象,篯鏗無法保證完全拷貝成功,即使這樣也耗費了他海量的靈力和精神力。
篯鏗覺得自己體內存儲的火靈力越來越少,外界的補充已無法比不消耗,他把一隻手移到了惠連的腦後,觸摸火靈石,靠它散發的靈力補充自身。
惠連已經陷入昏迷,渾身發熱,以篯鏗在另一個世界獲得的知識,當人體高燒超過四十二度是會死人的,篯鏗跟一旁的雪汐說道,“快,往他身上澆水。“
預先準備的裝滿水的瓦罐朝惠連身上澆去,沒過多久就可以見到升騰而起的水汽,而篯鏗的額頭上也開始出現了汗水。
半天過去了,火靈石散發出的靈氣也不夠補充損失,可又不能用靈血激發火靈石,如果那樣惠連隻有死路一條,篯鏗見惠連還沒有轉醒,心說,“看來隻能暈上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