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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篯鏗隻在荊山和大都市生活過,其它環境根本沒有生存經驗,要讓他帶著雪汐去陽光最充足的地方,在沒有交通工具,沒有野外生存設備的蠻荒時代簡直太難了,即便他是靈武士。
篯鏗的右手斷了,齊腕斷的,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長出來,因為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雪汐也不知道,因為篯鏗與火靈氣親近,感受不到木靈氣也就不能運用鬼族的功法。
雪汐的身體冰冷,篯鏗用獸皮繩把身上的衣物縫合成一個巨大的包裹,把她放在裏麵,背著這個包裹,拄著一根木棍,他貼著東荊山與平原的交接處往南走。
火神劍沒在身旁,雪汐的鬼族神匕又不能拔出來,再加上已經入冬,想要在野外生存真的很難,這也是人類有群居習慣的原因。
從火族逃離出來已經七天了,篯鏗隻喝了些水,因為他的嘴巴爛了實在吃不下東西,上次受傷也是五天之後才喝些肉粥。
如今篯鏗覺得嘴巴好了一些,不吃也不行了,單靠靈力支撐已經堅持不住了,他要去再尋找些獵物,不過不能走遠,因為雪汐需要守護。
篯鏗挑了一顆高大的樹木,僅僅身上的皮繩,打算爬上去,把包裹掛在樹上再去打獵。
隻有一隻手,背著近百斤的東西爬樹,這難度可想而知,可況他的口腔和手腕還疼的厲害。
篯鏗用右臂環住一部分樹幹,左手去抓樹枝或者樹幹上的凸起,一點點的往上蹭,樹皮很硬,劃開了篯鏗的單衣,有的地方已經滲出血來,他咬著牙努力的向上,太低的話阻擋不了山豹,太高也不行,也許會引來山鷹或者禿鷲。
一根看起來很結實的樹枝突然斷了,篯鏗掉了下去,還好他的腿很有力夾住了樹幹,可身體後仰倒掛在樹上,為了不讓雪汐撞到樹幹,他把身體盡量的躬起,接著鬆了雙腿趕緊用左臂扣住樹幹調整位置好繼續向上,在下麵就找好的完美位置就在上邊不遠處。
雪汐被放在一個樹丫位置,兩根粗樹枝與樹幹構成了完美的角度。篯鏗需要休息一會,他太累了,身上的擦傷太多,火辣辣的,手腕處更是抽動的疼。
篯鏗騎在稍微靠下的位置,看著蕭瑟的山林,心說,“雪汐,看來冬天來臨前我們要找個地方過冬了,如果再這樣走下去,我也堅持不了多久。等我把傷養好,能夠與人交流咱們再走也不遲。“
做了決定,篯鏗心裏輕鬆了一些,三兩下就從樹上落到了地麵,他打算打幾隻獵物,熏烤後帶著,要足夠七八天的口糧。
用來打獵的東西隻有石頭,還好篯鏗是這投擲能手,飛刀,飛矛,飛石樣樣精絕。當然,在狩獵的時候還需要不時的往雪汐那邊看看,一旦有情況好及時發現。
火神劍沒在身旁真的很不方便,就連生火這件事也變的很麻煩,上次生火導致的擦傷還記憶猶新,如今還要經曆一次。
火終於升起來了,四隻兔子,兩隻山雞被簡單的處理清洗之後包裹上稀泥扔到火堆裏,沒有大獵物,因為速度再快的石頭也很難擊暈大獵物。
稀泥幹了,剝開之後,毛跟著泥塊掉落,還好繼續烹飪,用樹枝叉上半熟的肉放在下風口,用煙來熏,三四個小時差不多,這樣就能堅持一個星期不會變壞。
下了決定,篯鏗決定找一個好地方,要日照充足,土壤肥沃,當然還要夠安全,別被野獸刨走了可得不償失。
篯鏗突然警覺起來,他聽到人聲,這是他自從離開火族之後頭一次聽到,火焰已來不及撲滅,因為那樣會弄起濃煙更加惹人注意。
篯鏗把火扇旺,這樣煙氣會少,希望這些人不要發現他們,因為他不想傷害無辜。
