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找個夫君寵自己 122回、一切終是歸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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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我怎麽跟著他們走進去的,我的一雙眼睛全都落在顧清禹身,他坐在輪椅的身姿依舊挺拔,一個背影也叫我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 w w w  v w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也很想質問他為何選擇丟下我來了這麽個地方,又是為什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可是,一切的話落到他們不曾分開過的手,我一個問題也問不出來

    來人,給幾位貴客準備廂房

    纖纖命人給我們準備客房,這期間顧清禹不曾看我一眼,仿佛是我不過是一個不入他眼的人,不值得他看一眼似的。

    倏地,纖纖彎著腰笑著對顧清禹說,清禹哥哥,我去處理點事情,你和盧小姐不是有話要說嘛。

    纖纖大步離開,整個大堂裏麵也隻有我們五人。

    顧清禹一個人轉著輪椅朝著外麵走了去,我給了豎琴等人安心的眼神,邁步跟了去

    走在顧清禹的身後,我沒有加快步調,而是靜靜地跟著他。

    他轉著輪椅離開大堂,在回廊一直向前走,走了很遠之後,他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隨後也跟了去。

    一進屋子,能看見裏麵的布置都是顧清禹喜歡的,和他在丞相府的房間布置很像。

    我咬著唇走到顧清禹的身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你要娶她,是不是

    我緊緊地看著他,問出的話也是那般的無波,還真是讓我都有些詫異。

    我原以為我見到顧清禹時會大哭大鬧,會聲嘶力竭質問他為什麽要丟下我

    可是,我低估了我自己,原來我還可以做到所謂的淡定。

    我拉了個凳子在顧清禹跟前坐下,手肘靠在桌,支撐著腦袋,見他不語,我又淡淡地說,你如果離開京城躲著我,為的是娶她。那麽顧清禹,我無話可說

    我伸手從懷將那次被我揉成團踩了幾腳的那張紙拿了出來,將其鋪在桌,你這麵寫過,三年之期。說若是想直接和離,便讓我在那空格處填自己的名字。若是不填,你依舊是我的夫。那麽眼下你若是要娶她,這和離書

    我話還沒說完,顧清禹已經從袖子裏拿出了另一個信封,將其放在了桌,朝我桌前推了過來。

    看著桌那刺眼的信封麵的兩個字,眼淚終是沒有預防地掉了下來,淚水將休字暈染開來。

    他不曾同我說一句話,慢慢地轉著輪椅背過了身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摸那信封的休書二字,休字被淚水浸濕暈染開,我手抹在麵倒是摸開了痕跡

    原來能這麽輕易找到你的行蹤,不過是你自己想讓我發現罷了。為的是親自給我這一紙休書。

    我在心裏冷笑了幾聲,虧我當時心裏還有些洋洋得意。

    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的小聰明高明,我還以為用那樣的方式讓兩個軟硬不吃的人說出了顧清禹的下落,我是多麽的聰明

    或許這一開始是顧清禹的命令,是不是如果當初我沒有將他們放倒,而是任由他們將我送去京城,事情不會是這樣發展的

    我定了定嗓子盡量平息心情,如果我沒有來慶於莊,而是去了京城,你還會給我休書嗎

    會

    他的一個字仿若是有千斤重,將我心裏所有的防線都擊碎,我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我抹去臉的淚水自嘲地笑著,什麽身體不行,什麽不要和離,什麽為你生個孩子,一切都不過是你顧清禹逗我罷了。活該為了你這樣的人,傷了小黑的心,不值得,一點也不值得

    我看著背對著我的顧清禹,我走前正對著他,將我一直掛在脖頸的玉扳指扯了下來丟在了他腿,物歸原主,告辭

    我將休書揣進懷,伸手擋住頭頂的太陽,心裏悲涼得緊

    原來我做了這麽多,最後不過是一紙和離書換了一紙休書。

    出了顧清禹的房間,我一個人在這慶於莊漫步走著,心在剛剛的那一刻早已經支離破碎,沒了疼也失了痛。

    小姐,姑爺怎麽說豎琴從身後跑了來,擔心地問。

    我沒有說話,隻是朝她搖頭,扯出一抹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姑爺了,以後我們不用找他了。

