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叮囑我照顧好顧清禹，便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時那矯健的步伐，我這心裏疑惑更甚

    哪有父親在聽見時候兒子記不得昨夜的事情後，能欣喜成這個樣的

    這按照常理而言，不都是該問孩子有沒有事，然後請大夫什麽的嗎

    為什麽一切到丞相大人這裏，卻變成了不要讓顧清禹知道昨晚他來過的事情

    眼瞧著丞相大人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我深吸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繼續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w w w  v w

    我還得去打水給顧清禹洗臉呢

    當我走進昨兒吃飯的那個院子，卻發現三王爺一個人神色不濟地背倚著一棵大樹，似乎是遇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我快步前，三王爺，你沒事兒吧，大清早沒精打采的

    三王爺卻不曾抬頭，隻是說了一句，表嫂，你不會丟下表哥的，對嗎

    這話仿若是一根針，一下子插入我心口，這一句話正紅心

    我沒有說話，也也沒有搖頭，隻是盯著三王爺問，此話何意

    昨夜顧清禹那般脆弱的樣子在我腦子裏麵浮現著，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脆弱得需要我摟著給溫暖才睡得著的顧清禹，鼻尖又一次有些發酸

    這種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楚的，也不是能用承諾捆綁的我不知為何說出這樣一句話，說完後我自己都有些詫異。

    你若是離開，我不敢想象表哥會變成什麽樣子三王爺抬眸看著我，一雙眸子猩紅著，骨節分明的手握成了拳，倒吸一口氣，昨夜舅舅和表哥我看見了。

    你看見了我求證道，畢竟昨夜那種情況下我不曾仔細觀察過周圍是否還有別的人。

    表嫂，母後這幾日便會接表哥進宮住半旬。表嫂收拾收拾準備準備吧三王爺說完這話，轉身不再看我一眼走了。

    我狐疑了一瞬，也快步跟三王爺，我拎點熱水

    三王爺扭頭看了我一眼，忽地笑了，能看到表嫂伺候表哥，還真是罕見

    熱水廚房有，木桶廚房也有三王爺說完這話，走了。

    我也沒有再追尋三王爺的腳步，而是徑直去了廚房，果然那火爐有一口大鐵鍋，裏麵大半鍋的水冒著白氣，看起來水溫不低

    我尋了個木桶，找了半邊兒葫蘆瓢舀了小半桶水提著回了院子。

    我拎著水走到我和顧清禹小院的門口，隻見顧清禹坐在輪椅，在門口等著我。

    見我來了，他轉著輪椅走了過來，伸手將木桶接了過去，與我一道徐徐走著，淡淡地說，明日太後便會親自來此接我進宮。以往隻有我，從今年起，要勞煩夫人與我一同進宮小住半月。

    顧清禹的話和三王爺的話分毫不差，我又仔細琢磨著顧清禹話裏的意思。

    難道每年這個時候太後都會親自來將顧清禹接進宮去小住

    看樣子多半是的

    進了屋，顧清禹倒是一個人將熱水倒入銅盆裏，隨即又拿著葫蘆瓢從另一隻木桶裏舀了些冷水兌了兌。

    你那桶裏的冷水哪兒來的我走前拘了一捧冷水，問向顧清禹。

    顧清禹一邊將帕子浸濕擰幹，隨即走到我身側將我一拉坐在他腿，給我擦拭著臉頰，隨即緩緩說道，這院裏有水井。

    顧清禹給我洗臉這樣的事情沒少做，我自然也是習慣了。

    靠在他懷裏，任由那溫熱的帕子隨著顧清禹手腕兒的下移動擦拭著。

    他給我洗完臉，著給我洗了帕子的水淨麵，隨後拿著帕子擦了擦水。

    我見他這般，桶裏還有熱水，你這麽節儉作甚

    下次莫拎這麽多水，沉

    我想想開口，他已經擰幹帕子搭了起來，拿著我的手說，那些重活，該我來

    他不言此卻說彼，我看著顧清禹說這話的神情，點了點頭。

    其實，我很想說不小半桶水嘛算是滿滿兩桶我也提的起來，可是又怕他覺得我太過彪悍，所以我佯裝溫順地點了點頭。

    淨麵後顧清禹給我梳了發挽了發髻，看著鏡的我似是醋了，以後，未梳頭挽髻前不許見別的人

    我一愣，我見誰了

    好像是見了三王爺

    哎呀我去，我才想起來我蓬頭垢麵的去拎熱水了

    我伸手一拍腦門，捶了顧清禹胸口一下，你不早說，害我在你表弟麵前丟人了

    被他拉進懷裏，我趴在他胸口聽著他悶悶的笑聲，昨夜所有的緊張和擔心在這一聲笑裏消散了。

    和顧清禹鬧了一翻，顧清禹帶著我去了他娘親的那方院子，說是要看看我是如何給他娘親賠不是

    我也不與顧清禹多多的計較，隻是抿著唇任憑顧清禹牽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看著牌位，我看了顧清禹一眼，而後前在供桌拿了兩炷香，在一旁的燭台點燃，隨後分了一炷香給顧清禹。

