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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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公館上下為準備陳蓉的婚禮而忙碌, 陳道笙凡事不讓林沉畹操心, 婚禮的事情交給總管呂伯,裏麵有周媽、吳媽、小楠,阿花專門負責侍候少夫人, 許媽跑腿學舌的差事, 滿適合她。

    春困秋乏夏打盹, 林沉畹嗜睡, 學校午休時,陳道笙接林沉畹回家,飯菜晾上,涼熱正好, 一刻不耽誤,林沉畹吃完午飯,小睡一會, 睡前擔心說:“道笙, 我不敢睡著,怕下午上課睡過頭。”

    “你睡, 我幫你守著,到點叫你。”

    每次叫她,她都睡不醒,懶懶得攀著他的脖子, 眼睛閉著,任由他抱到車上,路上迷糊一會, 陳道笙看著懷裏小懶貓,汽車到學校門口,還懶在他懷裏,他拿一隻彩筆往她手背上畫了一隻小老鼠。尾巴甩得很長,她睜開眼睛看看,小老鼠挺可愛。

    一直沒舍得擦掉,帶著進教室,汪寒雪發現,“林沉畹,你手背上一隻小老鼠,在偷吃東西。”

    他取笑自己,自己現在特別能吃,半夜起來偷著找東西吃,長胖了。

    陳道笙把林沉畹送到學校,折回陳公館,忙妹妹陳蓉的婚禮準備,他走進正院,周媽迎著他過來,走到跟前,說:“少爺,阿花擦家什時,發現丟了兩樣東西,兩件值錢的擺件。”

    “丟了什麽擺件?”

    “玉麒麟和雞血石擺件。”周媽說。

    “東西丟了,以後多留意點,別讓少夫人知道,操心這點小事。”

    周媽還想說什麽,陳道笙擺手阻止,周媽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正院上房裏,當差的一直是周媽、吳媽、阿花,這三個人都是他信得過,靠得住的人,其她的傭人使女,陳公館的規矩,是不能隨便進出正院。

    林沉畹陪嫁的侍女小楠,忠心耿耿,至於許媽,畢竟是林沉畹娘家陪房,他沒有證據,不能輕易地懷疑。

    陳道笙暗暗吩咐下去,最近市麵上注意這兩件東西,是否有人買賣。

    陳蓉婚禮這日,金華大酒店賓客如雲,陳蓉結婚辦新式婚禮,不坐花轎,省卻了一套繁文縟節。

    林沉畹穿了一套洋裝,洋裝的荷葉邊遮蓋住微微凸起的小腹。

    一間豪華的包廂裏,陳夫人、大太太,邵太太還有幾位太太喝茶歇息,林沉畹在跟前侍候茶水,邵太太一把拉過她,“小畹,你有身孕,千萬別累著,應個景就行了。”

    “幹娘,我要出去招待客人,外麵不少女眷。”

    陳夫人也說;“來賓女眷有你妹妹書嬅接待,你安生地坐一會,一會典禮的時候跟我們一起出去。”

    另一側僻靜的走廊,一間包廂裏關著門,靳澤林對陳道笙說:“大哥交代的事,我最近一直留意,有一個叫魏寶財的人賣一件雞血石,那塊雞血石我找人到他哪裏看過,跟大哥家的一模一樣,價值不菲,他低價出售,顯然,手頭缺錢使,這件東西低價也沒幾個人出得起錢,他壓在手裏沒賣出去,我叫人盯著他,大哥,現在是不是動手抓他。”

    “等婚禮結束再說。”陳道笙說。

    這時,走進來一個手下,“大哥,靳三哥,那個叫魏寶財的人混進了飯店來賓裏頭。”

    陳道笙問靳澤林,“那個叫魏寶財的人查過了嗎?跟陳公館的什麽人有關係?”

    “大哥,剛查過了,那個魏寶財的人是陳公館裏少夫人貼身一個姓許的老媽子的兒子。”

    陳道笙說;“這就對了,陳公館裏丟失的擺件,是那個許媽偷竊無疑,可是他混進婚禮現場想幹什麽?”

    曹震在一旁說:“靳三爺一說這個姓魏的小子,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在我們賭場欠了巨額賭債,管賭場的老金帶人把他的家砸了,限期內他不還錢,要了他的狗命,他一定是狗急跳牆,這無賴膽子不小,敢偷盜到大哥家裏。”

    靳澤林納悶,“姓魏的小子跑飯店參加婚禮,難道為了混一頓飯吃?”