    小姐,你是不是和姑爺吵架了

    吵架我心裏籲了一口氣,此番他卻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個字會,又何來的吵架。

    我覺得有些累,便讓豎琴帶著我回廂房去休息。

    平躺在床,我睜著眼睛看著房頂,腦子裏一幕又一幕地浮現出這一次和顧清禹的見麵

    饒是心裏難受的緊,可是細細想下來,總感覺處處透著邪勁兒,那樣的顧清禹不是我的顧清禹

    不行,我什麽都沒問清楚,不能這樣平白無故地接了他的休書

    他曾說過不要和離,也抱著我說要個孩子

    顧清禹一定是有苦衷,有難言之隱

    對,是這樣的

    我心裏打定了主意下了床朝著顧清禹房間跑去,看著那屋裏亮著燈,我快步走了過去大力推門的那一瞬,屋裏的情形驚得我後退了一步險些跌坐在地。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全然爆發了,我瞠目看著顧清禹撲在纖纖身,而那纖纖的手勾著顧清禹的脖子

    我自然曉得這倆人這姿勢是在做什麽,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

    祝你們早生貴子琴瑟和鳴恩愛百年我後退兩步,伸手將被我推開的門一點一點給關。

    關門的那一瞬,屋裏靡靡之音不絕於耳,我腿一軟跌坐在地。

    我將揣在懷裏的休書拿了出來,撕成了碎片丟在這門外。

    休書

    顧清禹你錯了,不是你不要我,而是這一刻開始我盧素月和你顧清禹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我從地爬起來回了自己的屋子。

    借著這屋子裏的銅鏡,我洗了臉將有些鬆散的頭發紮起來束發器一束,拍了拍身的塵土,我做了幾個吐納,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扯出了我一貫大大咧咧的笑。

    開門走出去,我找到豎琴和羌笛,卻沒見虛穀子的蹤跡。

    也罷,他既然是顧清禹的師父,和我現在倒是真的沒有關係了。

    我在桌給虛穀子留了張字條,帶著豎琴和羌笛當下出了慶於莊下了山。

    豎琴和羌笛不知我為何見著了顧清禹卻又走了,一臉的疑惑和不解,對此我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笑著說,以後不會再找顧清禹了,我們也不用每天都擔驚受怕了。

    我知道豎琴和羌笛有很多很多想問的,可是我卻什麽都不打算說。

    下山倒是很快,下了山我在山腳看著山腰,心裏隻剩下嘲諷。

    想著那時候離慶於莊越來越近,我當時的緊張和當時的激動竟然成了最大的諷刺

    那時的一切和現在這一切都形成了鮮明的對,將我打得措手不及。

    到了和小黑分開的鎮子,我叮囑了豎琴和羌笛,小黑若是問,便說不曾尋到顧清禹

    她們倆不解,卻也是點頭說了聲嗯。

    我徑直去了楚逸住下的那家客棧,找到了楚逸的客房。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問了楚逸的房號,直接去了他的房間門口。

    站在門口,卻依稀聽見他那屋子裏麵有人在對話。

    至於說些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我準備敲門,又想著裏麵有人談話,索性我下了樓去了大堂裏麵點了幾個菜和豎琴羌笛一塊兒吃著。

    這一天天沒吃飯,還真是虧待自己了。

    為了一個顧清禹,我虧待了自己虧待了豎琴和羌笛。委實不該

    這一頓飯算是將我這些日子沒吃的都吃了下去,酒也喝了好幾杯,明明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我卻極喜歡這種被酒麻痹了暈乎乎的感覺。

    說不難受那是假的,說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雖是真的,可是這一杯杯的酒下肚,為什麽顧清禹卻越發的清晰,越發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似乎顧清禹站了起來,又似乎他將我打橫抱著了樓

