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有一次又渴又餓但又不想回那個家，就蹲在路邊發呆, 有個路過的很溫柔的漂亮阿姨遞給他一盒草莓汁。那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東西, 從此以後草莓汁就是他最愛的飲品。

    對上餘諾驚喜的眼神，唐湛毫不心虛的重重嗯了一聲：“喜歡不喜歡和是不是男生有什麽關係？隻是個人喜好而已, 我就很喜歡草莓汁啊。”

    其實唐湛在幾天前都還不喜歡任何甜飲，但在他得知餘諾最愛的飲品是草莓汁的那一秒開始，草莓汁就也成了他的最愛，以前被他嫌棄的甜膩現在則成了甘甜。

    “就是說嘛，憑什麽男生就不能喜歡喝草莓汁啊，哪條法律規定的？”餘諾從冰箱中取出兩盒草莓汁，將其中一盒遞給了唐湛, 自己則拿著手中那一盒將吸管插·入，深深的吸了一口, 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唐湛也學著餘諾一樣吸了一口，草莓汁是超市買的現成果汁, 甜味太濃草莓味也不夠鮮濃。如果換做以往, 這種都是化學添加品的東西他是不會喝的，但現在, 想著自己喝著餘諾同款草莓汁，唐湛就覺得整顆心都是甜的。

    “阿湛你不知道，以前我沒錢的時候, 草莓汁對我而言算是奢侈品，喝不了。後來等我成年後，找兼職容易多了, 再加上獎學金，湊在一起手頭終於寬裕了一些，我就開始買草莓汁喝。然後被我大學時同一個宿舍的兩個人嘲笑了，說什麽一個男生喝草莓汁娘們兮兮？我呸！娘們怎麽他們了憑什麽被他們這麽看不起？就我來看，女人比他們厲害多了！再說了，爺不爺們和你喝什麽有關係嗎？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腦子想太多，像他們那樣不喝草莓汁卻在四年間渣了好幾個女孩子就算爺們了？要我說，他們那樣才是孬種！我愛喝草莓汁怎麽了？我不渣女孩子！”

    終於找到了和自己愛好相同的男性同胞，以前被嫌棄的怨氣就一股腦的被餘諾傾吐了出來。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在大學期間總共有五個舍友，兩個成了他的朋友至今還有聯係，一個和他關係平淡談不上好壞，剩下兩個就不怎麽對付了。和高中那班同學一樣，因為他窮就嫌棄這個嫌棄那個，還老說他一身窮酸氣拉低了宿舍的格調巴拉巴拉的，整的自己跟古時候的皇孫貴族一般，他的存在汙染了他們的空氣。

    反正那兩個就是對他看不順眼，因為嫌棄而嫌棄，見他愛喝草莓汁就將這個愛好貶低的跟什麽似得，把自己看的多高貴。偏偏人品比不得他們的心高，仗著家裏有幾個小錢就經常渣女孩子，大學四年時間來找他們哭訴怒罵說自己被騙身騙心的女孩子不少於十個。

    餘諾其實一直都不了解這種人，就因為家境比普通人好一點就將自己擺的那麽高，理所當然的瞧不起窮人，也不說修習一下人品學，就靠著家裏的錢耀武揚威，就不怕摔下來把自己摔成一堆爛泥嗎？

    唐湛一邊點頭表示自己十分認同餘諾的觀點，一邊暗搓搓的將那兩個沒有被透露名字的舍友給記上一筆，然後等餘諾大口大口的喝了兩口草莓汁冷靜一下後，才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阿諾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

    雖然資料上寫著阿諾並未跟任何女孩子走得近，但架不住還有暗戀一說啊。

    “沒有。”餘諾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沒時間，養活自己已經夠忙了，哪還有時間去喜歡別人？”他是個很務實的人，在得到麵包之前他是不可能去想著成家的。再說了，“我隻對立業感興趣，成家不在我的人生規劃之內，起碼短時間內不會考慮。”

    任務世界中除外，大概是因為腦子裏知道那些對他而言是虛擬的，所以感情比較奔放，沒現實世界中的含蓄和小心翼翼。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餘諾這種態度其實挺渣的，人家任務世界的土著將他當做真實的認真對待，他卻將和對方的來往當做遊戲人生，感情不對等極了。

