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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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諾也每一日都從小靈那邊得到白家這邊的回饋信息,他當日給的藥粉其實並非致虛藥物,而是斷掉白翩翩和係統之間連接的藥物。畢竟他要做的是把修真係統搶過來給小靈當大餐,而不是真的毀了修真係統。
但修真係統是劇情君也就是作者意誌給女主的金手指,跟女主綁定,想要解綁,自然需要時間以及外物相助了。至於女主白翩翩?說實話,沒了修真係統和劇情作用,他真的不認為白翩翩能夠掀起什麽大風浪。
再說了,就算白翩翩能夠掀起大風浪又如何?他又萬能係統小靈在手,別說一個白翩翩了,就是來一百個一千個他都不怕。沒錯,他就是對小靈那麽有信心!
日子就在這看看書看看白家大戲中過去,韓家人嚴肅但親近,同學也團結友愛沒有絲毫成人時間的爾虞我詐,這生活韓諾覺得愜意極了。
然後,韓諾在校門口看到了那個被他扔在醫院的男主他恩人。
韓諾:……總覺得對方來者不善,想揍人更想走人。
但是,韓諾看著對方明顯就是來堵人的架勢知道今天自己肯定走不了,隻是不知道這人特意過來堵他是因為懷疑他救他的時機太巧呢還是感謝救命之恩的。不過話說,這人究竟怎麽知道他的?還精確到跑來學校堵人?
韓諾就這麽站在原地糾結,沒有後撤也沒走上前去。男人見了,似乎思考了一下後主動走了過來,一步一步走的不快卻極有氣場,步子跟帶風似得看著特別高大上,跟拍片兒一樣,吸引了周圍眾多人的目光。
男人走到離韓諾還有兩三步的地方停下,微微低頭直視著韓諾,臉上的神情有點扭曲的僵硬,等張嘴說出口的聲音也幹巴巴的生硬極了。
“你好,我叫鍾天,今天來是為了感謝你之前的救命之恩。”
男人也就是鍾天很顯然不是很習慣道謝,說話起來不說語氣凶巴巴的跟吵架一樣,就連表情也很猙獰,臉部肌肉都扭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但……韓諾看著那張就算扭曲了依舊還帥氣的過分的臉,心中感慨不已:果然長得好的人占便宜,就算你凶巴巴的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這麽感慨的韓諾忘了,其實他自己也屬於長得好看的那一類人中間。不說現在的這張臉屬於男主,而男主的相貌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就說本身屬於餘諾那張臉也是上等姿色。曾經有人討論過餘諾的長相,說是無論走多情風流公子哥兒風格還是乖巧呆萌娃娃臉風格都可信手捏來,就算麵無表情,就憑著那雙眼,就是一隻勾人的小妖精了。
當然,這樣的高度讚賞最後得到了餘諾的一個有力的‘滾!’。對餘諾來說,容貌真是不太重要,他看多了容貌姣好卻因為態度而顯得猙獰醜陋的人,比如他那一雙父母。而眼前這人,雖然嘴裏說是來道謝的,臉蛋上賞心悅目的buff也沒有因為那份扭曲而削弱,可他怎麽看,這人都像是來找茬的。畢竟誰道謝會扭著一張臉一身戾氣的?
因為有了這樣的猜測,韓諾對鍾天的態度就顯得比較冷淡疏離了,他微微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你的感謝我收到了,再見。”說完就打算和鍾天來一場擦肩而過。
眼見韓諾要走,情急之下鍾天一個伸手就抓住了韓諾的手腕,韓諾、韓諾他震驚了,在內心狂呼係統:[小靈小靈,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我的體質在這個世界是頂尖的嗎?反應速度更是一流。可現在為什麽這個鍾天抓我手腕跟捏麵條似得說抓就抓?]
小靈聞言立即將鍾天掃描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它的感知係統出現了錯誤,總覺得在它掃描時男人感覺到了什麽,還朝著虛空尋找了一下。
應該是感知出錯了吧。小靈劃掉了被鍾天發現這個可能性後,將得出的結論告之韓諾:[阿諾,根據掃描結果來看,這個男人的體質也屬這個世界頂尖流,再加上他多年訓練,所以……]
[好吧,我懂了,就相當於大家都是大神號但一個是手動練上去的一個是代練上去的,而我悲催的就是那個代練上去的,還隻有一個空架子。]
找出了原因,韓諾很快就釋然了,他動了動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側頭看鍾天,挑眉問道:“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態度?”
自己的話剛說完,韓諾就感覺到握著手腕的手一陣僵硬,數秒後,那隻手就放開了自己,來自鍾天的道歉聲也從頭頂上方響起。
“抱歉,我隻是想好好報答你請你吃飯,見你要走一時情急才會失態。”沒人知道此刻在旁人眼中的冷血怪物鍾天心底有多緊張。
自小,他接收到的永遠都是惡意。父母早亡,剩下了一堆空有血緣卻無感情的叔叔伯伯,雖然這群人礙於他父母那份如果他成年前出意外受重傷或者早亡的話遺產係數捐贈出去的遺囑而讓他順利長大了,但對那群覬覦著他父母遺產的吸血鬼來說,他就是個礙眼的存在,對他的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身邊的人都恨不得他早點死。
再那段日子裏,打打罵罵是常態,饑寒交迫的日子比吃飯次數還多,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數不盡,甚至於大多數的雨夜他都隻能睡在狗窩裏避風雨。尤其是到了遺囑住他成年滿十八周歲後,他的叔叔伯伯堂兄表弟們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開始結束了之前的小打小鬧下起了殺手。
隻可惜他鍾天什麽都沒有就是命硬,不僅僅躲過了那些死亡陷阱還成功反殺,踩著累累白骨坐穩了鍾家家主的位置將父母的遺產都牢牢掌握在手中,成為了人人巴結的‘鍾爺’。
但不曾想百密一疏,身邊跟了他十多年的手下竟然會中了對方的美人計進而背叛他。不過也好,借由這次機會他將身邊的人徹底來了一次大清洗,將那些不穩定因素全部清理幹淨,也將那些苟延殘喘之輩徹底摁死。
眼前的小少年是他感受到的第一也是唯一一份善意,在中毒瀕死的當口,少年那隔著布料傳遞而來的溫度讓渾身冰冷的他既感到新奇又無比眷戀,就如同常年處於黑暗之中的人見到了一輪明月,清幽明亮,卻不燙人,寄托了所有的渴求。
或許真的是因為瀕死之際人的情感比較脆弱柔軟而他也不例外吧,他在那時竟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看一看摸一摸一個人的念頭。他想要赤身抱一抱少年,看看少年那肌膚是否如他印象中那般柔軟,感受一下少年的體溫是否和他記憶中一般溫暖。
那是他第一次和人靠那麽近,近的仿佛那少年的心跳聲就在他的耳邊,一聲一聲漸漸和自己的心跳聲重疊,合二為一。
那一刹那,他仿佛聞見了春天百花開放的幽香,絢麗而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