已經能夠聽到腳踩在枯樹葉上的沙沙聲了,篯鏗手中已經攥住一個石塊。
一共三個人,那麽很警覺,呈品字狀往這邊靠過來,看來已經發現了這裏有情況。
篯鏗把包裹抱在懷裏躲在樹後,期盼著對麵三人懸崖勒馬。
兩隻長矛,一張弓,也不知道是不是鬼族。
這時有人大喊,“我們看見你了,趴在地上,要不然我射你拉。“
篯鏗清楚,他的確被看見了,而且那人已端起了弓,他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了,上次的傷曆時近一個月才大好,沒好利索就又壞了,如今沒有雪汐的藥,想要好利索怎麽也得兩個月。
一隻箭釘在篯鏗背靠的樹上,箭尾搖晃發出“嗡嗡“聲,看來箭頭是青銅的,這麽富有一定不是山民。
那人又喊道,“趕緊出來,要不然殺了你。“
這些人看來很有經驗,山林中兩夥人相遇,彼此會不停地試探。地形這麽複雜,誰知道有沒有陷阱,如果中招,迎接你的往往就是死亡。
拿弓的慢慢往篯鏗這邊靠攏,而兩個矛手繞圈包圍過來。絕好的機會,篯鏗行動了。他矮著身體朝弓手衝了過去,堪堪躲過一隻箭,甩手就是一石頭,準頭稍差打到了那人肩頭。巨大的力量讓那人一趔趄,這麽短的時間,三十米的距離,篯鏗已經衝到那人麵前,捂著那人的嘴就往回拽。
如果不是少了一隻手,有了這人的弓,持矛那兩人隻有受死得命。如今隻能劫持一人,等待另外兩人上鉤。從腋下這人的衣服和弓箭可以看出,另外兩人絕對會投鼠忌器。
果然如此,另外兩人也不包抄了,直接提著矛衝了過來,其中一人喊道,“放下他,放下他。“
不想腹背受敵就得背靠大樹,篯鏗夾著那人回到了樹旁,兩個矛手越走越近,走到五米遠的時停住了身形。
篯鏗的打扮實在不能恭維,已近冬日,身上的單衣破爛不堪,關鍵部位都若隱若現,蓬亂的頭發沾滿了雜草,還有一隻殘臂沒了手,最讓人不解的是身旁還有一個熊皮包裹。
年長那人問道,“你是誰?鬼族還是山民?“
篯鏗用那隻斷臂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
那人說道,“啞巴,我不管你是何人,趕緊放了他。“
篯鏗心說,“看來這人對你們很重要,這就好辦。“
篯鏗突然抓住那人的耳朵,一扯,活生生的扯了下來,慘叫聲響徹山林,鮮血直接噴湧而出。
兩人見狀快步衝了過來,挺矛就刺,可惜篯鏗已經抓住那人後頸朝其中一柄矛頂了過去,又是一聲慘叫。篯鏗鬆手去抓另外一柄,抓住矛頭一帶,被帶過來那人的頭直接撞到篯鏗抬起的胳膊肘上,暈死過去。
紮了自己的同伴的那人還在驚慌失措的時候,篯鏗已經衝到他的近前,一拳轟在喉結上,直接倒地不起。
身中一矛的那人聲音淒慘的喊道,“我是白水侯之子,不要殺我,你可以俘虜我換贖金。“
他說完遺言,直接被長矛紮穿心髒而死,另外兩個人也各被補了一矛。
篯鏗看著地上三人,心說,“我本不貪圖你們身上的東西,可你們非要送上門來,那隻好卻之不恭了。“
弓很好,可惜篯鏗用不上,不過他還是準備打包帶走。
換了身衣服,拿些火石,火絨,水囊,匕首,當然,所有的銅器都得搜集起來帶走,所以兩根長矛的矛頭被撅了下來。
酋長之子的死亡足夠引發部落戰爭,要快點離開這裏,不能留下痕跡,被大量的獵手綴上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篯鏗朝三具屍體旁邊扔了幾根燃燒的木材,希望燃起的山火能夠阻擋一陣子。
篯鏗接著奔南方而去,拍了拍後背的雪汐,心裏說道,“雪汐,我一定能找到一個四季如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