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中秋
字數:9260 加入書籤
此為防盜章 周姨娘說話的時候, 王桂枝瞧見趙姨娘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美人就是做怪也不會覺得難看,她雙眼靈動,新月型的雙眼皮,讓她在不說話的時候, 像小鹿斑比那樣天真可愛, 讓人覺得澄淨,王桂枝心裏暗樂,別說愛色的男人, 就是此時她看著,也覺得喜歡。怪不得賈政喜歡呢,她要是能投胎個男人,也樂意與豔如春花的美人呆在一塊兒。
“既然這樣,你有空得了閑就可以來找彩雲, 她正要做我這季的衣裳呢,彩霞, 把我那些不成匹的料子都搬出來。”王桂枝看向周姨娘,“你隨便做,想如何配就如何配, 我就等著新衣穿了。”
太太給她派事做, 周姨娘樂得跟什麽似的, 原她也是太太身邊的體己人, 結果被扶成了姨娘, 主仆倆人反而相處得淡淡。難得太太又懷了胎, 性子轉回來了些。果然不虧是娘說的,隻要自己順從,絕沒有錯的。
“那我跟著去吧,太太那麽好些料子,全搬出來犯不著。”說著她便站起身真跟彩霞一道去。
見這個勉強的臂膀一下就被王夫人支走了,趙姨娘拿出帕子捂住自己嘴角的惱意,這個小蹄子,巴結太太竟比巴結老爺還上心!
王桂枝續問趙姨娘,“那你呢?”書裏探春是妹妹,既然賈敏還未報喜信過來,那趙姨娘應該不是懷有身孕了吧?
“我,我就是想問問太太,廚房裏的人不聽使喚,可換了人來調-教,我那哥哥趙國基,一向老實本分……”
她服侍老爺,老爺愛她一陣,就是再在她屋裏呆,給她些銀子花銷,卻從來不讓她張狂,就是床上細語,也不曾應諾過什麽。別說想著扶持家裏人,就是想要個丫頭老爺也不願意理。
此時見太太連廚裏的人都肯提拔,哥哥嫂子又那樣求她,說家裏生計困難,不求妹子拿錢接濟,唯盼著有個什麽差事兒自己賺些錢,那趙姨娘臉上也有光不是。趙姨娘也如此想著,隻得攛掇周姨娘一道來,沒想到她竟隻肯賣乖,可太太既然問了,她梗著脖子就回了。
原來是想介紹人入職,王桂枝心裏想了一想,這事倒不難,這麽多人了也不怕再添上一個。可憐以後探春,若是她的哥哥是個能培養的,也算是給她一個助力了,免得趙姨娘倒三不著兩,“我手頭上倒有好些事兒,他可吃得苦受得累服管教?”
趙姨娘欣喜道,“那自然是的。”
“那你回去讓他寫個簡曆來,說說他認不認得字,之前幹過些什麽,大概懂些什麽,我好方便安排。”
“是是,多謝太太。”趙姨娘真心蹲下來給太太行禮,她還想說以後如何,想著老爺已經有月餘沒去她那裏了,隻得蠍蠍螫螫又坐了回去。
王桂枝無話與她多說,說道,“我這便要出去,你自便吧。”趙姨娘頓時麵如朝霞,訕訕告退離開。回到屋裏悶悶坐了一會子,又趕緊叫了小丫頭去二門上幫她遞口信。
彩雲以為王桂枝真要出去,便拿了大衣裳給她,王桂枝本想歪著打會盹兒的,既然要換衣服,就真出去,“不要這長的,給我件短的吧,我還想去廚房看看。”這裙子長的是漂亮,可弄髒了就可憐了的。實地考察很重要,她要是胡亂規劃了廚房,那酒店可不好開。
“太太有什麽事兒叫他們來就是了,那裏有什麽好去的。”話這樣說,她還是去換了一件藍地白花紗質交領衫。
衣服還沒換完,門外又有人報,“大太太過來了。”
彩雲聽見,撲嗤一笑,“這可是第二遭了,不知道一會兒還有沒有客來!”她笑著給王桂枝係上鬆花漢巾子,再套上雲雁紋黛青對襟比甲,“太太可覺得涼,要不把披肩戴上?”