    但，不對等同樣也是一輩子。在感情中，如果我愛你這個謊言能夠延續一輩子，那就不僅僅是謊言了。

    唐湛的心因為前麵兩句而雀躍無比，卻不料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將他打的措手不及。

    “不、不會考慮？”唐湛傻眼了，他之前設想過很多很多的困難，比如阿諾不肯相信他的感情啊再比如阿諾因為兩人身份差距而不願意嚐試啊還比如阿諾喜歡的是女孩子等等等等，但他從沒想過原來阿諾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豈不是從源頭就掐斷了他的可能性嗎？簡直、簡直……簡直天都要塌下來了/(tot)/~~

    “是啊，不會考慮。”餘諾一開始沒察覺到唐湛的反常，等點頭再次肯定了一下自己的決定後，才發現了唐湛一臉的如喪考妣。“怎麽了？我不考慮這些事情你好像很……”斟酌了一下用詞，餘諾才繼續說了下去，“失望？可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說現在我才剛工作，沒房沒車的，就說我的工作性質也不適合談朋友啊。部門的前輩們也都是從一線退下來或者穩定後才考慮成家的，更別說部長和副部長至今都沒成家呢。”

    “哦，對了，是阿湛你自己想結婚了吧？”說著說著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的餘諾恍然大悟，自以為說中了唐湛的心事朝著唐湛笑的壞壞的，“有喜歡的人了？追沒追上？對方漂不漂亮？以我們阿湛的長相和本事，應該一出馬就成功吧？到時候可要多給幾盒喜糖啊。”

    唐湛被打趣的一開始目光飄忽的不敢和餘諾對視，但等餘諾說完時，那種略帶著羞澀別扭的微妙心思已經被他控製了下來，他定定的看著餘諾，似是想要看進餘諾的眼睛裏一樣，目光之中燃燒著一種讓餘諾看不懂的火熱。

    “等我結婚的時候，阿諾想要幾盒喜糖就給幾盒。不過，阿諾不結婚，我就不結婚。”

    因為莫名的別扭而躲開了唐湛視線的餘諾一聽立即扭過頭重新看向唐湛，臉上帶著明顯的驚訝：“咦，阿湛你還想跟我一起結婚啊，這你可有的等了，我的那位都不知道在哪裏呢。”

    唐湛直勾勾的看著餘諾，驀然一笑，彎起的雙眼中流淌著餘諾看不懂的溫柔：“沒事，我等得起。”

    無論多久，他都等得起，都願意等，也隻等餘諾一人。這是他唐湛用餘生承下的諾言，不變不悔。

    餘諾的眼簾跟被燙到似得顫抖了幾下，急忙垂下遮住眼中莫名的慌亂。不知道為什麽，他從剛剛唐湛的眼神中、話語中看出了一些他不明白卻本身的想要退縮的東西，因為太沉重他承受不起。

    “阿諾，怎麽了？”

    帶著擔心的關心將餘諾從恐慌中拽出，他急忙急慌的抬頭，就對上了唐湛那雙寫滿著擔憂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讓他覺得舒服而溫暖，並沒有什麽讓他害怕和逃避的東西。

    餘諾鬆了口氣，他就說嘛，阿湛的眼神一直讓他覺得很喜歡——沒有厭惡嫌棄，也沒有憐憫同情，雖然後者是善意的，但其實也容易讓人留下隔閡——怎麽可能裝著讓他恐懼的東西呢？一定是他太多心了。

    確定了自己看花眼的餘諾想到了唐湛擔心的詢問，隨口就找了個理由搪塞：“沒事，就是喝著草莓汁想到了我第一次喝的，總覺得那次喝的比我買的好喝。隻可惜那時候喝的草莓汁是用一個自製的杯子裝的，沒有牌子。”

    那杯子他還收藏著，那是一份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這種帶著懷念表情的餘諾讓唐湛覺得心疼，他知道其實餘諾喜歡的或許並不是草莓汁，而是草莓汁代表的善意以及果腹的食物。就如同餓極了之後的食物才是最美味的一樣，對當時的餘諾來說亦是如此，越冷才會覺得越暖。而餘諾能夠將一杯小小的草莓汁記了近二十年，可見當初的處境有多艱難。

    唐湛朝著餘諾靠近了一些，伸手，在餘諾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以後，我帶你去喝好喝的草莓汁。”

    餘諾一愣，隨即明白了唐湛沒有說出的心疼後朝著唐湛笑了起來，然後重重的一點頭：“好啊好啊，那我就等著了。”