    這時,楚行風趴門說:“大哥,婚禮開始了。”

    陳道笙倏忽站起來,“走,把這個姓魏的抓來。”

    結婚典禮開始,婚禮中西合璧,陳蓉穿著紅色旗袍,燙著流行的卷發,身量高挑,比平常多了幾分韻致,姚誌偉穿著一套西裝,中等個頭,跟陳蓉站一起,比陳蓉稍高,人逢喜事精神爽,挺直了肩背,尚看得過去。

    婚禮按照程序進行著,一對新人給長輩鞠躬,給主婚人鞠躬,來賓鞠躬,儀式完畢,賓客用餐,新人到各桌敬酒。

    大飯店服務侍者,來往穿梭,穿著統一的製服,林沉畹露個麵,跟姚家人打個招呼,看飯店幾個大廳人聲嘈雜,準備離開。

    幾百賓客,姚家來的親朋好友,有不少做小生意的,大廳裏雜亂無章。

    這種環境下,誰都沒有注意,一個貌似賓客的人,直直地朝林沉畹走過去,在他還沒有接近林沉畹時,就有兩個壯漢,走到他身邊,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其中一個人說:“魏爺,有人請你去。”

    魏寶財看這兩人麵相不是善類,嚇得高喊,“你們要幹什麽?”

    他這一喊聲,吸引來不少詫異的目光。

    這兩人架著他,對周圍朝這邊看的客人說:“對不起,他喝多了,喝多了。”

    把魏寶財架著來的方才那間包廂裏,把門關上,魏寶財一看屋裏七八個彪形大漢,不由慌了,“你們是幹什麽的?光天化日,你們敢打劫。”

    隻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黑衣男人,一道寒咧的眸光射來,他不敢嚷嚷了,軟了口氣,“你們為什麽抓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陳道笙深眸微眯,鋒利如刀的視線落在魏寶財臉上,恍然這張麵孔很熟悉,記憶深刻。

    魏寶財被他看著有點發慌,那個眼神冰冷的男人,開口問;“誰指使你婚禮上害人?”

    魏寶財嘴硬,“沒人指使我害人,我是來參加婚禮的。”

    陳道笙使了個眼色,幾個彪形大漢,上前對他一頓拳打腳踢,魏寶財殺豬一樣的喊叫,“殺人了,救命啊!”

    又是一頓凶猛的拳腳加身,魏寶財抱著頭,滿地打滾,差了聲地慘叫著,“我說,我說……”

    陳道笙擺手,幾個人停止踢打。

    魏寶財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曹震又踢了他一腳,“快說!”

    “我說,是白小姐叫我撞陳少夫人的肚子。”魏寶財疼得直哼哼。

    “白妤薇嗎?”

    陳道笙語氣森冷,今天白妤薇沒在陳蓉的婚禮上出現。

    魏寶財卷曲著身體,說;“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就知道她姓白,她家裏開糖廠的,是她找我的,答應給我錢。”

    “白妤薇指使你,你跟許媽設計陷害少夫人的?”陳道笙問。

    “不,我娘不知道,她知道不能答應,我娘就把陳公館的兩件東西給我偷出來,讓我還賭債。”

    魏寶財吃力地捂住被打的地方,爬起來,陳道笙對上這張臉,前世已經模糊的記憶,突如其來湧現在腦海,倏忽腦子裏同樣一張臉出現,手裏舉著槍對準林沉畹,他一直尋思前世殺死林沉畹的人,總算讓他找到了。

    前世魏寶財賭輸了錢,叫許媽偷陳公館的東西,拿出去賣,被自己查到,把這個魏寶財投進監獄,後來這個魏寶財越獄跑了出來,為了報複槍殺了林沉畹,魏寶財被他開槍當場打死。

    陳道笙拔出手.槍,砰砰砰,五聲槍響,四顆子彈,分別打在魏寶財的雙腿雙臂,最後一顆子彈,正中心髒,魏寶財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由於這間包間隔音,即使從走廊經過,也聽不見裏麵的槍聲。

    陳道笙收起槍,對曹震說;“處理利落點。”

    “是,大哥。”

    陳道笙麵色陰霾,對靳澤林說:“你去白公館,把白小姐抓來。”

    說完,他離開包廂,往喜宴大廳走去,走進大廳,看見林沉畹跟陳蓉班級的幾個同學說話,阿良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一旁,不像保鏢,倒像是一個大學生。

    林沉畹穿著荷葉邊的紅色小洋裝,珠圓玉潤,跟個粉團似的,陳道笙微笑著走過去,攬住她略粗的腰身,“你累了,到後麵歇息一會。”