“不用。”王桂枝見收拾整齊,忙走出去迎,“大嫂子怎麽過來了,有事叫我過去便是。”長嫂如母,來到屋又是客,自要迎接才好。
李夫人笑著挽住她的手往屋裏走,“不過是幾步路的功夫,我想著來見見你就過來了。”
這麽熱情?
王桂枝倒像客人似得跟著進去,讓人快端茶點來,“嫂子別再客套了,有話直說便是。”
“我就知道你的是好的,我隻問問你,不知道你家可有女孩子沒定親不曾?”李夫人見她問的直接,也不想藏著掖著。她也不知道以後是怎麽樣,賈赦哪裏想得到這些,總得靠著她來打算。
這是想與王家結親?王桂枝微低下頭回想著,如今王家父母已故,王家大哥王子勝在金陵,倒有一個女兒王熙鳳,年齡尚小;這邊王子騰也有個女兒,叫王玉鳳,卻已經定了婚事,再過兩年算了良辰吉日出嫁。還有薛姨娘有個女兒薛寶釵,再有別的,也是別枝旁係,王夫人也記不得多少了。
“不知道嫂嫂想給誰人做媒?”想來此時多半是如此盲婚啞嫁,她也不好直接推退,要細問清楚才好。做媒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婚後甜蜜如意倒還好,要是過的不好,豈不會覺得自己有所失察。
李夫人雙手輕輕一擊,“不就是你的親侄兒,我那璉兒嘛!”
王桂枝瞪大了眼,竟然是他,這麽的早,原來這兩人的姻緣是如此早定的嗎?
可她覺得要是書裏的賈璉,可配不得王熙鳳。
她不斷給自己打氣,我是大明星!
這樣的心理暗示加上王夫人的記憶,王桂枝湊巧又懷了孕,孕婦的脾氣是容易古怪與平時有異,這才瞞過了身邊人。
見太太心情愉快,彩雲彩霞臉上便不由自主帶上了笑,這幾天太太身子不自在,她們也憂心得很。
“太太,穿這個杏黃色的衣裳可好?”
“太太,您看梳著什麽頭?”
“太太,您看畫個什麽眉?我上個月學了個倒暈眉,太太試試吧?”彩鳳越發殷勤,她知道彩雲彩霞這兩個大丫頭要準備嫁人了,說不準誰先誰後,可不論是誰,到時候就會空下一個大丫頭的位置。
王桂枝上輩子要去正式場合都是交給美容院的小哥的,這回子她也不想例外,“行啊。”果然女子沒有不愛妝容飾品的,她看著彩霞捧過來的首飾匣子,從裏麵挑了一支三鳳掛珠釵,看著就讓人眼熱,難得如此小巧卻極精致,每隻鳳凰嘴裏還銜著一串玉珠。
王桂枝沒要轎子,打算自己走過去,權當散步運動了,想到這裏,她便問彩雲,“大爺大奶奶平時裏活動不活動,我讓他們每日都要走動半個時辰的。”
彩雲哪裏知道,她這心思全在太太身上了,可太太一問,她就著急想說些什麽。還是彩瑩上前解圍道,“活動著呢,每日大爺跟大奶奶給老太太請完安,就會繞著園子走上好幾圈呢,就是大姑娘也天天在榮慶堂花廳那裏走路呢。”
“什麽走路啊,我聽說是請來的精奇嬤嬤正在教大姑娘宮中禮儀呢。”小丫頭春花湊著趣,太太寬厚,從來不朝打夕罵。以前性子沉靜,愛抄經念佛,便不敢大聲說話,如今太太又懷上孩子,為人更是柔和起來,大家更膽子大了些,說話也活潑起來。
“是嗎?”王桂枝回憶了一下,原來精奇嬤嬤一般是宮裏給阿哥格格們教導禮儀和習慣的,這樣的人一般都在宮裏,哪裏會隨便出來教導別人?