    其實困難之所以被稱之為困難，隻是因為你還沒度過。等你跨過去後再回頭看，那些讓你覺得難以忍受黑暗的好像沒有一絲失望的困難也不過如此。他已經跨過去了，所以並不覺得自己過得比其他人艱難，但有人會關心你過得好不過心疼你曾經的苦，饒是他也會覺得心裏暖洋洋的很開心。

    這就是摯友嗎？

    餘諾笑眯眯的凝視著唐湛，隻覺得心情不斷的上揚再上揚。

    *

    有友相伴的日子愜意又愉快，但唐湛身為一個公司的總裁，自然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餘諾身邊——盡管唐湛很想也很甘願因私忘公，無奈現實不允許。在回到京都的第三天，他就被連環奪命call催回去工作了。

    但餘諾一點也沒因此而覺得寂寞，因為唐湛雖然回去工作了，但每天都會跟他發發短信打打電話開開視頻，他的生活之中仍舊充滿著唐湛的影子。隻是偶爾，餘諾想起還在升級中的小靈時會覺得有點遺憾，遺憾著不能讓自己重要的兩人見個麵認識一下。

    當然，唐湛身為輪回公司的總裁是有權利見身為輔助係統的小靈的，可那並不是餘諾想要的見麵，他想要的是小夥伴和小夥伴的見麵，而不是人和係統的見麵。總之這個想法暫時是行不通了，隻能等他努力讓小靈成人之後再施行了。

    就在這種遺憾之中，小靈升級成功了！

    接到這個消息後餘諾幾乎一陣風似得卷出了門，直衝維和部的係統升級室，升級室內部長和副部長都在。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麽，就覺一道黑影直撲而來，餘諾反射性的伸手接住，手中驟然一沉，如同接到了什麽重物一樣。他低頭，觸不及防之下就對上了一雙圓溜溜水汪汪傳說中仿佛會說話的湖綠色大眼睛。

    “喵嗚~~”

    [阿諾！]

    在一聲貓叫的同時聽到了小靈的聲音的餘諾遲疑半晌才試探性的對著那雙大眼睛的主人叫了一聲：“……小靈？”

    “喵！”

    餘諾默了，他的眼睛從那雙湖綠色的貓眼上挪開，漸漸落在了那一身橘色的毛以及那重若泰山的體型……“多日不見小靈你有了形體這件事我很開心，可為什麽是隻貓？是隻貓就算了，為什麽還是隻橘貓？！難道你沒聽十隻橘貓九隻胖，另外一隻特別胖嗎？”

    雖然小靈沒聽過，但他卻聽得出來餘諾這是在對他的外形物種表示嫌棄，於是喵嗚一聲，小靈整隻貓的毛毛都蔫了下去，生無可戀的四肢大張貼著餘諾胸前將自己假裝成一條貓毯。

    餘諾：“……對不起對不起，小靈我不是在嫌棄你，隻是擔心你太胖了出現三高問題，其實我很喜歡你現在這種胖胖的毛茸茸的樣子，特別可愛特麽軟！”

    沒想到自己一時口快的吐槽竟然打擊到了小靈那敏感脆弱的心靈，餘諾連忙道歉加安慰。其實他真的不討厭貓，他隻是……隻是在他想象中的小靈應該是個輕靈小巧的形象，然而現實給了他沉重的一擊，反差太巨大了讓他一時沒忍住。但若是接受了小靈是一隻橘貓這個設定的話……其實還蠻帶感的！

    小胖貓顫巍巍的抬頭，濕漉漉的貓眼盯著餘諾，對著餘諾張了張小貓嘴叫了一聲：“喵嗚？”

    “真的真的！”餘諾重重點頭來強調他說的話的真實度，手裏也將小胖貓舉了起來和自己視線持平，然後mua一聲在貓鼻子上親了一口，來證明他是真的很喜歡小靈的新形象。

    雖然之前小靈被餘諾的嫌棄傷碎了小心肝，但被親之後立即就原地血滿複活了，被毛毛遮住的貓臉上更是紅的滴血，連叫的喵嗚聲也變得軟軟綿綿的，聽的餘諾心都化了，忍不住又在小胖貓的毛臉上親了一口又動手擼了一把貓肚子：他算是理解了那些將寵物當自己孩子養的人的心情了，遇上這麽乖萌的小動物實在是忍不住啊，還有這毛茸茸軟乎乎的手感……舒服的簡直讓人忘乎所以。