    這一覺我睡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使勁兒眯著眼睛皺著眉,伸手敲自己的腦袋

    這才發現我手裏緊緊拽著一隻手,定睛一看原來是楚逸,我急忙鬆開他的手,顧清禹呢

    問完這話我愣了一瞬,而後別過話題看著楚逸,我想喝水,頭好疼

    楚逸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喝完茶後人清醒了些,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昨晚你抱我來的

    我隱約記得顧清禹抱我來

    可,眼下見到是楚逸,想必昨夜是我喝了酒後將楚逸看成了顧清禹

    我歎了口氣笑了笑,除了你會守著我,還會有誰

    小姐,我和羌笛也是守了你一整夜,你這麽說我們可傷心了豎琴端著熱水走了過來,而後浸濕帕子擰幹遞給我,打趣著我。

    我坐起身看著他們仨,是是是,有你們仨在我身邊,我很幸福

    沒了顧清禹,我難道不是盧素月了

    以前不認識顧清禹,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洗了臉我下了床坐在床榻邊,伸了個懶腰,小黑,你以前不是常說行走江湖嗎下次你行走江湖帶我一個

    楚逸點頭說好,而後說,近些日子倒是有個好去處,要不去玩玩

    好,那我們準備準備去玩兒吧

    什麽顧清禹,什麽休書,和我沒關係了。

    哪怕心裏很難受,可我要告訴自己,沒了顧清禹我一樣還是盧素月,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我努力笑著,笑著告訴自己也告訴他們,我現在過得很好。

    我們剛出房間,虛穀子像是一陣風似的,來抓著我的手拉著我走,麵急迫,跟我走,那小子

    老頭兒你鬆開我,我和顧清禹沒關係了,你別和我提他我強著睜開虛穀子的手,蹙著眉看他。

    虛穀子更是一急,那小子現在

    好了,別跟我提他我不想再聽任何關於他的事情我甩開虛穀子的手朝著前麵走去,吸了一口氣,以後他的事和我再無任何關係

    看著虛穀子一臉的欲言又止,我走前對虛穀子說,老頭兒,這下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喊你師父了

    對了,如果顧清禹是讓你來給我帶什麽話,那麽老頭兒你不用說了。不過我倒是有話要和他說,還請老頭兒你代為傳達。

    當初逼他娶我,是我做過最正確也是最錯誤的事情錯錯在,我將那樁姻緣當真了我笑著對虛穀子說,而後又想著虛穀子給我的那個哨子,我將東西拿了出來,這個東西還你

    丫頭,你真不去看看他虛穀子歎了一口氣,再次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怎麽還真想讓我去看顧清禹和白纖瑜成親老頭兒你腦子不好吧

    我丟下這話看了一眼楚逸和豎琴羌笛,還不走,不是要去闖蕩江湖嗎

    笑話,我去看顧清禹和白纖瑜成親

    我是得多大的心胸才會去看他們成親

    我想著要是我去的話,喜事也許會變成喪事,為了不作孽,我不去了。

    虛穀子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前將我還給他的東西又塞進我的手裏,你個女娃娃,這東西你拿著,等老頭子處理好事情跟著你去闖蕩江湖

    虛穀子說完這話一溜煙兒不再我跟前了,我看著手裏的東西,這才發現虛穀子剛剛塞給我的不單單是他給我的那個東西,還有著當時我丟在顧清禹膝蓋的玉扳指

    我提步追了去,可是根本沒有看見虛穀子的身影,我歎了一口氣揚手欲見那玉扳指給扔了。

    手掌卻被楚逸給握住,他拉住我的手,月兒,這東西留著吧

    我扭頭看楚逸,他卻極為認真地看著我,沉吟道,當是長個記性,也能時時提醒著你。

    我倒是一瞬沒有明白楚逸這話的意思,可眼瞧著楚逸這般說,我呼了一口氣,將那玉扳指遞給了楚逸,我不想時時記起這段,這東西你幫我裝著吧。如果有一日我想提起了,你再把他給我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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