“那咱們從這邊轉過去看看。”會像小燕子學走路一樣嗎?好奇心頓起,她回憶王夫人參選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這些規矩。
“那個精奇嬤嬤可嚴厲了,有回子教導大姑娘,把大姑娘都說哭了……”見大家都說得熱鬧,小丫頭春杏吱吱喳喳得也插起了嘴。這可是她得了空去見娘,娘擰著她的耳朵說道,讓她好好在太太跟前服侍,以後能得到一點兒指點,就是她的大教化了。
一聽到這個,王桂枝就不依了,她都舍不得碰元春一根手指頭,但想著若是精奇嬤嬤隻是想磨磨大家小姐的嬌氣性,元春一時張狂了,那她隻安慰她家元春,要是……真像容嬤嬤一樣,拿著雞毛當令箭,哼!
王桂枝臉上帶了氣,一路走到花廳照壁之前,她抬起手,不許瞧見的婆子丫頭們吭氣,隻站在八仙過海的照壁之後,瞧著那梳了一個垂鬟分肖髻,插著烏木扁方,耳上無半點裝飾,一身墨青色。別說賈府上下仆人生了一雙勢力眼,就是王桂枝此時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個女子的打扮並不時行,老舊樸,雖說幹淨,到底讓她覺得有一點兒不像。
要是宮裏出來的精奇嬤嬤,怎麽能混到這份上?她們要不是開恩放出來的(家族裏有人年老了去宗人府上報,看情況會放出去。服侍的皇子貴親大了,公主郡主遠嫁或亡故了),再不就是一時不想讓她們拘著了主子,打發了。不論哪種情況,宮裏都會賜點東西,還有她們自己的體己東西。
宮裏出來的人,怎麽能混得比賈府的丫頭婆子還不如?連一套兩套出門的體麵衣裳都沒有?要知道積年老輩們都可老講麵子了,他們就是窮的連一粒米也沒有,那茶罐裏,也不能沒有茶葉,哪怕是老茶舊茶。
王桂枝把視線轉到元春身上,,她雙手互握在腹前,抬頭挺胸一步步走著,見她梳得仙女髻都有些歪了,小小的臉上透著嫣紅,額頭鼻尖上都出了汗,定是很累了。
隻是這樣走路?倒好像也沒有打罵……王桂枝心裏鬆了口氣,看來這嬤嬤雖說是落破了,到底有點本事,可沒等她走出去,就看到元春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她覺得奇怪,她一個小姑娘,好端端走著路,花廳都是一塊塊青石敲平的,哪裏就能讓她猛然摔倒了呢。
王桂枝心疼得往她腳上看去,隻見元春的奶嬤嬤還有大丫頭抱琴忙跑上前把她給攙扶了起來,“大姑娘,您沒事吧?”
“摔疼了哪兒?有沒有哪裏痛?”
精奇嬤嬤冷淡得上前了三步,吊著的眼皮都沒怎麽眨,“請嬤嬤丫環們退下,請大姑娘繼續練習。”
元春扁起了嘴,她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腳,“走路可以,換了這鞋!”
“那可不行,這鞋子是穿門用來給大姑娘您穿的,到時候……”
“誰說不行!”王桂枝這下全明白了,她大步流星走到元春跟前,“把鞋子脫了,扔到她跟前,跟她說,你不穿小鞋!”
元春頓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立馬聽話得把腳上那雙折磨了她好幾天的破小鞋脫下來,用力扔到精奇嬤嬤跟前,同時大聲道,“我不穿小鞋!”
“大姑娘,您這樣可就不對……”精奇嬤嬤還想說話,王桂枝鼓掌道,“幹的漂亮,幹的好。”她又拉下臉看向奶嬤嬤跟抱琴,“還不趕緊給大姑娘抱回去好生梳洗,賈府要你們幹什麽吃的,連雙鞋子都做的不合腳?”