    這樣想想，似乎橘貓真的是一項不錯的選擇呢，其他貓咪哪有橘貓這種胖肚子？

    摸著小靈牌橘貓的胖肚子，餘諾笑眯眯的再次在涼颼颼的貓鼻子上親了一口：“以後你就這樣跟在我身邊吧。”

    “喵嗚~~”

    叫了一聲，小靈眯著一雙貓眼在餘諾身上蹭啊蹭，被摸的肚子主動露了出來方便餘諾行動。

    “咳咳。”見到餘諾和小靈相見歡終於差不多結束，部長老齊幹咳兩聲來吸引兩者的注意，等兩者都看過來後才一臉嚴肅卻不失慈和的對著餘諾說明情況，“其實並不是你的係統選擇了貓形，而是它化形出來就是貓形，沒其他選擇。還有，這種形態是可逆的，但在任務世界除了你之外那些土著人是看不到它，所以你可以放心跟它交流。”

    說完這些，部長停了一會會讓餘諾消化一下後才繼續說下去，“一般來說，係統必須升至三級才能有具體形態，但你的係統是第一個智能係統，似乎有著未被檢測出來的特殊功能，竟在初級還未升至一級就能以動物形態出現，也是它的造化了。”

    的確是係統的造化，遇到了一個心甘情願給係統升級的宿主。要知道迄今為止帶著係統的工作人員都隻是將係統當做一項輔助工具，是沒有生命特征的物體，自然就不會想方設法的給係統升級了，就連當初的他也是如此。

    可餘諾卻將係統當做了夥伴甚至是親人，得到小世界女主的隨身係統的第一時間想著的並非是為己所用，而是給係統用來升級。得到宿主這般用心對待，自然是身為係統的零號的造化了。如果係統零號遇到的不是餘諾的話，就算再怎麽特殊都沒用。

    餘諾聞言，低頭望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小靈，笑了笑道：“也是我的造化。”

    蜷縮在餘諾懷中的小靈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也跟著回了一句：“喵~~”

    部長&副部長：盡管眼前是一人一貓，但仍舊仿佛被喂了一嘴巴的狗糧。

    “好了好了，既然係統升級完成，你就繼續去任務吧。”部長甩甩手表示你們別再秀恩愛了趕緊給我走！

    餘諾抱著小靈點頭：“那我和小靈先走了。”

    “等等。”副部長叫住了餘諾，等餘諾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後，才溫和的笑了笑，回頭瞪了部長一眼，“老齊你啊，真的是越老越健忘了，你讓人家小餘去工作卻不給他工作內容，有你這麽當人家部長的嗎？”

    “哦。”部長聞言一臉恍然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著一臉疑問的餘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對，看我這腦袋，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小餘啊，在之前送你去做任務之後我和老梁去跟那些男主們交流了一番，最後決定他們支付一定的代價給你，而你則為他們完成能力範圍之內的一些心願。”

    餘諾挑眉，“他們還能支付出什麽代價？”

    “你別小看他們啊，雖然他們都離開了他們的世界，但怎麽說都是一方世界支柱，擁有的能量遠比普通人多得多。他們支付的代價也不是那些有形的東西，而是諸如他們的氣運啊或某一方麵的能力特質之類的東西，對你有大大的好處。”

    “這麽好？”餘諾驚訝了，雖然氣運這類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正是因此才更加可貴。“可這些東西他們願意給，我就能夠收為己用麽？還是說和小靈一樣，屬於公司給的輔助工具？”

    部長瞪眼，突的加大的音量中帶上了些許怒氣：“幫他們完成心願的是你，他們支付的代價當然是給你的，別人休想染指！”

    老齊的憤怒並非針對餘諾，而是餘諾說的情況當初是真的發生過的，在和男主們談條件時，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就在一邊嘰嘰歪歪說什麽男主們是和他們公司談判的，支付的代價自然是給公司的，然後公司按照適合度高低分配這些酬勞，而小餘身為公司員工應當理解。

    理解個屁！一份力都沒出就想獲取報酬，世上哪來那麽好的事情？還說什麽按照適合度高低分配？說白了不就是覺得男主們付出的報酬好想自己侵吞麽？還話裏話外暗示那些報酬給他們維和部門就是一種浪費，給小餘這個新人就是浪費中的浪費，不值得。