    林沉畹甜笑著,抬頭看看他,跟幾個認識的陳蓉班級的同學告別。

    走出大廳,陳道笙說;“我叫人送你回公館,這裏你不用操心了。”

    林沉畹也沒逞強,肚子裏的胎兒重要。

    看見邵勇從豪華包廂裏走出來,林沉畹喊;“小勇。”

    小勇快步走過來,“小畹姐。”

    “小勇,參加完婚禮,幹爹忙,讓幹爹先回去,你跟幹娘去府裏住幾天再走。”

    邵勇很高興,“行,小畹姐,我跟我娘說,我娘來時說了,到小畹姐家裏住幾天,你懷孕我娘總不放心。”

    陳道笙看著林沉畹上車,林沉畹坐在車裏朝他招手,汽車門拉上,靳澤林站在陳道笙身旁,看著汽車走遠,說;“大哥,白小姐跑了,白公館人去樓空,隻有一個看門的人,我問他,他說他家小姐昨晚已經離開琛州了。”

    白妤薇早已計劃好,在陳蓉婚禮上下手,知道不管成功與否,魏寶財被抓,都要把她供出來,提前跑了。

    靳澤林說;“沒想到白小姐能幹出這樣陰損的事,大嫂畢竟懷的是大哥的孩子。”

    陳道笙恨恨地說;“占有欲太強的女人,真是太可拍了。”

    “幸虧大嫂沒事。”

    陳道笙說;“你大嫂懷孩子,這些事不能讓她知道。”

    陳總理公務繁忙,婚禮結束,跟陳夫人和陳書嬅回北平了,不叫林沉畹送到火車站,

    邵太太留在陳公館住了兩天,帶著小勇回江下了。

    陳家的親戚,遠道來的,逗留一兩日,紛紛告辭回家了。

    一場喜事結束,

    夫妻二人閑話時,陳道笙說;“你身邊的許媽還是打發了,我看這個老媽子不地道,心術不正。”

    “道笙,我也想等小蓉婚禮結束,打發她走人。”

    陳道笙為她順了一下頭發,“這件事交給我,你現在安心養胎,許媽攆走了,再哭哭啼啼的,影響你心情。”

    “好,道笙。”

    陳道笙趁著林沉畹上學,叫小楠去把許媽叫來,小楠說;“許媽的兒子失蹤了,許媽這兩天念叨,前兒跟少夫人請了一天假,去找她兒子,四處找遍了,也沒找到,大概許媽的兒子欠了賭債,躲債跑了,許媽這兩天也不找了,許媽的兒子經常找許媽要錢,這樣的兒子還不如沒有。”

    小楠說著,走出堂屋,找許媽去了。

    一會,許媽走進堂屋,許媽看二爺有點害怕,二爺平常不苟言笑,不知道找自己做什麽。

    規規矩矩地站著,不似平常在少夫人麵前隨便。

    陳道笙瞅了一眼這個老媽子,這老媽子拿眼睛溜著他,不是個老實人,說道;“我昨晚跟少夫人商量了,陳公館裏傭人多,你年歲大了,回家頤養天年。”

    許媽慌了,“二爺,我跟著我家小姐幾年,盡心盡力,小姐不能對我這樣無情,你讓我見我家小姐一麵。”

    陳道笙不屑,“你這把年紀,我本來打算給你留點臉,少夫人屋裏的兩個擺件是你拿的,你抵賴不了,念在你侍候小姐一場,我就不追究了,在少夫人回家之前,你速速離開。”

    許媽無言以對,想狡辯,陳道笙的神情了然一切,她也無法為自己開脫,確實混賬兒子逼著自己要錢,借貸求告無門,她才不得已偷拿了兩件古董,以為陳公館裏寶貝多,丟個一兩件,一時也沒人發現,不承想陳道笙已經知道了,無話好說,也沒臉見林沉畹,收拾東西,悄悄離開陳公館。

    陳蓉新婚三日回門,回娘家哥哥家裏,陳蓉燙著長卷發,穿著一件絳紅色絲絨旗袍,低領口,脖頸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穿著一雙細高跟鞋,臉上化了妝,時髦漂亮,姚誌偉跟她一比遜色不少,姚誌偉穿著筆挺的銀灰色西裝,鋥亮的皮鞋,穿戴體麵。

    跟哥哥陳道笙和嫂子林沉畹說話時,姚誌偉時不時看陳蓉臉色,林沉畹想起老輩人說的話,兩夫妻最初誰要怕了誰,一輩子怕,即便是兩人之間身份地位變了,最初形成的習慣,還是不容易改的。