奶嬤嬤早就心痛得不行,太太發了話,立馬抱著元春就跟抱琴回到屋子裏去。
精奇嬤嬤見狀,隻得看向王桂枝,朝著她福下了身,“這位就是二太太了吧?給二太太見禮。”
王桂枝頭一回恨不能自己飛身上去打這個婆子兩耳光,她沒叫起,問起彩雲來,“問問她,她是哪裏來的,再告訴告訴她,我是誰?”
賈政從榮國府正門出來,前行進了黑油大門,賈赦有人通報,早在儀門處等著,他臉上帶著一絲驚慌,怕有什麽壞消息。
“大哥,我是來跟你商量母親的壽誕的。”賈政見賈赦這般,心中警悟。聖上年老,儲君複立,眾多皇子伺伏,皇儲之間矛盾尖銳。他們賈府身得聖上隆恩盛德,亦不敢賭下代明君,唯盼能在這夾縫中求存。
賈赦輕舒口氣,他夫人得知消息以後,雖不再掩麵泣淚,卻不思食水,倒臥在床。他是襲爵長子,很多事都要他出麵才行,無法時時陪伴,剛才見她,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氣色灰敗,讓人心憂。他是真怕賈政又帶來什麽不好的消息。
“雖不是整壽,不好多請外客,但咱們自家人……”賈政搭著賈赦的手又出了門,往東府找賈敬,他是賈家族長。
上了馬車,賈政小聲與賈赦講了,賈赦便連連點頭,借著賈母生辰的緣故,將賈府族人都約束起來,不論聖上如何發落都好,他們俱不參與,明哲保身。
“可你嫂子她……”這要辦壽辰,少不得宴請賓客,又要將族人們都請來,人更是多繁,李夫人這種情況,可如何料理?賈赦歎氣,“隻怕要勞動弟妹。”
賈政微蹙眉頭,夫人懷著身孕,才安定兩日,“要我說,此時嫂子更應該打起精神來才是,李家人已經被拘,隻是不知道聖上如何打算。她要是如此喪氣灰心,豈不是自覺有錯?外人還沒如何呢,她已經是賈家的主母。就是李家有罪,連累李氏族人。憑著咱們家,怎麽護她不住,總歸也要她自己撐起來才是。”
“我怎麽不知道你說的有道理,隻是她……唉,回去我再與她分說。”賈赦無奈道。
賈政仍不想替夫人攬事,“到時候多麻煩珍兒媳婦罷,內子雖能幫手,可懷有身孕,總有不便。”
“也行。”總歸是自家人。
沒料想,大家坐下一商議。
賈敬讚同給賈母小辦壽辰(隻請親戚,不請皇親駙馬王公諸公等),卻不同意由他東府主母出頭,隻能依仗王夫人操辦,“珍兒媳婦病得極重,連床都下不來,這事兒還是得讓弟妹來。”賈敬拱手拒絕,他的兒媳婦可不得了,不但自家站於太子身後,還攛掇著珍兒要代表寧國府依附太子,更聯絡了不少與賈家交好的親眷!若不是賈政及時將要廢太子的消息傳給他,發現珍兒麵色不對,他還不曾察覺。
好一個厲害的女子,可惜她選錯了人!也看錯了身邊人!
賈家隻能是忠皇派,這樣才能保證不論是哪個皇子上位,賈府都能有一席之地!
“外麵的事一應交給我來操辦,章程出來,我馬上打發珍兒送過去,其它事,就有勞你們了!”賈敬雖向往修道,但他既然身為賈府之人,便要承擔重責。
王桂枝讓人拿了紙筆來,隻隨著元春的描紅寫了幾個字,到底不成樣子,歪歪扭扭地,便隻得放下。看來要慢慢學起來,每日都得描上四五張大字才行。
“這位古嬤嬤,小鞋好穿嗎?”