    媽個雞！之前他們部門推脫此事，說部門缺人不想接這份工作時怎麽沒人出來攬走這份工作？現在見有好處拿就一個個都冒頭了？呸，想得倒是美，隻可惜他不同意，他部門的人他護著，旁人休想欺負！這件事上勞心勞力的是小餘一人，其他人別想來瞎比比，就算小餘哪來浪費也是小餘自己的事情，和他們無關。

    當然了，那些對報酬眼紅到極點的人也不可能因為他的強烈反對就真的歇了心思，一直和他胡扯亂扯到小餘回來那天，突然間上頭就下了明確指令規定男主們所支付酬勞都歸工作人員所得，而之前那些扯的最凶的幾位統統都下馬了。

    對此，老齊隻想說一句：痛快！

    其實輪回公司已經算是比較幹淨的了，但再幹淨也總有藏汙納垢的陰暗處。上任總裁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過分就好。但新任總裁似乎不打算如此，一上任就立馬肅清風氣，將那些有歪心思的都趕了出去。

    隻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是一直會如此。

    不過這些就不必告訴小餘了，老齊朝著餘諾招招手，等餘諾過來後，才告訴他下個世界的任務。

    “下個世界和你之前度過的兩個世界有點不同，這個世界回檔的沒那兩個世界多，所以你過去時應該劇情已經過了一半。也就是說，男主遭遇的那些狗屁醪糟的事情有很多已經發生過了，而你的任務有兩個要求：一，對控製他感情的渣複仇；二，保護家人。”

    餘諾一臉無語：好了，不用多說他就知道了，這個男主肯定又是個被女主坑的家破人亡的倒黴蛋。不過話說回來，男主活到他們這麽憋屈的份上也是夠了，普通人都要過的比他們幸福。怪不得那些男主願意把氣運都當做酬勞支付出來，實在是被控製的人生太操蛋了。

    “明白了。部長還有什麽吩咐嗎？”

    部長一臉嚴肅：“小餘，重複一遍我部門的第一條門規。”

    餘諾下意識的也嚴肅了臉色，差點沒來個正步：“安全為上，其他都是辣雞！”

    “嗯。”滿意的點點頭，部長一揮手，“行了，去吧。”

    “是。”

    餘諾朗聲應下，抱著小靈蹬蹬蹬的去辦公室了。

    等餘諾的背影都不見後，梁新才目光複雜的看著部長，“為什麽不告訴小餘，等他完成任務之後如果離去，接替他的不再是複製數據而是男主本人？”

    部長背著手，臉上浮現的是和他外表不符的睿智：“為什麽要說？說了也不過是給小餘增加負擔，讓他一完成任務就將身體還給男主。的確，這樣對那些男主而言的確是最理想的方式，小餘去幫他們複仇外加破壞劇情，等劇情過去他們沒有受控的威脅後再回去，多好啊。可他們又不是我部下，為什麽我要為他們著想呢？人生是他們自己願意放棄的，那主動權就應該在小餘手上，如果小餘看上了哪個世界覺得那個世界很好想待久一點那就待久一點，一輩子也可以。至於男主？我們幫他直接輪回去下輩子就是了。”

    說道這裏，部長緩了口氣才繼續說了下去：“而且雖然最終男主們都答應了這條協議，但實則有很多男主私心裏是不願意回去的。他們很難直麵自己做過的事情，哪怕是被控製的也覺得難以麵對。他們對自己產生了一種自厭自棄甚至自毀的情緒，回歸對他們而言其實是一場折磨，不回去對他們才是最好的歸宿。所以如果小餘看上了他們的人生想要過一輩子，他們應該會很高興。”

    聽著部長說完理由，梁新的目光就更複雜了，他張了張嘴，說的有些遲疑：“老齊，你……你是不是將小餘當成了小齊？”要不然像老齊這般不願意動腦的人為何會想到拉拉雜雜這麽多？

    梁新的話剛說完，部長的表情就沉寂了下來，他的目光靜靜的望著虛空中的一點。許久，才發出一聲歎息，沉沉的讓空氣都染上了重量。

    “或許吧。”

    梁新的眼中浮現出幾絲擔憂，但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陪著部長。而部長在那聲歎息之後也不再說話，隻是目光迷離似陷入了某段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