    新婚燕爾,陳蓉氣色很好,不似剛小產時臉色蒼白,臉上有笑容了。

    林沉畹跟陳蓉談一些家庭瑣事。

    姚家的電纜廠已經給姚誌偉經營,陳道笙投入資金,擴大經營,姚誌偉跟陳道笙說電纜廠的事,姚誌偉學習腦筋不靈,做生意腦子靈活,正所謂人各走一精。

    陳蓉跟姚誌偉吃完晚飯,就坐車回家了。

    深秋,樹葉枯黃,林沉畹望著窗外,又是一年快過去了,收拾書包,準備明天不來上學了,懷孕已經五個月了,盡管天涼了,穿的厚實,從她已經臃腫的身材,還是能看出端倪。

    唐昀玉和汪寒雪還有幾個女生圍著她,“林沉畹,你不來上學了?”

    “我休學了,生完孩子在來上學。”她把書本都裝到書包裏。

    “你半年不來上學了,那課程落下可怎麽辦?”

    “我先生給我請了家庭教師,我沒生之前,還是可以趕功課。”

    “那你豈不是很辛苦。”

    “沒辦法了。”

    書包太重,唐昀玉跟汪寒雪幫她拿書包和一些東西。

    三個人邊往校園外走,邊說話,汪寒雪笑嘻嘻地說:“唐昀玉跟相親對象,對上眼了,說不定畢業就結婚,攆林沉畹去了。”

    林沉畹挎著唐昀玉,“玉,慶幸你當初沒抗爭到底,見了一麵,不然,你們倆就錯過了。”

    唐昀玉笑著說;“他也這麽說,不過我們還要多了解,不著急結婚。”

    林沉畹說;“你們很幸運,相親遇見意中人。”

    三個人一走出學校大門,陳道笙站在門口,走過來接過唐昀玉和汪寒雪手裏的書包和捧著的一堆書本,客氣地說;“謝謝兩位小姐幫忙照顧我太太。”

    陳道笙提著書包,捧著一堆書本,楚行風打開車門,接過陳道笙手裏的東西,放在副駕駛座位。

    陳道笙扶著林沉畹上車,然後,自己上車,他嘴角噙著笑,“明天就不用上學了,早起睡個好覺。”

    林沉畹倚靠在他身上,“今天不忙了嗎?”

    快到年根底,陳道笙的生意最繁忙階段,這幾天都是阿良接她放學。

    “我明天要去上海一趟,上海的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一下。”陳道笙說。

    林沉畹直起身,“道笙,你去上海,能不能聯係一下匡為衡,問問我四姐的情況,她很少往家裏打電話,差不多跟家裏斷了聯係,我挺擔心,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四小姐如果過得好,不會不給家裏打電話。

    “我跟匡家有生意往來,我這次去上海,還要找為衡談買賣的事,正好問問你四姐的情況。”

    陳道笙明早就要去上海,兩人早早吃了飯,上床。

    兩人成親後,頭一次分開,依依不舍,兩人纏綿親吻,陳道笙的身體像起火了一樣,嘶啞的聲音說:“你已經五個多月了,可以了,我問過洋大夫了,三個月以後就能同房了。”

    他又忍了兩個月,穩妥一些,現在兩人要分開,他實在忍不了了。

    他手掌心熱燙,所到之處,她的身體燃燒起來,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她心跳加快,手放在小腹,喃喃地說:“道笙,我害怕傷了胎兒。”

    “聽我的,我輕點,保證沒問題。”

    他抱起她,把她翻過去跪下,讓她雙手撐在床上。

    忍了足足五個月,這五個月,她忍著害羞,用別的方式滿足他。

    他小心翼翼,沉緩地愛著她。

    次日一早,陳道笙去了上海。

    陳道笙不在家,家庭教師到家裏了給林沉畹上課,補習算數、英文、物理、化學,其它科國文,地理等她在家自己看書。

    正院的西廂房當了林沉畹的書房,她比在學校輕鬆多了,中午吃完飯,小憩一會,下午接著上課。

    陳蓉白天閑著沒事,回陳公館,走到正院,看見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從西廂房走出來,小楠跟在身後送,“先生慢走。”

    穿灰青長袍的男人走後,小楠看見陳蓉,朝西廂房裏說;“姑奶奶回來了。”

    陳蓉看林沉畹在西廂房,走進去,“嫂子,你跟先生上課?”