見精奇嬤嬤搖搖晃晃,王桂枝出聲問道。她一向認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既然來到這個糟糕的時代,有能力,就盡量讓自家跟身邊的女人們都生活的好一點。故意去折磨人,這還是王桂枝頭一回。
古嬤嬤勉強讓自己立直,身形不晃,早已經汗出如漿,但長久以來的規矩還是讓她輕輕蹲福,恭敬得小聲回稟道,“回二太太的話,奴婢年邁,一雙天足已經成型,自然不好穿小鞋。”
“嗬,照你這樣說,你年齡大了就不好穿,我女兒她年齡小,就好穿了?”王桂枝本來見她狼狽,想放過她,沒想到她居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回二太太,姑娘既然要采選,以賈家的富貴,自然是嫁給王公貴族。有雙妙曼蓮足,會更……”古嬤嬤不覺得這有什麽錯,她是實心實意想好好照顧教導榮國府的大姑娘的。誰不知道如今的男人們,多是好色貪歡之輩,大姑娘錦衣玉食,一身子雪白骨肉自然養得,可要不是從小約束起腳足,那一雙大腳,怎麽討男人喜歡?
“呸!”王桂枝聽不進去,她揮了下手,“把這個嬤嬤送回屋裏去,讓她再好好想想,這鞋好穿不好穿!”
“是。”
陳婆子帶著兩個婆子忙把古嬤嬤連拉帶拖得弄走了,她還時不時朝著彩霞見望。彩霞姑娘讓大小姐身邊的春雨給擺了一道,太太倒沒怎麽說她,可她吃了不少冷眼譏語,隻以為她跟春雨的娘胡婆子等是一氣的,她心裏慌得,生怕彩霞姑娘在太太跟前歪嘴說她兩句,太太正在氣頭上,要攆她出去可怎麽辦?便總想找個機會跟彩霞姑娘好好解釋。
彩雲忙捧了玫瑰露衝的蜜水給王桂枝,“太太,您別生氣。”
“我怎麽不生氣?開-國皇帝也罷,當今聖上也是,都發過令旨,禁止女人纏足,讓纏過的都放足。可總還有這些人,寧願把自己的腳都弄得變了形,走不動道!還打著是為了你好的旗號,實在是可氣!”王桂枝真想把喜歡這樣小腳的男人都給纏上足,看他們還敢不敢說這樣的話。
賈政進得門來,看她正生氣,一雙眸眼炯炯有神。看著東府大哥跟自己親哥都為了媳婦勞心費神,便覺得還是自己夫人好,“怎麽了?”
王桂枝看見賈政就討厭,“怎麽了?還不是你們男人的錯!”她脫口而出,賈政還沒回應,就看到彩雲彩霞大小丫頭都跪了下來,俱不敢抬頭。她們都怕賈政生氣,心裏一悲,便坐在榻上,“就因為你們喜歡小腳好看,就硬生生要把腳變成那個樣子!那怪模怪樣,又臭,哪裏有什麽好!”他還沒幹什麽呢,大家都怕得要死。這根本就是個不公平的時代!
“誰要纏足?”賈政也惱了,“誰說的?”
王桂枝沒說話。
彩雲膝行一步,頭也沒抬得答道,“是東府珍大奶奶推薦過來的精奇嬤嬤,頭兩天正讓大小姐穿著小鞋練習走路呢。太太剛才還罰那個嬤嬤自己也穿著小鞋……”
賈政聽罷莞爾一笑,坐到王桂枝跟前,拿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她一下子就跟鬥敗了公雞似的,想她一片憐子之心,小聲哄道,“這不是處置得很好嗎?就是還心疼孩子,怎麽惱到了我頭上?”他抓起她的手,“你可才冤枉過我呢。”說的就是她打他那回。
“又沒怎麽樣,你還老記得!”王桂枝閉了下眼,深吸呼一口氣,暫時解決不了的問題,隻能放在一邊,“你問了老太太了?打算怎麽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