    我虔誠地跪在蒲團，目光凝凝地看著牌位，婆婆，這是素月第一次正式拜見婆婆。素月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婆婆在天之靈能諒解素月。但是素月會努力當好人婦這個身份，會以夫君為重，照料好夫君

    說完這話，我悄悄瞥了一眼顧清禹，誰知被他的眼神抓個正著，我咬了咬下嘴唇起身作揖後將手那一炷香放進香爐裏

    見顧清禹手的香還持著，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該將香放進香爐了

    顧清禹持著香作揖，而後看著直起身子看著靈牌，娘，孩兒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他將手的那一炷香插在香爐你，伸手執起我的手，揚在半空對著靈牌，娘，若是您見了素素一定會滿意的。她，不懂賦詩作畫，可是卻很會舞刀弄槍；也不溫柔，有時候小脾氣很爆，可是孩兒是喜歡她那不拘束大大咧咧的性子。娘您若是還在，一定會喜歡這丫頭，她有一點和您一模一樣，是眼裏揉不得沙子。

    他執著我的手說的那般的自豪，那般的鏗鏘有力，仿若我是他的妻是一件很自豪很幸福的事

    風輕輕地吹著，空那清幽的花香又飄至鼻尖，此刻聽著顧清禹這樣的話，著實讓我動容不知該作何回答。

    我隻是看著十指緊扣揚在半空的兩隻手，對了顧清禹情意綿綿的眸子，張嘴幾番卻是一句話沒有說。

    風有香味，我和顧清禹雙眸相對，這一瞬間仿佛萬物都失色了。

    唯獨顧清禹眸子裏的色彩是這世間絕色，也是這世間最溫暖的目光

    素素

    他忽然低喚了一聲，也不管是不是在靈牌前，將我圈入懷，脈脈含情地看著我柔得不能再柔和地開口，素素，為我誕個子嗣，可好

    本在這屋子你當著他娘親的麵被這般摟著，我已經很是僵硬了，都覺得身子不協調了。

    而，他此刻卻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我，說出了這樣的閨房密話。

    我張嘴看著他，不知如何作答。

    仰頭想要去看靈牌，剛剛一偏頭被顧清禹給銜住唇瓣，間隙間他依舊在問，可好

    我我這才發現我早被他那一雙眸子你的神情給迷住了，早對顧清禹丟盔棄甲了

    他說的這個，我心裏似乎是原意的

    可是，一想到當初娘親是在生產二弟時一命嗚呼，後來拚死產下的二弟也沒能活下來，那是我親自見到的一屍兩命。

    我心裏對孩子這樣的事情是抗拒的，可眼下顧清禹說的這話和這神情卻又叫我不能拒絕。

    索性我深吸一口氣一手勾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裏，我我還小

    小小個鬼，已經嫁做人婦了，還能小到哪兒去。我在心裏鄙夷了自己一番。

    可若是直接說出那拒絕的話，我對著此刻的顧清禹做不到。

    嗯，等你再大些，再大些他摟著我，埋在我脖頸處呢喃著這一句。

    他的呼吸噴灑在脖子處，癢酥酥得很是不舒服，我伸手推嚷了他一翻，娘看著呢

    他輕笑，帶著魅人心防的威力，素素，我們回吧

    而後見顧清禹直起身子，話語間頃刻正道了，娘，孩兒有些事欲和素素處理，改日再來看望您

    我頓時被顧清禹這臉皮的厚度給嚇到了，還從來沒見過誰這麽的不要臉，這樣

    出了這院子，我狠狠地瞪了顧清禹一眼，我說你們讀書人是不是都這麽會遣詞造句什麽有事要處理，鬼才和你有事要處理呢

    我欲從他腿起身，誰知顧清禹卻勾著我的腰，素素，你可知為何我這麽快想要與你有個孩子

    一句話將我所有的掙紮和所有的動作全都壓下來，我撚眸瞧向顧清禹，他隻是微微鬆開了圈在我腰的手，而後攤開了雙手，那一雙微微有些許泛白的雙手在陽光下看著更是讓我想到了顧清禹的身子有沒有大礙一事

    有個孩子的話

    他停頓下，一雙眸子鎖住我複而又說，倘若有一日我不在世不在你身側，他能替我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

    他微微抬起一隻手似是遮擋陽光，又像是觀察光線穿過指尖，過了許久，唇瓣微啟苦澀開口，能替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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