    林沉畹歸置書本,“你哥給我請的家庭教師,剛才出去的先生是教算數的,小蓉,你還想念大學嗎?你要想念大學,重讀一個學期,你如果不想去北平讀大學,可以在琛州找個大學。”

    陳蓉、姚誌偉、方崇文三個人的事鬧了幾個月,陳蓉退學了,姚誌偉也不回北平了,經營電纜廠,方崇文受傷,家裏出事,也退學了。

    陳蓉結婚後,無所事事,在家閑呆著,林沉畹忍不住勸她。

    陳蓉翻翻桌上的書本,“大嫂,我不喜歡讀書,念大學也念不出什麽名堂。”

    “那你喜歡什麽,找點事做。”

    陳蓉年紀輕輕,林沉畹總覺得她不該這樣生活。

    “我不想出去工作,誌偉他掙錢養我。”

    林沉畹還想說點什麽,想想還是算了,人各有誌,生活目標不一樣,生活方式不求相同。

    “大嫂,我哥那天回來?”

    “你哥打電話來說,這一兩天就回來了。”

    隔日,林沉畹正在書房裏上課,聽外麵傭人喊:“少爺回來了。”

    教化學的女家庭教師孫小姐笑著說;“少夫人,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快去跟你先生見麵。”

    林沉畹從西廂房走出來,陳道笙大步進了院子,林沉畹高興地喊了聲,“道笙。”

    朝陳道笙走了幾步,一下愣住,陳道笙的身後閃出一個人,林沉畹脫口叫了一聲,“四姐。”

    “六妹。”

    四小姐林秀暖遲疑地叫一聲,神色間有些激動,看著她腹部,“六妹,你懷孕了。”

    林沉畹大眼睛濕潤了,一年的時間,四小姐林秀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形容憔悴,臉色蠟黃,二十出頭,沒有一點朝氣,暮氣沉沉,倒像是三四十歲的人。

    林沉畹朝四姐走過去,兩姊妹抱在一起。

    陳道笙看著姊妹倆,溫聲說;“進屋說。”

    三個人一起進了堂屋,坐下,林沉畹問:“四姐,你這次回來,住多久?”

    林秀暖垂眸,“我不想回匡家了。”說著,抬起頭,目光呆滯,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腹中的胎兒沒了,我跟匡家也沒什麽聯係了,匡家有我沒我,沒人在乎。”

    林沉畹和二小姐,五小姐從上海回來時,就猜到四小姐將來是這個結局,絲毫不意外。

    林沉畹說;“四姐,這一年,你怎麽不給家裏打電話,四姨娘和五姐都惦記你。”

    林秀暖又低下頭,“我這個樣子,給她們打電話說什麽,累她們跟著我難過。”

    這時,一個男傭進來,“少爺,行李還在車上,放哪裏?”

    林沉畹看看陳道笙,陳道笙說:“四姐就住我們家,跟你有個伴,你省得寂寞,有個說話的人。”

    林沉畹對一旁站著的吳媽說;“把後麵的小院收拾一下,給四小姐住。”

    吳媽出去了。

    三個人說一會話,林秀暖直打哈氣,精神萎靡不振,一見麵林沉畹就發現她不對勁,臉色很差。

    林沉畹看著陳道笙,陳道笙無奈搖搖頭。

    吳媽進來,“少夫人,屋子打掃了,沒住過人,被褥都是潔淨的,就有點浮灰。”

    林沉畹說;“四姐,我先帶你過去,休息一下,一會吃飯。”

    正院後一進有個小跨院,小院不大,三間正房,林秀暖一個住倒也寬敞,林沉畹挽著林秀暖穿過過道門,林秀暖說;“別太麻煩,我暫時住這裏,等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林秀暖邊走邊打哈氣,神情懨懨的,無精打采。

    “四姐,你跟我還客氣什麽,你就在這裏住著,道笙白天不在家,就我一個人在家,你住在這裏,沒事咱們姊妹說說話。”

    安頓好林秀暖,林沉畹回到堂屋,陳道笙靠在榻上,看見她在門口一出現,伸出手臂,林沉畹走過去坐在他腿上,他把她圈在懷裏。

    林沉畹悠悠地說:“我四姐經曆了什麽?好好的人怎麽變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推文:這篇文快完結了,兩篇存稿文,大家有興趣先收著。

    暫定名:簡介:她成婚半年,發誓一生不納妾的男人背信棄義,為稱霸天下的野心聯姻,她由嫡妻降為妾,又貶為奴,看著夫君與新人洞房花燭……..

    暫定名:簡介:民國背景,故事合集,不同風格,總有一款親們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